“誰輪到你來說三道四?”被張冶制住的小嘍囉當即毛了,想還手,但始終無法把刀從張冶手中抽出,其他掠奪者見狀,當即趕來支援。
場面一觸即發,就在此時,一個人聲忽然響起:“都住手!”
來人是虛空方舟的船長,先是和那熊皮掠奪者說了幾句話,隨後纔對乘客們怒吼道:“不是說了麼,他們要什麼就給他們什麼啊,千萬別動手,要是把方舟打壞了,我們統統得死在虛空亂流之中。”
船長並非說和掠奪者是一夥的,主要是他的經驗太豐富了,知道花錢消災,一旦起衝突,最終還是方舟這邊吃虧。
張冶知道船長不敢得罪掠奪者的苦衷,因此他沒有痛斥,只是說道:“錢財乃身外之物,可以給,但奪人小孩是個什麼道理!”
張冶爲了表現自己的說服力,不再藏匿修爲,仙帝后期的力量滾滾噴涌。
熊皮掠奪者先前一直在看笑話,這一刻重視了幾分,就要說什麼,船長連忙說道:“二大王息怒,這件事情交給小的來辦,包您滿意。”
說着話,船長連忙跑來,看了那小女孩一眼,對張冶說道:“你的孩子?”
“不是。”張冶答道。
“不是你瞎操個什麼心!”船長壓低了聲音,隨即又補充道,“我知道你很厲害,但現在不是表現你個人英雄主義的時候,若是惹惱了這些掠奪者,整船的人都得送命!”
“犧牲一個小女孩或者最多犧牲一家子,但可以保整船平安,求您別摻和了!”
船長急得滿頭大汗,客艙裡的其他乘客也紛紛附和:“這位前輩,您到時候可以一走了之,但我們還想活命。”
“沒錯沒錯,還請您大發慈悲,高擡貴手!”
船長和其他乘客,不僅不怪掠奪者,這一刻反而怨起了張冶。
張冶非常心寒,很想把衆人罵一通,但又覺得他們不過是爲了自己性命考慮,人不爲己天誅地滅啊。
張冶又看了那小女孩一家子,女人哭得不像話,但死死的抱着小孩;男人眼神中露出決絕,說不定下一刻就要以死相搏;懷中的小女孩眼神惶恐,但她恐懼的對象不是那些掠奪者,而是整船麻木不仁的乘客。
張冶莫名心頭一痛,伸出手掌摸了摸小女孩的腦瓜:“黑暗總是一時強大,但正義永不遲到!”
小女孩有些疑惑,好似不懂這句話的含義,但張冶接下來就會用行動給她一個詮釋。
張冶的手中,突然多了一柄鴻蒙至寶,其他掠奪者早就不耐煩了,忽然看到這鴻蒙寶劍,眼中欣喜:“嘿你個直娘賊的,還藏着這麼件好東西呢?!”
說着話,幾個小嘍囉就要去拿鴻蒙寶劍,張冶劍光一閃,幾個小嘍囉的頭顱沖天而起,撞到了艙頂又落了下來,掉到幾個乘客的懷裡,整個船艙都哇哇大叫起來。
“找死!”那穿熊皮大漢吼了一聲,吩咐道,“還愣着做什麼,都給我上,把所有人殺光!”
小嘍囉們不敢去招張冶,當即把手中武器向着身邊的乘客砸下,至於那熊皮大漢,則化爲光束,把艙體撞出個大洞,不知所蹤。
張冶本想去追殺熊皮大漢,但船艙裡的衆人被嚇破膽子不敢還手,必然有性命之危,張冶良心過不去,只好劍光化虹,將船艙內的小嘍囉們一掃而空。
船艙內沒有能站着的掠奪者了,變得死一般的安靜。但隨即,人們爆發出更爲慌亂的尖叫,只因透過窗戶,茫茫虛空之中,出現了上百艘掠奪者的戰艦,戰艦上的炮口齊唰唰對着這小小的客運方舟。
“都怪你,你以爲把船艙內的幾個掠奪者殺了就完事了嗎?這下可好!”船長氣急敗壞,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其他乘客六神無主,聽到這話也紛紛對張冶指責:“你個裝逼犯,誰讓你挺身而出的,老子也是仙帝就忍着沒動手,因爲這才能保護大家啊。”
“我不想死啊!”
其中也有過微弱的聲音說道:“不要再說了,他好歹也救過大家的性命。”
這話剛露出苗頭,很快便被衆人的口水淹沒:“若非他一開始作死,我們怎麼會有生命危險?”
“誰讓他救了?我喊他救我了嗎?”
……
“把他交出去,或許就能平息掠奪者們的怒火!”
“沒錯,請你出去!”
最後,乘客們的聲音匯聚成一句話,讓張冶滾出去。若非看着張冶的修爲是全場最高的,說不定他們還要動手。
看着船艙內的衆生百態,張冶一直沒有說話,只是心裡充斥着悲哀,或許正是由於人性的軟弱和無能,才讓掠奪者這樣的勢力越發壯大。
張冶是準備一走了之的,並非是無言以對,而是心死。
但就在此時,張冶所救的那個小女孩,將頭上的一隻蝴蝶髮卡取下,向張冶伸着小手:“大叔,這個送給你。”
在所有人都埋怨張冶的時候,小女孩卻以此表達了對張冶的感謝。
張冶沉靜如冰的心,忽然又怦怦跳了起來,他笑了笑,沒有接小女孩的蝴蝶髮卡,說道:“以後好好聽爹孃的話。”
說完,張冶一人一劍,飛出了虛空方舟,殺向了那上百艘戰艦。
艙內有人惡狠狠說道:“不自量力,你以爲是仙帝后期,有把破鴻蒙至寶就能和上百艘戰艦抗衡?”
“不過這樣也好,有這個害人精給我們墊背。”
人的心理,不知道會陰暗到什麼程度,但那小女孩卻沒有再被影響,只是目光灼灼的看着張冶的身影,彷彿他的身上,散發着一種能夠驅走所有黑暗的光芒。
熊皮大漢和一隻虎皮大漢站在主艦的甲板上,熊皮大漢看着飛來的張冶說道:“大哥,就是這小子敢和我們作對!”
“倒是個人物,只是可惜選錯了對手!”虎皮大漢聲音冷漠,“傳令下去,向他開炮!”
“大王有令,開炮!”命令一道道傳開,所有戰艦的炮口齊刷刷的對着張冶,積蓄着紅色的光芒,將這虛空的黑暗染得一片血紅,滾滾熱浪,所有人都感覺到了皮膚的焦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