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七號上場了,對手是站到現在的三號,一個仙帝后期的強者。
三號奴隸雖然受了些傷,頭破血流的,但更顯得兇悍,同爲仙帝后期的七號,明顯有些害怕。
三號與七號奴隸打了很久,可能有半個時辰的樣子,最終,七號奴隸的屍體被擡了下來,看來那個三號,的確難纏。
“八號,該你上場了!”工作人員喊了一聲。
張冶將心神從寶具的研究中抽出,平復了一下情緒,雖然還不知道本源之力是怎麼來的,但他躲不了一戰,便毅然決然走向格鬥場,若是有半點害怕或者逃避,就會像七號一樣死無全屍。
從後臺通過一個狹長的通道,前方豁然開朗,是一個圓形的沙場,被強力的陣法包裹。四周是層層疊疊的觀衆席,座無虛席,起碼有十來萬人,呼喊之聲,掀起狂風呼嘯。
“旺財,加油啊!”入口附近,一個藍裙少女就像迷妹似的呼喊着張冶。
張冶看了她一眼便收回目光,充斥着厭惡,向着場中的三號前行。
三號是個中年肌肉男,很強大,擊敗了五個對手依舊屹立不倒,不過也損耗嚴重,渾身沒有一處完好的皮膚,全憑一口氣撐着,慘白的眼睛盯着張冶,就像個瀕死的猛獸。
張冶看到他的時候,就知道自己的這一場比賽贏了。可是,他的眼神中卻沒有半點欣喜,等自己站個一兩輪,又何嘗不是這副模樣?
雖然張冶同情三號奴隸,但不代表他會心慈手軟,只有全力以赴,自己才能活下去,這便是身爲奴隸的命運,想必三號現在也在這麼想。
鐘聲敲響後,全場觀衆的歡呼聲更爲熱烈,有人呼喊着三號,讓三號延續勝利;有人呼喊着八號,讓八號終結三號。
但八號率先動了,就像一隻遍體鱗傷的野獸,發起了對張冶的第一擊,當然,可能也是八號的最後一擊。張冶微微沉下身子,左手拿着盾牌擋在身前,右手持斬刀,碰的一聲,張冶就像炮彈一般撞向八號,身後青煙邈邈。
刀兵相接,電弧閃爍,張冶與八號錯身而過。
在場觀衆的心都提了起來,大氣都不敢出,剛纔那一幕太快,不知誰勝誰負。但就在此時,八號的頭顱沖天而起,身軀倒地。
“八號贏了!”先前還爲三號打氣的觀衆,也開始爲張冶歡呼起來,並非說他們被張冶的本領折服,只要你站着,他們就會像打了雞血爲你吶喊。
張冶看着三號的屍首被擡下,自己什麼都不能做,唯一能做的,是給了他一個痛快。
至於藍衣少女,數着獎金,樂開了花:“旺財好樣的!”
張冶既沒有覺得欣喜,也沒有覺得憤怒,閉着眼睛調整着狀態,以全盛之姿,迎接下一場比賽。
沒多久,九號上場,是一個身材嬌小的女人,與張冶一樣,仙帝中期。
但九號的模樣明顯更能博取觀衆的同情心,爲此,有土豪一擲千金,通過管理處購買了強大的寶具送給九號。
沒多久,九號幾乎武裝到了牙齒。
張冶神色動容,還可以這樣?太不公平了吧?
雖然張冶厭惡藍衣少女,但將求助的目光看向她,怎麼也該支援點好裝備吧?但藍衣少女只是揮舞着粉拳:“旺財,你可以的!”
張冶收回目光,更厭惡了。
鐘聲敲響後,九號絲毫不覺得自己全副武裝欺負人,向張冶發起了進攻。
張冶屏住心神,雖然他的裝備落後,現在也無法精煉,但張冶本質上可是個鍛造大師,分析着九號身上裝備防具的弱點。
但是九號來勢洶洶,根本不給張冶機會,明晃晃的寶刀如切菜剁肉一般斬下。
張冶不敢硬碰硬,只能舉盾防禦,但沒多久,轟隆一聲,張冶手中的盾牌承受不住攻擊爆裂了,若非張冶抽身迅速,恐怕左手都會炸成碎肉。
雖然與九號修爲相當,但這裝備的差距也太大了,張冶調頭就跑。
角鬥場在仙帝眼中,其實算不上大,眨眼就能跑到頭,不過饒是如此,張冶憑藉高超的身法,左突右閃,硬是沒讓九號追上。
在這期間,張冶繼續分析着九號的弱點。
在場觀衆看着張冶不戰反逃,紛紛怒罵:“鱉孫子,老子花錢不是看你逃命的,折回去打啊!”
“連個女人都打不過,滾犢子!”
張冶對全場的喝罵免疫,依舊全力躲閃,但就在此時,身上的主僕契約發動:“不許逃跑,正面交鋒。”
張冶無法再向前邁一步,怨毒的看向場外笑吟吟的藍衣少女,這惡毒的女人非但不幫自己,還要害自己?
張冶心頭怒火滔天,但此時九號已經追上,一刀劈向張冶。
張冶因爲有主僕契約約束,不能再逃,只好迎面對上!
張冶雖然拿着的是劣質斬刀,但其刀法是從骨刀阿花身上衍生出來的,刀氣就像海嘯一般,威力無窮,九號雖然裝備好,卻也不敢與張冶硬碰,暫避鋒芒。
就是現在!張冶不指望這一刀能將九號斬殺,畢竟她的防具十分精良,但若九號開始退縮,便是張冶反擊之時!
張冶一刀刺向九號的腋下,九號因爲身形在退,倒是避無可避,滿眼惶恐的被張冶刺中。
然而,鏘的一聲,九號身上的防具將張冶的斬刀彈開,九號神色狂喜,揮刀斬向張冶。
張冶避讓,隨即再次一刀刺向九號的腋下。
九號開始還會怕,但到後面,發覺自己的防具能完全抵擋張冶的進攻,更是大起了膽子,不閃不避,只管進攻。
而張冶艱難躲閃着九號的斬刀,但他也時不時的將刀刺往九號的腋下,雖然是無用功,但他就是這麼偏執。
九號奴隸笑道:“沒用的,受死吧!”
九號彷彿摸清了張冶的路數,醞釀了一記大殺招,就要朝着張冶斬下。
圍觀者也紛紛叫好:“趕緊殺了八號!”
九號的大殺招還沒落下,張冶奮力一刀,再次刺向九號的腋下。
就在衆人譏笑張冶徒勞無功的樣子好好笑時,不曾想,張冶的劣質斬刀,噗嗤一聲,竟然從九號的腋下刺入,一直沒到刀柄。
刀氣攻入九號的身軀,將其五臟六腑攪碎,九號滿眼不相信的神情下,氣絕隕落。
觀衆們怔了許久,隨即爆發起更爲熱烈的歡呼:“八號,我要加註八號!”
“我明白了,八號先前一直在進攻九號的防禦弱點,加上九號太過輕敵,所以被其攻破!”
張冶殺了九號,臉色有些發白,這一場戰鬥雖然沒有受重傷,但極爲消耗心神。
不過張冶沒有休息,連忙去剝九號的防甲,雖然被自己刺破了一角,但大體還能用。
然而工作人員上場,將張冶的戰利品奪走,連帶九號的屍體一起擡下,哪怕是張冶殺了九號,但她的裝備,不能被張冶使用,這是角鬥場的規則。
張冶要用,只能受人打賞。
明白這一點的張冶,氣惱不已,但也自認爲風度翩翩的向着觀衆席望去,自己這麼優秀,希望有人能打賞兩件防具。
但能打賞的終究是少數,而且張冶不一定合乎他們的胃口,所以硬是沒人打賞。
不多時,十號上場,十號長得虎背熊腰,面相有些像頭獅子,仙帝初期,萬幸的是他也沒能拿到打賞,張冶好想了不少。
等戰鬥的鐘聲敲響後,這個十號忽然化爲房子般大小的獅子,口中噴火,這火焰溫度極高,比混沌靈寶的殺傷力還要高出幾分。
張冶欲哭無淚,左右躲閃,向裁判席喊道:“他作弊你們不管?”
“憑藉種族天賦,不算作弊!”裁判席冷冷回了一句,隨即說道,“倒是你,五息內不主動進攻,便是犯規!”
張冶一咬牙,算你狠!他一個翻身躲開獅子的火柱攻擊,在角鬥場的陣法屏障上借力兩步,隨即揮刀斬向獅子獸。
別看獅子獸修爲只是仙帝初期,但種族天賦敏捷,四肢發力,一個挪騰,便避開了張冶的進攻。
張冶撲了個空,還沒來落腳,獅子獸將火柱噴向張冶,火浪將張冶撞到了角鬥場的陣法屏障上。
張冶被火柱壓在屏障上動彈不得,這火焰溫度極高,張冶的仙體處於崩潰邊緣,張冶一聲怒吼,轟隆……他所在的地方爆起滾滾濃煙,那獅子獸停下了噴火,盪開濃煙,向着張冶走去。
張冶焦糊一片的躺在地上,氣息全無,看樣子是死了,爲此,全場觀衆開始爲獅子獸歡呼。
獅子獸也鬆了口氣,重新化爲人身休整,但就在此時,張冶暴起一刀,十號避無可避,被張冶斬殺。
這突然的轉折,讓全場觀衆大呼過癮,有幾個人甚至丟到場中幾塊晶核,作爲打賞。
張冶擦了擦身上的焦糊,他先前是假裝被火焰射殺的,雖然那火焰溫度是很高,但跟一個頂尖的鍛造師比賽玩火那不是自取其辱麼?
不過那獅子獸動作敏捷,很難近身,所以張冶才陪他玩玩。
張冶打敗了獅子獸,看着只獲得了這麼幾塊晶核作爲打賞,心中苦澀,沒有寶具啊,這些人也太小氣了。
不過當張冶看到腳跟前的一粒晶核時,他眼前一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