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冶看着手中的混沌仙劍,略有不滿。
融合了黑魔石的混沌仙劍,的確可以破開黑魔神的防禦,但是都將其傷成這副模樣了,黑魔神竟然死不了。
所以,張冶的不滿,是對自己的不滿,認爲鍛造技藝還應當有所上升。
“多謝……多謝前輩出手相救!”那一家三口的男人,率先回過神來,向着張冶道謝。
張冶本就是來殺這個黑魔神的,救這一家三口也不過是順手而爲。但先前這對夫妻爲了對方活命爭相送死,還是讓張冶頗爲敬重,便說道:“舉手之勞,此地不宜久留,你們快些離去。”
“是,但請前輩告訴我您的名字,您的大恩大德,我們一家沒齒難忘!”男人拱了拱手說道。
張冶正在猶豫要不要說自己的名字,一旁的蘇錦說道:“這位是神奇鐵匠鋪的張冶,好了,你們快些離去吧。”
張冶明白,蘇錦這麼說並非土人回報,而是想留二人見證,見證過張冶斬殺了黑魔神。
聽到張冶的名字,那夫妻二人渾身一震,有些不敢相信,但不敢再耽擱,再三告謝後,飛遁而去。
張冶這邊,沒有將那黑魔神立刻斬殺,讓其吊着一口氣,而張冶落到地面,開爐鍛造,以作改良。
靈寶中,當黑魔石的詭異能量作主導的時候,破防能力會增加,但靈寶的本身威力會有縮減。
但若想要靈寶的本身威力增加,就得將黑魔石的詭異能量控制在一定程度。
張冶就着那半死不活的黑魔神,實驗了好幾次,把那黑魔神斬得千瘡百孔,卻始終留着它的一條性命,這黑魔神雖然沒有五官,但那空洞洞的面龐,分明透露着對張冶害怕。
堂堂黑魔神也有害怕的時候,這讓蘇錦都有些無語了。
最終,張冶實驗出了一個完美的比例,既能通過黑魔石的詭異能量攻破黑魔神的防禦,又能將靈寶的威能損失控制在一定程度,張冶一劍斬下,那黑魔神徹底泯滅。
甚至蘇錦可以感受到黑魔神死之前有種解脫的愉快。
張冶想要取一段黑魔神的軀體,拿回鐵匠鋪震懾宵小,但一看這黑魔神,渾身上下沒有一處完好的地方,壓根看不出這是黑魔神。
就在此時,附近有十幾頭黑魔神感受到同伴的死亡,迅速趕來,張冶現在足以殺黑魔神,豪氣萬丈,本想大開殺戒一番,但念及對方有仙帝后期級別的黑魔神,數量又多,爲了穩妥,張冶便放棄了這個打算,帶着蘇錦撤離此地。
……
這兩天,鐵匠鋪都沒有營業,可能因爲張冶的仁慈和縱容,來鐵匠鋪門前哭喪的人越來越多。
但凡用過張冶靈寶的人,不小心死了,家屬都要來找張冶賠償,因此鐵匠鋪門口的人仿若菜市口一般熱鬧。
也有俠義之士過來規勸,說道:“你們家人死了,我也很同情,但這和張大師有什麼關係?”
那些哭喪的人當即就把這些人的臉撓破了,一邊抓打,一邊喝問:“我就問你有沒有死過老公!”
“大姐,我沒有老公啊!”俠義之士的大老爺們欲哭無淚,覺得惹不起,再也不敢再插手。
而城外的人也給這羣哭喪的人起了個外號——“鐵鬧”。
這一天早上,鐵匠鋪的大門吱呀一聲,鐵鬧的人們當即哭得更大聲了:“張冶草菅人命,還我老公!”
“張冶不是人,鐵匠鋪卑鄙無恥!”
一羣老弱病殘想要上前去撓張冶的臉,張冶臉色鐵青,一甩衣袖,氣浪將那些老弱病殘推回原地,不過並沒有下狠手。
可那些老弱病殘滿地打滾,說着什麼張冶殺人了。
張冶越忍讓,這些人越過分,讓他有種想要殺掉所有人泄憤的衝動。
但張冶知道,如果真這麼做了,就順了那個幕後黑手的意思,從今過後,張冶就真別想開門做生意。
於是張冶忍着怒氣,說道:“你們的親屬死了,與我何干?”
“怎麼與你不相干,我老公就是用了你的靈寶,結果被黑魔神害死了,若非信了你的邪,我老公也不會那麼衝動!”
“就是就是,買了你的靈寶,就得保人性命,做不到這一點,你憑什麼開店!”
“張大師出爾反爾,明明前兩天還說你有責任,今天就說一點責任都沒有了,果然無恥!”
張冶前兩天,比較仁義,覺得鐵匠鋪沒有盡到提醒的義務,所以想要承擔一部分責任,進行一定的賠償,但現在,這些人得寸進尺,不依不饒,連那些被張冶靈寶所殺的家屬也要來找張冶麻煩。
“夠了!”張冶的聲音,帶着一股子殺氣,“靈寶是死的,人是活的,本大師不管你們如何使用,自行承擔後果!”
“誰若是再敢無理取鬧,真當老子不殺人是不?”
張冶展露殺意,很大一批無理取鬧的人認慫了,但起先的那批人已經萌生死志,有個寡婦說道:“我夫君因爲相信張大師的靈寶能殺黑魔神,所以傾家蕩產買了一把,可沒想到……嗚嗚……”
“既然張大師要殺人,那就成全小女子,讓小女子與夫君團聚罷!”
又有幾人不怕死,一副引頸待戮的樣子:“張大師的靈寶不能殺黑魔神,那爲何不提前警示?!”
這一批人,的確屬於無辜者,誤信了謠言,張冶沒有盡到提醒的責任,所以張冶纔沒有用強硬手段驅逐。
張冶將這筆賬算到了那幕後黑手的頭上,此刻的他,想說自己的靈寶的確能殺黑魔神,但一時之間,又有些說不出口。
畢竟,這有混淆視聽的嫌疑,因爲先前的張冶,的確不能打造殺黑魔神的靈寶。
就在張冶遲疑的時候,圍觀的人羣中忽然響起一個聲音:“我作證,張大師的靈寶能殺黑魔神!”
衆人已經不敢摻和鐵匠鋪的這爛攤子事,忽然聽到有人幫腔,當即循聲望去,想要看看是誰這麼仗義。
發聲的人是個三口之家,張冶微微一怔,這不是昨晚順手救下的那對夫妻麼?
無心插柳,現在有他們作證,張冶不好說的話就有人說了。
“閣下是何人?”鐵鬧中有個老嫗厲聲喝問,若非顧及着男人乃玉仙大能,說不得又像先前那般衝上去撓破人臉。
那男人先向張冶做了一揖,隨即才說道:“我一家三口,險些喪命在黑魔神手中,幸虧張大師出現,斬殺黑魔神,得以獲救。”
“你們這羣人,顛倒黑白,不知廉恥,自己不小心死了,怪張大師的靈寶有問題,你怎麼不怪你媽當初不把你生得厲害一些!”
張冶對其恩重如山,所以男人尤爲氣憤,話也說得難聽了一些,哪怕這場合比較嚴肅,但依然引得不少人發笑。
“你……你必是張老魔請的託!”鐵鬧們臉色一紅,極力反駁,“說什麼張老魔的靈寶能殺黑魔神,都是騙人的!”
不等男人說話,其他圍觀者紛紛說道:“我也親眼見到張大師用其靈寶斬殺黑魔神!”
“張大師的靈寶自然能殺黑魔神,但也不是所有的靈寶都可以,最最關鍵的是,要看使用的人,玄仙強者,拿先天靈寶可殺玄仙,但若是地仙,拿混沌靈寶也無法殺玄仙!”
衆人紛紛幫張冶說話,既是因爲這羣鐵鬧越來越過分,也是想着在張冶面前混個臉熟,因此不管是否真見到張冶殺了黑魔神,都說得真真的。
張冶嘴角露出一抹苦澀的笑容,他哪能不知衆人在想什麼,沒想到自己,也有仗勢欺人的一天,不過這樣倒能很好解決問題,所以並沒有阻止。
當然,若是他昨晚沒把黑魔神斬成爛肉,拿回一塊,或許就有更好解決問題的辦法。
以往或許還有人幫鐵鬧者說幾句,但那點同情心已經消耗乾淨,圍觀者衆口一詞。
一部分鐵鬧者見大勢已去,當即離去,但還有一部分人,鐵了心的要和張冶耗下去,更有甚者,被逼得急了,喊了一聲:“你們狼狽爲奸,天理何在!”企圖死在鐵匠鋪門前。
對於這些冥頑不化的人,張冶也沒了多少耐心。不過他還是一指點暈了這些尋死的人,同情是一部分,但更主要的是,去哪兒死都可以,不要在鐵匠鋪門口死。
……
希望之城,城主所在。
南宮烈密切關注着城外鐵匠鋪的事情,每次得到手下傳信,都會開心得哼出小曲,自言自語道:“張冶,我說過,在你死之前,必然會讓你身敗名裂。”
“這一次,我算你勉強過關,不過也會留下污點,再多佈置幾次,看你死不死!”
南宮烈嘿嘿笑了起來,這時,手下又有信息傳來,南宮烈接過玉簡,臉色忽然就黑了。
玉簡中的信息,不是關於張冶的,而是有四頭黑魔神,從四個方向,向着希望之城合圍而來。
以往的時候,也不是沒有黑魔神誤打誤撞來到希望之城,但數量最多一個兩個,被希望之城的仙帝強者圍毆阻截,倒也能擊退。
可這一次來了四頭黑魔神,希望之城就有些吃不消了。
“來人!”南宮烈將城內仙帝強者召集,宣佈了此事。
“城主大人,屬下這就率人前去阻擊!”幾名仙帝高手倒是忠心,顯得毅然決然。
然而南宮烈說道:“不,我叫你們前來,就是怕你們前去阻擊黑魔神!”
回老家了,更晚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