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1章 價高者得

在張冶的幫助下,大鬍子得心應手,潛心打造,不多時,一個品質不錯的下品先天靈寶打造出來,開心得哈哈大笑。

也不知大鬍子有意還是無意,張冶在一旁偷師,大鬍子不僅沒有呵斥,偶爾還會提點兩句打造靈寶的秘訣,這讓張冶對靈寶的打造有了一個基本的認識。

靈寶和法寶雖然都是用天材地寶熔鍊而出,但本質上,天差地別。

法寶的核心,是陣法,通過陣法,法寶才能展現出神乎其神的能力。

而靈寶的核心,是道之意境。什麼是道之意境?大道三千,小道無窮,充斥在茫茫宇宙,待人探索領悟。道是無形的,但道之意境是無形大道凝聚的唯一實體,可以被仙人捕捉、感悟。

鍛造師在打造靈寶之時,會捕捉一縷道意灌注在靈寶之中,替代陣法。由道之意境驅動的靈寶,自然不是陣法驅動的法寶可以比擬的。

當然,因爲道之意境難以捕捉掌控,所以煉製靈寶的失敗率非常高,以掌爐級別的鍛造師,十次能煉製成功一次就了不得了。

因此,大鬍子成功煉製出了靈寶,十分高興,賞了張冶十塊下品天石,這就頂得上學徒五個月的俸祿了,又是引來一片學徒的紅眼。

大鬍子心滿意足的離去,而鍛造坊這邊鬧開了鍋。

“小張,你過來給我打下手!”

“小張,來我這兒!”

掌爐們覺得,若能有張冶幫忙打下手,省心不少,說不定還會增加成功率,所以爭先恐後,點名張冶。

張冶露出可憐巴巴的樣子:“各位掌爐大人,我就一個人,你們這麼多人要我打下手,幫了誰,不幫誰,還不把人得罪死了?”

掌爐們怔了怔,大家都是從學徒做起來的,知道學徒身份卑微,的確不敢得罪人,一個掌爐停了手中活計,拍着胸脯保證道:“小張,你別怕,跟我馬老幺混,誰要是找你麻煩,我弄死他!”

“馬老幺,你那點雞毛蒜皮的功夫,逞什麼能!”又一個掌爐跳了起來,“我李日天是鍛造坊第一高手,保證沒人敢找你麻煩!”

“喲呵,鍛造坊第一高手?我拓跋巨基不服!”

看着一羣掌爐爲了個學徒爭得差點打起來,學徒們一臉呆滯,彷彿都不認識這羣平日裡鼻孔朝天的掌爐大人了。

其實,掌爐們一副大打出手的樣子,也並不全是爲了張冶,只是平日裡積壓的矛盾,藉着張冶這個由頭忽然爆發出來罷了。

就在此時,張冶眼中閃過一抹狡黠,但他義正言辭的喊道:“都住手,各位掌爐大人千萬不要爲了在下傷和氣,小人倒是有個不傷和氣的法子。”

倘若在鍛造坊發生大規模打架,被上頭知道,誰也落不着好,聽張冶說有不傷和氣就能分出勝負的辦法,便紛紛問道:“小張,什麼辦法?”

“聽聞掌爐大人們都是富甲一方的大仙,要不,開個價吧,誰開的價高,我就跟誰一天。”張冶說到這兒,又補充道,“我就提個意見,要是大人們捨不得就算了,你們打一架分出勝負,我也放心。”

拿錢辦事,的確不得罪人,但這話聽着,怎麼都覺得有些不對勁。學徒拿俸祿,本就該幫掌爐打下手啊,爲什麼還要單獨開錢?

學徒們從先前對張冶的嫉妒,又變得一臉冷嘲,不知死活的東西,掌爐大人們開心了,是可以打賞,但真以爲掌爐大人們會聽一個小小的學徒擺佈?

然而,有個掌爐砸吧了一下嘴:“我覺得小張說的這個方法挺好,我出五塊下品天石買小張一天。”

該掌爐報完價,補充道:“李日天,你個窮鬼,被老子的報價嚇住了吧?”

李日天本來還挺冷靜的,被這一激,大怒:“我出十塊下品天石,在座的各位都是垃圾!”

身爲掌爐大人會沒有錢?最關鍵是誰願意低人一頭?這都不可能!

有的人報價,是爲了較勁;又有的人,是爲了挖坑,不管出於什麼目的,報價是越來越高。

最後,掌爐李日天以一百塊下品天石的價格,傲視羣雄,成功競拍到了張冶今日的幫工。

學徒們徹底傻眼,掌爐們今天都是傻逼嗎?看不出來這是張冶的圈套嗎?一百下品天石,足夠五十個學徒忙活一個月的工錢了,就買張冶一天?高級牛郎也沒這麼貴吧?

這時,有人鼓掌感嘆:“日天兄財大氣粗,令人佩服,一百塊天石買學徒一天的幫工,必會成爲一樁美談!”

這不是讚揚,分明就是挖苦,掌爐們反應過來,哈哈大笑。

那李日天這會兒冷靜下來,明白上了有些人的當,肉痛不已,但身爲掌爐,一口唾沫一個釘,若是出爾反爾,更會淪爲笑柄。

“老子高興,咋滴?”李日天吼了一嗓子,硬着頭皮摸出一百下品天石:“小張,這是賞給你的。”

起先,張冶只是仗着自己的才能,趁熱打鐵,富貴險中求,博上一博。也沒料到會有這麼多錢,都足夠開啓一次付費抽獎了。

張冶接過錢,道了聲謝,但李日天神色不怎麼好看,擺明心底裡不舒服,畢竟,若非張冶提議競價,他也不會浪費一百下品天石。

鍛造坊又重新恢復了秩序,學徒們在掌爐師父的使喚下,一會兒去拿材料,一會兒給爐子添炭,忙得不可開交。

張冶這邊更甚,李日天彷彿覺得自己出了錢,一定要壓榨完張冶的價值,把張冶一個人當成了幾個人用,不僅要求他協助鍛造靈寶,端茶送水也要張冶去跑腿。

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李日天是在對張冶撒氣,只要張冶出了一個茬子,說不定就會遭到一頓毒打。

學徒們覺得心態平衡了不少,時不時交流一番,又開始估算張冶能活幾炷香。

至於掌爐大人們,也偶爾會瞄上一眼,雖然覺得張冶是個有天分的學徒,但看李日天那副憤懣的樣子,格外的賞心悅目。

然而,不管李日天給張冶多重的任務,張冶都能迅速完美的解決好,掌爐大人們看到這一幕,只是微微頷首,不作評價。

但當李日天成功煉製好一件先天靈寶時,掌爐大人們微微動容,一般來說,掌爐每天能成功煉製一件下品先天靈寶,就算完成了任務。

這李日天破費了一百天石,時來運轉了不成?掌爐們心中揣測。

李日天本人並沒有像大鬍子那般煉製成功就下班,或許,他想繼續壓榨張冶的價值,畢竟是花錢買的幫工;又或許,他想驗證一下自己的手藝,畢竟一次就煉製成功,從未有過的事。

李日天吩咐張冶去拿了新的材料,再次鍛造起靈寶。

沒多久,又一件煉製成功的先天靈寶擺放案頭,掌爐大人們心頭一顫,連續兩次煉製成功,是李日天的鍛造技能提升了嗎?

李日天本人也有些不敢相信,他身爲靈寶的鍛造師,很清楚發生了什麼,先前灌注道之意境的時候,手法出了錯,絕對會煉製失敗,但不知怎麼回事,陰差陽錯,又成功煉製了?

雖然品質差了不少,但畢竟還是下品先天靈寶。人品爆發,還是說……

李日天有幾斤幾兩他自己是知道的,今日的工藝流程和往日沒有區別,唯一的差別,是有張冶在幫他。李日天詫異的看了張冶一眼,過了片刻才說道:“按照先前的材料,再拿一批過來。”

李日天的語氣,已經不像先前那般充滿怨恨,這一刻,竟然有些恭敬和激動。

“是!”張冶沒有說什麼,乖乖取回材料,其實他知道爲何有自己參與煉製的靈寶無一失敗。

張冶對材料的初步完美處理只是其中一個原因,最主要的原因,張冶佩戴着福袋,就算不發動天官賜福,運氣也比別人的好,所以影響了靈寶的成功率。

過了沒多久,當李日天第三次成功煉製出靈寶後,掌爐們徹底坐不住了,不敢相信的跑了過來:“日天兄,這護盾靈寶的煉製,是不是有什麼訣竅?”

近來,靈寶司接了個小單子,煉製一百套護盾先天靈寶,掌爐們煉製,一天成功一個,就阿彌陀佛了,但沒想到,李日天竟然一天之內連續三次成功!

一次是運氣,二次是僥倖,三次絕非偶然!

李日天一臉懵逼,他有個鬼的訣竅,平日裡怎麼煉製,今天就怎麼煉製,但就是鬼使神差的煉製成功了。

但李日天隱隱猜到了原因,他能三次成功,絕對和張冶的幫忙脫不了干係,李日天下意識看向張冶。

其他掌爐順着李日天的目光,也看向張冶,張冶不閃不避,溫文爾雅的站在那兒,雖然張冶沒有開口承認,但那自信的模樣,證明他絕對脫不了干係。

張冶給大鬍子幫工時,靈寶煉製一舉成功,後來幫李日天打下手,更是三連勝。

也就是說,凡是張冶經受手過的靈寶,從未失敗!

想到這些,有個掌爐反應敏捷,拿出一百下品天石砸到李日天手中:“把小張讓給我!”

其他掌爐也反應過來,紛紛掏錢。

李日天看着滿懷的天石,先前他一激動,喊了一百下品天石,被人當成冤大頭,自己也悔恨了好一陣子,結果現在,一個個爭先恐後想要接盤!

李日天心底裡爽翻了天,但他也不傻,將懷裡的天石砸了回去,哈哈一笑:“今天,小張是我的人,誰也別想搶走他!”

先不說成功煉製了三件靈寶,早就把一百下品天石賺回來了,但看着衆人一臉吃屎後悔的模樣,李日天覺得一百天石,花得真特麼值。

看着掌爐大人們得不到張冶那股幽怨的勁兒,學徒們起了一身雞皮疙瘩,極力剋制自己不要往鴨店牛郎上面去想。

不過話說回來,當學徒能當到這個份上,真特麼令人敬仰,學徒們一臉崇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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