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麼看着我做什麼?”張冶將土豪劍收起,修爲也重新落到了煉氣中期。
韓靈兒從驚訝中回過神來,雖然好奇,但她也不敢多問什麼,畢竟張冶隱藏了修爲和飛劍的品階肯定有他的原因。
最終,韓靈兒又看了看死掉的馬家兩兄弟,暗忖今晚若非張冶,自己必定凶多吉少,感嘆道:“張冶,沒想到你這麼厲害。”
“呵,殺個人罷了。”張冶自覺瀟灑的笑了笑,忽然轉過身去,哇哇嘔吐起來。
這是張冶第一次殺人,先前殺馬老大的時候就有些犯惡心了,因爲形勢緊張忍住了,一旦鬆懈下來,只覺得腸胃中翻江倒海。
韓靈兒有些忍俊不禁,伸出手幫張冶拍着後背:“我第一次執行任務殺人的時候,也難受了好久,但只要想想,這些都是該殺的人,就沒那般噁心了……”
在修真界就是這般殘酷,你不殺別人,別人就會殺你,要學會堅強。當然,這也並非張冶脆弱,絕大多數人第一次看到那血肉模糊的場景,都會反胃,今後見得多了,也就習慣了。
過了片刻,張冶忽然想到了什麼:“你等我一下。”
韓靈兒不解其意,卻見張冶強行忍着嘔吐,把兩具屍體的乾坤袋給摸了過來,張冶又反胃了一聲,隨即笑道:“戰利品,一人一個。”
韓靈兒一陣無語,不愧是愛錢如命的鐵公雞,哪怕再難受,也要去把乾坤袋摸過來,但見張冶要分一個給自己,韓靈兒搖了搖頭:“都是你殺的,我不要。”
張冶想了想,說道:“要不是你拖着馬老二,我也不可能憑運氣殺掉兩人。”張冶將一個乾坤袋強行塞給了韓靈兒,隨即說道,“那啥,我回去了,再見。”
張冶路過馬老二的屍身時,又把那斷裂的盾牌撿了起來,雖然損壞了,但防禦類法器格外罕見,琢磨着以後學會盾牌的修復技術,又能賣一筆好價錢……
看着張冶樂呵呵的離去,韓靈兒發現自己,越來越看不透他了……
不過韓靈兒隨即回過神來,血神教的人竟然在這等關鍵時刻來犯,必須立刻上報宗門定奪,當即將兩具屍首收入乾坤袋,御劍而起。
第二天,張冶稍微起晚了點,但還是照常營業,一開門,又看到了韓靈兒:“韓仙子,你怎麼又來了?”
有了昨天晚上的交集,二人關係更進一步,而且韓靈兒還知道張冶的不少秘密,比如極品法器,又比如張冶的築基修爲。
聽到張冶問話,韓靈兒還是有些不好意思:“倉庫裡的破損飛劍太多了,今天我又帶來三把。”
“那就多謝你照顧我生意了。”張冶伸手道,“來,我先幫你修復。”
張冶琢磨着,三把飛劍,耽擱不了多少時間,不然以韓靈兒不爭不搶的性子,又得等上一天。
韓靈兒擺手道:“不了,人家先來的,我後面再修,不礙事的。”但韓靈兒心裡有些開心,因爲張冶太關照她了。
這時,有幾個自覺姿色不錯的女修士不滿道:“張老闆,人家都等了一早上了,憑什麼要讓別人插隊?”
“我就一把飛劍,保養完就走,絕不耽擱時間。”
“對啊,咱們可不像某些人一天不守規矩……”
聽着一羣女修士意有所指的冷嘲熱諷,韓靈兒臉皮薄,面色一紅,正要解釋什麼,張冶卻強硬的拿過了韓靈兒手中的乾坤袋。
“什麼規矩?”隨即,張冶看向那幾個女修士,面色鐵青。
女修士們不依不饒道:“規矩就是先來後到啊。”
“張老闆不是最有原則的人嗎?怎麼能這樣,枉我崇拜你這麼久!”
“在我的店裡,我就是規矩。而我的原則,就是我說了算。”我是老闆,又不是給你們打工的,想做誰的生意不想做誰的生意都是老子說了算,憑什麼要被輿論綁架,你不滿意,可以滾啊,老子正愁人多了煩……
再說了,韓靈兒是張冶在修真界唯一的朋友,這點便利都不給,那還算是朋友麼?
張冶近乎蠻橫的懟了回去,自顧自的前往後臺煉劍,一羣女修士氣得咬牙切齒,可又有求於張冶,徒呼奈何。
至於其他修士,則意味深長的看向韓靈兒,張冶做生意的時候,從來不給任何人好臉色,不曾想卻爲韓靈兒開了後門,真是大姑娘坐花轎——頭一回。
韓靈兒被衆人的目光看得有些心虛,卻又有一種幸福的感覺,哼,誰讓咱和張冶的關係鐵呢,話說回來,張冶蠻橫霸道的時候,太有男子氣概了……
張冶已經開始鍛造飛劍,韓靈兒覺得自己閒着也是閒着,看鐵匠鋪裡積了不少灰塵,料來是張冶太忙了沒有時間打掃,當即拿起掃帚,幫忙清潔起來。
鐵匠鋪裡的諸多修士眼珠子都快瞪了出來,臥槽,內門前十的靈兒師姐,竟然在幫鐵匠鋪掃地?
如果張冶給韓靈兒開後門,還可以理解是張冶有意討好,但韓靈兒這樣的女神何必自降身份去掃地?
男修士們於心不忍,或者覺得這是個獻殷勤的機會,當即湊了過去:“靈兒師姐,我來幫你掃。”
“不用了,我自己來就好了。”韓靈兒拒絕道,但那些修士直接奪了掃帚,彷彿在爭奪至寶一般,好幾個人差點打了起來。
張冶正在修復飛劍,被吵鬧聲打攪到,將目光投向店鋪,看到衆人亂成一團,斥道:“要打架滾出去打。”
被張冶這麼一呵斥,修士們頓時偃旗息鼓,雖然張冶的修爲是在場最低的,但他的話,沒有人不敢聽。
韓靈兒一臉歉意道:“對不起張冶,這都怪我。”
張冶看了看被衆人爭搶成刷子的掃帚,大概明白了怎麼回事,說道:“不需要你做什麼。”
“哦。”韓靈兒以爲張冶怪罪,情緒低沉。但張冶沒注意到這些,繼續修復着飛劍。
過了一陣子,張冶將韓靈兒的飛劍修復完成,拿出來交給了她:“修好了。”
韓靈兒垂頭喪氣的接過飛劍,張冶看到這一幕,有些明白過來,想必是自己先前說的話被她誤解了,當即說道:“我沒有怪你的意思,只是覺得,你沒必要幫忙幹這些活。”
韓靈兒可憐巴巴的說道:“你那麼關照我,我也想幫你做點事嘛……”
韓靈兒就是這般真性情,這也是張冶願意和她交朋友的原因,張冶正準備推辭一下,但還真想到了一件事情,說道:“韓仙子,其實還真有一件事想請你幫忙。”
韓靈兒眼中冒着精光:“真的?哪怕上刀山,下火海,我也一定做到!”張冶對她太好了,所以韓靈兒迫不及待的想報答他。
“額……”張冶搖了搖頭,“並不麻煩,主要是,我想招個店員,你認識的人多,幫我介紹一個人品過硬的。”
韓靈兒還沒說什麼,其他修士一聽,眼中狂喜,不少人舉手說道:“張老闆,你要招店員啊,你看我怎麼樣?”
“張老闆,在下願意追隨你,哪怕做牛做馬!”
……
一羣低階修士踊躍自薦,看樣子若是張冶願意,立馬認爹都行。
高階修士雖然也有些動心,但還是勉強能夠控制自己,畢竟,他們有身爲強者的尊嚴,哪怕鐵匠鋪的福利和好處再多,也斷然不願意自降身份幫一個煉氣期的鐵匠打工。
至於低階修士,大道無望,若能在鐵匠鋪撈點好處,那就心滿意足了。
張冶白了這羣諂媚的低階修士一眼,他之所以沒有立刻招聘店員,就是因爲別有居心的人太多了,鐵匠鋪生意這麼好,店員輕輕鬆鬆就能從顧客那兒撈到不少油水。
張冶沒有理會這些自薦的修士,畢竟張冶不瞭解他們的爲人,也不想去了解,只信任韓靈兒。
韓靈兒思索了一下,她雖然認識不少人,但人品好的,可能不願意來鐵匠鋪打工,人品不好的,更不能推薦過來禍害張冶。
見韓靈兒皺眉,張冶笑了笑:“沒有的話就算了。”張冶準備繼續回後臺煉劍。
韓靈兒忽然叫住了他:“張冶,我倒是有一個人選。”
張冶有些期待,畢竟招募了店員,就能完成系統任務,詢問道:“說說看?”
韓靈兒咬了咬嘴脣,伸出青蔥的手指,指向自己。
在場修士齊齊僵住,隨即明白過來,一臉崩潰:“啊,開什麼玩笑,靈兒師姐要來鐵匠鋪打工?”
“築基後期的高手啊,內門前十,就這麼自掉身價?”
“那個誰,你扇我一耳光,我肯定是在做夢!”
……
不僅修士們崩潰了,就連張冶也怔了好半響,隨後才說道:“韓仙子,你別開玩笑。”
“我沒有開玩笑,你是怕我不會做事嗎?別看我這樣,其實我什麼髒活累活都能做的……”韓靈兒急忙證明着自己,但忽然又有些情緒低落,“還是說,你覺得我人品不好,無法勝任?”
其實韓靈兒想要做鐵匠鋪的店員,主要是她想報答張冶一直以來的關照,而且經過昨晚的事情,韓靈兒對張冶的本事也是服氣的,況且大長老的任務又要求她天天來鐵匠鋪修復飛劍,完全不衝突。
韓靈兒都把話說到這份上了,的確不是開玩笑,張冶撓了撓頭,雖說韓靈兒的人品沒問題,可關鍵,人家是靈臺宗的風雲人物,要是讓她來店裡打工,還不被靈臺宗上下給記恨上啊?
就說現在,滿屋子的修士,目光怨念,看樣子,要是張冶真敢接受韓靈兒做店員,那就是侮辱了她們的女神,一定會動手打人的。
不過張冶對這些威脅沒有放在心上,想了想,說道:“那行,不過我先說一下待遇和具體工作,要是你不能接受的話,就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