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眉老祖正在閉關研究天道宮的護山大陣,但手下人催得緊,便極不耐煩的出了關:“若非天塌的大事,本座跟你們沒完。”
手下弟子愣了愣,隨即說道:“老祖,還真是天塌大事啊!”
手下弟子將張冶成爲十星鍛造師和九星丹師的事情如實報告,白眉老祖第一個反應是不可能,但當所有弟子都這麼說的時候,他愣在當場,許久都說不出話來。
就在此時,玉虛真人的一道掌門諭令傳來,聲如洪鐘:“白眉,務必妥善處置張冶的挑戰,否則,唯你是問!”
張冶成爲十星鍛造師,不僅尷尬了白眉老祖,整個天道宮都在被人笑話,所以玉虛真人責令白眉老祖處理好這件事情。
被掌門批評,白眉老祖的臉色更是難看,他猶豫片刻,咬牙切齒道:“張冶,天堂有路你不走,就別怪我心狠手辣!”
“散出消息,就說白眉老祖,接受張冶的挑戰!”也不知白眉老祖是自信還是氣急敗壞,準備接受張冶的挑戰。
煉器堂弟子面面相覷,若是以往,白眉老祖接受張冶挑戰,衆人會覺得沒有必要,張冶算哪根蔥!但現在,煉器堂弟子有種白眉老祖不配和張冶挑戰的感覺。
“還愣着做什麼!”白眉老祖氣得臉色煞白,吼了一句。
“弟子領命!”不管怎樣,高層間的事情,不是他們這些小弟子該操心的,當即領命離去。
沒兩天,白眉老祖應戰張冶的消息,在天道城傳得沸沸揚揚,守尉大人親自來通知張冶。
張冶打造完手上的法寶,淡然一笑:“區區八星鍛造師。”
張冶以七字迴應,就沒了後文,更是宣佈鐵匠鋪歇業,張冶悠哉悠哉的上靈臺宗去了。
修士們一頭霧水,先前不是張冶要挑戰白眉老祖麼,現在白眉老祖應戰了啊,你這又是什麼意思?
稍微瞭解張冶的人,恍然大悟,笑而不語。旁人一再催問,知情人才說道:“先前,白眉老祖以‘區區五星鍛造師’七字拒絕張大師的挑戰,而現在,張冶以‘區區八星鍛造師’拒絕白眉老祖,既是實力打臉,也是反客爲主,讓白眉老祖來挑戰他!”
挑戰這個詞,有點由低對高的感覺,就像某元嬰悍不懼死、挑戰煉虛大能一樣,挑戰者通常是略微差點的那個。
張冶這麼做的意義,是讓白眉老祖重新來挑戰他,別看結果是一樣的,但對白眉老祖的羞辱力,絕對是加倍的。
如今的張冶,乃十星鍛造師,說這話,也的確有這個底氣!明白過來的修士,哈哈大笑,將張冶的迴應,迅速傳開。
天道城因爲張冶和白眉老祖的爭執鬧得沸沸揚揚,張冶卻無事一身輕的樣子,來到了靈臺宗。
如今的張冶聲名大噪,靈臺弟子們難得見到張冶一次,呼朋喚友,將張冶團團圍住,一個個高興得像過年一樣。
張冶親切的和靈臺弟子們打過招呼,找到蘇錦。
“宗主。”張冶拱了拱手。
“韓靈兒沒和你一起過來?”蘇錦的神色,看不出喜怒。
張冶把韓靈兒藏得嚴嚴實實的,但還是沒能逃過蘇錦的眼睛,索性也不瞞着了:“內子乃魔道中人,倒是不便進山,還請宗主見諒。”
聽到內子二字,蘇錦的眼神明顯有些哀婉,但她很快恢復,說道:“韓靈兒一朝爲我靈臺宗弟子,一生皆是,不管如今的身份如何,想來即來,不必拘束。”
張冶心裡一暖:“我代內子,謝過宗主。”
隨即,張冶從乾坤袋中取出一柄極品仙刀:“我知道靈臺宗不擅刀法,但仙劍的打造,還在練習,以後補上。”
蘇錦第一時間就知道張冶在法寶協會的表現,但親眼看到極品仙刀,讓她微微動容,不過蘇錦笑道:“我可買不起你的仙刀。”
張冶面有窘色,以前拮据,是坑過蘇錦不少靈石,但這仙刀,張冶不準備收錢,他說道:“爲感謝靈臺宗這些年的照顧,仙刀不收費。雖然不及宗主的劍,還請務必收下。”
蘇錦心頭一暖,但又有些驚訝,自己的劍,僞裝得很好,沒有任何出奇之處,張冶是怎麼看出它比極品仙刀更好的?
以往的張冶的確看不出,但隨着鍛造境界精深,張冶有理由相信,蘇錦的劍,絕對比聖器厲害,甚至,能和道器相提並論!
蘇錦沒有過多糾結這個問題,收下了張冶的仙刀:“不管你後面闖下了多大的禍,靈臺宗,永遠是你的後盾。”
張冶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心裡的那點小九九又被宗主識破了。如今的他,叫板天道宮白眉老祖,靈臺宗,必須要站在自己這一邊。
得到了蘇錦的承諾,張冶心滿意足的告辭離去。
蘇錦看着張冶的背影,聲音喃喃:“天道宮,不是你想的那麼簡單,但你要和它鬥,我一定會幫你的。”
……
白眉老祖那邊,也知道了張冶的迴應,氣得暴跳如雷,揪着執事弟子的衣襟,質問道:“他張冶以爲自己是誰?”
執事弟子有些惶恐,你氣張冶,對我發火幹啥?執事弟子心道白眉老祖既然問他,不能不回答啊,便弱弱說道:“十星鍛造師?”
白眉老祖面色一僵:“老夫乃天道宮煉器堂主事長老,他張冶憑什麼敢這麼囂張?”
“九星丹師?”執事弟子再次弱弱回答。
白眉老祖張着嘴半天說不出話,過了好半響才怒吼道:“我不相信這些虛的,定是他買通了法寶協會和丹藥協會!”
“極品仙刀?極品聖器?”執事弟子心道這些是實際的了吧?但見白眉老祖又一次僵住,難道是理由依舊不夠充分?執事弟子一拍腦門,“老祖,還有那個不知品級卻能獲得第十測驗滿分的福袋!”
白眉老祖本來就發一通脾氣,沒想到被一個小小的執事弟子懟得啞口無言,看着執事弟子一臉求表揚的樣子,倒也狠不下心來打他。
白眉老祖放下了執事弟子,也是放下了自己的驕傲,但聲音肅殺:“通知張冶,我白眉老祖,三日之後,向他發起挑戰!”
白眉老祖也不是沒想過忍氣吞聲,但掌門已經發了話,必須正面處理好這件事情。而且,白眉老祖覺得,丟失的榮耀,就應該自己再拿回來!
執事弟子從白眉老祖身上感受到了和平常不一樣的氣勢,以往的白眉老祖,是個善於鑽營權術的圓滑老頭,總是給人一副和藹可親的模樣。
但現在的白眉老祖,傲骨錚錚。
同樣身爲鍛造師的執事弟子,明白自家老祖爲何發生這樣的變化,因爲白眉老祖,重拾匠心!
“弟子領命!”執事弟子迅速離去,腳步穩了不少。
……
張冶回到鐵匠鋪,剛好碰到了煉器堂的執事弟子。
“張冶,我家老祖說了,於三日之後挑戰你,這是挑戰書!”執事弟子遞上一封燙金摺子。
張冶看了看,爽朗一笑:“回去告訴你家老祖,本大師,接受挑戰!”
這一場曠世之戰,終於確定了下來,天道城的修士,奔走相告。
守尉大人考慮到張冶和白眉老祖對決是爲了給城守府報仇,在徵得張冶同意後,就在城守府正門的大街上,搭起一方擂臺,作爲三日之後,二人切磋的戰場。
爲了能親眼看見兩個頂級鍛造師的對決,哪怕三日之期還早,天道城的修士,已經將擂臺圍得水泄不通,但就那麼大塊地方,能站下多少人?天道城又不允許長時間滯空,可把修士們急壞了。
許多商家鋪面靈機一動,地上站不下了,就站樓頂啊,便開始出租屋頂觀光位,海賺了一筆。
這幾日,不少剛來天道城的修士都會發現一個奇景,屋頂上,密密麻麻全是人。
這些修士想飛上屋頂去問問怎麼回事,結果剛一落腳,就有人來找他們收錢。
天道城,到底抽了什麼瘋?!
三日之期的凌晨,韓靈兒溫柔的爲張冶整理着衣衫:“答應我,實在不行的話,認輸也罷。”
張冶笑着颳了刮她的鼻子:“哪有這麼詛咒夫君的?”
韓靈兒臉蛋一紅,但她嚴肅說道:“我是認真的。”
張冶也收起了玩笑心,白眉老祖敢挑戰他這個十星鍛造師,必然有其過人的本領,的確不能輕敵。
“嗯,我會小心的。”張冶承諾了一句,在韓靈兒的額頭吻了一口,“等我回來。”
韓靈兒不能陪同前往,畢竟今天和白眉老祖一戰,萬衆矚目,要是被暗中觀查的那些度劫老祖識破,韓靈兒就危險了。
大街上早已人滿爲患,嗯,屋頂上也是一樣。不過看到張冶,人羣自發爲他讓開一條道路。
當然,衆人也不時的喊兩嗓子張大師加油,張冶沒什麼架子,笑如春風,一一點頭致意。
擂臺四周,有城守府官兵把守,以防圍觀修士躥到臺上,見到張冶到來,纔打開一道缺口,讓張冶入場。
張冶剛登上擂臺,排山倒海的歡呼席捲而來,張冶與衆人致意,隨即揹着手,靜立擂臺,閉目養神。
不多時,一個眉發須白的老者從天而降,穿着天道宮的道袍,正是白眉老祖。
張冶睜眼,眼中有一絲玩味,用真身和白眉老祖相見,還是第一次呢,說不定,也可能是最後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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