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長老,這飛劍,爲何要渡雷劫?”吳長老回過神來,以他的見識,無法判斷這把飛劍到底是怎麼回事,連忙出聲詢問。
“有些上品法器太過逆天,所以,會經歷雷劫。”大長老爲了保護張冶,沒有說真話,其實上品法器根本無法引來天雷,主要是張冶的劍,乃極品法器,上天嫉妒,所以降下雷罰。
一羣人若有所思,看來,張冶煉出的劍,是上品中的上品。
就在此時,一個刺耳的聲音響起:“都給我讓開,一個個傻杵着幹啥玩意兒?”
歐陽長老先前擠不進來,這一會兒趁着衆人發呆,總算擠到了前排,他正了正衣襟,鼻孔朝天道:“誰是張冶?本座歐陽長天,特來向你下挑戰書,就比賽煉劍,我也不欺負你這個晚輩,就鍛造一把中品法器好了,看看咱們,誰纔是靈臺宗領域的第一煉器師!”
諸多修士,將目光從天上轉移到歐陽長天身上,臉色有些怪異,也不知何人開頭,竟然對歐陽長天鼓起掌來。
能不鼓掌嗎?歐陽長天太牛逼了,敢向煉製出上品法器的張冶挑戰,而且還說不欺負他,比賽煉中品法器,分明是歐陽長老只能煉中品法器好吧?殊不知人家張冶飛劍打造到一半的時候就成了中品法器。
歐陽長天並未發現衆人的反諷意味,見衆人鼓掌,以爲稱讚,仰頭大笑:“哈哈,謝謝大家支持,那個張冶,快滾出來接下我的挑戰書。”歐陽長天頓了頓,看着天空的金雷交織,更是精神抖擻,“烏雲蓋頂,不知是哪個傻逼黴運當頭啊哈哈!”
“長天……”大長老在一旁看不下去,出聲提醒。
“你他孃的,要叫本座歐陽長老!”歐陽長天一進來就鼻孔朝天的,根本沒有注意鐵匠鋪裡有哪些人,聽到有人像叫晚輩一樣稱呼他長天,氣死本長老了。
歐陽長天循聲望去,要看看是哪個不開眼的東西敢這麼稱呼他,結果一眼看去,愣在當場,腳一哆嗦就跪了下來:“大……大長老,您怎麼在這兒?”
大長老氣樂了,他本念在歐陽長天是宗內的執事長老,想要提醒他一下不要丟人現眼,結果倒好,反而把大長老給罵了娘。
大長老涵養不錯,也懶得追究歐陽長天的冒犯,說道:“長天,你回去吧。”
大長老還有後半句沒說,那就是你不要自取其辱。
歐陽長老愣了愣,我大老遠跑來,憑什麼要回去?不把多寶殿的名聲給造起來,本長老可不會善罷甘休!
歐陽長老沉聲說道:“大長老,聽聞這家鐵匠鋪的老闆手藝不錯,長天一時技癢,想要與張老闆切磋一番。”
而此時,張冶擦着手,從後臺走到鋪子:“歐陽長老?張某久仰大名,真是聞名不如見面,見面更勝聞名,真是名不虛傳吶……”
張冶先前也聽到了歐陽長老要向他挑戰的話,這番說辭,有些玩味,開玩笑,老子極品法器都煉出來了,你要和我比賽中品法器?不好意思,老子沒時間。
歐陽長老聞聲,擡頭看向張冶,忽然愣住,上前就要去掐張冶的脖子:“截胡的兔崽子,原來是你!”
“嗯?”張冶也沒料到,那個缺錢錯失炎煌金的中年人,就是歐陽長老?
張冶一步就挪到了大長老的身後,他看得出這個大長老脾性不錯,而且身份超然,自然要往他身後躲了:“歐陽長老,集市撿漏,講求先到先得,看來貴宗的作風問題,還有待建設提高啊。”
大長老也大概明白了張冶與歐陽長天間的矛盾,老臉一紅,撿漏淘寶,本就是先到先得,不得不說,歐陽長天的不依不饒,讓他很沒面子。
“夠了長天!”大長老出聲喝止,蘊含了一絲元嬰境界的力量,歐陽長天哪能抗住,只覺得心神不寧,差點跌倒,不敢放肆。
但歐陽長天氣不過,以爲大長老偏袒外人,當即將挑戰書丟向張冶:“張冶,可敢與我較量一番煉劍之術!如果你輸了,炎煌金要還給我!”他要用這場較量,將張冶打敗,重拾多寶殿的榮譽,同時索回炎煌金,真是一箭雙鵰。
堂堂正正的下挑戰書,大長老倒是沒有理由阻攔了,雖然有心想要維護門內長老的顏面,可惜,張冶已經接了挑戰書。
“如果我輸了,奉上炎煌金,沒問題啊,那你輸了,也得拿出點什麼東西吧?”張冶看了看挑戰書,笑着問道。
“呵呵,我煉器五十餘載,怎麼可能會輸!”歐陽長老發現一衆弟子對着他擠眉弄眼,斥道,“咋地,都抽瘋了?”
因爲大長老在場,衆多弟子不敢出聲,想要以此提醒歐陽長老,可惜,人家並不買賬。
“好,萬一我輸了,我是說萬一,只是給你一個念想。”歐陽長老冷笑一聲,“那我就給你一枚凝氣丹!”
凝氣丹,諸多弟子熱切不已,這是一種輔助丹藥,築基巔峰的修士若有凝氣丹輔助,將會更容易突破金丹,雖說價值比不上炎煌金,但對於卡在瓶頸的修士來說,這就是至寶!
張冶不知道凝氣丹什麼玩意,看衆人那麼激動的模樣,料來是件好東西,便點頭應允了下來:“行,怎麼比試?”
“從今天開始,三天內,煉製飛劍法器,誰煉的品級高,質量好,誰就獲勝。當然,至少得煉製出中品法器!”歐陽長老得意一笑,“你不會,連中品法器都煉製不出來吧?”
衆多修士捂着臉,不忍直視。吳長老嘆息着上前,拍了拍歐陽長老的肩膀,表示同情。
“都這麼看着我做什麼?”歐陽長老一臉懵逼,連大長老也一副憐憫的神色,讓他格外不解。
“因爲,一開始你就輸了!”張冶伸手一招,在與雷雲搏鬥的飛劍忽然大放光彩,將雷雲震散,一聲烏啼,飛劍重回鐵匠鋪,握在張冶的手中,就像一個小太陽般耀眼。
“這是……”歐陽長老看到這把金色飛劍的那一刻,頓時僵住,他精於煉器之道,自然識貨。
大長老發話了:“這是張冶剛剛煉製的上品法器,你也不用懷疑是不是他煉的,我們這麼多人,全程見證了這把飛劍的誕生。”
歐陽長老的喉嚨裡像卡了什麼東西一般,咕嚕咕嚕的響個不停,好幾次要說什麼,但都沒能說出口,小腿一軟,一屁股就坐在了地上,半天都沒回過神。
張冶沒把歐陽長老放在心上,把玩着手中的飛劍,先不談威力如何,就說這金光閃閃的賣相,嗯,我喜歡。
經過雷劫洗練後的飛劍,散發着更加恐怖的威能,所有人,只是看着飛劍,都覺得渾身發冷,但是,飛劍明明又散發着炙熱,這種感覺非常奇怪。
張冶看到一旁的韓靈兒眼神灼熱,將飛劍遞給了她:“借你看。”
韓靈兒張着嘴,就像中了頭獎一般興奮,手足無措道:“張冶,我真的能看嗎?”
“嗯。”韓靈兒先前幫忙護法,給她看看又不少塊肉。
韓靈兒小心翼翼的接過飛劍,她幸福得快要暈過去了,我的天吶,這是上品法器啊,金丹大能都不一定混得上的法寶,沒想到能親自拿在手中,好開心啊……
旁人羨慕的看着韓靈兒,雖說這把飛劍不可能據爲己有,但摸一摸也能過把癮啊。
大長老饒是元嬰高手,也想親手把玩一下這把飛劍,畢竟他知道,這不是上品,而是隻存在於傳說中的極品。
大長老舔了舔嘴脣,老臉一紅:“小友,可否也借我看看?”
“行!”除了收費問題,張冶倒是大方,畢竟這個老頭,不僅拿出無根仙水贈送給自己淬火,還幫忙掩飾了飛劍的品級,算是個好人。
韓靈兒在得到張冶允許後,雖然自己還沒看夠,但畢竟這是宗門大長老,連忙將飛劍轉呈給大長老。
大長老拿着飛劍,連說了三個不錯,可見他有多麼滿意。
“小友,不知這飛劍,可有命名?”大長老忽然這麼一問,張冶明白過來,他這是想給飛劍賜名。
修士們聽到這話,激動萬分,要是這把飛劍能被大長老賜名,那就不亞於尚方寶劍了,在靈臺宗領域,都可以橫着走……
就連韓靈兒也給張冶使着眼色,這是個千載難逢的機會。
張冶也知道長老賜名,肯定是一件好事,可他想着,自己辛辛苦苦打造的飛劍,憑什麼要別人來起名?就像自己的老婆懷胎十月,好不容易生了個兒子,結果隔壁老王站出來說他要給孩子起名一樣!張冶可不想戴綠帽,斬釘截鐵的拒絕道:“不好意思,已經有名字了。”
衆人無不嘆息,腹誹着張冶是不是傻,就一個名稱罷了,你也要跟大長老搶?
大長老覺得很是可惜,他倒不是覬覦這把飛劍,只是想着這把飛劍是整個東域甚至整個修真界唯一的一把極品法器,若能由他起名,那也是一件風雅的事情。
大長老琢磨片刻,靈機一動,嘆息道:“哎,老夫本來看這飛劍擁有上古金烏的氣勢,想起名金烏,既然小友說有了名字,那就算了罷!”
大長老說完,眼中帶着一抹笑意,這把劍,就算張冶自己起名,十有八九也是金烏,但大長老搶先說出來,那自己依然是第一命名人!
不得不說,人活得歲數大了,除了修爲增長,也精得要死。
明白了大長老算盤的修士,差點笑出聲來,覺得這個大長老太有意思了。
衆人將好奇的目光看向張冶,想要知道張冶是不是也起名金烏,如果是,那大長老的計謀就成功了。
張冶白了大長老一眼,接過飛劍,徐徐說道:“此劍之名,絕非金烏那般簡單。”
“哦?”大長老有些失望,猜錯了啊,但他更是好奇起來,難道還有比金烏這個名字更適合這把飛劍?於是問道,“那小友命名爲何?”
“此劍金光閃閃,貴氣逼人,所以,我要喚它——土豪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