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鐵柱一臉懵逼,白瞎了一場感動。
他知道張冶報價一萬仙石是出於報復心裡,嘆息一聲,說道:“張冶,我爲先前的行爲道歉,但是我想跟你說,天選兵主責任重大!”
“雖然你現在只是金丹境界,但我相信,你總有一天會成爲渡劫大能,到那時你就會認識到這片天地的本質——囚籠。”
“我輩修士修行是爲了什麼?不管是何種修行方式,眼前的目的又是什麼,最終目標都是爲了長生。所以修士們瘋狂的修煉,只爲度過天劫,飛昇成爲真正的仙,與天地同壽!”
“但是,等修士們到了渡劫境就會發現,就算你僥倖度過一次天劫,傳說中的接引之門並未到來!沒錯,我輩修士,不管如何修煉,都無法飛昇,每五百年一次雷劫就像催命符,最終熬不過了,被天道滅殺,這就是我輩修士的唯一宿命!”
“所以,爲了打破這囚籠,天工先祖設計飛昇臺,想要爲人族開闢一條通天路,不曾想,他遭受天譴,終究沒能鬥過這片天地。”
說到這兒,趙鐵柱眼中含着熱淚:“張冶,天選兵主是天工先祖預言唯一能成功打造飛昇臺的人,你的使命重大,這是你不可推卸的責任!”
聽到這番話,張冶沉默良久,最終他說道:“我相信你現在說的是真的,我也原諒你先前對我的愚弄。”
趙鐵柱神色一喜,以爲張冶答應要去完成飛昇臺的使命。
張冶繼續說道:“但,我不會去打造飛昇臺。”
趙鐵柱大惑不解,問道:“爲何不去?這是在拯救世界啊!”
“我爲什麼要拯救世界?”首先,張冶覺得這個世界對他又不好,爲什麼要拯救世界?其次,就算打造好飛昇臺,那也只是拯救那些渡劫老祖,整個修真界的渡劫老祖不足一百,他們又代表不了世界。最後,也是最重要的,天工先祖那麼牛逼的人物都因打造飛昇臺受天譴而死,張冶覺得自己的命也不是那麼硬,爲什麼要鋌而走險?
張冶的一句我爲什麼要拯救世界,讓趙鐵柱有些啞口無言,站在張冶的角度,談不上什麼貪生怕死或者缺乏責任心,人各有志,都說得過去。反而趙鐵柱把天工一族的使命強加給張冶,倒有些強人所難。就像他們天工族人,從出生開始,就是爲了飛昇臺而活,這,難道也是他們真正想要的?
趙鐵柱目光黯然:“罷了,人各有志,倒是老夫唐突了。”他起身離去,“鋼筋,你陪張冶吃飯吧。”
這麼一鬧,張冶也沒了吃飯的心情,起身告辭:“希望你們,能找到比我更合適的天選兵主。”
靈臺宗的上一任宗主無崖子不就是天選兵主麼,張冶覺得天選兵主很多。
“無數年來,神兵結界的確爲我們找到了不少天選兵主,但能通過天工先祖意志檢驗的一個都沒有。”趙鋼筋送張冶出門,嘆息了一聲,雖然有些可惜,就當張冶是沒有通過先祖意志檢驗的那種天選兵主吧。
“對了張兄,飛昇臺的秘密還請不要外傳,天工先祖也曾預言,有的人在囚籠待久了,就會不擇手段。”
張冶似懂非懂,但還是承諾對飛昇臺的事情保密。
回到家,張冶夜不能寐,他一個小小的金丹修士,突然認識到了世界的本質,心神肯定受到影響。就像那些活在學堂裡的書生,忽然認識到了江湖的險惡,肯定也有些難以接受。
“系統,你是誰創造的?你選擇我成爲宿主,又有何種目的?”趙鋼筋對張冶最後說的那句話,讓張冶覺得整個世界都不能相信了。
“當前宿主權限不夠,系統不能回答。”系統冷冰冰的說道。
張冶又問道:“那我可以相信你嗎?”
“本系統的目標,是將宿主培養爲鍛造之神,若是要害你,你也走不到今天。”
雖然系統的回答有些拽,不過張冶鬆了口氣,也是,如果鍛造系統想害他,何必費盡心力培養他?
“系統,你是妹子嗎?”張冶心情好了不少,開始調戲系統。
……
又是一天過去,青年鍛造師大會進入最後一項競賽,名叫最強法寶,也不知這些項目的破名是誰起的,真是一個比一個尷尬。
總得來說,就是讓青年鍛造師們拿出自己打造得最滿意的一件作品出來參加評選,不管是什麼時候打造的,只要是出自自己手中的即可。
看到青年鍛造師們拿出一個個至少下品王器的法寶時,張冶傻眼了。並非說他被大家拿出的法寶嚇住,而是他以爲,要現場打造的法寶纔算數。
雲秀看着目瞪口呆的張冶,以爲他怯場了,心中得意。其實想想也知道,張冶目前最高打造過極品靈器,等價於下品王器,但那根本不夠看。
想要在最後一輪競賽中獲勝,只有上品王器才能勝任!
雲秀掃了一圈衆人的作品,趙鋼筋的法寶等級最高,上品王器,不愧是天工族最有潛力的鍛造師!
但是,這比起自己,還是差了不少!雲秀從乾坤袋中拿出一件法寶,頓時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會場中驚呼不斷:“下品仙器的飛劍?”
“雲秀能鍛造出下品仙器?這怎麼可能!”
“有什麼不可能的,我家少閣主盡得天兵閣真傳,知恥而後勇,這件仙器,就是最近兩天打造出來的。”會場的天兵閣門人自豪不已,覺得一雪前恥。
會長們也被雲秀拿出的下品仙器驚住,雖然他們也能夠鍛造出下品仙器,但那是因爲他們在法寶一道上專研無數年的成果,雲秀以不到三十的年齡就能到達這種成就,已經無限接近老一輩鍛造師的火候了。
北域會長想到雲秀有作弊的前科,當即查驗了一番,通過覈驗鍛造手法,很容易辨別是否由他本人打造。
不曾想,這麼一查,還真是雲秀自己鍛造的,這也打消了其他觀衆的疑慮,爲雲秀歡呼喝彩。
“五個項目,我東域都是第一!”
“雲秀總算幹了一件像樣的事!”
“其實雲秀本身就很優秀,只是一直被張冶的光芒壓住了,這一次,他總算證明了自己!”
聽着衆人的讚譽,雲秀並不像先前那般喜上眉梢,經歷過大起大落的他,擁有了更深的城府。而且,這份榮耀其實不屬於他,下品仙劍由天兵閣閣主模仿雲秀的手法打造而出,天兵閣的仿製手法一直都很有一套,就像雲秀仿製的張冶作品連張冶本人都難能看出。
所以,由天兵閣閣主出手仿製,幾大會長無法辨別真假也情有可原。
雲秀看着張冶,一副謙虛的姿態說道:“其實,我的這把下品仙劍算不了什麼,張冶的法寶,還要厲害。”
雲秀是多狂傲的人,竟然也有謙虛的時候,修士們當了真,驚訝不已。
“天啊,難道張冶要拿出中品仙器不成?”
“張大師可是要當五甲魁首的男人!”
……
張冶不明白雲秀爲何要誇自己,但聽到觀衆們的討論他就明白過來,雲秀以退爲進,明褒暗貶,要是張冶拿不出比雲秀還要厲害的法寶,就會被捧殺。
張冶看着雲秀的下品仙劍,若是在之前,他必敗無疑,但上次抽獎,讓張冶有了可以和雲秀一戰的底氣。
“張冶,你的最強法寶是什麼?”司馬晨風和其他觀衆一樣,對這個有可能成爲五甲魁首的張冶充滿信心。
張冶沒有回答,當即取出火爐鐵砧等鍛造用具。
“張冶,難道這就是你的最強法寶?”司馬會長一臉懵逼,又有什麼寓意不成?
“不是,我這就打造一個。”張冶誠意滿滿的說道。
張冶沒搞清賽制規則,只能現場打造,但其他修士覺得張冶在臨陣磨槍,特別是外域觀衆,哈哈大笑:“五甲魁首?我看行!”
“能親眼見證仙器或者聖器的誕生,好期待啊!”
東域觀衆知道他們說的是反話,一個個面紅耳赤起來,東域修士這麼信任張冶,結果張冶卻鬧這麼大個笑話,這也太氣人了。
雲秀沒有出言嘲諷,但他眼神狂喜,張冶這麼做,簡直就是自掘墳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