耗時三天的天道大會結束了,張冶揮一揮衣袖,不帶走一片雲彩,但天道城滿是張冶的傳說。
若按以往的慣例,天道大會,將根據宗門實力排序,依次挑走潛力新人。但這次天道大會,因爲張冶的關係,整個格局都改變了。
張冶在和吳修洋的爭執中大放光彩,證明了靈臺宗底蘊雄厚,贏得了不少新人信任,紛紛加入靈臺宗。
靈臺宗這樣一個天道三百峰墊底的宗門,卻成爲了本次天道大會的黑馬,招募了兩千多名中品根骨的弟子,上百多名上品,甚至,還有一兩個極品根骨。
這是什麼概念?不出百年,這些新人就會成爲靈臺宗的上千金丹,上百元嬰,數十煉虛,幾個化神……
若無意外,靈臺宗成爲一流宗門,指日可待!
既然靈臺宗成了最大的贏家,其他宗門又怎麼樣了?可以這麼說吧,連天道宮都沒能完成招新指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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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道大會結束的時候,三百宗門眼睛都綠了。
至於無極宗,成爲了最大輸家,接引人吳修洋,因爲和張冶打賭輸了,不僅沒能招募到新人,更是硬生生吞下了鐵刺球和一把飛劍,不得不說元嬰老祖生命力頑強,竟然這樣都還沒死……
但這樣就結束了嗎?顯然沒有。
天道三百宗門,紛紛中斷了和無極宗的一切合作往來,他們認爲,若不是吳修洋像個捧哏似的把靈臺宗給捧了出來,也不至於其他宗門連基本指標都沒有完成吧?
……
靈臺宗,蘇錦外出回來,看到數千名新人弟子,愣在當場,得知是張冶憑藉人格魅力(法寶收買)招攬了這麼多人,她既有些開心也有些疑惑。
“張冶,你的極限到底在哪兒?”蘇錦喃喃自語,她很想去找張冶,但忍住了這個衝動,只是吩咐手下,給張冶送去一份厚禮。
……
天道城的人,這一兩個月裡,聽張冶的名字都快聽吐了,將玄黃寶鼎精煉成極品靈器,打造極品魂棺,連個天道大會,張冶也能闖下赫赫威名。
不過張冶並沒有招搖過市,天道大會結束後,他依舊深居簡出,每天完成十個預約訂單後,就關門歇業。
因爲張冶沒心情接新單,峨眉山月又控制着法寶的出貨量,導致張冶的法寶一件難求,市面上,逐漸有假冒的“張冶好帥”出現……
天道城,有一處鳥語花香的別院,鬧中取靜,佔地廣闊,能在天道城這寸土寸金的地方有這麼大套宅子,只能說明這主人勢力通天。
一個白衣勝雪的儒雅公子正在池塘邊給魚撒餌料,他面容妖冶,女子見了都會自慚形穢。
就在此時,一個元嬰老祖上前,恭敬說道:“公子,已經按照您的吩咐,把那批法寶流到了市場。”
“知道了,下去吧。”儒雅公子聲音淡淡。
元嬰老祖沒有立刻退下,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
“你可是想問,我爲何要將這批法寶僞裝成張冶出品,流向市面?”儒雅公子回過頭,笑得讓人不寒而慄。
元嬰老祖被窺破心事,有些不好意思,但還是承認道:“老奴覺得,公子打造的法寶,沒必要掛着張冶的名頭出售。”
“父親大人讓我在五洲青年鍛造師大會上對付張冶,自然要提前做些準備。”儒雅公子正是天兵閣閣主的獨子,被稱爲天道城四公子之一的雲秀公子。
“所以公子是準備……”元嬰老祖若有所悟。
雲秀露出一抹妖冶的笑容,抓起一把餌料撒入池塘,頓時萬鯉爭食,水花四濺。
然而沒有多久,池水恢復了平靜,一條條死魚翻着肚子,浮在水面。
雲秀看到這一幕,放聲大笑:“有趣!”
雖然這些錦鯉的性命微不足道,但元嬰老祖還是打了個寒顫,他已然明白了雲秀的打算,不禁爲張冶默哀起來。
……
這一天,張冶完成了十個預約訂單,正準備關門,一隊城守府的官兵忽然開進鐵匠鋪。
領頭的正是和張冶打過不少交道的喬領隊。
“喬領隊,我真沒有假結婚。”張冶看到這一幕,無奈嘆息,陰魂不散啊。
喬領隊有些尷尬,前些日子,他的確揪着張冶和慕容紅妝調查了好一陣子,沒有找到切實證據,反而還被張冶屢次識破僞裝。
不過喬領隊很快回過神來,冷聲道:“不是這件事情,有人舉報你出售劣質法寶,導致多人死傷,判官大人命我帶你回去調查!”
“劣質法寶?”張冶搖頭,“弄錯了吧,我打造的法寶,真材實料,從未出現過問題。”
“有沒有弄錯,跟我回城守府接受調查就是!”喬領隊不想多說,出示了拘捕令,拿出捆龍索,一副你總算落我手裡的神情。
張冶心道身正不怕影子斜,倒要去城守府看看,到底是怎麼回事。
“不用捆,我自己走。”張冶出門,關了鋪子,被幾個城守的官兵夾着,走向城守府。
路上,行人指指點點。
“張大師這是怎麼了?”
“聽說張大師打造的法寶出了問題,死了不少人吶!”
“怎麼可能,張大師出品,必屬精品啊?”
“你還別不信,前兩天別人轉賣給我一件飛劍,上面有張冶的印鑑,正品無疑,我剛注入靈力,一下就炸了,要不是我扔得快,手都沒了……”
“這麼兇險?無恥敗類,從今之後,粉轉路人!”
這些議論張冶也聽在耳中,這讓他有些驚訝,難道自己的法寶真出問題了?可是不應該啊,自己的鍛造技術是不會有問題的,到底怎麼回事?
不多時,張冶被帶到了城守府司律部,一個化神境的判官坐在高堂,威嚴無雙。
“啓稟大人,屬下已將張冶帶到。”喬領隊覆命說道。
判官點了點頭,示意喬領隊退下,隨即對張冶喝道:“張冶,本官接到數起報案,說你出售劣質法寶,使用時發生自爆,傷及數人性命,你可認罪?”
“不認。”雖然張冶不明白怎麼回事,但他相信自己的鍛造不會出現問題。
“把東西拿上來!”判官盯了張冶半響,倒是看不出做賊心虛的樣子,便如此吩咐。
不多時,兵役端上來一個大方盤,其中盛放了幾把破損斷裂的刀劍。
“你且看看,這些刀劍法寶,是不是出自你手?”判官問道。
張冶上前查探,他打造過太多法寶,倒是不記得是否打造過這幾件。但這幾把刀劍發生了自爆,張冶直覺是假冒產品。
張冶拿起一柄破損飛劍,準備仔細檢查一下鍛造工藝,以驗證猜想,畢竟,每個鍛造師的手法都不相同,必然有所差別。
但張冶還沒仔細查,忽然看到劍身上印着“張冶好帥”的印鑑,張冶心中有些冷嘲,看來這仿冒的人,還挺細心的。
不過張冶以爲,就算做得再像,也是假的,但當張冶仔細一打量,忽然愣住。
這“張冶好帥”的刻字,不僅從字形大小,甚至刻印深度,都和張冶的印鑑一模一樣,以鍛造師的眼光,竟然找不到差別。搞得張冶都有些懷疑,是不是自己的印鑑被人偷用了?但這顯然是不可能的事情。
張冶連忙檢查起飛劍的鍛造工藝,檢查完畢之後,張冶眉頭緊鎖。
這飛劍的鍛造工藝,竟然也和自己如出一轍,難道真是自己鍛造的法寶?
就在此時,判官問道:“張冶,看夠了吧,這些法寶,可是出自你手?”
張冶很想否認,但印鑑和鍛造工藝的事情怎麼說?
判官一拍驚堂木,威嚴喝道:“你也別想否認,本官早已尋人比對過這些法寶,的確是你的手法!”
張冶無力反駁,忽然想到了什麼,用意識詢問道:“系統,可否幫忙檢測一下這些法寶到底是不是我打造的?”
“不提供該服務。”系統乾脆利落的拒絕。
張冶一陣無語,關鍵時刻掉鏈子,果然是系統一貫的尿性,不過上有政策,下有對策,張冶對判官說道:“大人,這些破損的刀劍法寶,的確很像我的手藝,但不排除有人高仿,我想再確認一下。”
“你想如何確認?”判官司律天道城多年,也覺得此事有些蹊蹺,畢竟張冶是天道城最有潛力的鍛造師,沒必要自砸招牌。
“通過鍛造識別。”張冶說完,當即取出熔爐鐵砧等物,修復起來。
司律大堂豈能用來打鐵?兵役正要制止,判官說道:“讓他做。”
不多時,張冶修復好飛劍,握在手中,對系統命令道:“刀劍衍武!”
“並非宿主打造的法寶,衍武失敗。”系統提示道。
張冶鬆了口氣,系統雖然坑爹,但還是嫩了點,通過這個方式,張冶得到了答案。這以假亂真的刀劍法寶,果然不是自己鍛造的。
“如何?”判官見張冶握着飛劍如釋重負,想必有了答案。
“回大人,在下確定這不是我打造的法寶。”張冶理直氣壯。
“哦?理由呢?”判官好奇道。
“因爲……”張冶忽然愣住,通過刀劍衍武檢驗的辦法,只有自己知道,說出去也沒人信啊。
張冶硬着頭皮說道:“因爲我鍛造了一番,就知道它不是我打造的法寶了。”
判官的臉上抽了抽,浪費了這麼多時間,竟然就這麼個答案?你說不是你打造的就不是?判官喝道:“竟敢戲弄本官,來人,給我重打三千大板!”
張冶這下真是有苦難言,話說回來,究竟是誰,竟然能打造出差點騙過自己的法寶?有這手藝,絕非泛泛之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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