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景耀下了範海辛的影子系統,翻看自己手機,卻聽到了房間敲門,他起身打開門,就看到易戈走了進來。
“怎麼了?”對於這傢伙現在張景耀是有些看着礙眼的,這是薅了自己最多糧食的碩鼠!
易戈一屁股坐在張景耀的牀上,拿着手機,晃了晃,“我加了一個選手們的羣,今天下午你們和寧川高中隊的事情本來傳得沸沸揚揚的,大家都在打聽,都唯恐天下不亂,畢竟你們那時是差點打起來,後面消息傳出來,最開始還很難聽,說是我們德育高中的和現場志願者一個女的光明正大在賽事中心談起戀愛來了!”
張景耀一聽就心下一沉,這也是當時他要寧川高中隊立即道歉的原因,因爲最怕的就是三人成虎,特別夏妤是在這裡做志願者,要是什麼閒言碎語傳出去,謠言最爲可怕。
而且在這種場合,賽事中心,媒體的長槍短炮對着的,這些比賽選手們都是有手機的,雖說簽有一些針對賽事的保密協議,但沒有不透風的牆,一有點風吹草動都會通過網絡向外傳,
傳來傳去,最後傳成什麼樣都不好說了!對夏妤來說,很可能會對她聲譽造成損害,甚至影響到她作爲志願者的評價,影響到她的學業和前途。
張景耀不由得焦急起來,想讓易戈趕緊說,“然後呢?”
“本來都在打聽,而且說幾個羣都傳起來了,但突然之間,賽事主辦方就把這個消息給封鎖了!據說一些向外宣揚的人,被各自隊教練找過去了談話,迅速就把苗頭給扼殺了!”
張景耀微微一怔,賽事中心行動竟然這麼迅速?還是說有預案,爲了維護這個賽事的純淨?
不允許謠言傳播?畢竟這也是洛南省最頂格的賽事了。有這樣的行動好像也說得過去,但張景耀還是有些感覺不踏實,來的太快了,彈壓的實在太快了。
“你猜我在羣裡打聽到了什麼……”易戈說着,把手機屏幕翻了過來,“有人把這個信息發上來後,整個羣裡都沒人再說話了!”
張景耀看到易戈手機屏幕,那是一條百科信息,百科詞條上面的照片是一個鳳眼劍眉,鼻樑高佻,只是年齡看上去稍微大了一些,卻也掩飾不住那股子風華絕代和迫人氣場的女子。
可以說是個大美人。
旁邊是關於照片上人的簡介。其他一大段眼花繚亂的後綴和頭銜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映入張景耀的那一條“林劍蘭。新洲武訓協會‘十首席’,劍蘭生物董事長……”
“這是……”張景耀微滯後目光移開,看向易戈。
“武訓協會的十大首席之一!是那個素來有”鐵血女皇”稱號的天璇境強者,也是我們這次洛南省高中聯賽主辦委員會的兩位正副主席中的常務副!據說……她就是夏妤的母親!伱難道不知道?”
看到照片上的女人,其實只看一眼,張景耀就知道可以把易戈口中的那個“據說”給摘除了。
因爲她長得和夏妤太像了。同樣是鳳眼,有着同樣細長如劍的眉毛,高佻的鼻樑,幾乎是一個模子印出來的,要說區別,那就是這位女子鳳眼還要更加狹長,給人一種陰冷,而且壓迫力十足的感覺。
夏妤的壓迫力是一種英氣,而這個女人感覺可以直接演宮鬥劇,從第一集殺到八十集完勝的那種可怕存在。
特別是那雙狹長鋒利的雙目,張景耀看一眼,就覺得背脊拔涼拔涼的。
當然,可能還有一種心理因素。
畢竟他對夏妤有意思,而對方是夏妤的母親!不說醜媳婦最怕見公婆,自己這個在人家家門旁邊窺探小女的小子,當然也擔心對方爸媽拿着掃帚出來打人。
張景耀以前從未見過夏妤的母親,他曾經在少年宮和夏妤參加小學比賽的時候,倒是見過她的父親,印象中是個戴眼鏡,溫文爾雅,喜歡穿黑色正裝的中年男人,身材筆挺,很謙和。而更多的時候,夏妤也是父親陪伴下出現的樣子。
當然,後來他們慢慢長大,張景耀又到處看病,自然也就和夏妤沒有太多聯繫,兩人漸行漸遠。
在這樣的賽事中心,他們重新找回了青梅竹馬的那種感覺的時候,沒想到,夏妤的母親來頭這麼驚人。
“我的天!如果她真是夏妤的母親,而且還是這次監管我們這場賽事的主席,那麼就不奇怪爲什麼關於夏妤的這些謠言剛剛起來,就被強勢的消滅了!我聽說她是‘十首席’裡面非常厲害的人物,經常掀起整頓各種武訓比賽,當地武協秩序紀律的行動,很多人在她手上倒臺,所以‘鐵血女皇’這個綽號,不是白來的……”
“記得我們剛來的時候,劉教練和那個負責人吵起來嗎,那個負責女的像是主管,但看到夏妤出來接我們,她立即也就軟了,夏妤要只是個普通志願者,可能嗎?
如果夏妤母親是她,就說的過去了。聽到自己女兒被人亂傳謠言,只怕根本不需要她授意,賽事中心就會立即把苗頭扼殺了,誰敢得罪她啊!?”
“但是……但是……”易戈喃喃道,隨即看向張景耀,眼底多了惶恐,“她要知道是你讓她女兒傳的這種緋聞謠言……會怎麼看你!?”
張景耀感覺自己現在笑得很難看。
……
寧川高中隊所在的駐地,以盧克棟爲首,一干人擠在宿舍樓裡,沒有人敢出去。
因爲現在外面的訓練場上,那個叫做夏妤的女子正站在那裡,靜靜的傲立着,盯着他們的宿舍樓。
“真的沒有人想要出來訓練嗎?可以切磋一下的,沒關係……”
夏妤的聲音很清冽,很慵懶,像是勸人買保險。捲入房間裡,寧川高中隊每個人都聽得清清楚楚,如同在身邊不遠處響起。
光是這一手傳音入密,他們就沒人做得到。
寧川高中隊的教練在裝死,跟宿舍裡所有人說,“別出去,別應戰,不應戰,我們作爲比賽隊伍就沒事,沒有人能在比賽時強行挑戰我們……”
所有人覺得自家教練多慮了。
誰特麼現在敢出去?
“真是孬種……”夏妤的聲音再度傳進來。
所有人都呆了一下,沒想到那個看上去清美的女子嘴裡會說出這種話。但似乎配合她此時站在樓下挑戰的樣子,又是這麼自然而然。
“那我就自己練練了。”夏妤轉身,走向了寧川高中隊外面的訓練器械場。
衆人只聽到那裡傳來巨大震破夜空的撞擊聲,還有一些金屬彷彿撕裂的聲響。
對方發泄一氣後終於揚長而去,只是宿舍樓的每個人都不敢出去探究到底發生了什麼。
第二天一早,寧川高中隊的人出了宿舍,來到訓練區,都一頭凌亂。
映入眼簾的是那些沙袋,自行木人樁,各種訓練器材,全部橫七豎八的倒塌。就連鋼管做的單雙槓和爬梯,都彎折倒在一邊,可想而知昨夜經受了什麼樣的摧殘。
像是被一頭巨獸踐踏了一樣。
關鍵是前來檢查的服務人員,還面對失神落魄的一干寧川隊成員道,“實在是很抱歉,你們的訓練場出了故障,這幾天都要檢修,麻煩大家克服一下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