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可心機滿滿的,正好坐在楚希夜的身邊,所有人就理所當然地接受了這個事實,紛紛熱烈地鼓起了掌。
唐可感動得熱淚盈眶,一是感動於她終於成爲了楚希夜的未婚妻,二是她從來沒有想過,楚季辭會對她“如此之好”。
沉浸在自己感動中,唐可完全把杜情給拋到九霄雲外去了,她是如此真心的感到幸福和欣喜,因爲她終於成爲了楚希夜的未婚妻。
在這一刻她彷彿聽到了教堂敲響的祝福鐘聲一般。
不管這個名頭有沒有坐實,在楚氏這幾萬名員工的心中,她已經是楚希夜的老婆了。
楚靖顫抖着單手撐在演講臺上,他沒想到楚季辭竟然給他來了如此漂亮的一手。
他原來計劃着,唐可成爲了楚氏的少夫人,唐氏也會把重心轉移到這上面來,然而現在唐可變成了楚希夜的未婚妻,她代表着的一切唐氏資源,將很有可能爲楚希夜所用。
然而楚希夜是他楚靖親手趕下楚氏總裁職位的!
楚靖怎麼也拉不下臉來求楚希夜跟楚氏合作。
楚季辭啊楚季辭!你怎麼可以如此的混賬!
楚靖深吸了一口氣纔不至於被氣得腦袋疼,他無論如何也想不到楚季辭是爲什麼做出如此荒謬的事情,轉眼看到了悄然離場的祁月憐,他頓時將矛頭全部轉移到了祁月憐的身上。
都是這個狐媚的女人!楚季辭爲了她,連他的話都不聽了!
楚靖對祁月憐的印象還停留在頭條新聞的那張照片上面,那張照片簡直是他楚靖的一大恥辱。
他的兩個兒子,竟然同時對着一個女人露出如此癡心、專注的眼神!
真的是丟盡了他的臉!
很大程度上影響到了楚靖在外界的精明形象。
“子不教,父之過”。
因爲楚希夜那些亂七八糟的新聞,楚靖已經明着暗着被同一階層的人嘲笑過好多次,現在就連他“唯一的驕傲”……楚季辭都對着一個女人神魂顛倒,還成何體統!
會議已經由楚希夜和唐可的聯姻,引導向了今後不僅僅是和唐氏,還有各種合資夥伴的合作板塊。
見後續發展沒有再次脫軌,楚靖才重重地哼了一聲,走下了臺,然而他朝着第一排看去的時候,他的小兒子已經不在位置上了。
哼!不識好歹!得了便宜還賣乖?
楚靖心裡可惜着,他真心覺得唐可那樣優秀的女孩子,配楚希夜簡直就是可惜了。
這邊祁月憐在離開了那空氣沉悶的會場之後,走到了露臺上透氣。
被楚季辭強行地扣上了這個高帽子,祁月憐心裡一萬個不情願,然而她現在的任務和職責,便是“一切聽楚季辭的調遣”,這好像也是任務之一?
祁月憐笑了。
她剛纔在現場,其實很想不管不顧地出言諷刺楚季辭的,然而爲了楚希夜,她不能。
如果祁月憐出聲否認了楚季辭,楚希夜見她這樣做了,肯定會站出來將她拉到他自己的那一邊。
右手不自覺地撫上了自己的小腹,祁月憐自暴自棄地說了一句:“說不定剛剛我否認了,你就有實際上的爸爸了,寶寶。”
“阿憐,你在對誰說話?”
楚希夜的生意冷不丁地在身後響起,祁月憐連忙放下手上的動作,她生怕被楚希夜看出一絲端倪。
轉身面對着楚希夜,祁月憐光是跟他說話,心情便是無比的激動,然而她面上卻只能強行戴上冷漠
的面具:“反正不是在對你說話。”
楚希夜也不在意,輕笑一聲試圖走到祁月憐的身邊。
祁月憐還在思忖着應該如何避開楚希夜的溫柔,然而就在他靠近的那一瞬,身上傳來一股非常濃郁的香水味。
這混合在一起的濃重花香味存在感極強,祁月憐想到這是唐可身上的香水味,心裡便是一陣噁心,再加上她剛纔在會場裡本來就覺得很不舒服。
楚希夜還來不及伸手觸碰到祁月憐,就見她捂着嘴難受地連連後退了好幾步。
“別過來!你身上的氣味讓我覺得很噁心!”
祁月憐說這句話完全沒有別的意思,她只是單純的孕吐反應,然而這聽到楚希夜的耳裡,卻是完全變了味。
她覺得他噁心?
“覺得我噁心?那你覺得誰不噁心。”楚希夜的眼神一暗,走上前抓住了祁月憐的手腕兒。
祁月憐嫌棄地甩了甩手,然而卻完全甩不開,懷孕期間原本情緒就不穩定,她當即就火了:“放開我!”
楚希夜還是第一次看到祁月憐對自己動了真怒的模樣,他動作一滯,隨即更加牢實地扣住了她的手。
楚希夜一直深信不疑,自己在祁月憐的心中對其他人是不一樣的。
剛纔在楚靖發言的時候,楚希夜的心情,說是一點都不心寒,那是完全不可能的。
楚靖這些年的所作所爲,不僅是對楚希夜的蔑視,還是對楚希夜母親的極爲不尊重。
即使是家族聯姻,在楚希夜的童年記憶裡,他的母親一向是以他的父親爲重,她是打從心裡尊重這位年輕的企業家。
然而楚靖從未把他母親的付出當做一回事,就像是他從來都看不到楚希夜的閃光點一樣。
總部的參會人員有好幾百人,接觸過楚希夜的人也有不少,但是真正替楚希夜感到不值的,只有祁月憐。
在一瞬間,楚希夜忽然很想走到祁月憐的身邊,將她狠狠地擁進自己的懷裡。
看到替他感到悲傷的祁月憐,他那原本不存在的憂傷,都濃重了起來。
就是這樣的祁月憐,卻在轉眼之間對自己露出瞭如此嫌惡的表情,楚希夜如何也想不明白。
“阿憐,你到底是怎麼回事……”楚希夜的話裡帶着他自己都沒有察覺的迷茫,“我開始看不懂你了。”
祁月憐難受的心情更爲嚴重。
肚子裡的寶寶鬧騰着,寶寶的爹地也來給她添堵,父子倆聯合讓她難受,她無端的就有些委屈。
“不懂我?”祁月憐又是委屈又是難過,“我什麼時候求着你必須懂我了,楚希夜?”
她難過的是,就算所有人都可以誤解她、錯怪她,但是她原以爲楚希夜不會這樣。
楚希夜也察覺到祁月憐情緒的不對勁,他知道自己說話說得太過了,轉而又心疼地把祁月憐強行拉扯進懷裡,安撫道:“對不起,阿憐,是我太過於心急了,不是你的錯。”
從一開始,楚希夜的選擇便是無條件的包容和尊重祁月憐的決定,這和掠奪、霸道的愛情是完全不一樣的。
祁月憐近距離地嗅到了楚希夜身上這揮之不去的唐可香水氣味,她真是恨極了這個味道,默默地把這個氣味記了下來,她絕對看到一瓶這個牌子的香水,就買回來砸爛一瓶。
“你放開我!不是你的錯!錯的都是我!”祁月憐低吼着,擡手就用力地捶打着楚希夜的胸膛,偏偏他的胸肌結實得不行,痛得反而是她的手。
氣惱的祁月憐直接在楚希夜的肩頭狠狠地咬了一口:“你們都欺負我!你沒錯!全都是我的錯,你滿意了嗎?”
每天都擔心着是不是影響到寶寶了,還隨時隨地警惕着不能被毒藥組織的人發現了,祁月憐繃緊的神經都要斷裂了,她如何不委屈。
懷裡的寶寶現在還不穩定,祁月憐的身體也時不時的有反應,她經常被折磨的不行,然而她沒辦法將自己的難過向任何人傾吐……
包括眼前的楚希夜。
祁月憐也想當一個普通的女人,退居幕後,每天在楚希夜的呵護下,什麼都不用去管,只管養好身體保護寶寶就行了。
她並不想懷着寶寶還要拿着槍、握着匕首、揮舞着鞭子四處奔跑。
但是她不得不這樣。
爲什麼偏偏要在這個節骨眼上懷孕了!
祁月憐狠狠地瞪着眼前這萬惡之源、罪魁禍首,越看越牙癢癢。
都怪孩子他爹這個臭流氓!
“嘶!”楚希夜被祁月憐咬得抽了一口氣,他家的老婆離開的這段時間,怎麼越來越野蠻了。
低下頭,楚希夜便對上了祁月憐倔強又委屈的眼神,他的心一軟,真的是再也捨不得對她說出任何的重話。
“阿憐,你還是不願意告訴我任何的事情嗎?”楚希夜終是被祁月憐的倔脾氣打敗了,“就算是我知道了蘇小白在毒藥組織這件事?”
祁月憐的睫毛顫了顫,她沒想到墨寒竟然直接把這件事告訴了楚希夜。
“你猜的沒錯,‘幻刃’和暗閣合作了。”楚希夜摸了摸祁月憐的頭,溫柔道:“想知道我們爲什麼合作嗎?”
眨了眨眼,祁月憐心底的答案呼之欲出,但是她還是不敢相信。
“是的,爲了你,我們合作了,所以接下里的這些話,你一定要仔細聽清楚。”楚希夜擔心祁月憐咬着自己的肩頭咬痛了,主動把自己的手臂湊了上去,讓她換一隻手。
冷靜下來的祁月憐也被自己這孩子氣的動作給囧到,她鬆了口,沒好氣地把楚希夜的手臂給打掉。
這人真的是,她發瘋,他也無條件地任着她發瘋。
“阿憐,我們會剷除毒藥組織。”楚希夜雙手緊握着祁月憐的肩頭,認真道:“從前或許是我們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但是現在他們把主意打到了你的身上,我們就不能夠坐視不管了。”
祁月憐有點意外,楚希夜作爲幻刃的領袖,能夠主導幻刃組織這是無可厚非的,然而她沒有想到的是,暗閣竟然也同意加入了這種吃力不討好的事情。
難道暗閣的老大不應該直接送給她一張抹殺令嗎?還費盡心思地想要把她救回去。
“你啊……”楚希夜一看祁月憐的表情,就知道她在想什麼,“我跟你相處的時間並不長久,但是我都能爲你做到如此,更何況暗閣?他們相信你不會做出和組織有悖的事情,我也相信你的爲人。”
“阿憐,你比你自己所想象的,還要重要。”
聽到楚希夜的這句話,祁月憐鬼使神差地脫口而出:“對誰重要?”
哭笑不得的楚希夜把祁月憐整個人抱緊了懷裡,她身高和他相配,像是爲了他的懷抱量身打造一般,無比契合。
“對暗閣來說很重要,對我來說,更加重要。你就是我的全部。”
聽到楚希夜的這句話,那一直壓在祁月憐心頭的沉悶感,在這一瞬間,連同着唐可那惱人的香水味,消散得無影無蹤。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