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安安麻木的被人帶到了安全區。
周圍是剛剛趕過來的救援隊,都是臨時調的,根本就沒有多少人。
她一步不落的跟在他們的後面。
“你們一定要救救蕾蕾,一定要救她,她是跟我來這兒的,不能出事!”
“這位小姐,你放心,不會有問題的,至於你說的那位邢小姐,我們會盡最大的努力。”對方拉開了黎安安的手,轉身就走了。
整個廢墟上面,要一點一點的將那些東西挪開,才能夠救出底下的人。
“這裡有個人人,過來!”那邊突然傳來了一聲驚喜的聲音,黎安安跟着那些人連忙就過去了。
“這裡的人還活着,快,動手,先把上面那樑子給弄開。”
看見那些人慌着動手,黎安安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
邢蕾迷迷糊糊的就能夠聽到從頭頂傳來的聲音,有哭聲,吆喝聲,各種聲音混在一起。
“嗚……”
“蕾蕾,蕾蕾你醒醒!醫生!”
……
睜開眼的時候,恍惚的好像看見有一個人在自己的面前哭。
哭什麼呢?
動了動乾澀的脣:“別……哭。”
“蕾蕾!”黎安安就驚喜的看着邢蕾醒過來了,摸了一把眼淚:“蕾蕾你醒了,你沒事就好,你嚇死我了……”
邢蕾閉上眼睛,腦海中浮現落下去的時候,似乎是陸非白擋在了自己的身上。
“我沒事,你別擔心……”動了動身子,就是一股距離的疼痛蔓延全身,臉色瞬間泛白。
“蕾蕾你別用,你的腿上有一點兒傷,不能動。”
黎安安連忙就壓住了邢蕾的身子。
邢蕾點頭,這才注意到周圍不是灰塵漫天和黑暗,而是白色的充滿消毒水的味道。
思路漸漸的清晰,那一幕再次浮現在腦海中,看着黎安安:“陸非白呢?”
“他……”臉上的表情有一瞬間的僵硬,然後道:“他在隔壁的房間呢,還有周大哥,都沒事兒,你就不用擔心了,你的這傷只要好好的躺兩天就沒事兒了,但是期間絕對不能夠亂動,過了兩天我在帶你過去見他們兩個。”
“他們的傷很嚴重,還有陸非白,他是擋在我身上的,是不是……”
眼看着邢蕾的情緒瞬間就激動了起來,黎安安連忙給壓住:“蕾蕾,蕾蕾!你聽我說!沒事兒了,所有的人都沒事兒,你不用擔心,好好養傷就是了,他們不能夠過來是因爲剛好也是傷在腿上,不宜走動。”
“你沒騙我?”目光飄到了黎安安的臉上,黎安安瞬間就覺得心虛,眸子閃了一下。
點頭擠出一個笑來:“我騙你做什麼?”
邢蕾這纔算是放心了一點,安心的躺下去。
見她安靜了,黎安安這才放心,強顏歡笑的看着邢蕾。
蕾蕾這個時候絕對不能夠知道陸非白的傷勢,要是知道了……
不過一會兒醫生就進來了,看見邢蕾已經醒了,臉上也多了一絲的笑意:“邢小姐,現在感覺怎麼樣?身體還有沒有什麼其他不舒服的地方?”67.356
“沒有,就是腿上的傷……”
“這個沒事兒,就是一點擦傷,注意上藥就行了。”醫生笑着道,說完之後就走到了牀邊。
還要繼續說的時候,黎安安突然就湊過來看着邢蕾:“醫生的意思是,雖然只是皮肉傷,但是還是要好好地養着的!”
回過頭朝着醫生擠了擠眼睛。
醫生恍然大悟,笑道:“黎小姐說的不錯。”
黎安安這次是鬆了一口氣,邢蕾將來年各個人的微表情盡收眼底,眉間閃過一絲擔憂,但也沒有在這個時候露出來。
等到醫生走了之後,邢蕾才坐起身子,就要去查看自己的腿上的傷口。
“蕾蕾你幹什麼?”
“看看我的傷口究竟有多嚴重,兩天都不能夠下牀。”說完就要動手。
黎安安連忙伸手攔住了:“蕾蕾……”
“不動這也行,你告訴我,陸非白和周睿楊到底怎麼了?”
看着她的眼神就是不知道絕對不罷休的樣子,黎安安氣餒的道:“就是陸非白還沒有醒過來嘛……”
“你說什麼!”邢蕾突然就瞪着黎安安,深吸一口氣:“他現在在哪裡?”
“就在那邊諾……”朝着簾子後面努了努嘴,黎安安又回過頭看着邢蕾:“不過醫生說已經沒有什麼事兒了。”
“我要過去。”讓自己的心裡冷靜下來之後,邢蕾堅定地看着簾子後面。
“好好好!我的姑奶奶,你倒是慢一點兒啊!”
看見邢蕾說着話就已經將一隻腳放了下來了,黎安安連忙扶着。
到了簾子後面,就見躺在牀上的人緊閉雙眼,身上的繃帶還有血跡,甚至還有一些黑色的灰塵。
在牀邊停下來,黎安安小心翼翼的觀察着邢蕾的表情。
“蕾蕾,你……你別哭啊……”看見她眼眶都已經紅了,黎安安都有一些心酸。
誰也沒有想到陸非白會奮不顧身的進去了,當時看見他們兩個人的時候,她的心裡好似一種震撼。
蕾蕾就像是被母雞護着的小雞仔一樣的,只有腿上的擦傷,但是陸非白的身上全是血跡。
“我沒哭。”只是沒有見過這樣的陸非白,而這一切是因爲自己。
那時候他本可以安然度過的,只是因爲去找她。
擡頭看着天花板,邢蕾舒氣:“他又沒死,我哭什麼?”
……
“你說什麼!”蘇沫蕁拿着手機,不敢相信的對着手機那邊吼道:“你在胡說!”
“蘇小姐,我說的是實話,陸先生現在生死不明,我不能夠靠近,所以並不知道里面的情況……還有,這一次我差點兒吧小命都擱這兒,你到時候得加錢!”
電話那邊的人理直氣壯的,看着滿地的狼藉,可不就是搭命的事兒嗎?
“你胡說!”蘇沫蕁怒吼一聲,突然舉起手機砸在了地上,發出‘砰’的一道聲音。
盯着那已經碎了的手機,眼角有一滴淚漸漸地落了下來,嘴角卻勾起一抹笑。
“不會的,不會的,陸非白那就是個魔鬼,魔鬼怎麼會出事兒的,不會……”
整個身子都癱在沙發上,精緻的臉再沒有了往日的柔軟豔麗,只有滿臉的眼淚。
“陸非白,你不能死,你死了,我恨誰去?”
地上的手機此時響起來,蘇沫蕁恍若未聞,精神恍惚的靠在那裡。
一直念着一個名字。
手機鈴聲響了一遍又一遍,終於,蘇沫蕁慢慢的過去撿起地上的手機,看着那個電話號碼,按了接聽鍵。
“那些人呢?”
“死了兩個,現在就只剩下一個人了。”那人回答。
一個人?
蘇沫蕁的目光看着前方,緩緩地突出幾個字:“叫他,殺了邢蕾!”
“可是現在……”那邊的人明顯的就有一些猶豫。
“你怕什麼,現在這不是天賜良機麼?邢蕾死在那邊,所有的人都只會認爲是死於地震,誰會想到是被人殺的,別忘了,你們要什麼!”
蘇沫蕁突然發狠,一字一句的刺激那邊的人的心臟。
他們要錢,嘴角挑起嘲諷的笑意:“殺了邢蕾,五十萬。”
“……你說話算數?”那邊的人遲疑了一下。
“不相信的話,你可以不做,你的分紅也不會少吧?還有陸非白現在的情況,半個小時之內發給我,我要知道所有的消息。”
蘇沫蕁說完,再度掛了電話,緊緊地捏着手機,手上都已經泛白,才收起手機往房間裡面進去了。
一個小時之後,蘇沫蕁收拾好了下樓出門。
……
“陸非白,你就不能夠安靜一會兒!”邢蕾有些憂傷的看着躺在病牀上還不安分的某個男人,直接就把手中的粥往旁邊一放,怒視着他。
“蕾蕾,你別生氣,我不動就是了。”陸非白嘿嘿一笑。
她翻了一個白眼兒,有誰能夠把這個精神錯亂的傢伙扔出去?
從醒過來到現在就一直在挑三揀四的,一會兒還動手動腳的,忘了自己的身上還有傷了?
這樣的陸非白是被某個精神病附體了吧?
看着他可憐兮兮的樣子,邢蕾毫無辦法,再次端起碗,就見門口突然就一沉吵鬧。
“你誰啊?”黎安安的聲音,叫屋內兩個人的目光都落到了門口。
那是一個高大的男人,手上還有簡單包紮的傷口,而手心裡緊緊地握着一把水果刀站在那裡。
刀鋒閃着寒氣。
黎安安的手裡是剛剛去弄得熱水,一進來就看見這個男人了,說完就進來藥關門。
卻被對方一手撐住了門板。
“你是幹什麼的?”看着那人眼中的殺氣,邢蕾下意識的看了一眼黎安安。
眼中的意思不言而喻。
“你是邢蕾?”對方的目光落在她的身上,說話的時候,佈滿灰塵的臉上有一絲陰狠。
“我不是!”邢蕾想也不想的就道。
剛說完,就見黎安安在那人的面前,一盆熱水就破了過去。
“啊!”那人沒有想到會突然被人襲擊,開水淋在身上的時候,裸露在外的手臂瞬間冒起了水泡。
黎安安見男人只是傷了身上,連忙一個盆子丟過去,就往裡面進來。
和邢蕾站在一起,看着那個男人憤怒的表情。
“找死!”
男人齜着牙瞬間就拉近了幾個人的距離,伸手一把抓住了黎安安的手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