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心好累啊。”走在回家的路上,慕寒天抱怨着。
“咦,蘆屋你剛纔幹嘛去了?”走到屋外的慕寒天看到了同樣回來的蘆屋。
“是魔王大人啊,我剛纔去倒垃圾了。”
“是這樣啊,辛苦你了。”
“沒關係。”
“恩?”
向別墅走去的慕寒天突然注意旁邊的屋子二樓泛出人影,不禁擡頭。人影正在朝這裡俯視着。
因爲逆着光從下面仰視的關係無法判斷,但是大概是身材矮小線條纖細的女性。
“啊……”
沒有想到這突然遭遇的慕寒天就這麼仰視着那個人呆住了。不過在上面的人似乎也是一樣,做了個突然有些困惑的動作。然後……
“啊。”
“啊!”
“啊啊!”
最先的是在樓梯上方的人,接下來是慕寒天,最後是蘆屋。三人不禁各自叫出來。
樓上的人身體不知道爲什麼突然飛出窗外,瞬間飛上空中。
“靠,這是有多倒黴啊。”話是這樣說,但慕寒天還是準備跑過去伸出手去接住她。
是怎樣的飛行方法啊,一邊手腳亂蹬的少女直直落下。
“哎喲、危險。”
從未見過的身材矮小的女性抱着慕寒天的手臂,跌落期間沒有發出一聲慘叫,甚至是剛剛被慕寒天接住的瞬間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爲驚訝而睜大眼睛發着呆。
正值盛夏,穿着的衣服是罩衫與和服以及三角巾,接下來準備做什麼的樣子,好像脫了鞋子的腳上穿的不是普通襪子而是穿着二趾襪。
“那、那個……”
慕寒天提心吊膽地向懷中無表情地仰望着虛空的女性……還不如說是少女搭話。
“大意、勁敵……!”對方說着便突然閉上眼睛四肢無力耷拉了下去。
“少女喲,這樣躺在一個陌生人懷裡真的放心嗎?”抱着昏倒的少女,慕寒天吐槽道。
“沒關係……嗎?”撿起不知道是不是在跌落時落下的女性木屐,蘆屋了跑過來。
“這是說我?還是說這個孩子?”對困惑着過來搭話的蘆屋,慕寒天用不輸給他的困惑的表情這麼回答道。
“好了蘆屋,我們先進去吧。”慕寒天說着,一隻手抱住少女,一隻手打開大門,然後抱着少女走了進去。
“主人,這個女孩子是?”
“嘛,是住在旁邊的人,不過以前都沒看到那間房子裡有人誒?”
“是那裡嗎?她是今天搬來的。”咲夜答道。
“這樣啊,算了,我先把她送到她家裡吧,正好窗子是開着的。”
抱着少女,一躍跳到了旁邊的樓上,屋子內除了到處都是的全新的素色紙板箱,還放着看上去價值不菲的泡桐的衣櫃,以及在這個季節放着火盆似的東西。不僅是外貌,甚至是生活方式都貫徹和風的人。
入侵了與衆不同的獨自生活的女性的房間,然後慕寒天把少女放在屋子的牀上讓她躺着。
因爲雖然沒有睜開眼睛的徵兆但是還呼吸着,慕寒天也就放心了。
“魔王大人,可以吃飯了。”慕寒天一會來,蘆屋就開口說道。
“哦哦,來了。”看了看桌上豐富的食物,慕寒天點點頭,坐到了主位。
嘛,因爲現在家裡有五個人,所以每一餐都有做多一點,但有時候也會吃不完。
這時……
“拜託了。”是女性的聲音。
大家一起看向玄關的門。於是這次,叮咚一聲電鈴響起。
“我去開門。”
“不用了,咲夜,你坐下吃飯吧,我去開門。”
站了起來,快步走到玄關,慕寒天打開門。在那裡的是……
“都晚上了纔來真是失禮了。我是今天搬到隔壁房間的鐮月鈴乃。”
站着的巨大的紙板箱就這麼禮貌地打着招呼。上面寫着“烏冬‘業務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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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
“剛纔……”
遲鈍的紙板箱再次開口道:“見面時太失禮了,而且還給你添了麻煩,感謝之至。”
自稱鐮月鈴乃的遲鈍的箱子,用完美的角度給慕寒天行了一個禮。
“感、感謝之至?啊、不是,沒有什麼大不了……再次,初次見面,我叫慕寒天。”
慕寒天也沒辦法,向業務用的烏冬行了個禮。
“以表誠意,這是作爲搬家問候的禮物,不是什麼了不起的東西。”說着,紙板箱向前走出一步,不,是伸出。
“那個……這是……?”
“我聽說作爲搬家的問候,面類是最合適的。”
“啊、啊啊,特意拿這些來真是太謝謝了。”慕寒天用疑惑的聲音一邊感謝道一邊接過箱子。
“靠,有點重誒!”
因爲這個重量,箱子險些就要掉下來。
儘管有些驚訝,但卻難不倒慕寒天,慢慢地將紙板箱放在腳邊,再次與訪問者面對面。
“能合你口味就好了。請務必收下。”
朝慕寒天手臂中看去,堅決進行有力的空中跳水的矮小的少女和剛纔不同,穿着儘管有些俗氣但是用了看上去上等的材料做成的浴衣下踩着木屐站在那裡。
“因爲剛剛從偏僻的農村的世家走出來,所以不習慣都市生活,或許還會像剛纔一樣給你添麻煩。但是多多少少還是想和鄰居有所交往。”自稱鐮月鈴乃的矮小少女深深地低下頭,做了個角度完美的鞠躬。
“啊、是的,那個,彼此彼此。”慕寒天曖昧地回答着,配合似的低下頭。
總覺得是個給人印象很不協調的少女。因爲從樓梯上摔下來後的那一聲叫喊,可以想象是一個奇怪的人,但是重新這麼交談之後,這個印象變得更強烈了。
高挺的鼻樑和大大的瞳孔,雪白的肌膚和又長又有光澤的秀髮,與藏青色的浴衣以及金黃色的帶子非常和諧。沒有用多餘的力氣一直挺着背,真是毫無瑕疵的站姿。
讓人感到嚴厲而堅強的表情也爲着站姿添上了某種威嚴。
但從外表看就算說是中學生也綽綽有餘,不過和服的打扮以及行爲舉止過於莊重,和遣詞相輔相成。
行禮後的頭髮上是上等的打扮,搭配着有四片花瓣的花,硃色的簪子優雅地閃着光。
正式進入夏天了,雖然街上穿着華麗又漂亮的浴衣的女性數量增加着,但是在那裡的是明顯超出這個,‘經常穿和服的女性’的身姿。
擡起頭,鈴乃用那甚至讓人想到刀刃的意志堅強的瞳孔仰視着慕寒天的臉。
“以後請多多關照。”
“啊——嘛,總之,剛纔沒有受傷真是太好了。還有,烏冬,謝謝了。我在附近的麥格勞工作,白天大部分時間時間都不在,但家裡還是有人的,如果你有什麼困擾的話,我們可以幫忙的。”
“那麼,因爲長時間賴着不走太失禮了,今天就這樣吧。之後請隨意。”說着,鈴乃就往回走,一邊咔噠咔噠地傳來木屐的聲音。
“有點奇怪呢,這箱子她是怎麼拿住的?那麼弱小的身子……”慕寒天摸着下巴,若有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