閣雪閣西邊小院。
王管事把高漸離帶到一間房間內,道:“你先住在這裡,有演出時有人會提前通知你。”
“嗯。”高漸離應了一聲便開始打量起這間房間來。
之後王管事又向高漸離告知了一些注意事項和妃雪閣的規矩,等高漸離完全明白後,王管事便出去了。
留下高漸離一個在房間沉思,不知道在想什麼。
東院。
雨淚和雨幽站在一間閣樓門口,敲了敲門,道:“雪女姑娘。”
“是你們,他回來了嗎?”雪女打開門,看到雨淚和雨幽,連忙問道。
雨淚道:“主人還沒回來,他讓我們先回來,把這個交給你。”說着,從懷中拿出錦囊。
雪女聽後,快速地接過錦囊。
“那雪女姑娘,既然沒事,我們就先走了。”雨淚說道。
“嗯。”
等兩女走遠後,雪女立即轉身回到房間,關上房門,坐在銅鏡前,看着手中的錦囊。
許久之後,雪女才慢慢地解開錦囊,從中拿出一張摺好的絲綢絹,打開一看,一些密密麻麻的字使出現在雪女面前。雪女看向其中的內容,她看的很仔細,好像生怕看漏一個字變會錯過什麼似的。
在看了很多遍後,雪女把書信捂在胸口,喃喃道:“呆子,雪兒也想你,你可要快些回來。”
秦國。
天灰濛濛的,十分得冷,小草低下了頭,樹枝彎彎曲曲,擡起頭,發現烏雲密佈,雨已靜悄悄地下了起來。
冷色調灰白的雲層,無可預料地遮住了九天之外那七色的彩虹,顫抖着下雨來。
墨色的濃雲擠壓着天空,掩去了剛剛的滿眼猩紅,沉沉的彷彿要墜下來,壓抑得彷彿整個世界都靜悄悄的。淡漠的風凌厲地地穿梭着,柔弱的小花小草早已戰慄地折服於地。正是山雨欲來風滿樓!
法場上,高杆上掛着幾幡隨風漂盪的旗子,上面寫着一個“秦”字。
一陣陣淒涼、孤獨、彷徨、冷冷的琴聲從刑場上傳出。刑場內的上臺上,一個黑色披頭散髮,前面留着長長遮眼的頭髮,留着一搓小鬍鬚,臉上還有一道紅色的刺字的男子,身穿一聲素白的琴師裝,修長的手骨,卻被扣帶上了鎖鏈他盤膝而坐,腿上放着一把長琴,他閉着眼睛不停地彈奏。
城牆兩邊站着的士兵聽着這琴聲都在發抖,不斷傳出顫抖的聲音:
“這琴聲也太…”
“嗯,好冷啊。”
“是啊,也不知道這是什麼曲子,竟然聽此的冷。”
“這不是曲子的問題,是彈琴的人,他可是天下第一琴師。”
“好了別說了,被將軍聽到又要誒罵了。”
頓時整個法場又靜了下來,只有那一陣陣冷人心神的琴聲,還在不停地循環在法場之中。
一個穿着將軍盔甲的人站在城樓之上,一手扶着腰上的劍,一手放靠在牆上,冷冷地看着這一切,看着來法場上那唯一的一條路。
“嚓…嚓…嚓…”
一個盔甲的士兵從旁邊急忙地走來,彎腰抱拳道:“大人。”
那個將軍一動不動,依然一手扶劍,一手靠牆,雙目卻佈滿了殺氣,他沒有理會那個叫他的士兵,目光依然目不轉眼地看着那唯一的路上。
那士兵又道:“曠修的琴聲悲寒刺骨,再加上這手《悲回風》,更是……,唉,好多兵士都有些抗不住了。大人,你看是不是……?”
那個將軍轉頭過來看着他,然後閉上眼睛把頭轉回去,依然看着那條唯一的道路,道:“我們這位重要的客人還沒到,琴聲怎麼能停呢?呵呵…”
“是。”那個士兵抱拳應了一聲後,便退到一旁。
頓時,法場上悄無聲息,寒風朦朧地襲來,四處安靜,唯有法場上向高臺上,仍不知疲倦地傳來一滴一滴的碎琴聲,緩慢,優雅,卻帶着一絲淒涼,襲上心頭···
“看快,有人來了。”旁邊有士兵道。
頓時所有人都看向那條唯一的道路,剛剛那個士兵道:“是他。”
西北風像雄獅一樣兇猛地吼着,夾雜着樹葉和塵土,拼命地在那條道路上亂起,道路兩旁的高杆掛着的白布隨風狂舞。
一道沉重的腳步聲在狂風中響起,那個將軍也死死地盯着那裡,道:“我還以爲曠修等的是何許人也,沒想到是個少年,不過你終究還是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