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乎,慕寒天像教壞學生的老師,帶着雪菜逃課離開了學校。留在料理教室的只有一些料理材料,黑板上寫着自習的字樣。
位於弦神島北區的研究所街內,各企業的研究所一排排建好,如同一個某京的中關村。在島內最富人工島氣息科技氣息的街道一角,留有着洛坦陵奇亞研究所的故址。爲何要說故址,原因是在那間公司已經撤離了。
四層的大樓,長長的有百米。或許是爲了保護機密,窗戶設置得很少,因此不太會感覺到門窗緊閉的閉塞感。罪犯要找據點,可說是渾然天成的環境。
“那間應該是製藥公司的研究所吧?”外面的招牌寫着洛坦陵奇亞的文字,表明他們真正的業務和名稱。雪菜從行道樹的死角探出頭,面帶戒心問道。
“嗯,他的確很有可能在裡面。”慕寒天高深莫測的點點頭道。
“根據網絡上寫的信息,由於母公司撤離以後,研究所似乎關閉了,但聽說是整棟建築抵押了出去。所以我想裡面的設備依然保持原樣,包括人工生命體的調整設備。有着人工生命體的調整設備,以條件來說完全合適呢。”雪菜一臉認真地低語。
人工生命體,是利用生化技術創造出的生命體總稱。它們與合成生物的決定性差異,是連基因單位都徹底在人爲操作下設計而成,儘管技術性難度高,設計的自由度也相對較大。
原始的人工生命體制造法,據傳在十六世紀很早已經確立了。爲了創造廉價的勞動力,或使其成爲人類的良好伴侶。可結果而言,人工生命體在大衆之間並沒有廣泛普及。
據說主要的理由有兩個,其一是倫理方面的問題。曾存在根深蒂固的反彈聲浪,是否該承認創造出的人工生命體人權,但至今仍未導出結論。而另外一個,則單純是製造成本的問題。
可因爲人工生命能夠用來做藥物的臨牀實驗,所以幾乎所有制藥公司大廠,在自己公司內都擁有製造、研究人工生命體的設備。眼前名叫斯凱爾特製藥的研究所,過去好像也是這樣的醫藥品研究設施之一。
“在外面果然看不出裡面的狀況,只能潛到裡面觀察了。”雪菜說着擱下揹着的吉他盒。她俐落地抽出銀色長槍,展開槍尖的鋒刃。“我偷偷到裡面調查,請老師在外面等着吧。”
“咦?等一下,雪菜同學。難道你打算一個人行動嗎?”慕寒天古怪看着雪菜說道。
那是當然的吧?雪菜仰望着慕寒天,眼裡彷彿透露出這樣的訊息。她知道很危險,但倒不如說,以她而言只是做了理所當然的事,爲了不讓慕寒天遭遇危險。
“不對吧,如果你在裡面遇到他們該怎麼做呢?你要像昨天一樣一個人跟他們打嗎?太危險了,我很擔心你啊。”慕寒天實在猜不透雪菜的心思了,個性太認真了點。慕寒天彷彿能看到雪菜的額頭寫着一個死字了。
“老師在說什麼啊?讓人擔心的是你!要是在人羣密集的大街上,像昨天一樣爆發魔力,你以爲會造成多少損害呀?”雪菜睜圓了眼睛。她的臉頰浮現出一點紅暈。
“如果再一次發生昨天的事情,就算有我幫你,可能花費幾百年都不能還清債務啊。”
“把所有危險推到一個學生的身上嗎,而且事情本來和我有關,不是嗎?”慕寒天瞪望着雪菜。受他那股氣勢壓迫,雪菜沉默着扯着自己的裙角。
“我……我明白了,老師說的確實也有道理。”輕輕咳了一聲以後,雪菜擺出認真臉孔繼續道:“既然老師也有可能成爲吸血鬼獵人的對象,的確有着重大的關聯。而且根本來說,我原本的任務就是監視老師,所以不應該把眼光移開纔對,我們儘可能一起行動吧。只不過,要是遇見殲教師他們……”
“嗯,答應你不會造成昨天的事情,除非到迫不得已的情況。”慕寒天會控制身上的力量,以免會不小心把人工島給滅掉了。他發現最近力量有些增強了,可能是和克魯魯她們歡好的緣故吧。
“好的,麻煩你了。”雪菜用慨嘆般的語氣說完以後,默默擡頭望着慕寒天。接着她略顯躊躇,用勉強能聽見的低微音量說:“老師,非常謝謝你。”
雖然一直襬出認真的表情,但她其實很不安吧。昨天差點經歷了鬼門關,怎麼可能會忘得掉。
“唔……你說了什麼嗎?”慕寒天納悶地****,雪菜只是靜靜地微笑,搖了搖頭,嘀咕了一聲笨蛋老師。
“沒……沒什麼,老師我們出發吧。”彷彿很安心了,她把長槍颯然一揮,朝建築物的方向動身。
眼前的關閉研究所上了鎖,正門不必說,側門由粗鐵鏈及鎖頭牢牢封鎖着。便宜的鎖頭生了紅鏽,顯示出已經長久無人使用了。
但小小的一個幻術結界,根本不能攔住慕寒天。
“老師,看來我們來對了。”雪菜突然用銀槍刺進側門的門板。瞬時間,尖銳的高頻聲音鏗的響起,兩人眼前傳出玻璃碎散般的動靜。原本該捆在側門的鐵鏈和鎖頭消失,門板緩緩打開了。
初級的幻術結界破掉,看來原因是雪菜的銀槍無效化了結界。建築物裡陰暗無光。但雪菜依然往內部前進,黑暗顯得毫無阻礙。
看來在陰暗中,她的眼睛和慕寒天差不多視力吧。或者說,它屬於巫女稱爲靈視的劍巫特殊技能。雪菜一邊小心翼翼看着周圍,一邊護着慕寒天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