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醒醒……”賴斯覺得讓人澆了一桶冷水,整個人打一激凌,頓時悠悠醒來.耳裡聽到有人拍手,大笑道:“歡迎各位,雖然還不知道大家的名字.但是對於大家的造訪都感到同樣的高興.啊不,是榮幸。”
賴斯忽然記起來,自己被人俘虜了。
偷偷地.試着吟詠魔法……可是.忽然發覺得自己頭疼欲裂.而且脖子似乎有一隻魔手用力地扼住,讓他透不過氣來。雖然沒有嘗試過,但是他作爲一個魔法師.馬上就明白,這是專門禁錮魔法師的“魔力頸圈”。在這種擁有“魔法反應”和“魔法禁錮”的頸圈之下.就是法王一級的魔法師.也只能束手無策.乖乖聽話。
“啊……”有人慘叫一聲,但很快就像刀斬一般消失。
賴斯聽出來了.是斯托格那個傢伙。
他一定是默唸魔法使用什麼魔法工具,讓這種更加強大的“魔力頸圈”所禁錮。他反抗得越劇烈,那麼魔法反應就會讓他越痛苦……看來這個傢伙還沒有學聰明些。賴斯心中有些幸災樂禍,他與斯托格一直是對頭.現在一聽對方的慘景.心中不由一陣痛快:他也被抓了,他也有今天……
還沒有睜開眼.但是聽見身邊有人隨手給斯托格“僻僻啪啪”地打了一通耳光.那樣子就像奴隸主打一個可憐的奴隸那般隨意,打得賴斯心中都激爽起來。
“親愛的魔法師,請稍稍注意一下您的身份。”那個打耳光的人雖然出手毫不留情,可是說話卻很有禮貌.形成最鮮明的對比。他在僻僻啪啪的耳光抽打聲中,溫和地道:“請您不要做出有失身份的事。你知道,你是一個魔法師.是一個貴族。貴族在被人俘虜的時候,應該保持着紳士地風度。我不太希望下次再提醒你,因爲如果那樣做對大家都不太愉快。”
“我敢說,砍掉他兩根手指,他就牢牢地記住了。金幣!”又一個聲音這樣嚷嚷道。
賴斯睜開眼睛.發現面前有坐有站.好幾個在面前。
一個穿着傭兵破舊的衣服,臉上蒙着黑中.再在眼睛前架着一副用魔晶磨製成的墨鏡的男子,他坐在一張椅子上.正用平靜的眼光.透過墨鏡來注視過來。他的身後立有兩位女子。一位粟發披肩,腰插雙劍,.臉上也蒙一塊手帕,目光冷酷。
另一位女子身體健壯勝男,穿着古怪的水魔法師袍子,但是身軀卻將寬大的袍子撐得緊繃。
她肩膀上扛着一把怪戟似的長柄寬刀劍.短針似的棕發之下畫着兇暴地戰紋.極其嚇人。
那個男子的前面有個拿着雞腿在啃咬的矮人。他沒有蒙面.也沒有畫上戰紋.相反,他那雪白的牙齒讓賴斯才覺得畏懼,似乎這個大肚皮不太介意肉類的選擇。
當他一邊啃咬着雞骨頭,饒有興趣地打量着賴斯的大腿時.賴斯心底發毛.想喊救命…
打斯托格耳光的男子.是一位高瘦的半獸人。他的樣子很和善,言語也很有禮貌,誰也不會想到他出手如此地無情。還有另一個拿着鞭子往桶裡浸水的黑衣男字.似乎是一名盜賊.賴斯不但對他手中的鞭子感到恐懼,對他腰間的匕首也有些發憷。
那種匕首,一般都是盜賊用來練習“剔骨”手法的,他可不想自己也成爲對方練習地對象。
賴斯左右斜視一下.發現自己與同僚十數二十人綁在一根圓木的兩邊.而這根圓木,似乎是穿透在一根巨大柱子的中間,將所有人都架吊在它的上面。雖然沒有辦法整個腳掌都腳踏實地地踩到地面上,可是稍比別人更高些的賴斯發現自己能夠把前腳掌惦地,他很有些惡毒地猜想.身材帶點矮胖的斯托格被吊得幾乎懸空幾能用腳趾頭支撐的苦樣。
“一會兒城主大人開始問話.問到誰.誰纔可以說話。”那個半獸人一巴掌打在賴斯身邊同僚該達的臉上,再補充說明道:“如果你們反應遲鈍,或者臉上露出一些不太歡喜的表情,那麼我會提醒你們注意紳士風度地。這位親愛的魔法師.請你露點笑容,而不是哭喪着臉…好吧!容許我幫你回憶一下笑容是怎麼樣地。”
賴斯看見,那個半獸人接過黑衣盜賊的浸水皮鞭.狠狠地抽了三鞭。
那鞭風颳過賴斯耳邊時,都讓他的臉生疼,賴斯不能想像生捱了鞭子的該達會痛苦到何種程度。他覺得在鞭子下去時,乾瘦的該達將整根圓木都帶動起來.讓所有人都有點站立不穩。
沒有慘叫,因爲魔力頸圈在該達心存抵禦時收緊扼制了他的咽喉,讓他連慘呼的聲音也發不出來。
...............
“我想認識一下各位魔法師。”那個戴着魔晶墨鏡的男子拿出一章紙.聲音很是平淡地道:“一會兒我喊到了誰的名字.請他迴應一下。當然.你們也有保持沉默的權利。”
“……”所有被捆綁起來的魔法師都大汗.誰也不想擁有和享受這個沉默的權利。
“各位今人尊敬的魔法師,我想問一下,你們的兩位首領,一位叫做斯托格和一位賴斯的偉大魔法師。”那位戴着魔晶墨鏡的男子輕描淡寫地道:“剛纔我問過了一些士兵,得知還有兩位如此專精土系魔法的魔法大師,所以很迫切想跟你們倆認識一下。”
“我就是賴斯,是上代國王賜名‘巖里人’的魔法世家中的現任男爵。我請求貴方實施爵士戰俘條例,允許我的家族對我進行贖金。”賴斯生怕捱打,急急回答道,又表明自己是男爵身份,希望可以得到重視。
“如果我們的交談愉快,我們會考慮賴斯男爵提出的要求。”戴魔晶墨鏡的年輕男子又問道:“難道另一位斯托格先生準備保持沉默嗎?”
“落入你們地手中,斯托格已經絕望。你休想在我這裡問出相關的機密,或許,你可以在膽小鬼賴斯的口中打聽.如果他有可能知道的話。”那個矮胖的斯托格倒也硬氣.雖然打得面部浮腫,可是卻一口拒絕合作,甚至還對賴斯進行嘲笑。
“是這樣……”戴墨鏡的年輕男子微微一沉吟,道:“或許你在十隻手指各釘進一枝鋼針的過程中,稍稍改變一下你的意願。”
半獸人的男子拿出一根魔杖,按下上面的寶石掣鈕,射出一道魔法光波。
幾乎所有地人都覺察到了.那是“麻痹魔法”,是讓人動作遲緩用來。開始還不太明白.可是後來大家都明白過來,那是防止斯托格掙扎得太厲害,而供“針釘之刑”順利進行而施放的。看來這位年輕的男子所說的.並不是威嚇,而是命令。
沒有辦法慘叫。但是衆人可以明顯感覺到整根圓木都要劇烈地顫抖。斯托格的身軀在強烈地扭曲和蹦跳。
儘管中了麻痹魔法.可是他還像一個瘋子般狂蹦亂跳。
他的手指.僅僅是由那個半獸人刺進一根鋼針。
這個刑罰還剛剛開始。可是大家的尿意都來了.幾乎要失控。偷偷看着斯托格痛苦掙扎的樣子,每一個人都感到自己手指尖地刺疼.儘管自己沒有被行刑.可是那種錐心之疼,沒有人不能想像到。
半獸人似乎熟視無睹.又繼續準備行刑。
“也許這位斯托格魔法大師改變了主意.我不想浪費時間.說出你地意願吧!”年輕的男子又平淡地道。
“啊…嗚啊…嚎……啊嗚……”斯托格一旦能夠出聲,那種慘呼把衆人都嚇得幾乎暈厥。他們從來沒有聽過如此疼痛的叫聲,就是屠宰豬玀獸時,它也沒有能夠發出比這更大更慘的叫聲。斯托格無法用聲音回答,.只有拼命地點頭.同時扭曲着身子,狂跳着想擺脫這種無可忍受的痛苦,但是痛苦偏偏如附骨之蛆,如影似隨。
那個矮人.拿根短棍.跳起來.一棍子將斯托格打暈。再一邊吃着雞腿,一邊喃喃道:“吵死了……上次那個野蠻人十根手指都釘了.還可以破口大罵.這傢伙也太差勁了吧?金幣!”
“在斯托格先生醒來之前,請賴斯先生說一下。”戴魔晶墨鏡的年輕男子聲音平淡.道:“大家都幫忙補充一下.如果有說得不夠的地方.我們再請斯托格先生完善。如果大家誠意合作,相信你們家族爲你們支付贖金的日子就不遠了。”
………………
第二天,在黑甲大軍的營帳裡。
幾位將軍瘋狂地擲着東西,破口大罵,將世間最惡毒最讓人難以忍受的詛罵滔滔不絕地自喉嚨中噴出.一邊用腳踢着身邊能夠看見的親衛兵.或者拔劍.將面前的酒杯餐具食物統統砍個稀巴爛。只有那位敵軍的指揮官還沉得住氣,肅然端坐於首.目光冷靜依然。
在黑甲大軍的帳外,樹着一根巨木.上面倒吊着十幾位赤身裸體的士兵。
這些都是替魔法師們守帳的士兵.而他們保護的魔法師們.則蹤影全無。
一面很大地白布.用作旗幟。
但是最讓感到污辱的.不是代表投降的白旗.而是白旗上面的字。那上面用血紅的大字寫着“請不要向天尿尿!”,這句諺語由幾百年前一位狂妄的國王傳出.他曾經誇口說自己男人的威風十足.既牛又拽,尿尿可以射到半天高。
結果得意忘形的他受到神明的懲罰.以後每一次尿尿.都會射向天空.最後盡落在自己的頭上……
這一記打擊.讓剛剛得意歡慶的幾位敵將.有種生平最大的恥辱感,簡直比殺了他們還要難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