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天盛沉聲說道:“審判者來自於暴之一脈,稱號‘暴君’。”
我心臟跳到了嗓子眼,說:“這人下手會不會特別的殘暴?”
“不清楚。”李天盛擺手表示對審判者並不知情。
徐瑞臉上浮出一抹笑意,這意味着他有關於暴君的情報,他打算等回去再跟我們講。
“審判血書第二份是針對誰的?”我接着問道。
“聽了也許你們會意外。”李天盛思索的說:“香兒是黑桃Q,她的助手,葉嘉莉。這是我親耳聽到暴君在對講機裡說的。”
“什麼?”
杜小蟲吃驚的道:“葉嘉莉不是肖燕的閨蜜嗎?怎麼會成爲李香兒的助手?”
“起初我也很不理解,這事我在香兒失蹤之前,和香兒聊過,可沒有葉嘉莉,香兒是不可能去竊聽和跟蹤我兒子的。”李天盛苦笑的說:“因爲肖燕在學校的待遇比葉嘉莉好,所以遭到了嫉妒,她找到香兒就把這件事情揭穿了,並多次提供肖燕的行蹤以及其家庭、感情情況。甚至去取肖燕屍體時,發現目標沒被殺,硬生生的給掐死了,回來還親手操刀分的屍。故此葉嘉莉是2/7,我還是比較贊同的。”
“這葉嘉莉裝的未免也太像了。”我詫異不已,案發第二天對方還能坦然的與我們聊肖燕,可見其心理素質非常不錯,難怪李香兒會重用她,不是沒有理由的。
杜小蟲擔憂的說:“可這還來得及嗎?人家早在第一份審判血書下來前,就已將所有的目標定好了,說不定所爲暴君已奇快無比的把前邊目標們一一抓到了手。”
李天盛篤定的道:“暴君現在還沒有對第二個目標動手,就在你們進門前,我聯繫過二小方面,葉嘉莉在爲孩子們上課,爲了以防萬一,我已吩咐校方臨時開了一個以數學競賽爲名義的會議,聚攏了所有的數學老師,將持續到中午放學。”
七大審判雖然手段高明,但歸根結底還是罪犯,終究是見不得光的,哪兒敢明着硬搶目標,否則這和暴徒沒有區別。況且七罪組織也沒有強大到能正面對抗官方的實力,他們難以抹除,是因爲無所不在滲透與藏匿。
徐瑞攥住拳頭,感激的道:“李老兄,我們得儘快抓住葉嘉莉,以免被審判者搶先,就不多留了。”他站起身,透過窗戶看向院子裡靜立的妙齡女子,“是要李雅兒現在跟我們回去嗎?”
“對,就現在。”李天盛眼裡充滿了不捨。
“你是第七個目標,要不要一起?”徐瑞詢問的說:“我願意把你帶回第九局,享受全力醫療和特殊監獄。”
“不用了。”
李天盛微微搖頭,“我老了,不想再折騰,死有什麼好怕的?我明晚便會遣散手下,徹底與江湖絕了關係。”
“如果真那樣,朝市勢必會迎來新一輪的亂子,爭奪地盤將掀起腥風血雨,
我站在警方的角度,建議你安排妥身後之事。還有,你院子外邊的手下們身手確實不錯,留着,我另外再派一個能力強的下屬來輔助他們保護你。”
李天盛沒應聲,一個人在那兒嘆息。
我們來到院子跟李雅兒說了她父親的決定,李雅兒含淚點頭。爲了不耽誤時間,我和徐瑞、葉迦、杜小蟲趕往第二小學捉拿葉嘉莉,而老黑負責等李雅兒收拾完帶她先回警局,再拿上裝備返回李家,統領黑衣男子們以待暴君來襲!
實際上徐瑞有他自己的小算盤,搶到了第二個目標,防住了第七個目標,近乎瓦解了審判血書收之必死的意義。
杜小蟲負責駕駛,徐瑞則抓緊時間跟局頭彙報遊吟者和暴君現身的消息。這次局頭二話沒說,立刻秘密調了六位不比老黑弱多少的戰鬥員,今晚就會抵達朝市,跟徐瑞說就算抓不到暴君也要瓦解他的審判血書,不然提頭回京!
之所以沒有興師動衆的派大批人馬,是擔心驚動了對方,會出現讓審判者望風而逃,無限期的數字序列,而第九局的好手不可能總扎堆一個地方,撤了之後,對方再繼續現身審判目標,這種事情以前發生過六七次了。
我低聲問道:“老大,暴之一脈的審判者大概情況講一講行不?”
“要是單從名字來推測就大錯特錯了,他的作案手法並不專注於殘暴。”徐瑞直言不諱的說道:“現在案子被我們遇上了,你也是小組一員,所以有知情的權利,我就不擔心捱上邊批了。暴君屬於百變類型的,他歷次出手,均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目標做過什麼,他就變本加厲的施加給目標,以暴制暴,這纔是“暴”字的意義。”
“真的假的,李香兒把鄭思月和肖燕做成了美人魚……豈不是說她自己也會……”葉迦實在無法把那鄭強大口中有才的黃臉婆跟美人魚聯想到一塊。
“不知道呢。”徐瑞把玩着手機,道:“換我,可能做不到。”
我心中一嘆,七大審判已有三個被我知道了稱號,狠人、魂奴、暴君,不知我父母是位列其中還是另外四個之間。
過了不久,杜小蟲把車開到了第二小學的校門,我們衝下車跟保安打聽了幾句,就直奔學校唯一的多功能媒體教室,這是會議的地點。
跑到門前,我透過玻璃望見葉嘉莉正眉飛色舞的演講,其餘教師、主任等時而鼓掌。如果不是李天盛一語道破,恐怕她被暴君處決完時,我們才能知道其罪行。
徐瑞猛地推開門,對着衆人出示證件的同時,他一邊說道:“葉嘉莉老師,麻煩您出來下。”
葉嘉莉眸子閃過一分慌亂,旋即她恢復如初,“好的。”
就在下一刻,葉嘉莉拿起講桌上的粉筆盒往這邊砸,她反向跑向窗戶。我們揮手打開了凌亂的粉筆和灰塵,這時葉嘉莉開了窗戶,即將要跳出去了。
葉迦把我推開,與此同時,他小幅度的掄動手臂,一枚鋒利的石子射向目標的小腿肚子。只聽“啊”的一聲慘叫,葉嘉莉仰倒摔地,腿上被石子的邊棱刺入,汩汩躺着鮮血,這令諸多老師和幹部們大跌眼鏡!
我們衝上前,銬住了葉嘉莉。
徐瑞擺手讓校方繼續討論競賽,我心說這得有多寬的心才能當什麼也沒發生?但這不在我們操心的範圍,直接將葉嘉莉帶到了車上,杜小蟲爲其止血,準備等下就押回警局。
途中,我問葉嘉莉,“肖燕是你殺的?”
她哭着說自己後悔,尤其看到肖燕父親肖河的時候,可一切都已經晚了。
“後悔並有個毛用。”
徐瑞無視對方性別,兇巴巴的說道:“肖燕錯了嗎?是錯了,但她該死嗎?女人何苦爲難女人?據我所知,當晚你去取肖燕屍體時,她還沒死,哪怕你遲疑一點兒,也不會像現在這樣,我真心疼你們學校的老肖。”
“我錯了……我錯了……”葉嘉莉似乎只會說這三個字。
約莫離警局還剩一刻鐘,我們經過人流量較大的地段時,近處噼裡啪啦的響起了鞭炮的動靜,像是有家酒店在辦婚禮,震耳欲聾的。緊接着我們的車子猛地打了個擺子,杜小蟲急忙踩住剎車,葉迦嘀咕說:“我還以爲你和別的女司機不一樣。”前者說道:“找打嗎?左前的車胎突然間壞了一個,沒撞到樹算我技術好了。老大似乎有情況,我們這一趟並不順利啊…”
徐瑞推開車門,他走到輪子前,立刻警覺的返回副駕駛,“子彈打的。”
之前有鞭炮做掩護,我們一時根本無法查到誰開的槍,徐瑞根據子彈破壞的痕跡,只能大概判斷出槍手所在的方向,左後側。
所幸玻璃是防彈的,槍手也沒有傷人的意思。
“現在怎麼辦?”葉迦手上悄然抓起了兩枚石子。
“看情形是暴君稍微提前的回來了,或者他手下察覺目標被我們帶走,命令半道攔截。”徐瑞倍感頭痛的說道:“對方想要的是葉嘉莉,根據暴君的習慣不可能直接讓她輕易的死,容我想一想對策。”
這時,我眼角一瞥,“老大,那有個手上拿着帽子的異常男人,槍口都露出來了!”
徐瑞扭過頭剛看見,對方立刻轉身沒入人羣,他吩咐道:“許琛,葉子,你們追!以防被調虎離山,我和小蟲守葉嘉莉!”
我們推開車門,衝往持帽槍手消失的方向,追出了大半條街又進了巷子,就徹底的失去了持帽槍手的蹤跡,葉迦提議深入巷子看看槍手翻入了哪家的牆,此刻我的手機卻忽然響了。
杜小蟲打來的,我按住接聽,她十萬火急的說:“許琛,別追了,你跟葉迦儘快回來,許燦剛纔想冒充你,一眼就被我們識破真身,老大追出去了,我擔心七罪組織現在還有後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