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黑擡起一隻手撓頭說道:“冒充的小亮和泉子,家裡均搜到了死人的銀行卡和U盾,而之前死的孔慧、孔佳婷和王海那銀行卡,應該已被兇手拿到手並轉賬到別的卡取出來還給老人們和其餘被騙的人了,我不認爲兇手一方會這麼好心自己掏腰包弄再兩張死人的銀行卡當作道具麻痹警方的,所以,對方大概是提前接觸過真正的小亮和泉子了,把存有贓款的銀行卡要到手,跟二者說不會對其再下手,所以吳亮就沒有了擔心,光明正大的返回了學校,但沒想到兇手一方沒有放過他的意思。”
我們聽着老黑的分析,確實只能這麼解釋了,否則吳亮勢必早已逃離曲市,消失的無影無蹤。照這麼說來,真的泉子應該也還在學校,但不排除今天傍晚吳亮死了,泉子見勢頭不對就不想待在校內等死所以逃了。
想到這兒,徐瑞立刻聯繫到曲師大校方,此時此刻那邊也是亂作一團,校方完全不知所措了,想不到放了三天假回來又出了事。徐瑞讓校方封鎖學校,誰也不準出門,並且把所有名字之中有泉字的,聚集到一間教室,如果有沒來學校的或者找不見的,不用聯繫,直接把信息記下即可,等我們回去進行排查。
現在想找到真正的泉子,只能用這笨方法了。
我們還沒到曲市呢,徐瑞的手機就連連響動,有的是曲市局頭打來的,有的是第九局局頭打來的,他都沒有接,但沒多久電話就轉移到了我們的手機。徐瑞讓我們暫時別接局頭的來電,不然鐵定挨批。至於曲市局頭的,杜小蟲接了,她說了句正在調查就掛掉了。
過了不久,老黑把車子開回了西關街道的校東門,此時吳亮的屍體已經被運走了,地上只有幾滴血而已,這街道也變得空蕩蕩的,老黑出示了證件就駛入了學校。
把車子停放完畢,我們離開校門來到兇手之前藏的賓館,兩位警員還在翻着監控。我詢問道:“查到什麼了沒有?”
“還沒有……”警員無奈的說道:“這307號房間是下午客人退房時打掃的,之後走廊的影像,完全沒有誰出入過,何況兇手還拿着那麼大一張複合弓。”
“難不成還會憑空消失了?”我思索了半天也想不到兇手出入房間的方式。徐瑞說道:“你們繼續翻吧,一秒也別快進,就不信他能憑空出現憑空消失。”
旋即,他帶着我們離開這裡進了校門。
校方
的效率非常快,已經把名字帶有泉字的學生聚集到了一間教室之內,我們來到門前,一位副校長早已等待多時。
“裡邊有多少人?”徐瑞詢問的道:“全齊了?”
“現在有十六個,七女九男。”副校長說道:“有一個聯繫不上。”
杜小蟲挑眉問道:“誰?”
“李泉,歷史文化學院的。”副校長把一張記了字的紙遞到我們手上,第十七條記着的這就是看守所之內的李泉,故此我們就沒有在意。
我接着問道:“還有沒有沒來的?”
副校長搖頭說道:“這真的沒有了,我們已經把在讀的學生都有系統搜了一遍,一共就十七位名有泉字的。”
我們點頭直接推門而入,站在講臺上審視着紙頁,這十六個名字帶泉字的名字五花八門,張東泉,胡六泉,柳海泉,劉泉月等等……也遍佈大一到大四。
接下來,我們花了將近三個小時的時間逐一排除,首先孔慧備註能叫泉子的,鐵定是男的,所以就讓七位女生先離開了,剩下九位男生,我們一個個的盤問並觀察着表情,竟然沒有一個神情異常的,他們對於我們問的事情,均極爲的茫然,看樣子這裡是沒有我們想要找的“泉子”了。
我們嘆息着讓這些名帶泉字的離開了教室。
“老大,你說這學校名字有泉字的,除了看守所的李泉之外,全部已經到場了,我們也仔細的排查完畢卻沒有發現一個可能是泉子的。”杜小蟲若有所思的道:“我認爲這情況,只有三種可能。”
“哪三種?”徐瑞說道。
杜小蟲想了下,她分析的道:“第一種,泉子只是那個成員的外號,與名字毫無關係,比如老黑,名字裡就沒有黑,所以泉子也許是他遊戲ID裡的一個字。第二種,詐騙團伙的成立在一年半之前,這個泉子名字確實有泉字,或者也沒有泉字,但他已經畢業了,並非在讀的學生,所以是不會出現在曲師大的。第三種,我們的思維也許被兇手一方誤導了,因爲張亮和李泉是冒充的,所以他們的供詞,框架也許是真實的,但細節就說不準了,因此,真正的泉子不是曲師大的。”
我贊同的點頭說:“想了想,也就這三種情況了。”
“唉,範圍太大了,根本無處尋覓啊。”徐瑞揚起脖子,一邊看着天花板一邊說道:“如果兇手用同樣的方法穩住了吳亮和
泉子並取得了銀行卡,現在吳亮被殺,那泉子知道了的時候勢必坐不住了,他會選擇逃跑還是投案自首呢?”
葉迦淡笑着說道:“我覺得多半會逃跑吧,畢竟犯罪分子的心中都是有僥倖心態的,萬一遠走高飛能平安無事呢?”
“兇手之前讓張亮和李泉進行冒充,其實還有一個對方沒有想到的好處。”我稍作思考,道:“由於我們那天出現在老街差點把極黑男子抓住,之後如果對方再送錢就難了,現在吳亮和泉子的銀行卡已經落入警方之手,還錢的事情就完全交由警方來辦了。”
徐瑞掏出煙點燃,無奈的嘆道:“是啊。”
“老大,你手機又響了。”我提醒了句。
徐瑞拿起手機,他苦笑道:“又是咱們局頭的。”猶豫了片刻,他按下了免提接聽,下一刻,局頭的咆哮猶如狂風暴雨一樣襲來,我們感覺被噴了一臉口水。
局頭罵了五分鐘,緩和一點兒了,“死蛤蟆,你敢不接我電話?”
“啊?抱歉啊,我之前忙着調查案情,就靜音了。”徐瑞裝傻充愣道:“局頭有何指教?”
局頭冷哼的說:“指教個屁,這案子你怎麼搞的?昨天不是信誓旦旦的保證說把兇手的目標全抓住了嗎?”
“頭兒,這個……我解釋完你再罵吧。”徐瑞把看守所問出的情況娓娓道來。
“這三個大罪犯設的套子不錯啊。”局頭忍不住讚歎了句,說道:“我知道了,這不能怪你們,換了我親自上陣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現在你打算怎麼辦?校內的恐慌之前熄滅了,此刻因爲吳亮的死,鐵定死灰復燃了。你懂的,恐慌再現會比第一次時更令人心窒,消除的難度也會大大增加。”
徐瑞汗顏無比的說:“我知道,這不想辦法把剩下的泉子抓住嘛。”
“心裡有數就行。”局頭臨掛電話時講道:“這案子就剩下尾巴了,別再輸了,否則下次回京,我把你綁起來抽上個一天一夜。”
“遵命。”
徐瑞放下手機,他不寒而慄的說:“他孃的,還想對我進行捆綁鞭撻?”
我們相視無語,極力的平靜下來思考該如何應對這個惡劣的形勢。
我腦海中浮現着已經出現並死掉的詐騙成員,忽然意念一動,我思量片刻道:“老大,我們也許能試着一條方向入手查一下,沒準能有所發現……”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