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誰的?”辛立川疼痛不堪的問着。
老黑爪子如鉤,隱有把對方腦袋不掐碎不罷休的架勢,“她是我沒過門的媳婦兒啊!”就在他最後一個字吐出的時候,意外的事情發生了!
老黑眼睛一閉,猝不及防的仰倒在地。
與此同時,辛立川的腦袋得到了釋放,他額頭都有一個深陷的指印子,惶恐不已的和兒子一塊往旁邊咕噥,即將到門前時被我一個狠厲的眼神嚇得不敢再輕舉妄動了。
“這是……怒火攻心了?”杜小蟲擔憂不已的蹲下身,連忙檢查着老黑的狀況,她眉毛揪在一塊,“氣息好弱。”
“阿醜,小琛。”徐瑞急切的吩咐道:“把老黑擡到車裡立刻送往醫院。另外阿醜你懂這方面的,儘可能的穩住老黑的狀態,這邊交給我和小蟲解決。”
我不知哪來的力氣,把一百六七十斤的老黑抄到背部,艱難的站起身,往房門移動。阿醜在旁邊幫着分擔重量,我們把房門打開時,辛立川知道惹大麻煩了,想拉着兒子藉機逃跑。
阿醜一腳命中了辛立川的胸口,連帶對方兒子一塊倒回了房子,徐瑞搶上前控制目標。我和阿醜不再耽擱,揹着老黑下了樓,沒多久就抵達到了車前,阿醜把車門拉開,我們合力把老黑放到後座,儘可能的讓他平躺着。
我們也鑽入車內,我發動了車子,調頭離開了小區。連闖四個紅燈,已經行駛了一千五百米,但離導航上顯示的最近一家醫院,還有十幾分鍾才能到!
就在這時,把我嚇的差點出車禍的事情出現了……
阿醜回身探手想檢查老黑此刻的情況,卻沒想到老黑的手臂忽然擡動把阿醜的手腕擋開,只聽他無奈有悲涼的說道:“我沒事,把車停一下吧。”
“老黑你沒事了?”我猛地一個急剎車,扭頭看着躺在後邊的老黑,他沒有睜開眼睛,但是眼角卻有淚水不停地滑動。
我和阿醜默默的對視一眼,隱約的好像明白什麼了,但沒有說破,讓老黑靜靜的哭着。不僅如此,我們還默契的下了車,把空間留給老黑自己。
“這有一家奶茶鋪。”阿醜往路旁的右側指了下,說道:“我們進去一邊喝一邊等吧。”
我欣然如此,一塊推門而入,我點了杯芒果汁,阿醜點了檸檬茶,沒多久就做好了,我們挑了靠窗能看到外邊車子的桌子相對而坐。
我喝了口潤完嗓子,忍
不住嘆息道:“唉,想不到這事竟然會這樣。”
“是的啊,就算甄晞的屍骨真的被用來配冥婚了,起碼她的屍骨還能完好的尋回,哪知道買家竟然用來給兒子治病,骨頭被水開水泡,反覆的次數多了就會脆成渣了,一碰就碎,如果一塊骨頭泡了一兩次倒沒事,而研磨的骨粉更是被辛格喝掉了,一天一錢,九十天就是九兩,將近一斤了,恐怕甄晞的肋骨已消耗的差不多了。”阿醜的指甲不停地點動桌子,她的視線始終停在外邊的車子。
“黑哥本來失去了未婚妻,案子又破不掉,他就已經一蹶不振了,據說花了很久才恢復正常的,把那份記憶封在了心底。”我憂心忡忡的說道:“可這回怎麼辦啊……”
“這事情若是擱在我身上……”阿醜言語中透着三分的狠意,道:“我即使能忍住不把辛立川殺之爲快,也會把他折磨的瘋掉。”
我心臟一顫,別看有的女人平時溫柔如水,實際上狠起來都能和蛇蠍相比了。
“真的心疼胡九兩。”阿醜一隻手託着腮部,她百感交集的道:“這也是我佩服他的地方,他知道控制不住自己的憤怒和恨意會對辛立川下死手,卻及時的剎住片刻,裝作怒火攻心而倒地昏厥,這才避免了讓你們A7尤其是徐組長爲難,畢竟我們攔也不是,不攔也不是,萬一出事了怎麼辦?”
“嗯……”我悶悶不樂的吸吮着果汁。
老黑哭的極爲傷心,他體內怒火躥動,關鍵時刻卻沒有忘了自己的身份,他爲了大局起見獨自扛着,畢竟辛立川的所作所爲不算大罪,然而這事對於老黑個人來說,卻跟“死罪”無異。
我拿起手機,把老黑裝暈的事跟老大說了。
徐瑞苦笑着說道:“他倒下那一刻我就已經猜到了,咱A7的武力擔當哪有這麼容易倒下的?所以我才讓你和阿醜立刻帶着他離開辛家。唉,老黑是一個有大智慧的人吶。”
我們說了幾句,就放下手機。那邊徐瑞和杜小蟲在審着辛立川剩餘屍骨的去向,這事還沒完,等老黑自己穩住了,我們還得去北河那邊見識一下所謂的董先生是真懂還是假懂,竟然讓來訪者用死人屍骨治病,服用方法聽起來還煞有其事的樣子。
過了一個小時,我和阿醜離開了奶茶鋪,試探性的走到車前,把門拉開往裡看了眼,老黑不知何時已睡着了,眼角還殘餘着淚痕。
“他近三十個小時沒有睡覺了,加上過
度傷心,恐怕不由自主的進入了睡眠狀態。”阿醜說完,她就進了副駕駛也準備補覺。
我再次聯繫到徐瑞,他和杜小蟲還在辛家。我稍作思考,道:“阿醜姐,你在車上補覺順帶照看黑哥,我打車回辛家去找老大和杜姐。”
阿醜點頭同意。
我隨手攔了輛出租,就返回了那小區,直接來到了辛家。我敲了下門,徐瑞把門打開,我看到辛立川和辛格坐立不安的在餐桌那,一句話不敢吭。
而地上,鋪着一張塑料布,擺放了一堆零碎的骨頭,中間還有一隻頭骨,這十有八九就是甄晞了,有的骨頭被水泡了幾次也晾曬了幾次,已經開裂了。
旁邊還有一隻油紙包,我戴上手套打開,發現這是肋骨,只剩下了三根半的樣子,不僅如此,這三根也不完整,均被磨掉了一小部分。
除此之外,也有研磨骨頭的工具,摸起來極爲粗糙的金屬研磨片,以及兩隻碗和一個大燒杯。
“老大,這些骨頭在哪兒找到的?”我疑惑的問道。
“就在這辛立川臥室的牀下。”徐瑞沉聲說道:“也不怕大晚上的做噩夢。”
這時,辛立川開口了,他不安的道:“我起初確實做噩夢了,不止一次兩次,基本上隔三差五的有,還都大同小異。”
“還有臉說?”杜小蟲冷哼道。
徐瑞饒有興趣的說:“哦?說說什麼噩夢。”
“就是這屍骨生前照片上的漂亮女人掐住我脖子或者拿刀剔着我的肉並把骨頭抽掉,還一邊說還她的骨頭……”辛立川毛骨悚然的說:“我當時被嚇壞了,以爲女鬼要索命。我就跑去又找到了董先生,他說我住的地方聚陰,搬到對面的樓住,同時再把女子屍骨生前的照片燒掉就能化解。還別說,我在這租住之後,夢裡就沒有再出現過那女的。”
我們不禁面面相覷,辛立川說的是真還是虛乎的?看樣子應該真的爲董先生所指引,否則解釋辛立川放着自己的房子不住而搬到了同一個小區的七號樓租住呢?
接着辛格也附和道:“我想起來了,搬到這邊之前,我爸的確每晚都會忽然大吼大叫幾下,搬來之後就沒有了。”
“小蟲,這堆甄晞的骨頭就由你來統計吧,六合分局的老常應該也快到這兒了,到時你和他商量着怎麼解決最好。”徐瑞擡起手腕看了下時間,他扭頭說道:“小琛,我們去北河會一會那董先生!”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