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瑞領着我們到了六合分局刑偵隊的辦公室,象徵性的敲動門板,下一刻推開,他環視了一圈,視線停在靠窗的桌前,那有一個濃眉大眼的中年,對方頗爲的意外,“徐蛤蟆竟然來了?我沒看錯吧。”
“老常,你能別喊咱外號不?”徐瑞扶了下蛤蟆鏡,我和杜小蟲、老黑一塊進了門。徐瑞開門見山的說道:“甭敘舊了,我這次來有事要辦,借個電腦用一用。”
“行。”
老常站起身,招呼說:“就用我的吧。”
徐瑞點頭,與我們走到近前。我注意到其餘的刑警或三或五的聚在別的電腦前,極爲的忙碌。
打開了系統,徐瑞輸入“辛立川”這三個字,隔了不久,列表裡出現了三條,京南市共有三個名字叫辛立川的。
販屍記錄裡的那個辛立川雖然年齡不詳,但他有一個死的兒子,又拿了甄晞的屍骨給兒子配冥婚,其兒子應該與甄晞差不多大,所以辛立川應該是結過婚的中老年男子。
我們把這三位辛立川篩選完畢,發現唯一符合條件的那個辛立川的戶籍地正巧在六合區,位於邊緣的一個名爲“安康”的鎮子。
我們接着就變得滿頭霧水了,這辛立川只有一個兒子,名爲辛格。可系統裡這辛格並非死亡狀態。
“難道辛立川的兒子死了之後沒有消除戶口?”杜小蟲記下了系統裡這位辛立川的詳情,我們就離開了六合分局,不過徐瑞的車子沒油了,他跟這老常借了一輛刑警隊的警車。我把阿醜叫醒,讓她換到警車的副駕駛繼續睡覺。
老黑雖然看起來極爲疲憊,但我知道他心境波動特別大,不可能睡得着的。
這次我負責駕車,打開了導航搜到路線,就駛往了安康鎮。
途中,老黑暗自納悶的說道:“爲什麼冥冥之中我老是覺得不對勁兒?”
“這是正常的心理作用。”徐瑞安慰的道:“冷靜冷靜就會好了。老黑,事情已經發生了,咱最主要的不是折騰自己,而是把它解決,所以你睡一會兒吧。”
老黑微微搖頭,“我睡不着,真的,老大你們別勸了,我能撐的住。”
“過去的,終究會過去的。”阿醜視線在老黑身上停留了片刻,就閉上眼睛補覺。
花了一個小時,我們的視野中出現了安康鎮的輪廓,這鎮子的面積雖然不算大,但現代化的氛圍比較濃郁,林立不少高樓,東邊和南邊還有一些企業、工廠建築之類的。
辛立川的房子位於安康小區的6號樓
2單元601號。
我把車子開到了地方,老黑第一個跳下車想往6號樓衝,徐瑞一嗓子叫住了前者,“老黑淡定,等下我們幾個。”
老黑停住腳步,不過目光卻一直注視着6號樓的方向。如果能靈魂出竅,他早已潛入了辛立川家!
接着我和杜小蟲、阿醜、徐瑞走到其近前,一塊來到了辛立川家的房門前。老黑再也忍不住了,他憤怒的瘋狂敲打着房門,“哐、哐、哐”的把整個單元的住戶都驚動了。
過了不久,門上的貓眼區域被拉開了,露出小半張年輕男子的臉,“這人怎麼烏七麻喝地?你們哪個啊?敲這麼大的動靜幹麼斯啊?真犯嫌!”
好吧,方言上來了,不過我們大部分能聽懂的。
“辛立川住在這兒嗎?”徐瑞當先問道:“我們是警察。”
年輕男子說道:“麼的,麼的,這麼的辛立川也麼的辛橫川。”
徐瑞把老黑推到一旁,他皺眉對着貓眼洞說道:“這就是他名字登記的房產吧?還有,請說普通話行嗎?”
“這房我和老婆租的。”年輕男子總算說普通話了。
敢情是租的,衆人心中瞭然。
我詢問道:“房東是誰?長什麼樣子?”
“不曉得叫什麼,不過他真的小兒闊,咳,就是小氣巴拉的,連一毛錢的電費也不讓。”年輕男子說道。
徐瑞擦了下汗水,說:“好吧,房東住哪你知道嗎?”
“幹麼斯啊?”
“說了我們是警察,還能幹什麼?”杜小蟲翻了個白眼,解釋道:“想找他調查一件事情。”
“哦哦、哦。”年輕男子開口說道:“房東一家住前邊那塊7號樓1單203。”
徐瑞把手機拿出來翻到拍的辛立川證件照,朝向貓眼洞,“是他嗎?”
年輕男子連連點頭,“對的對的。”
“打擾了。”我們轉身就下樓了。
我唏噓的想着每到一個陌生的城市辦案都會碰到這種情況,還是常駐青市好,起碼我在那生活了五年多,無論對方說普通話還是方言,交流基本無障礙。
令我們疑惑的是之前查到辛立川名下並沒有7號樓的那處房產,這什麼狀況?系統疏漏了還是另有隱情?
沒多久我們到了年輕男子說的房門前,敲了一下就有人開門了,這是一個半大老頭,我們盯着對方相貌,與系統裡辛立川的證件照大同小異,應該就是他了。
“你就是辛立川嗎
?”老黑麪部肌肉擰動着。
半大老頭看到老黑這股狠厲的架勢還以爲黑老大尋仇來了,他一時不敢承認了,就搖頭說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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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瑞眯着眼睛,拿起手機撥打了查到的辛立川名下手機號碼,下一刻,半大老頭口袋裡傳出了鈴音。
老黑剎那間猶如點燃的火藥桶,他猛地衝上前,單手抓住半大老頭的脖領子,用力的往前推攘着,這就好比一架推土機較於一隻紙燈籠。
我們回過神的時候,老黑已然把半大老頭懟到了客廳的牆上,他暴怒的吼道:“你就是辛立川,去年的十二月十一號爲兒子配了冥婚!”
半大老頭嚇傻了,他聽見我們說的爲普通話,唯恐這幾個闖入自己家的人聽不懂就沒有用京南話,說道:“你……你誰?趕快鬆開,我要打110了!”
“110?嚇死了,我還以爲你要打911呢。”徐瑞扯出自己的證件拋到對方臉上,笑呵呵的道:“抱歉,我們就是警察,這是證件。”旋即他勸說道:“老黑,鬆開手,省的人家說咱們暴力執法。”
老黑像沒聽見一樣,他冷冷的逼問着對方,“你兒子和那具買來的女子屍骨埋在哪兒了!”
“呃……呃……”半大老頭支吾着。
就在這時,衆人意想不到的事情出現了,辛立川家的一間臥室門打開,出現一個相貌和他七分相近的年輕男人,“爸,發生什麼……”沒等他說完,看到把辛立川懟在牆上的老黑,立刻炸毛的吼道:“幹麼斯的?放了我爸!”
我和杜小蟲、徐瑞、阿醜同時的愣住了,連同老黑一塊,這年輕男人誰啊?
竟然喊辛立川爲“爸”,二者的相貌又特別像。辛立川不就那一個死了近三個月的兒子嗎?
年輕男人跑上前幫着辛立川推扯着老黑。但老黑卻紋絲不動,他字字如刀的說道:“你……是……誰?”
辛立川抻着脖子道:“他是我兒子,還能有誰?你們不警察嗎?怎麼就不分青紅皁白的這麼對待我這老人家?”
“你的兒子?”老黑上下打量着旁邊的年輕男人,他接着問道:“哪個兒子?不就一個名爲辛格的,之前不是死了?”
沒有等辛立川開口,年輕男子罵道:“放屁,你才死了!”
我們注視着年輕男人,他的樣子與我們在六合分局查的辛立川兒子確實特別像,想到他那句“放屁,你才死了。”
難道年輕男人的就是死了近三個月的辛格!
這……究竟怎麼回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