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葉迦把屍牀推入了驗屍房外邊配製的冷庫,就回到了臨時辦公室,打開系統搜了下二號死者的身份證號碼,張霞。
極爲的乾淨,她沒有任何案底。
接着我輸入蔣銳二字,沒有匹配的相關訊息,要麼是假名字,要麼屬於三無黑戶。如果對方與疑似審判者之一的兇手掛鉤,第二種可能性稍微大一點兒。
現在徐瑞的處境不妙,我和葉迦自然不會休息,駕車跑去了道路監控中心,兩位監控員睡得呼嚕漫天響。
我把二者推醒了。
年輕的那位看清是我時,說道:“不好意思,之前睡着了,那輛黑色車子是早上九點離開的,在那盲區停了約有四個半小時,不過駕車的司機雖然是同樣的裝扮遮掩,但感覺好像換人了。”
“換人了?”我詫異的道:“快把影像調出來我看下。”
監控員疲憊的把玄黃街道拐角處的天眼影像打開,按住暫停,他指着擋風玻璃內的駕駛員,“這個拐角拍的比較清晰。”
我腦海中把這影像與之前看到的進行對比,好像胖了一點兒,連開車握方向盤的習慣都不同。接着我猛地回過味來,難道兇手去玄黃街道把二號目標解決之後,並未離開,而是去了蔣銳的建材店鋪,到九點時,讓別人(可能是蔣銳的男友)換上自己的衣物和裝扮,把黑色車子開走了?
葉迦拳頭捏的咯咯作響,“這麼說來,我們進入蔣銳店鋪時,與兇手只有一道隔牆的距離?而對付徐瑞的舉動也是兇手自身的意思!”
知道真相未免會令人遺憾,差點兒就逮到第三個審判者了!
“這輛黑色車子的去向呢?”我詢問道。
監控員說道:“追蹤到青市北區最邊緣的一個天眼就無從得知了,十有八九離開了青市。”
“哦……再麻煩你一下。”我請求的說:“現在把打開玄黃街道后街的天眼,有一輛麪包車,它沒有牌號,上邊的兇手把我們組長抓了。”
“啊?老徐被抓了?!”監控員打起了十二分精神,噼裡啪啦的操作電腦,很快出現了后街的情景,徐瑞確實是被包着被子扔下來的,接着
跳下來三道人影,除了蔣銳和穿着悶騷的之外,另一個擋的比較嚴實,他們把被子裡的徐瑞拖入麪包車,發動並離開,接着葉迦出現……
監控員一個個的切換着天眼,連他都詫異的道:“後邊的車子是你們的吧?這前邊的麪包車究竟誰開的?竟然專門走岔道口和十字街道……”
葉迦聳動着肩膀,說道:“估計對方閉上眼睛都能畫出地圖。”
我瞪大了眼睛,“當時店鋪裡邊除了蔣銳和兇手,竟然還有兩個,其中一個看打扮,挺像蔣銳男友的,現在我知道了,早上開車離開的是兇手事先安排在此的另一個手下。約麼兇手本來想在玄黃街道待一段時間的,因爲老大的意外出現,臨時改變了計劃。”
“這邊就靠你了。”我掏出一根菸放入對方嘴裡,點燃說道:“我們就在旁邊等。”
“沒事、沒事。”監控員沒有絲毫的不滿,挺有大局觀的。
過了半個小時,監控員說道:“許琛,葉迦,麪包車把你們的車子甩開之後就開始迴繞,最終停在了東區比較繁華的新月街,但卡在了盲區,沒有再出現其餘天眼的視野,對方應該是棄車逃離了。”
“新月街?”
我站起身感激的道:“謝了,回頭請你吃飯。”事不宜遲,我和葉迦駕車跑去了新月街,此刻已是凌晨兩點半,這處東區的繁華街道顯得空蕩蕩的。
這輛無牌的麪包車真的停在這盲區,最爲變態的是,這兩處天眼之間位於路邊的盲區只有三米寬、五米長而已,兇手一方竟能精準無誤卡在這兒,媽的,這對於青市的路況得有多瞭解?我甚至懷疑兇手持有天眼分佈圖!
我和葉迦環視四周,均爲高樓大廈之類的商業化建築,想推測出對方的去向無異於比登天還難,於是我們把注意力放在了這麪包車之上。
葉迦活動了兩下手腕,取出毒蛇匕首,先是發泄一樣的把四隻輪胎全部刺爆,又對着車門狂踹了五六腳,踢的金屬殼都凹陷了,他這才把刀尖刺入車門邊緣的縫隙,用力的翹動,輕而易舉的懟開了。
我們鑽入車內,毛線也沒有。
葉迦鬱悶的道:“我們撤吧,沒必要在這浪費時間。”
“好……”我心中涌現出深深的無力感,這樣一來,就等於解救徐瑞的線索斷了,完全陷入了被動。
我和葉迦上了徐瑞的車子,發動之後還沒有開出二十米,就聽見後方轟的一聲爆
響,我透過後視鏡看見火光涌現。
我踩住剎車,與葉迦推開車門觀望,這麪包車炸得體無完膚,完全散了架,不禁一陣後怕,萬沒想到兇手把麪包車留在此地不是白給的,安裝了定時炸彈!
葉迦心有餘悸的道:“真是大意了,兇手之前炸過換下的白色車子,我們應該防着這一手的,還好命不該絕。”
我拍打着亂跳的胸口,“所幸不是遙控炸彈,是定時的。”
我們回到車子,驚魂未定的返往警局。途中我的手機響了,“幫我接下。”
葉迦掏出看到來電方是局頭,他按住了免提,我們局頭焦急之中透着關切的說道:“許琛,那隻老坑救回來沒有?”
“暫時還沒有,已失去了對方的蹤跡。”我解釋的說:“並且青市一天之內連續發生了兩件兇案,犯罪現場均有象徵數字的事物,像是某位審判者,可能是狠人萬千雄,之前他也在綁了老大的麪包車內。”
“什麼情況?昨晚起七罪組織就陷入了內鬥,竟然還有審判者出沒?!”局頭不安的說道:“該不會是守墓老爺子耍咱們玩呢!?”
“守墓老人應該不會這麼無聊,因爲即使是假的,對我們第九局也沒有損失。”我分析的道:“極有可能狠之一脈的審判者之前就計劃好了在除夕夜犯案,並沒有被昨晚的衝突波及到,但奇怪的是,狠之一脈是遭到重創的罪脈之一,如果這真是萬千雄,他早已獲得了消息,怎麼還能按部就班的執行審判計劃?”
局頭難得大度的說:“這次我就不訓你們了,想必心裡比我還急,因此不能影響你們的狀態,我這邊兒也會發動所有能調動的資源,爭取把老坑救回來!另外……注意休息。”
電話掛斷。
……
我們抵達了警局,此時的狀態是走着都能睡覺,就回到臨時宿舍,把手機鈴聲調到最大,翻入被窩補覺。
第二天的上午七點半,杜小蟲趕到了青市警局,她使勁的敲打着宿舍門。
我和葉迦立刻彈跳起身,緩了片刻,我把門打開。杜小蟲保持着平靜,“把案情和線索系統性的說一說。”
花了半小時,我詳細的從頭到尾說完,杜小蟲若有所思的說道:“狠人萬千雄,他爲什麼絲毫沒有受到流血之夜的影響呢……算了,我認爲他應該是一個念舊的人,既然再現青市,沒準會回之前三桐巷的老窩。走,我們現在就去他家!”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