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迦滿臉懵逼的低着腦袋,他細如蚊音的說:“許兄,幫我看看是真的麼?”我扭頭擡起注意到那家的陽臺上確實有一道個人,對方已經轉身準備回客廳了,通過睡衣的背影就能看出來是歐倩。
“真的。”我點頭。
葉迦的臉色極爲精彩的說:“完了,我的形象。怎麼辦……怎麼辦……”
“涼拌吧。”我聳了聳肩膀,道:“以前怎麼就沒發現你竟然是下半身思考的動物。”
葉迦戀戀不捨的望着歐倩家的方向,“那是因爲沒有遇見心動的。”
我搖頭忍不住說道:“歐倩雖然驚豔,但我覺得比不上杜小蟲那種越看越讓人覺得賞心悅目的。這就像一鍋湯,熬啊熬啊,淡如水一直到無比美味……”
“許兄,我知道了,你暗戀杜姐?”葉迦驚訝不已,“情人眼裡出西施,我並不覺得杜姐多好漂亮,她在小倩面前也黯然失色。”
我臉微紅的道:“誰說我暗戀她的?客觀評價而已。”
“喂……兩位前輩,咱們是查案的,不是討論妹子的。”孔闕快糾結死了。我鄙夷的看着葉迦說道:“看看吧,小闕多有職業操守,哪像你?”
孔闕有點尷尬的道:“雖然我不知道杜姐是誰,但我認爲歐倩真的美,而且不是空有其表的那種花瓶,她今天與我們交流不卑不亢的,舉止拿捏得當又不失分寸,記憶力也不錯。可惜……她已經被葉哥盯上了。”
我有種暈倒的衝動,這小子真不經誇。
葉迦攬住他脖子道:“小闕,現在起我們就是統一戰線了。”
“……”
我鑽入車子,發動之後問道:“上不上來?要不買點酒水禮物給你拿到歐倩家去拜見岳父岳母?”
葉迦摩拳擦掌的說:“好主意!”
我立刻閉嘴,這貨犯起二來沒準真的會幹,讓他們上了車就離開小區前往楊霜兒家,但她父母說其已經嫁到大上海了一年了,得正月能回孃家。
返回警局的途中,葉迦拿着歐倩的檔案浮想聯翩,跟着魔一樣。
我提醒的道:“葉子,據我的分析,歐倩這種秀外慧中的女子,要麼追到手的難度悉數非常大,要麼追上了就會極爲專一。所以,如果她有男友,你就死心吧,千萬別走火入魔了。”
“放心,我不是那種不懂事的愣頭青,名花有主就放棄。”葉迦一本正經的說道:“若是無主,我有追求的權利,不試試這輩子都會遺憾的。”
這就是傳說中最爲狗血的
一見鍾情嗎?
我搖頭表示無法理解,到了警局,我們把今天收集的線索進行整合,一條條的列入筆記。
“胡饒當時戀愛的對象疑似是華旭;”
“胡饒的死青蛙來自於生物老師;”
“胡饒死亡之前表現出了異常;”
“……”
過了一刻鐘,葉迦手機響起提示聲音,他點開屏幕一看,“倩邀請我進羣了?這麼快……我就說嘛,像我這麼風流倜儻的美男子,她無法高冷到底的。”
“夠自戀的。”我打擊的說:“想太多了,她是爲了早點讓六年前同學的死亡真相被警方查清。”說着,我也湊到屏幕前,葉迦點了同意加入這個名“憶饒”的Q羣,這時羣主“倩”說了句:“正主來了,過會兒這位警官會私聊大家,我閃了。”
“女神別急着走啊!”
“現在女神嫁人沒有?”
“……”
羣裡嘰嘰喳喳的不斷有男同學冒泡。
接着歐倩就下線了。
葉迦點開歐倩頭像想進空間受阻,就申請添加,卻猶如泥牛入海毫無迴音。他失落了幾秒,道:“開始工作!”就打開電腦登錄企鵝,注意到羣成員有42位,不過備註並沒有叫華旭的。
六年前,胡饒的班級有46人,除了胡饒,還有3個人沒加入,不得不說,歐倩真的有號召力。
葉迦依次的點開對話框有板有眼的詢問。
我把筆記整理完,說道:“葉子,你繼續聊,我跟小闕去度市一中拿那位生物老師的資料順便查查對方。”
“好的。”葉迦點頭,噼裡啪啦的敲打鍵盤,“我以後一定要高冷,不能表現的太過於熱情。”
沒頭沒尾的蹦出這句?
我好奇走到電腦旁,看到他竟和一個以前追過歐倩的男同學交流經驗呢!我懶得理睬,和孔闕離開了警局,第一時間趕到度市一中教導處把六年前教那班級的生物老師資料要到手,名爲周寶八,因爲這名字被同學同事戲稱爲“八寶粥”,他現在56歲,去年就已經退休了,住在度市南邊的三指鎮。
我們耗了個把小時,抵達三指鎮,此刻天色開始變暗了。這鎮子的入口有一塊奇石,形如三隻手指,所以鎮子由此得名。我們按住址來到了周寶八家門前,喊了一嗓子,“有人嗎?”
下一刻,一個老男人走出房門,“誰啊?”
孔闕開口問道:“度市一中之前教生物的老師,八寶粥,哦不是,周寶八對嗎?”
“是啊……怎麼了?”老男人點頭。
我稍作思考道:“教育局的,近前有一個慰問退休教師的公益活動,我們負責的就是您。”
“教了一輩子書,想不到我還沒有被忘了。”周寶八笑着來把門打開,把我們叫進了門。
他則拿杯子爲我們倒茶,倒了半杯時,周寶八手一哆嗦,疑惑的看着我們,“你們是誰啊?怎麼會坐在我家?”
我和孔闕面面相覷,轉身的功夫就忘了?
這個玩笑一點不好玩……
我把說辭重申了一遍,並說:“您之前開門把我們帶進來的。”
“哦……教了一輩子書,想不到我還沒有被忘了。”周寶八把茶水倒好,坐在那兒,靜靜的看着我們。沒等我開口諮詢,周寶八再次流露出迷茫之色,“你們是?”
我和孔闕快發狂了,什麼情況?
這時,院門走入一箇中年女人並來到房間,我們如釋重負的與之交流幾句,她是周寶八的大女兒周純,解釋說:“我在外邊打麻將,聽說家裡來了人,就趕緊跑回來看看,你們別覺得奇怪,我爸退休之前就開始有這跡象了,那時比較輕,現在越來越嚴重了,連我都快要不記得了。”
“……”我無奈的笑了下,別說六年前盒子裡的青蛙乾屍了,就連十幾秒前的事都能忘記,這條線索要斷的節奏。
饒是如此,我仍然試探性的問道:“我聽說過一個有趣的事情,你父親教書時,把養在實驗室的小動物都會打個標記?”
周純把我們帶到另一個房間,她指着架子上的瓶瓶罐罐,說道:“是這種嗎?”
我注視一個壁虎標本,它的身上就有歐倩畫的那種黑色記號。這儼然是一個小型的標本展覽會,小到昆蟲大到貓狗,周純說這都是周寶八多年來自己製作的,不僅如此,周寶八現在腦海裡的意識,只永久的記得兩件事,第一個是標本們,第二個就是當了一輩子教師。但是即時記憶沒有消失的情況下,他能與人交流幾句,反應也不錯。
我和孔闕思考了良久,想到一個突破口,就是那盒子裡的死青蛙,若周寶八記得標本,說不定也記得以前愛把養過的小動物塗上標記,所以把死青蛙拿到對方眼前,也許會有出乎意料的效果!
所幸我們離開警局時把盒子帶上了,我交代了孔闕幾句,他跑去車上把盒子取過來了,並把周純支開。
我端着盒子站在周寶八的身前,指尖緩緩的揭着蓋子,“周老師,我給您看一件東西……”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