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馨再度掃了方潔茹一眼,似是明白了過來,趕緊取過一件衣服去給方潔茹穿上,然後令一位女警將她帶走。
她再走幾步,蹲到被打暈在地的金葉面前,突然目光一掃,發現了丟在金葉腳邊的安全帽包裝,疑惑地看向樑飛問道:“你的意思是,他已經得手了?”
“是的!”
沈馨是自己的愛人,樑飛雖然不想騙她,但眼下這種局勢,他卻又不得不開口說假話。
不過,想到剛纔與方潔茹剛整出的一幕,樑飛心中突然冒出一種怪怪的感覺。覺得自己有些對不起沈馨,雖然是直接回答了沈馨的話,卻是不敢正視她的眼睛。
“安全套呢?哪去了?”
沈馨疑惑地查看了一下情況,不解地問道。
“我剛進來的時候,這小子正做了一半,看我來了,就把套子衝進馬桶裡去了!”
樑飛既然已經走出了栽髒陷害金大少爺的第一步,自然就不會有絲毫退縮,只得對着沈馨睜着眼說瞎話。
沈馨奇怪地看了樑飛一眼,雖然一時覺得樑飛的神情有些緊張和恍惚,但也沒有往多處想,便取出筆記本做記錄。
“你和被害人是什麼關係?你是怎麼知道有人想要對她不利?”
沈馨一邊做着筆錄,一邊看着樑飛。她此時臉色的神色雖然看上去淡定如水,但樑飛卻是知道,在這看似平靜的表情之下,卻是隱藏着驚濤駭浪呢!
他不敢去輕易觸碰沈馨心中隱藏的浪潮,只得一五一十地說道:“她是我的……呃,好朋友。本來,我們今天是約好一起吃飯的,誰知道她突然打電話給我,說是在海盛酒店被壞人欺負。於是,我就趕了過來……”
樑飛正說着之間,突然看到沈馨的神色一變。特別是聽到自己與方潔茹約好一起吃飯時,表情更是變得極不淡定。他知道,這丫頭準又是在吃醋了。
不過,樑飛很瞭解沈馨,她辦事公私分明,雖說現在犯起了醋勁,但此時她的身份是查案的警察,絕不會當衆使小性子向樑飛發難。
“好了,樑飛,這個案子關係重大,因爲你是現場唯一的目擊證人,又是涉案一方,我們必須要將你帶回局裡,請你協助調查。”
等初步的問詢都處理完之後,沈馨留下幾個警察對現場進行拍攝取證,並且目無表情地對樑飛說道。
沒辦法,既然沈大警官都已經發話了,樑飛這個涉案人員還能說什麼?當即便乖乖地跟着沈馨,向市公安局疾馳而去。
此時,警車上只有樑飛與沈馨兩人,由沈馨駕駛着。
“說說吧,到底是什麼情況,讓你這位大英雄衝冠一怒爲紅顏?”
沈馨雙手緊抓着方向盤,目無表情地盯着前方,卻是看都沒看樑飛一眼,冷冰冰地問道。
“沈大警官,具體情況,我剛纔不是都已經說了嗎?”
看到沈馨如此神情,樑飛便知道情況不妙。他可是很瞭解沈馨的性格,這小妮子要是真吃起醋來,怕是連傾太平洋之水,都無法平息她的滿臉怒火啊!
而自己此時所要做的,除了繼續裝糊塗,似乎已經沒有別的好辦法了……
“你還跟我裝?快說吧,那女孩到底是誰?跟你什麼關係?”
剛纔在人前,沈馨還要故作矜持一些。可是現在只有她與樑飛,她所能做的,似乎便只有擺出一副女朋友的姿態,捏着樑飛的耳朵逼問道。
“哎喲,別拉耳朵!沈大警官,我的小祖宗,耳朵都被你給擰下來了,千萬別再擰了。”
樑飛裝模作樣地大聲求饒着,等到沈馨哼了一聲,放開他的耳朵之後,這貨這才沉聲故作嚴肅地說道:“小馨,我真的沒有騙你,小茹她……她真的只是我的朋友……是我從小玩到大的發小。”
現在,樑飛還真的不知道如何向她解釋方潔茹。如果說是以前,他還可以坦誠地告訴沈馨,說方潔茹是自己的發小。而眼下,自己剛剛與她發生了那樣不可描述之事,自己與方潔茹之間的關係,更是描述不清了。
“發小?哼,我看是青梅竹馬,兩小無猜纔對吧?”
沈馨可不會輕易相信樑飛的話,猶在那裡不服氣地鼓着嘴說道:“你要是對人家沒有意思,今天會發這麼大的怒火?”
樑飛被她在這個問題上纏得頭痛,但又不敢再與她深究下去,只得裝模作樣地苦嘆一口氣道:“你也看到了,那金葉這樣欺負她,不要說小茹是我小時候的玩伴,就算是素不相識的人,我今天也會出手。”
聽他這麼一說,沈馨的注意力便成功地被他給轉移了過去。雖然說她頗爲懷疑方潔茹與樑飛之間的關係,可對於方潔茹今天的遭遇,她也是深表同情的。
畢竟,一個芳齡女子被人***這種禍事,無論是放在哪位女子身上都不好受。
沉默了一會,沈馨終於輕嘆了口氣,蹙容憂聲說道:“話雖不假,可你今天把那幾個人可是打得不輕。特別是那個金家少爺,肋骨打斷了好幾根,如果下手再重點,說不定就會刺穿心肺而死!”
“打死了正好,這種人渣活在世上就是多餘!”
樑飛一聽,立即憤怒地一揚拳頭。今天幸虧他來得及時,要是晚來幾步,讓金葉得逞,後果真是不堪設想。
“你還說!”
樑飛的話雖然說得慷慨激昂,但沈馨卻是沒好氣地瞪了他一眼:“現在可是法制社會,殺人償命,欠債還錢,你要是真打死人,自己也就沒法活了!”
“怎麼沒法活?這種人渣,難道法律還要保護他嗎?死了活該!”樑飛不服氣地喝道。
“法律面前人人平等,就算金葉有罪,也應該有法律去制裁他。你這樣做,是越權,你也是在犯罪!”
看到樑飛那副狡辯的神情,沈馨很是無語。
沉默了一會,沈馨旋即又沉聲說道:“樑飛,你這次太沖動了,那孩子的傷就算是治好,後半生怕是要不能像正常人那樣活動自如。他是省城金家的人,金家在全省都極有地位,遠的不說,就在濱陽,政法委書記季剛就是他的舅舅,我擔心……”
後邊的話,沈馨雖然並沒有明說出來,但樑飛似乎也已經聽明白了其話中的意思。不禁皺眉問道:“小馨,你的意思……難道……季剛會擅用職權,向公安局施加壓力?”
“唉,何止是施加壓力這麼簡單啊!”
沈馨聞言,卻是發出一聲哀嘆,沉聲說道:“季剛身爲政法委書記,我們公安局就是他的直接下屬。只要他發下重話,怕是連易局長那裡,都不敢不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