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樑少,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陸通一聽,頓時將三角眼一翻,惡狠狠地說道:“要知道能要回一半,陸某也是靦着一張老臉才辦得成。怎麼着,那一半沒要回來,敢情你還準備找我賠不成?”
“賠倒是不敢。”
面對陸通的冷色,樑飛絲毫畏懼,斜掃了他一眼,又說道:“我只是覺得奇怪,陸老闆你平時應該不是這種忍氣吞聲的人。
依陸老闆你在這一帶的實力,又怎麼可能畏懼那些緬國猴子?偏偏陸老闆今天就忍了這口惡氣。放着兄弟被他們打死,卻還還只能要回一半。”
“哼,怎麼着?聽樑少你這句話的意思,敢情是在懷疑我是與這幫緬國猴子合謀不成?”
樑飛的冷言,頓時引燃了陸通的導火索。他一雙冷眸緊盯着樑飛,雙拳暴握,眼裡更似是要噴出火來。
雲叔心中正在慶幸,一見此情,當即被嚇了個踉蹌,趕忙陪笑着過來圓場:“陸老闆,你千萬不要誤會,樑少他絕對不是這個意思。現在能要回來一半我就知足了,你先忙,先忙……”
“哼!”
陸通怒視着樑飛,臉色憋得通紅,正在這邊下不來臺,一見雲叔給自己臺階下,這才陰着臉對雲叔說道:“現在天色已晚,走夜路不太平,兩位在山上休息一夜,明天一早再走吧。陸某還有事,就不送了。”
說罷,他鼻下又噴出一聲冷哼,冷麪拂袖離去。
當晚,兩人吃過晚飯後,就被陸通安排在一間條件還算不錯的房間內休息。
看着窗外的夜色,樑飛毫無睡意,忽而向雲叔問道:“雲叔,你有沒有覺得這陸通有些不對勁啊?”
“噓!”
雲叔一聽,嚇得趕緊豎指於嘴前示意樑飛噤聲,很是小心翼翼地說道:“樑少,這裡是他們的地盤,政府都管不着他們,咱們說話可要小心一點啊!”
“小心什麼?難道被咱發現了問題還不能說?”
樑飛蠻不在乎地搖了搖頭,目光中露出一絲掩飾不住地憤怒:“依我看,陸通與那夥劫匪根本就是一夥的。他們這樣做,故意就是要演戲給咱們看。雲叔,你損失的那批翡翠起碼得有兩千多萬,難道你就準備這樣算了?”
“唉,就算他們是一夥的又能怎麼樣?兄弟,這裡可是邊境啊,是他們的地盤,咱們不得不小心啊!”
雲叔經商多年,所經歷的人情世故自然比樑飛要老道圓滑得多。
也正因爲如此,他雖然早就看出此事有貓膩,但爲了安全考慮,只得睜着眼睛裝糊塗,看着那一半翡翠落入到陸通的手裡而沒有一點辦法。
看明白了這一點後,樑飛心中恍如明鏡。
事實上,若是換他獨身一人,是絕對不會就這樣忍氣吞聲,哪怕就算是刀山火海,也要從陸通那裡拿回自己的東西。
可是,雲叔說得也的確在理,這裡是兩國法律都管不着的邊境地區,放眼幾十裡都是大山。
在這裡,就是他陸通的天下,而且他的那些手下們還個個帶槍。自己獨身一人倒是不懼,可奈何還要保護雲叔,不宜大動干戈。
“樑少,這口氣咱們就暫時忍下吧。好歹他們也還回了一半翡翠,這趟咱們也沒算白跑,在飛揚那裡也能有個交待。”
似乎看出了樑飛心中所想,雲叔搖頭嘆息一聲,勸慰了樑飛幾句。
夜色更深,雲叔跟樑飛聊了幾句,覺得一陣睡意掩來,便打着呵欠上牀睡覺去了。
看着雲叔一沾上牀頭就呼呼大睡的樣子,樑飛很是無語。
這年頭,什麼都抵不上心寬的人啊!眼下,看雲叔這副模樣,又哪裡像一個剛被人打劫的人?
只不過,話說回來又誠如雲叔自己所說,他也不過只是帶來了幾百萬,現在翡翠雖被劫過半,但一轉手還是立馬能夠賺上一千多萬,也算是頗有收穫的吧!
此時,雲叔雖是睡得香甜,但樑飛卻是毫無睡意。
他心裡很清楚,自己此時身處異鄉險地,不得不提起十二分的小心。
對於陸通,樑飛了解得並不多。但這個傢伙既然敢在這一帶拉起勢力,還公然帶槍,顯然就是手上沾有人命的亡命之徒。
日間他雖是與緬國劫匪合謀奪去了雲叔近半翡翠,這並不表示他對另一半翡翠沒有了貪戀。
假如這小子趁樑飛,雲叔兩人熟睡之際,給他倆來個謀財害命,那可如何是好?
樑飛心中存着此種擔憂,更是難以入眠。
輾轉反側地躺在牀上想了很久,樑飛越來越覺得很有這種可能,就更加睡不安寧。
終於,他禁不住腦子裡的這種不祥之兆,坐起身來,開始收攏起腦中的雜念,凝心靜息,動用透視之眼,向外界探查起來。
果不其然,樑飛的擔憂一點,透視神眼剛一打開,他便立馬清清楚楚地看到,在他們屋外的草叢之中,正埋伏着一些黑衣人。
果然是陰險狠毒的小人!
看到這幾個黑衣人,樑飛心中的憤怒越重,當下冷笑了一聲。
看來,這陸通果然不愧是個吃人不吐骨頭的山大王啊,已經拿走了大半翡翠,仍嫌不夠,竟然想連另一半也要拿下?
不僅如此,竟然連自己與雲叔的性命都不放過?
好一個心狠手辣的傢伙!
此時此刻,樑飛心中雖然是憤怒不已,但也要必須保持冷靜,才能從容應對眼下這種危險的局面。
他腦中陷入沉思,好半響,一個應對之策迅速浮上他的腦際,他收起透視力量,起身關好燈後,輕聲走了出去。
走出門來,呼吸着門外的新鮮而又清冷的空氣,樑飛頓感腦際通明,神思也不由地變得敏捷了許多。
看着漆黑如墨的夜色,樑飛啓動神眼,開始觀察周圍的情況。
神眼之能,果然非同尋常!
即便是在這種伸手不見五指的暗夜裡,樑飛眼前依舊明犀如鏡,極目放眼之處,任何明暗之處的輕微變化,都無法逃過他的眼睛。
一番探查之下,樑飛已將這些夜行人所藏匿的位置,全都查探得一清二楚。當即冷笑一聲,從一個意想不到的位置,向他們的藏身之處潛行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