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喬杏兒約定的時間很快便到了,這天,樑飛在公司裡,便提前接到喬杏兒的電話,說她已經派了司機過去接寧久薇了,稍會再去樑飛公司,再接樑飛一道過去。
對於喬杏兒的安排,樑飛雖然一直很無語,卻奈何一直無法拒絕,只得答應一聲,表示自己馬上收拾一下,準備過去。
大概過了半個小時,果然看到喬杏兒的專車到了。樑飛下樓,打開車門一看,發現寧久薇果然已經坐在車內。
到達會場之後,樑飛已經習慣了隆重的場面,看着那些上流人士,絲毫沒有怯場。
同時,他也感覺到,那些到場的人,真正對寶石首飾感興趣的不多,也只是將這次的展覽當作純粹的社交場合罷。
展覽室的中央,矗立着一個玻璃櫃,裡面赫然擺放着一顆精緻的藍色寶石。
這塊寶石顯然就是本次展覽的主角,玻璃櫃的四周設有護欄,賓客想要欣賞寶石,也只能隔着半米的距離。如果視力差了點,而又沒有佩戴眼鏡,很難看得清楚寶石到底美在哪裡。
會場的安保十分嚴密,不說別處,就在藍寶石玻璃櫃的四角,就分別有四個身穿黑色西服的安保人員站着。四人都戴着墨鏡,雙手交疊放在腹前,氣勢逼人。
看來,這玻璃櫃內的寶石應該就是真品了。
進入會場時,樑飛還在思考,價值幾千萬的寶石放在會場內展覽,應該會用高仿品代替,畢竟是個展覽嘛,也沒必要冒風險。
如果被盜賊團伙盯上,而又被成功奪寶,那損失,可不是開玩笑!
卻沒想到,喬杏兒居然就敢於冒險,把真品放在會場中央作展覽,不得不說,這個小女子當真是藝高人膽大。
“喬總,那塊寶石什麼名堂,你把真品放上去,就不怕被搶?”樑飛笑着打趣,也不顧及話題的敏感。
“我們公司一向以真品示人,要是怕,就不會舉辦這樣的展覽。這寶石名叫藍色眼淚,相傳爲古時某英國貴族送給妻子的禮物,將它弄到手也不容易……”
喬杏兒嘴角帶着官方式的微笑,一面迴應着樑飛,一面觀察着周圍的狀況,由此看來,她十分重視這次的展覽會。
樑飛發現對方的視線不在自己身上,便說道:“喬總,你看上去很緊張?”
喬杏兒搖搖頭,解釋道:“與我簽約的安保公司是全國頂級的,我不是怕出狀況,而是在看有多少潛在買家,明天就是拍賣會了。我關注的是生意,你別多想。”
樑飛自然不清楚她的想法,他就不明白了,所謂的潛在買家,喬杏兒又憑什麼能看得出來的?難道她與自己一樣,也有透視眼?
我去,就連樑飛這樣擁有透視神眼的存在,怕是也難從現場這麼多人中,找出誰纔是真正的潛在買家吧?
而事實上,估計除了喬杏兒,也沒有誰會留意這些細節了。“藍色眼淚”低價就是一千多萬,要是擺上拍賣會,也不知道最後的交易價能翻到幾倍。
樑飛與喬杏兒在這邊說話的當兒,寧久薇一直在樑飛身旁立着,良久說不出一句話,恐怕依然是侷促於男女感情的問題。
不過,作爲表妹總不能傻乎乎地愣着,這回要是冷場,只會更加尷尬。她看着表姐的一身打扮,發現最讓人奪目的,就當喬杏兒項上佩戴的翡翠鏈子。
凝視着泛着綠光的翡翠,寧久薇似乎找到了話頭,趁着表姐說話的縫隙,忙着開口道:“表姐,你今天戴的翡翠鏈子很漂亮呀,這鏈子我還是頭一次看你戴呢。”
樑飛早就留意到喬杏兒項上的翡翠,總有一種莫名的熟悉感。藉着寧久薇的話,他又將目光放到喬杏兒的胸前,一個不小心,把人家的事業線也收進眼底。
喬杏兒聞言,自然而然地以纖手觸碰一下翡翠鏈子,忽而又與樑飛的眼神相對,隨後說道:“樑飛,記得嗎?這塊翡翠的原料就是賭石會的那塊原石,我們一起選的。我找來國外的工藝大師純手工切割,這是其中的一件……”
樑飛恍然大悟,卻又不想過多地談起賭石會的經歷,免得寧久薇聽着會想到別處去,要是寧久薇吃起醋來,麻煩的始終是自己。
“記起了,怪不得看着眼熟。”
說罷,連忙與喬杏兒說道“失陪”,拉着寧久薇就往別處去。
兩人走到展廳的某角落,寧久薇的醋意就開始發作了,噘嘴說道:“怎麼我不知道你跟表姐一起選過翡翠呀?什麼賭石會,什麼原石。”
果然如此,吃醋還真是女士們的劣根性。
上次寧久薇雖然說得好好的,不在乎樑飛有多少女人,只要他分一份愛給自己就行,可一旦看到樑飛多關心別的女人一下,何況還是自己的表姐,寧久薇的心中就會掠過一種很不舒服的感覺。
“哦,這個……好像有這事吧,我不記得了……”
看到寧久薇動起了醋意,樑飛一時無語,只得揣着明白裝糊塗,嘻嘻哈哈地跟寧久薇打趣道:“好吧,咱們不聊這個了吧,我們看看展會裡的首飾吧,看上哪件,我給你買……”
其實,樑飛分明知道,這次展覽會上展出的寶石首飾,幾乎都是鳳凰翡翠公司的非賣品。他這麼一說,也只不過是爲了分散寧久薇對前一個話題的注意力罷了。
這時候,展會主持人開始講話,說了一堆感謝舉辦方的官方恭維話,隨之當然是主要介紹那顆“藍色眼淚”了。
爲了演講效果,主持人還按照主辦方編排的內容,演說了一段關於那顆藍寶石的故事。
樑飛心知肚明,寶石的故事肯定是胡亂編造的,聽着都像少兒童話,浪漫美好卻是虛僞得徹底。
突然,他察覺到身旁的一個男人,目光銳利,或者說,其目光充滿戾氣。樑飛心頭一驚,不由想到:這男人不會就是傳說中的奪寶大盜吧?
樑飛馬上環顧四周,卻是察覺不到對方有同夥的跡象。在嚴密的安保措施當中,獨身一人搶奪寶石,根本就不可能的事情。就算這個男人再蠢,也不至於蠢到以一人之力實施搶劫,除非他是個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