樑飛跟着王院長他們剛到重症手術室門前,便見門前圍着許多神情焦急的人,其中正有一箇中年婦女正在那裡號陶大哭,而其他人都在那裡勸着。
很顯然,這些人都是病人家屬,應該是知道病人的情況很不樂觀,這才如此慌了神。
那正在哭泣的中年婦女顯然是病人的母親,她正在那裡不住掩泣,看到院長及一衆醫生趕了過來,當即便拉住王院長,並向他下跪求道:“王院長,請您一定要救救我的女兒,一定要救救她,她才二十歲啊!”
“這位女士,我們一定會盡力的,你不要擔心!”
王院長趕緊將她扶了起來,勸慰她說道:“我們已經請來了樑神醫,一定會盡最大努力去救你孩子的,請大家都到外邊休息室等待,不要打擾我們醫生的搶救。”
疏散了病人家屬之後,王院長便帶着樑飛進入手術室。
手術室內,幾名醫生正在那裡焦頭爛額地議論着,神情都顯得很是焦慮。看到王院長到了,趕緊迎了上來。
“病人現在情況怎麼樣了?”
王院長往手術檯上看了一眼,問道。
“情況很不好,已經疼暈過去幾次,我們已經給她用了鎮痛劑,情況才稍有好轉。但是……”
其中一位五十歲左右的中年女醫生看了手術檯一眼,擔憂地回答道。
“鎮痛劑是種麻藥,你們怎麼能隨便給病人使用?”
此時,樑飛也已經換上了白大褂,儼然一副醫生的打扮。而就在那中年女醫生回答王院長的時候,他已經走了過去,看了一眼正躺在手術檯上昏迷未醒的年輕女孩,忽然打斷了中年女醫生的說話。
“你是誰?新調來的實習醫生嗎?你剛從醫校畢業,又懂得什麼?”
那中年女醫生名叫劉秋蘭,正是市醫院婦科的主任醫師,也是一直主治這名病人的醫生。
突然被樑飛打斷自己的話,劉秋蘭顯得很不高興,上下打量了樑飛一眼之後,她發現自己根本就不認識這位年輕醫生。於是,劉秋蘭便自然而然地認定樑飛是一位新來的實習醫生。
一個小小的實習醫生膽敢質疑自己的醫術,這讓劉秋蘭很是不悅。要知道,她在市醫院,可是擁有二三十年豐富經驗的婦科專家。
“劉主任,這位是樑神醫,是我特意請來……協助你的。”
一看劉秋蘭並不認識樑飛,王院長無奈,只得向她介紹道。不過,劉秋蘭是本院的專科專家,他雖是身爲院長,卻也不能太抹她的面子,只得聲稱請樑飛來協助她。
“樑神醫……樑飛是嗎?我聽說過你的名頭,聽說你還是一位中醫?”
現在樑飛的名聲在醫界已是傳得響亮,作爲市醫院的老醫生,劉秋蘭當然聽說過他的大名。
不過,仗着老資歷,劉秋蘭可是沒有將樑飛放在眼裡,說出來的話還是頗含幾分敵意。特別是說到“中醫”這兩個字時,臉上還帶有幾分鄙夷。
也難怪,劉秋蘭是西醫,西醫向來看不起中醫,再加上剛纔被樑飛頂撞,現在劉秋蘭怎麼看樑飛,就覺得怎麼不順眼。
然而,樑飛卻是根本就無視劉秋蘭的神情,而是不動聲色地說道:“請問劉主任,不知道你是否確定病人得的是什麼病,就這樣給她用藥?”
“你說什麼?”
第一次被樑飛給質疑,劉秋蘭也就忍了。現在聽到樑飛居然敢再度質疑自己的醫術,劉秋蘭頓時勃然大怒。
她狠狠地瞪了樑飛一眼,面帶怒容說道:“樑飛,請問你這樣說到底是什麼意思?我是病人的主治醫師,她的病長年以來都是我看的,我怎麼可能不知道她生什麼病?病人有常年痛經的症狀,只不過這次的情況很危急而已。”
說到這裡,劉秋蘭又向身邊的護士使了個眼色,說道:“小張,把病人的病歷拿過來給樑神醫看看!”
提到“樑神醫”這三個字時,劉秋蘭更是故意咬重了字眼。很顯然,在她看來,樑飛所謂的中醫之術,分明就是狗屁。至於他之前所碰到的醫案,完全是就瞎貓碰到死耗子而已。
“好的!”
小張護士會意,當即便取過來一本病歷,遞給樑飛。
樑飛打開病歷一看,發現果然如劉秋蘭所說,病人確實有多年痛經與月經不調的症狀。而且,也都是劉秋蘭對她進行一對一的治療。只是不知道這次因爲什麼原因,病情會突然變得這樣嚴重,以至於會連續痛暈過去。”
“怎麼樣,我說的沒有錯吧?”
見到樑飛正靜靜地翻看着病歷,一時並沒有說話,劉秋蘭以爲他已經啞口無言,當下更是面帶嘲諷地說道:“樑神醫,我知道你以前碰巧治好過幾個醫案,但不要以爲你每次都有這樣的運氣。更何況,病人得的是婦科疾病,你一個男醫生,就不要湊這個熱鬧了吧!”
劉秋蘭這樣說的意思,分明就是要下逐客令了,這不禁讓請樑飛過來的王院長,都顯得頗爲尷尬起來。
“劉主任,樑神醫他……”
王院長正想爲樑飛爭辯幾句,不想話還沒說完,便被樑飛伸手阻止。
“劉主任,雖然這病歷上寫得清楚明白,但作爲一個醫生,看得是病,而不是病歷。”
樑飛將病歷丟到一旁,冷笑回敬着正趾高氣揚地看着自己的劉秋蘭,說道:“你這樣只憑以往的病症而斷定現在的情況,是不是太武斷了。”
“你……樑飛,你是什麼意思?”
劉秋蘭一聽,頓時臉色一沉,冷聲喝問道:“你這是在質疑我?你知不知道,我在婦科上呆了多少年,憑我近三十年的經驗,我有可能診錯病嗎?”
“只要是人都會有出錯的時候,更何況是醫生。劉主任,我勸你還是不要太自信了!”
樑飛真的不明白這個劉秋蘭是從哪裡來的自信,如此堅信自己的判斷。而實際上,他剛纔僅看了病人一眼,便覺得病人的病很不正常,絕對不會似劉秋蘭所說的痛經這樣簡單。
很可能,導致病人多次痛暈的,是其他的病因。
思罷,樑飛便不顧劉秋蘭的冷嘲熱諷,再次走到手術檯起,拿過病人的手腕,爲其探起脈來。
誰料,當樑飛動用點金之指爲病人一番探脈,頓時神色大變,疾忙站起身來,對正茫然失措的衆醫生們高喝道:“快,趕緊搶救,病人這不是痛經,而是中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