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樑總都已發話,那些保安們當即向後退去。可他們的遷就行爲,在那些大叔大媽的眼裡,反而認爲是他們心虛,更是大吵着就要往公司裡衝,任憑樑飛大聲高喊,大家就是不聽。
嗚嗚嗚!
就在場面鬧得不可開交之際,突聽一陣警笛聲突如震雷般傳入人羣的耳中,這才阻止了衆人的再次衝擊。
“大家請靜一靜,請聽我說!”
同樣是如樑飛一樣的話,但在一位警察的口裡說出來時,卻似乎立即就擁有了不一樣的效果。
所有人聽到這句話後,都停止了喧鬧,停了下來,豎耳靜聲,舉目向發聲之人看去。
樑飛的目光自然也不閒着,他早已聽出說話之人正是沈馨。對於沈馨的聲音,他簡直是太熟悉了。
樑飛看到,一輛警車開過來,沈馨與兩名警察及一名身穿西裝的中年男人走下車,正向人羣走了過來。
沈馨的目光雖然看上去很輕柔,但在無形之中卻是充滿着一種很強的穿透力。她極目掃了衆人一眼,最後又定格在樑飛的臉上,對他點頭微笑了一下。
“警察同志,你們來得正是時候。”
衆位大叔大媽的目光全都齊刷刷地投擲在沈馨的身上,看到她走過來,先前那位發話的大叔又站了出來,指着樑飛所在的這層樓,說道:“這棟房子的房主林成義,騙了我們大夥的錢,現在逃之夭夭了,我們這次過來,就是來收房子的。我們已經向公安局報過案的,這次過來並不算擾民!”
“大叔,你不要激動,我們這次過來,也正是要解決這件事的。”
看到這位大叔及衆人那副激憤的神情,沈馨儘量用低沉地語氣平緩着大家的怒火:“大家的心情我能夠理解,但這件事情已發生了,我現在想要勸各位的是要冷靜,也請大家剋制一下。因爲這件詐騙案,我們警方已經立案偵觀察了。至於首犯林成義,警方也在進行全國通緝之中。”
“不過,在這裡,我還是要告訴大家一個不好的消息……”
說到這裡,沈馨的話音略作停頓,她又指着身邊的中年男子對大家說道:“林成義早已經將這棟房子的產權抵押給了銀行,這位是銀行的何經理,我現在帶何經理來,就是想要向大家表明。現在這棟房子已是銀行的抵押品,已經屬於國家,因此,大家都動不得。”
“什麼?房子被抵押給銀行了?”
聽罷這個爆炸性的新聞,包括樑飛等人在內,衆人都是大吃一驚。
這個林成義實在是太狡猾了,先是坑完了衆位大叔大媽的錢,然後又來坑國家。不過,貌似連樑飛,也順帶被他給坑了……
“警官,那這可怎麼辦呢,我們還指望着賣了這棟房子,好彌補一點損失。這下可好,現在連房子都被國家收了,這叫我們怎麼活啊!”
“是啊,我們的錢可都是準備養老的錢啊,現在全被騙光了,下半輩子可怎麼辦呢……”
一時間,衆人又是亂着一團,哭嚎聲四起。
“大家不要着急,林成義罪大惡極,此次詐騙案涉案巨大,就算是逃到天涯海角,我們也會把他給抓回來,儘量將大家的損失降到最低。請大家一定要相信我,相信警方!”
一看衆人神情悲切,沈馨趕緊寬言安慰着大家。好說歹說了好一陣,這纔將衆人勸離了這裡。
等衆人都離開了之後,沈馨這才向樑飛無奈地搖了搖頭,說道:“沒想到吧,就連我們如此精明的樑總,竟然也上了林成義的惡當!”
樑飛很是無語地一嘆,道:“唉,都怪我當時急着找房子,看到這裡位置環境都還不錯,這才租了下來。卻是沒想到竟然還會有這種事情,還是沒有經驗啊!”
說着,樑飛又看向沈馨問道:“這棟房子現在既然是國家的了,那麼國家打算什麼時候收回房子?”
“爲什麼要收回?”
樑飛話音才落,沈馨卻是面含奇怪地看着他,說道:“我並沒有說過要收回啊!”
“不收回?”
樑飛聞言一愣,好半響這才猛地一拍腦門,恍然大悟地說道:“沈馨,你的意思是,銀行準備要拍賣?”
“不錯!”
沈馨點點頭,而後又向身邊的銀行何經理說道:“何經理,你跟樑總談談吧,銀行高層的具體處理方案。”
“好的!”
何經理點了點頭,拿出一疊文件,展開後對樑飛說道:“樑總,這是林成義當初與銀行籤的合約,林成義從我們銀行貨取了一千萬,並將這棟房子的房產證作爲抵押。
現在,銀行爲了回收成本,決定將這處房子進行拍賣。拍賣會會根據房子的實際造價,來對房子進行估價,如果樑總有興趣,不妨將房子買下來,這樣也可以做到安枕無憂。”
買下房子?這的確是個不錯的選擇!
樑飛聽罷,心中似有所動。不過又想到一旦自己賣下房子,自己預付的這近百萬五年房租,就算是丟進水裡聽不到一聲響了。
可是,眼下詐騙案都已經發生了,自己想要減少損失,最有效的方案,便是等到警方將林成義緝拿歸案了。
至於當下的選擇,似乎便只有想辦法把房子拍下來纔對。畢竟自己在這公司之中是花了一番心血的,總不能還沒等開業就要搬走吧?那樣多不吉利!
“好,到時拍賣會召開之後,我一定會過去看看的。”
樑飛心中計議已定,便當場給了何經理一個滿意地答案,並客氣地將他送出了公司。
“對了……”
沈馨正要離開公司,卻似是突然想起什麼,便將樑飛拉過一旁,小聲說道:“樑飛,根據我們在華緬邊境的邊防兵探測的消息,在刀爺的軍營裡似乎傳來異動。而且,另據可靠消息,田中碎夢最近也很不老實,想要派人進入濱陽,繼續打通他老爹未曾打通的運毒通道。”
“田中碎夢?”
聽到這個名字,樑飛的腦海中不由地浮現出那個陰險島倭人的嘴臉,心中不禁一震。
他知道,田中碎夢一直視自己爲最大的敵人,而自己同樣也將田中碎夢視爲敵人。上次華緬之行,也只不過是自己與田中碎夢的初次碰撞,他並沒有摸到田中碎夢的底,田中碎夢同樣沒有奈何得了自己。
而眼下,田中碎夢既然放不開濱陽這個最佳運毒通道,就必然還會與自己有着更爲激烈的對決。
對此,樑飛飽含信心,也是夷然無懼。他有足夠的信心可以與田中碎夢這條惡狼抗爭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