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樑飛的心根本不在這裡,一直在易平平身上。
他也是實在沒有法子,爲了牛素素,也只能硬着頭皮上了。
不管結果怎樣,樑飛只要盡力纔好。
一路上,樑飛聽着項目經理嘰裡呱啦的說着,而且還是說的他們地方方言,樑飛是一句話也沒聽進去,只記得這個項目經理的名字,叫做李爲。
“好了好了,李經理,不要再說了,我的頭都要炸了,你的意思我大概是懂了,你說這個帶頭的人脾氣不好,還是個惡霸,只要我們把他制服了,村民們基本上沒有意見對嗎?”
李爲點頭答應:“是的,正是如此。”
“還有,我還想問一下,咱們這次給村民的補助,最大範圍是多少,這樣一來,我心裡纔有底,談起來我也好有一個方向。”
“呃……說實話,一萬塊錢的價格也不低了,還有,我們還給他們又買了一塊墓地,這樣的價格加在一起,我們的投入也不小。”
項目經理當着樑飛的面開始哭窮。
樑飛鄙視一笑:“我呸,你們能賠錢,你們讓村民們把墓地遷移,這樣一來,你們的房子也好賣了,更爲主要的是,那一大塊的墓地的地皮就成了你們的了,你們不管是在那裡蓋公園也好,蓋商場也好,寫字樓也好,這都是穩賺的。”
“這……”
項目經理以爲樑飛是個外行人,所以才一直哭窮,他沒有想到,樑飛一眼就識破了這一切。
“可是,我們,我們的預算是真的不多……”
“李經理,這樣吧,你跟我說個實話,你們最多能給村民多少錢,我告訴你,這裡可是陰宅,俗話說的好,活人好對付,死人不好對付,你們這件事若做的不好,對你們可是沒有任何的好處的。”
樑飛並不非一直站在村民這邊,他是知道房地產這個行業的,是個十足的大暴力。
“這……我,我實話跟您說吧,這並非是我一個人能決定的,我們和牛總也商量過了,最多能給村民兩萬塊,這是我們的底線了。”
“好,有你這句話我就放心了,你不要捨得這兩萬塊錢,你們的房子一天賣不出去,每天的利息是多少,久而久之,就真的成了爛尾樓了,所以你放心,今天的事交給我,我一定能給你辦好。”
對於這件事,樑飛還是比較有信心的。
李爲卻鄙視一笑,並沒有講話,心中卻在想。
今天可真是見到能吹牛的人了,之前項目部來了很多人,一直沒有談下這個項目,突然來了一個毛頭小子,就開始說大話了。
車子終於到了張家村,這裡是個幾千人口的大村,樑飛由村長的帶領下,直接去找張磊。
張磊是村中的惡霸,自打開發商讓他們去遷墳開始,張磊就自發的帶頭,帶領着村民各種鬧。
總之,他只有一個目的,那就是要錢,要更多的錢,只要錢到位,他就罷休不鬧。
樑飛在路上就開始想,這個張磊是個怎樣的人,直到見到張磊的真人後,樑飛有些不可思議。
他一直以爲,張磊應該是個社會上的小混混,身上有着各種紋身,長得也很霸道,個子高高的,又黑又壯。
而真實的張磊卻是個小個子,戴着眼鏡斯斯文文,皮膚很白,說起話來,聲音很小,而且講話一套一套的。
在大家眼裡,總認爲彪悍的人難對付,其實不然,尤其像這種斯文人是最難對付的,因爲他不知他們心中所想,這種人隱藏的太深。
“張磊,這位是樑總,是想找你談一下墓地拆遷的事情。”
張磊上下打量着樑飛,臉上帶着笑容,上前握手打招呼。
“樑總,您好,至於拆遷的問題,我會積極配合的。”
張磊邀請樑飛進入家中。
先不說這個張磊人品怎麼樣,只是看他的穿着,甚是不錯,雖說現在天氣還熱,可他卻穿了一套西裝,是那種薄款的西裝,衣服看上去還算不錯,鞋子也是擦得錚亮,是一雙棕色皮鞋,頭髮也是油光光的,看上去很有派頭,只看他的外表,會認爲他家的條件還算不錯。
可是,當樑飛進入張磊的家中時,還是被驚到了。
可以用一個詞來形容,那就是家徒四壁,家中真的什麼也沒有,沙發還是那種很老式的沙發,皮子也掉的差不多了,茶几也掉了一條腿,那條腿被幾塊磚頭代替。
家中除了一臺老式的電視以外,再無任何一樣家用電器。
按理說,現在大家的條件都不錯,像電冰箱,洗衣機,已經普及了,可是在他的家中,卻沒有看到這些。
樑飛總以爲自已來錯了地方,就算在很偏遠的農村,也不至於這樣吧。
進入張磊家,張磊媳婦立刻收拾了沙發上的衣服,好不容易給樑飛騰出一個地方來,項目經理李爲一屁股坐上去。
樑飛只好在一旁拿了一個板凳坐下。
張磊媳婦看上去足足比張磊老了十歲,若不是方纔有人介紹,樑飛不會想到,他們兩個是兩口子。
幾人坐下後,樑飛開始談起遷墓地一事。
“張磊先生,我在來之前已經把情況瞭解了一下,我想聽一下你的意見。”
樑飛平靜的開口,他是真心想要解決此事,因爲只有解決了這些事,樑飛纔可以去找易平平。
所以樑飛的心是亂的,只想快點解決。
張磊會心一笑,很斯文的從口袋裡拿出幾張紙,開始一一念出。
他是想要告訴大家,這塊地是從他們祖祖輩輩傳下來的,而且這是一塊風水寶地,正因爲祖宗們在這裡安睡,這纔給了後代們安寧。
他還從多個方面講了一下這塊墓地的優勢,從人倫方面,從科學,從地勢,又從周易,總之,在他的眼裡,這就是一塊風水寶地,是千金不換的好地方。
“你們也來過多次了,我知道你們的條件不錯,不過我們有自已的要求,我們是真心不捨得這樣一塊好地方,不止是我一個人,我們全村的村民們是不想讓家中仙逝的人離開這個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