樑飛看到這裡,大概明白了,爲何湯美麗爲突然離開,想必就是因爲看到這篇報道了。
湯美麗能在哪裡,她最有可能去找強哥了。
這些年來,湯美麗一直被強哥壓抑着,不敢反抗,不敢有任何的反駁,如今她認爲自已的生命已經快要到達盡頭,所以她已經沒有什麼可怕的了。
她只想在手術前,去找強哥理論。
樑飛立刻讓易平平幫自已打聽強哥的住處,這易平平還真是個人才,樑飛只說出強哥是湯美麗的經紀人,說了一下他的大概年紀,幾分鐘後,易平平已經將強哥的個人信息發佈到樑飛手機上。
強哥所住的地方就在八大胡同附近。
樑飛二話不說,立刻去了強哥家中。
樑飛停好車後,看向別墅內,果然在強哥家中發現了湯美麗的身影。
湯美麗即便是生病,也是最顧忌自已形象的,她還特意換了套衣服出門,化了一個簡單的妝容。
樑飛並沒有急着進去,他想要給湯美麗這個機會,現在離手術時間還有一個半小時,湯美麗完全有時間與強哥理論。
強哥坐在沙發上,旁邊站了一個女人,與強哥年紀相仿,想必他就是強哥的媳婦吧。
湯美麗則霸氣的站在強哥面前。
她開始大聲與強哥理論。
“在沒有得到我的允許前,你爲什麼要發出那份聲明,說我得了不治之症,會在三個月內離開這個世界,強哥,你安的什麼心?”
“湯美麗,你知道你在和誰說話嗎?你最好給我小心一點,我告訴你,如果沒有我,你以爲你會有今天?”
強哥口中抽着雪茄,狠狠指責湯美麗。
如今湯美麗得了這種病,已經沒什麼好怕的了。
“呵,是嗎?沒有你,是的,你說的沒錯,沒有你,我是沒有今天,不過,如果沒有我,你也不會過上今天的好日子,我告訴你強哥,你別把我逼急了,不然我把你我的事全部抖出去,我一個快要死的人,我怕什麼,我什麼都不怕。”
湯美麗也不知自已哪裡來的勇氣,居然能當着強哥和強嫂的面說出這種話來。
若放在以前,她若這樣講,強哥一定會暴打她一頓,然後會逼着她去陪某公司的高層。
現在強哥已經不安排她做任何工作了,因爲強哥正準備培養新人,想要讓新人來代替自已,強哥已經爲自已謀劃了一條比較不錯的路,只是這條路上已經不再有湯美麗了。
強哥氣得瑟瑟發抖,一把扔掉手中雪茄想要打人。
站在強哥身邊的女人更是氣到不行,她早就看出他們的關係不一般,只是一直沒有說破而已。
“阿強,你說,你和這個女人有沒有關係?”
“你特麼給老子添什麼亂?我和她能有什麼關係?沒有關係,這種女人爛的很,不知被多少男人睡過了,我能要嗎?”
強哥這種男人還真是渣,居然能說出這種話來,完全不顧忌眼前的小姑娘是個將死之人。
湯美麗急得眼淚都要流出來了,她委屈的不成樣子,這些年來,她自認爲自已做的很好,爲強哥賺了不少錢,陪吃陪喝陪睡,自已能做的全都做了,可是最後,卻被這個男人如此侮辱。
湯美麗此時已經說不出任何一句話來,委屈的不成樣子。
她無奈的蹲坐在地上,心好痛,好難受,她也不知自已是怎麼了?爲何一大早會來強哥家中,爲何要聽他說那種無情的話,爲何要這樣作踐自已。
樑飛見湯美麗已經崩潰,這個時候,他再也坐不住了。
樑飛二話不說,下車衝了進去。
樑飛靠近湯美麗,將她扶起,帶她離開了強哥家中。
“呵,老婆你看,我早就說過了,這種女人我怎麼會要呢,你看,馬上要死的人了,還和別的男人不清不楚,還好我提前培養了新人,等她死後,會有人接她的班的。”
強哥說的每個字她都聽得清清楚楚,比任何人都明白,自已如今已經沒了利用價值,所以她是生是死,別人已經毫不在意了。
湯美麗坐在車內,放肆的哭起來。
因爲她是明星的緣故,所以她不敢在外面大哭,怕被別人發現,現在她完全不怕了,命都要沒了,還怕這些做什麼。
樑飛全程沒有講話,只是默默遞着紙巾,九點鐘,湯美麗準時進入手術室。
這種手術風險並不很大,只要黑色素不再擴散,她應該能保住命。
手術進行了四個小時後結束了,湯美麗推出來時,麻藥還沒過,她臉色蒼白,看上去十分可憐。
不知誰走漏了消息,湯美麗離開手術室後,突然衝出來幾十名記者,他們不停的拍照,拍到了湯美麗此時的醜照。
縱然醫院的安保人員也出動了,還是沒能解決這個問題。
外界不停在傳,湯美麗會隨時沒命,下個月她的電影就要上映,她重病的消息成了電影的宣傳最好話題。
現在不知有多少人盼着她死,因爲只有她死後,這部電影將會成爲她的遺作,將會是最好的賣點。
樑飛不想博版面,所以最近幾天一直沒有露面,一直讓護工照顧着湯美麗。
三天後,湯美麗出院,在她出院當天,依然有很多記者守護在外面,面對虛弱的湯美麗,他們卻問出各種奇葩的問題。
“湯小姐,有人說你這是在爲電影炒作,其實你根本沒有得病,只是做做樣子對嗎?”
“聽說您是因爲張偉森先生把你甩了,所以你才自殺的,其實你不是得病,你是自殺對嗎?”
“湯小姐,聽說您這次得的病很重,只有三個月的時間了,請問,您還有什麼計劃嗎?”
記者們你一言,我一語,問着各種奇葩的問題。
湯美麗根本沒有理會,虛弱的走上車。
這幾天她想明白了,既然消息傳出去了,自已還是要面對的,不管以後是生是死,她都不怕了。
“湯小姐去哪?”
“去哪?我……我沒有地方去?”湯美麗坐在車內實在不知自已該去何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