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月歇斯底里的大聲喊着,眼淚流下來。
她是個熱心的大姐,她小時候一直過着窮日子,又遇到了重男輕女的父母,她從小學習很好,可是卻只能唸完中學就退學了。
但她卻不恨家人,知道家中不易,她同樣愛錢,不過,如果讓她去選,一個是錢,一個是弟弟,她寧願窮一輩子也會把弟弟救出來。
在她的眼裡,一切都比不上自已的弟弟。
哪怕用她的命去換也是可以的。
樑飛早就受夠了沈心,這種只愛錢沒有親情的女人,簡直就是敗類。
好在沈彬有個知心的大姐,不然的話,他這次就真的沒命了。
“沈月,沈心,你相信我,我是不會騙你們的,沈彬真的還活着,我一時半會也解釋不清,你們聽我的,我們快點把墓穴挖開,這樣沈彬纔有救。”樑飛再一次開口。
沈月瘋狂的點頭,她一定要試一試,她已經做好了準備,打開洞穴後,裡面並沒有人,沒有東西,就算這樣,她也甘願,爲了弟弟賭一次沒什麼不好。
如果因爲自已的大意與疏忽,弟弟就這樣沒命了,她會恨自已一輩子的。
沈心就算聽了樑飛的話,她依然堅定自已的信念,不會同意打開墓穴,她考慮事情比較周全,她不僅爲自已考慮,也要爲家人,爲姐姐,爲姐姐的一家大小考慮.
“姐,你瘋了嗎?你想過沒有?如果我們打開墓穴,孫如意知道後,我們要怎樣面對她?”
在這種情況下,沈月擔心的卻是孫如意,並不是那個將死的哥哥。
樑飛一臉黑線,惡狠狠的看向沈月。
“你這個狠毒的女人,這裡面的人不是別人,是你的哥哥,是你的親哥哥,你給我聽好了,你不想救的話,你讓開,讓我們來救,你躲得遠遠的就好了。”樑飛說完,一把將她推開,這種女人樑飛早就看不下去了。
她若不是個女人,樑飛早就一巴掌打上去了,自已給這個女人留着面子。
沈心的心裡跟明鏡似的,她比任何人都清楚,她現在想要做什麼?
她不僅是爲了自已,還是爲了家人,爲了更多的人。
所以,她清楚,在這個時候,就算沈彬活着,也不能把他救出來。
沈心捂着臉,沒有理會樑飛,在這個時候,她認爲,自已完全有能力解決此事。
“姐,你聽我說,我們現在的日子還不好嗎?你不爲自已想想,也要爲家中的孩子,爲我姐夫想吧。”沈心想要說服姐姐。
沈月氣不打一處來,從小到大,她一直很心疼妹妹,即便妹妹從小霸道跋扈,她依然視妹妹爲掌上明珠,從不會打她更不會罵她,事事都依着她,可是這一次,卻不同,她不想再讓妹妹爲所欲爲,不可以再讓她自私下去。
“沈心,你想一想,裡面的人是你的哥哥,是我們沈家唯一的男丁,是我們沈家的希望。”
沈月哭得泣不成聲,她已經想好,就算拼了自已的老命,也要救出沈彬,哪怕是挖到他的屍體她也甘願。
“姐,你想清楚,沈彬已經死了,在十年前就已經死了,他死了,你何必和一個死人過不去,你可知道,你這樣做,不僅會害了自已,還會害了我,孫如意給我們的生活不好嗎?你不是很享受嗎?如果你現在挖他出來,我們的好生活可就真的沒有了。”
沈心最後終於說出了心裡話,對於她來講,任何一切都不如錢來的實在。
她從小到大窮怕了,尤其是父母去世後,哥哥執意要上大學,可是家裡窮得實在拿不出錢來,沈心那時候還小,才十幾歲就被迫輟學,去工廠上班。
回想起以前的日子,實在是生不如死。
她其實很恨自已的哥哥,這個自私的男人,爲了自已能有一個好前程,不僅辜負了孫如意,還害了自已的妹妹和姐姐。
沈彬的性子就是太執拗了,他當時若能說一句軟話,事情也不會發生到這個地步。
當年他若選擇孫如意,放棄那個女人,或許他們三個人都能好好的活着。
那個女人也不會死,他也不會被陷害進了大獄,自已和姐姐也不必難過那麼多年。
現在一個已經死去的人,卻在這個時候發出動靜,實在讓人頭疼。
沈心是個狠心的女人,她現在很享受此時的生活,她不想因爲一個活死人,而打亂自已所有的一切。
“姐,我們回去吧,不要再管他了,他已經死了,就算活着,那又怎樣,也是個活死人,他能做什麼,除了讓我們養着,他什麼也做不了,你是瞭解孫如意的,她是個狠毒的女人,如果被她發現,我們不僅會沒了現在的生活,可能連命都沒了。”
沈心一字一句的說着,對於她來講,所有的一切來之不易,她不會讓任何人奪走現在的一切,就算沈彬要回來,她也不會同意。
她寧願相信自已從沒有來過這個地方,只要自已和姐姐還有現在的家人好好的就可以,沈彬的生死她實在顧不得。
沈月沒有理會她,與樑飛一起挖着墓地。
沈心實在沒有辦法,無奈之下,她只好給孫如意打了個電話。
她想要說明一切,是樑飛帶她們前來的,她們是被動的,她想把所有的責任推在樑飛身上。
她哪裡知道,現在的孫如意正在昏迷,一時半會醒不來,她現在正在做腦電波,所有的電子產品都不可以打開,她的手機處在關機狀態,根本打不通。
沈月氣到不行,她哪裡想到,事情會到這個地步。
再看看樑飛與沈月,兩個人已經開始行動了,再這樣下去,事情會被暴露的。
她認真回憶着十年前,哥哥是被槍斃的,但是她們當時卻沒有勇氣打開那塊蒙着哥哥面部的布,沒有看清哥哥的臉。
她還記得,當時是給哥哥送過衣服和鞋子的,鞋子穿的是媽媽當年親手縫的千層底布鞋。
她記得很清楚,當時哥哥被擡過來時,她看了一眼,那人腳下穿的卻不是手工布鞋,而是一雙膠底的鞋子。
當時她並沒有多想,現在看來,這件事還是有些蹊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