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那青山君再也按捺不住,跳起來說道:“放你孃的狗臭屁,這麼一點的娃娃也敢說掌握着生死?”
週三瞥了一眼青山君,輕拍天天的頭頂,一團白霧便已隨着他這一拍升騰而起。
這白霧似乎並無特別之處,青山君譏笑道:“這他媽的就是生死嗎?哈哈,週二一道友,我看不如你把名字中最後那一個字去掉,叫做週二可好?”
天天啃了許久兔子腿,似乎頗爲疲憊,這時卻已睡了過去。
週三伸手一招,那團白霧已在他掌心,他緩緩一揮,便已向着青山君而去。
青山君看到白霧飛來,摸不着什麼來路,他也不敢大意,雙掌迅速向着白霧拍去,他所想的是以自己雙掌上真氣擊散白霧。
然而出乎他意料的是,他雙掌上的真氣一接觸到白霧,便即消失的無影無蹤,彷彿掉入深淵一般。
還不等青山君變招,那白霧已籠罩在了青山君的身上。
陷入白霧中的青山君這時好像銷聲匿跡了一般,衆人聽不到任何響動,也不見有什麼掙扎。
數息過後,週三伸手一招那白霧回到他掌心,被他送入天天體內。
而衆人再看時,卻見青山君完好無損地站立着。
星海皇見到青山君始終沒有動靜,好像睡着了一般,他站起身,一邊用手拍對方肩膀一邊說道:“青山君,你沒事吧?”
哪知道,他這手才搭在青山君肩膀上,青山君的身體卻化作飛灰,消散了。
星海皇大駭,向後退出幾步,看向週三,凝神戒備起來。
“媽的,竟然這般古怪,這小子是誰?”吸血老妖在心中疑惑着,青山君的實力他是知道的,但是遇到週三那白霧便毫無抵抗之力,他到了現在都有種不敢相信的感覺。
“周小友,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你並不叫做週二一,而是週三吧?”紫霄帝微笑着問道。青山君的死亡好似在他意料之中。
週三看向紫霄帝,並未回答。這幾人中,紫霄帝給他的感覺大有不同,他看不透此人的修爲。紫霄帝看相貌,年紀長不了他幾歲,但是有着一種彷彿一切都在掌握中的感覺。
三年前,週三從禁制通道走出時已在霞帔城中當年老吳的那一處院落中。
盛若溪刻意將禁制通道連通到了這裡,目的在明確不過,就是想和週三回到當初的日子。
然而回來的只有週三一人,盛若溪已經忘記了,這院落在當初已經是破壁殘垣。
週三看着那熟悉的院落,心緒久久無法平靜。這裡住過的人有玄空、盛若溪、焦處梓、孟凡通以及上官雲飛。這些人都是在他心中打下深深烙印之人,但是現在一個接着一個離他而去。
他走到上官雲飛曾經養傷的那間房舍之前,看着已經坍塌的牆壁,佇立着。
一箇中年文士模樣的人不知道何時走到他身邊。
“你做我的天道如何?”
“天道究竟是什麼?”
“天道是一條狗,我欲殺之,而後烹之。”
週三看了中年文士一眼,緩緩地道:“楚天闊是你,神目道人是你,金光寺祖師是你,神目門祖師是你,你究竟是誰?”
“是了,你進過我那洞府,自然知道楚天闊亦是我。”中年文士微笑。“我是一個無聊到想要顛覆仙界的人而已!”
“仙界?”
“你還不知道到吧?這世界有三界,仙界、凡人界、幽冥界。仙界高高在上,統御着三界!”
“嘿嘿,天道是仙界之物?”
“天道是仙界豢養的一隻狗而已。”說着中年文士右手打出一記印訣,一個虛影圖像便出現在了週三眼前。
那是一座高到已經穿透所有云層的塔,塔尖似乎已在星空之中。塔尖有一處平臺,其上趴着一隻黃狗,吐着舌頭俯瞰着腳下的整座星球。
“你說這是天道?”
“不錯這便是天道!”
“它爲什麼能是天道?”
“因爲它的主人是三界之主,也就是仙界之主!”
“哈哈,哈哈,天道是狗!”週三彷彿看到了天大的笑話。“天地不仁,以萬物爲芻狗!”這句話不知道何時又在他心中響起。
“在下有一事相求,如何以靈魂復活他人?”週三終於拋出了他一直想問的話語。
“在這天道之下,絕無可能!”
“那當年你以靈魂進入金烏珠,爲何身體可以復活呢?”
“因爲當年我已經修煉出了元神,準確的來說,我已經是個仙人了,而並非修士。”
“你的意思是修士逃脫不了凡人界的輪迴,而仙人可以嗎?”
“不錯!仙人自然可以逃脫凡人界的法則,而不受輪迴約束,不論是身體還是靈魂。”
“那麼說輪迴只對凡人界而言?”
“也可以這麼說。例如你懷中的這個嬰兒,他當年不過是仙界最下品的一個侍衛而已,說得好聽是在仙界隕落,說得難聽便是被仙界懲罰而打入凡人界。但是你看他資質,恐怕也是這凡人界數一數二的了。”
中年文士說到這裡有道:“天地不仁以萬物爲芻狗!這本身已經限定了凡人界的一切都只不過是那芻狗,而仙界的一切在凡人界便是那天、那地,就好像那條黃狗都可做天道一般!”
中年文士似乎已經看穿週三心中所想。
“來吧,你做我的天道,我爲三界之主!”中年文士又道。
“你是想讓我做一條狗?”週三笑了。他轉身再也不理會中中年文士,走出了那院落。
中年文士也笑了,當年他復原週三身體之時說的那一句“我爲天道!”是在週三心中種下一顆種子,讓週三生了推翻天道,自己做天道的心。
或許週三沒有感覺,但是那顆種子已經發了芽,結出了果,便是週三自己脫離天道的生死道已經形成。
這一刻的“你做我的天道,我爲三界之主!”也是在種一顆種子,中年文士不急,他自信者種子也有發芽、結果的那一天,他只需靜靜地等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