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焰真君大人,您速速走吧,您的話應該可以自己逃走的,我們死便死了,沒關係的!”一個魔教教衆向着魔焰真君高聲喊道。
哪知道他這話音還未落地,一條胳膊已經被神目門弟子的劍氣掃中,瞬間整個肩膀血液噴濺,斷臂飛的老遠。
這人也是個狠角色,只是一聲慘呼,卻是沒有停頓揮舞手中法寶,向着一個神目門弟子射出幾道紅光。
然而,就是這紅光剛一射出,一個神目門弟子卻已從他身後飛上,仙劍劈下,這人的身體已分爲兩半。
魔焰真君怒喝一聲,他火焰涌起,逼退了四五個神目門弟子,撲到那被劈爲兩半的魔教教衆身前,落下淚來,悽然說道:“燕老三啊,你安心去吧,我殺幾個神目門的人就來陪你們。”
接着他轉身,長空巖刃掄過頭頂,向着幾個神目門弟子砸下。
神目門的弟子又豈會被他砸中,見到對方這一擊威勢駭人,都是分左右躲避着。魔焰真君想要追上繼續攻擊,但是他身後已有幾道劍氣而來,逼得他不得不回身抵擋。
憑藉着人數上的優勢和彼此間的照應,鬥到現在,神目門弟子毫髮無損,他們眼神中都是興奮和嗜血,彷彿這樣的屠戮很合他們心意。
就在這時,一股氣浪席捲而來,恍若一條巨龍衝撞而來一般,瞬間,神目門的這些弟子紛紛閃避。
他們回頭看去,卻見是適才要下山的少年又回來了。
凌光真人看了一眼玄淨主持,只見對方依然在打坐唸佛,絲毫沒有阻止少年的樣子。
“嘿嘿,老和尚,你的人無禮至極,現在又同情這些魔教妖人,罷了,一併殺了吧!”
想到這裡,凌光向神目門弟子說道:“除惡無盡,倘有阻攔者一併殺之!”
玄淨主持的眉頭一挑,臉上罕見地露出慍色,但是依然沒有從打坐中醒來。
“弟子等謹遵掌門法旨!”神目門弟子齊聲說道。
接着已有近三十個弟子向着週三圍上,他們齊齊揮出仙劍,向着週三劈來。
週三的身形快到無法想象,瞬間,已飛昇十丈之高,躲過了這些弟子的劍氣。
“咔嚓”一聲,週三扯下一段衣服,將懷中嬰兒背在身後。接着他手中木魚再現,數息之後,他身體已化作百丈金身佛陀。
此時的週三召喚出的金身佛陀比以往他所使用的任何時候都要強上數倍不止。當然,這樣的好處來源與他體內雙法的完美融合。
之前,週三就可以將兩道真法融合在一起,但是現在在他的生死道和悲憫心的加持下,他做到了完美融合。
之前的融合已經可以讓他脫離天地靈氣,而自生內息,現在的完美融合之後,他體內產生的氣息是一種極爲陌生且強大的氣息,週三隱隱有種感覺,自己此時體內的氣息和那之前他使用仙宗降臨之時,模仿的仙界氣息非常相似。
“難道,我這是仙氣不成?”他內心疑惑。
百丈金身佛陀衝入神目門弟子中間,他那巨大的拳頭揮舞,沒有一個神目門弟子不閃避的,他們四散躲避着這拳頭的鋒芒。
然而,即便是一個拳頭也似乎是一座小山一般,又豈是那麼輕易便會被躲開的,幾個修爲較低的弟子已被這拳頭掃中,瞬間口噴鮮血,被擊飛出去。
此時的這百丈金身佛陀即便是比起週三在蒼茫之海中看到的空空羅漢所化的百丈金身佛陀也不遑多讓。
也就是數息之後,這些神目門弟子哪裡還有空圍攻魔教的這些教衆,紛紛躲避着金身佛陀。
魔焰真君終於有機會長出一口氣了,他直愣愣的看着這百丈金身佛陀,不明白那少年爲何出手相助自己。當初自己可是追殺過對方。
他永遠也不會明白,此時的週三不過是在行使自己的天道。
就在這時,一個一身白衣的青年從仇池山後山御劍飛來,宛如一道流光。
身形還未到,他已隔空一劍向着金身佛陀的頭頂劈下。
金身佛陀迎着白衣青年的這一劍轟出一拳。
白衣青年在這巨拳之下顯得如此渺小,但是他沒有任何退避的動作,這一劍也沒有任何停止的跡象。
“鐺!”一聲巨響,仙劍劈在了金身佛陀的巨拳之上。
“咔咔”幾聲響動,金身佛陀的拳頭上碎裂出幾道裂痕。而白衣青年身形也是一震,急速向後退出數十丈終於站立住了。
白衣在半空中飄動,仙劍被他背在身後。他面色如常,看向金身佛陀高聲道:“週三師弟,還不住手嗎?”
這白衣青年正是神目門年輕一輩弟子中翹楚,雲銳。
而,聽他話語,已經認出了週三。
“哈哈,我只是個無宗無派之人,師弟之言,請你收回!”
“週三師弟,莫要如此說,神目門與你的一番養育之恩,難道你要否認嗎?”
“養育我的並不是神目門,而是秦風!”週三故意沒提無妄真人,是爲了不給他帶來麻煩。
“唉,秦風師弟已然去世,究其原因還是他墮入魔道的緣故,難道你要步他後塵嗎?“
“什麼正道、魔道!不過都是殺人之道!”
雲銳無奈地搖了搖頭,他不再說話,身形電閃,瞬間已臨近金身佛陀的身旁,一劍刺向對方的胸口。
金身佛陀右手向着雲銳這一劍抓去,同時左手一拳揮向雲銳。
又是一聲“咔”的響聲,金身佛陀胸口裂出一道裂痕後,雲銳閃過了金身佛陀轟來的左拳。
金身佛陀終究是體積太過龐大,威勢有餘,而靈巧終究遠遠比不上雲銳。
如此,雲銳每向金身佛陀或劈或刺出一件,總能留下一道裂痕。數十息之後,金身佛陀已滿身裂痕。
終於,又過了數息,百丈金身開始跌落,週三在其內顯現出來。
二人雙目相對,雲銳有種當初自己和秦風相鬥的感覺。
“或許這個少年纔是神目門可以和自己相比之人吧!”雲銳心中閃過這個念頭。
數日前,霞帔城內的一處酒館。
兩個青年相對而坐。
“雲銳師兄,數日後必是一場血海之戰,到時候,小弟有一事拜託。”
“秦風師弟,有話但講無妨!”
“我知自己必死,只不過有一人放心不下。我師弟週三。”
“週三?可是那個當年無妄師叔收養的孩子嗎?”
“正是他,他現在在金光寺做了玄淨主持的記名弟子。我想此次正魔之戰他亦會參加。我死之後,還請雲銳師兄護他周全。”
“唉,秦風師弟,你若是有心迴歸神目門,我可以向掌門去說情的,何談就一定會死呢!”
“我一定會死的!這是我的命!”
原來,當初雲銳與秦風交手之後,不知怎地兩人竟生出好感,揹着所有人,暗中往來,做了知己。
正魔開戰之後,雲銳帶着數百神目門弟子一直在操控射神戰車,並未出現在戰場上。
其實在雲銳看來,那已不是操控射神戰車,而不過是獻祭數百個弟子,取走他們的血肉而已。
那樣恐怖、悽慘的場面,讓他無法直視,甚至幾次都差點吐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