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自覺的,琉璃伸出雙手撫摸薩摩的臉:“摩哥哥不睡嗎?”琉璃的聲音有自己也沒發現的嬌態。
“琉璃。”薩摩一邊喚着琉璃的名字,一邊緩緩*近。
見狀,琉璃白皙的臉蛋浮現紅暈。這是薩摩對她求歡的姿態。
仍有些羞怯的,琉璃纖手攀上了薩摩的肩膀,緩緩閉上雙眼。
溫熱的脣落在臉上,薩摩彷彿膜拜似的,自額頭開始,沿着雙眼、鼻樑、臉頰,最後落在琉璃粉色的雙脣上。
一開始只是猶如蜻蜓點水般的輕吻,慢慢的,兩人的脣舌便糾纏了起來。
不一樣的感覺,琉璃可以感覺到。以往,兩人這般糾纏,呼吸的是灼熱而急切的氣息,但這回,琉璃感覺到的卻是猶如蜜糖一般,是單純的沉醉。
兩人的衣服一一卸下,肌膚相觸卻沒有歡愛時應有的焦躁。
薩摩的脣舌離開了,但很快便落到了琉璃的脖子上,緩緩的、輕輕的,一寸寸的撫摸、輕吻,卻不帶有,一切的過程就像是一種獨特的儀式。
糖蜜的感受在琉璃全身暈開,不是**,卻讓琉璃從體內深處,感覺到靈肉合一的震顫。
細緻的肌膚上泛着淡淡的紅,卻沒有絲毫****的氣息。線條優美的軀體就像上天的傑作,昭示着純粹的美麗。
無法說話,琉璃的喉間彷彿被什麼哽住,所有的嘆息都只在腦海內迴盪。薩摩的雙手和雙脣,在琉璃身上點燃奇特的火焰,也讓琉璃有彷彿置身雲端的感覺。
“琉璃。”薩摩嘆息般的聲音,低沉、沙啞,卻不含。
琉璃想回應,出口的卻只是一聲嚶嚀。
“你永遠都是我的妻。”薩摩在琉璃耳邊輕輕呢喃,溫熱的氣息拂在耳際,帶起一陣輕顫。
就在這時,琉璃感覺到薩摩的進入,不覺輕吟一聲。
沒有劇烈的動作、沒有焦躁的撫摸,兩人肢體的摩擦,輕的彷彿清風流水,吹拂、流過,熨燙出一種自在的解放感。
溫暖的感覺、細細的呵護、濃濃的愛意、深深的眷戀、繾綣的情意,在每一個動作間,逐一流入琉璃的心裡,讓琉璃無法遏止內心氾濫成災的感動。薩摩,她的丈夫,看起來冷情而理智,誰又想到他的內心,有這般深刻的情感?
回報似的,琉璃的雙手緊緊擁住薩摩,胸口滿是想傾泄而出的愛意,但她說不出來,只好以脣、以手,以每一個動作告訴薩摩。
深刻的情感交流在兩人肢體間傳遞,直到最後的那一刻,琉璃發覺她擁抱了薩摩的全部,再無距離,薩摩的歡喜、憂愁、哀傷、憤怒,所有的情緒環繞着琉璃,心靈的全然契合,讓琉璃忍不住流下感動的淚水。
當琉璃再度睜開眼睛時,薩摩就坐在身旁,琉璃可以感覺出被褥下的身軀是的。不自覺紅了紅臉,琉璃擁着被,感受着記憶猶新的甜蜜感覺。
前所未有的**,讓琉璃滿心洋溢着幸福的感覺,彷彿連身體都輕了不少。不是,卻比更能令人沉醉。
發現自己竟然在回味這種羞人的事情,琉璃俏臉驀地漲紅。
“琉璃,你還好嗎?”薩摩擔憂地問。
昨夜他靈機一動,想到琉璃身上沒有神族的力量制衡後印,那就加上去吧!於是,薩摩大膽的爲琉璃加上力量與魔族後印等同的神族月印。這種屬於神族夫妻間的精神印記,與魔族由男方單方向施予的強制性烙印不同,月印必須是神族男女兩方在心靈上互相契合的情況下才能完成,女方獲得月印的同時,男方也將獲得日印。
日印和月印也非強制性,當男女雙方的心靈不再契合時,日印和月印就會自動消失。這與魔王的後印,屬於單方面強加的性質完全不同。儘管如此,由神王加上的月印,仍舊擁有強大的光明之力。
心靈相契對薩摩和琉璃兩人而言並不困難,所以薩摩從來沒想過月印會失敗,他只擔心月印會否造成琉璃的負擔,所以纔會有這一問。
此話一出,琉璃隨即想起昨夜那彷彿夢境一般的歡愛,俏臉立刻染上紅暈,羞答答的垂下頭來。
琉璃不說話倒讓薩摩緊張起來,連忙再問:“是不是不舒服?哪裡不舒服?”
琉璃搖搖頭,羞得連耳根都紅了,好半晌才以低似蚊蚋的聲音道:“琉璃沒有不舒服。”
薩摩聞言,鬆了一口氣,語氣突轉嚴肅:“那就好。”頓了一頓,還不忘提醒道:“這幾天大神祭,雖然忙了點,但是有什麼不對勁一定要告訴我。”
薩摩的嚴肅讓琉璃納悶的擡起頭:“摩哥哥……是不是有什麼地方不對?”
不想讓琉璃知道月印和後印的事情,薩摩搖搖頭,微笑道:“沒有什麼。”
琉璃懷疑的歪了歪頭,正想問些什麼時,外頭就傳來了神侍的聲音:“聖師大人,時辰將至,準備淨身了。”
聞言,琉璃緊張了起來。她現在身上未着寸縷,可時辰快到哩!
薩摩和琉璃天還沒亮便淨身完成,在神殿裡煞有其事的祈禱一番之後,於日出後三刻,邁出神殿。
雖然天剛大明,但所有里爾公國國民經過九天齋戒,等待的就是第十天的聖典,這一天,人民可以近距離接觸首席預言師,並藉此沐浴在大神聖恩之下,得到祝福。所以,兩三天前,葉都便涌現人潮,一批批公國國民用着朝聖的心情,千里迢迢趕到葉都,沒有地方住便露宿街頭,葉都士兵也難得沒有取締。
聖典舉行的這一天,天才剛亮,提早前來等待的人民,便涌進了當天才開放的王宮前廣場。只是,廣場能容納的人有限,加上又爲了王公貴族預留位置,無法擠進廣場的人民只好退而求其次,擠到了神殿通往王宮的這段路上。
首席預言師還沒出現,神殿裡的神侍已經早一步出現,每個神侍保持固定距離,由神殿綿延往王宮,小心的將人羣隔在走道之外。
這是一個神聖的時刻,所有聲音都對大神不敬,所以儘管葉都每條巷弄都很擁擠,卻沒有人開談或埋怨。
終於看見穿着白底紅邊的頂級預言師出現,所有人都屏息等待,有些人呼吸急促,有些人忍不住激動的渾身顫抖。
出現了!新任的兩位首席預言師,都是一身白底金邊的高領長袍,足踏白色金邊的高統錦靴,一頭長髮高高束起,戴上白色錦帽,長長的髮尾流曳在外面,長披風拖曳身後,單手捧着透明晶瑩的預言晶球,正踏着緩慢平穩的步伐前進。
緩慢的步伐不僅代表莊嚴,更是爲了讓人民有足夠的時間,好瞻仰首席預言師的風采。這種動作,薩摩和琉璃在神殿裡,已經不知道練習了幾次。
所有人都拉長了脖子,就爲了看首席預言師一眼。新任首席預言師的傳說已經傳遍整個里爾公國,所有人都對之寄予厚望。過去的一年,里爾公國的大小災難不斷,一定是大神的警示,而新任首席預言師將可以爲里爾公國指點道路。
神殿與王宮之間本來就距離不遠,薩摩兩人很快就來到人滿爲患的廣場。
領在前頭的頂級預言師首先登上高臺。高臺上,國王端坐王座,其下左右相國及重要朝臣一字排開。神殿十名頂級預言師上了高臺,分成兩列站在高臺兩邊,雙手斜交,掌心向內,貼在胸前。
看到這個陣仗,高臺下遠近衆人都知道,首席預言師主導的聖典即將展開。
沒讓他們等太久,兩位首席預言師穿着聖袍,手持預言晶球緩步踏上了高臺。這一刻,高臺上所有人,包括國王,都微微彎下上身,表示敬意。與此同時,臺下所有人,不論貴族還是平民都做了同樣的動作。一切都在安靜中進行。
環目望着滿廣場都是彎身低頭的人,薩摩領着琉璃開始誦唸祭文。這是聖典裡不可或缺的部分,經由祭文傳達信徒對大神的崇敬,並祈求大神降臨。
平穩的聲音遠遠傳開,高臺上下都在靜靜聆聽。囊。卡雖然站在後面,但仍聽得清清楚楚。
杜斯妥安森的聲音相當好聽,還帶有一種莫名的吸引力,至於琉璃的聲音,則是清脆悅耳的像是天籟一般。兩相配合之下,一篇每年都會念誦的祭文,突然有了生命,正在空氣中跳躍。從小參加大神祭,這祭文也不知道聽過多少遍了,但在這時,囊。卡纔有一種彷彿與大神對話的感覺。這種感覺衝擊着囊卡,也感動了所有聽到的人。
本來以爲相當冗長的祭文,在兩人唸完最後一個字時,突然覺得結束得太快!……臺上、臺下的衆人,一時之間都還沉浸在奇特的感動中,遲遲無人直起身。
接下來的步驟,該是國王誦唸祭辭,爲前一年的所有事情對大神交代,並期許下一年大神繼續降福。但這時,國王也跟所有人一樣,沉浸在奇特的感覺中,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上前誦唸祭辭。
國王祭辭之後,就輪到其餘幾位頂級預言師從兩側,一個一個緩步上前,最後列成前後兩排,開始吟唱祭神歌謠。
祭臺下滿滿的人,都虔誠的將雙手交*放在胸前,一臉肅穆地看着頂級預言師將人民的希望透過歌聲傳遞。
歌謠結束,頂級預言師一起雙手交叉胸前,躬身退下。
緊接着,四名神侍小心翼翼的將兩張中有凹洞的小几,搬到祭臺中央放好。
這時候就是聖典的重頭戲了……
薩摩先跨步向前,來到小几之前,盤腿坐下,將手上的預言晶球放在小几中間的凹洞上。
只是這一個簡單的動作,祭臺上下都是一片肅穆。
緊接着琉璃跟着上前,同樣將水晶球放在凹洞上,轉身畫起六芒星。
淡淡的光芒從祭臺上散出,和清晨的陽光互相輝映,形成一圈弧形光帶,看傻了臺下衆人。
聽說那坦家有一種最隆重的預言儀式,就像神蹟一樣,只是那坦家向來很少使用,加上十幾年前的噬巫事件,這個儀式更是成了傳說。
六芒星陣完成,琉璃纖足一點,白袍輕揚,束高的長髮在飛揚,柔夷微擺,點、頓、躍、旋,六芒星陣成爲琉璃的舞臺,讓她光芒中,伸展四肢,彷彿即將飛天而去。這一刻,純粹的美奪去了所有人的呼吸和視線。
在琉璃躍動的同時,薩摩的雙手輕輕按上預言晶球,透明晶瑩的晶球裡,隨即漫起翻滾雲霧。儘管薩摩並不會預言,但對元素的高超控制能力,要做出這麼一點假象卻是不難。
在所有人目眩神迷當中,琉璃已經跌坐下來,手撫晶球,斂目靜默。
此刻,琉璃腦海中浮現的影像越來越清楚,逼近的烏雲、如雨般墜落的星子、光與暗的拉鋸、晦暗的天空、迷霧中站立的人影。
跟隨影像,琉璃緩緩卻精確的將影像化爲語言。在心裡整理之後,琉璃站起身,緩步走出六芒星陣。
這時,薩摩也抱着水晶球站起身。
琉璃來到薩摩身邊,低聲將預言結果說出來:“烏雲自南方飄來,遮蔽白日。世界在黑與白之間彷徨,西方的黑暗,東方的光明,光與暗無法存身,留在這裡的生命將會迅速消逝。分裂的土地,隔着海洋的友誼,沒有道路,沒有希望,同時具有光與暗的人在孤寂中站立。”
這是她們之前決定的,先由琉璃將預言結果告訴薩摩,再由薩摩決定要公開多少。
琉璃的表情很沉重,方纔看到的一切,充滿了無奈和悲傷,琉璃直到現在,心頭還是沉甸甸的。未來的里爾公國,不,是整個世界,似乎相當不祥啊!
“琉璃,這是你看到的?”薩摩劍眉微蹙,低聲問。
琉璃點點頭,解釋道:“影像很清楚,琉璃不會看錯。”
“那個同時具有光與暗的人,你是怎麼看出來的?”薩摩有些不安地問。
“琉璃看到一個身體被黑暗和光明佔據的人影。”提到這個,琉璃似乎也頗有體會:“摩哥哥,那是你嗎?”
目前所知,能夠同時身具黑暗和光明的也只有薩摩了。
薩摩嘆了一口氣:“還有別人嗎?”說完,擡起頭,挺胸跨步向前。
見狀,琉璃知道薩摩已經想好要說什麼了,只好把到口的另一句話:“這則預言裡,希望和絕望都在那個人手上。”給吞了回去。
這頭兩人的竊竊私語,在衆人眼裡成了研究預言的表現。沒人吵鬧,衆人安靜肅穆的等着結果。
薩摩站到祭臺前方,宏聲道:“烏雲自南方飄來,遮蔽白日。世界在黑與白之間彷徨,西方的黑暗,東方的光明,光與暗無法存身,留在這裡的生命將會迅速消逝。分裂的土地,只有隔着海洋的友誼。”薩摩將琉璃所預言出來的內容說了出來,只隱掉了最後一句。
預言一出,所有人臉上都出現驚恐,坐在祭臺後方的蔭。沙爾,一張臉更是立刻沉了下來。不論是誰都聽得出來,這是個不祥的預言。
薩摩裝做很專心的繼續注視着預言晶球,好一會兒才道:“兩個傳說的種族出現了,神族與魔族的再現,將會打亂天下局勢,災難將從巴耶帝國蔓延,紛亂、戰爭,人類將沒有地方存生,只有拋開隔閡互相合作才能對抗。”
預言從來不會這麼白話,但,爲了達成目的,薩摩也顧不了那麼多。
巴耶帝國長老院仍舊沒有答應通緝樊勞瑞,馬默終於再次造訪長老院。
長老院似乎早有準備,一羣長老在馬默進到院內時,已經在會議廳中等待。馬默在護院士兵領路下來到會議廳,一進門,一張臉卻立刻冷了下來。裡頭有十三個人,其中一個卻是他最不願意看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