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周衆人根本不在意蘇羽的感受,便旁若無人的高談闊論,蘇羽的眉頭漸漸皺了起來,看着四周這些人的嘴臉,感覺到了說不出來的厭惡,只是有一點他不得不承認,眼前這些人中,幾乎每一個人身上散發出來的氣息,都絕不會比自己擊殺的那隻九星王級獸將阿特穆弱小。
能夠闖出青銅塔的人,沒有一個是弱者,而蘇羽這樣的七階青銅戰士,便是一種特例。
蘇羽眉頭微微皺了起來,但臉上的神色卻不亢不卑,平靜的道:“不知道鳳龍獸如何得罪了各位?”
這二十左右的少年嘿嘿一笑,正欲說話,忽地看到了不遠處走過來了兩個人,便將下面的話嚥了下去。
這兩個走過來的人,穿着很正式的月白色的衣袍,腰間繫着白色的皮帶,頭上戴着古怪的白色帽子,一邊走一邊沉喝道:“散開散開,不許聚集在這裡鬧事。”
“記住了,這裡嚴禁鬧事。”另一個白衣男子頂了頂自己頭上的帽子,然後冷冷的看了蘇羽和這叫黎銘的少年一眼,道:“如果想死的就在這裡鬧事,不想死的,就早點滾開。”
難得的,這剛剛還態度囂張無比的黎銘,此刻只是嘿嘿乾笑了兩聲,然後看了蘇羽和鳳龍獸一眼,便帶着另兩人轉身離開了。
蘇羽將這一切看在眼裡,沒有說話,只是轉身看着鳳龍獸低聲道:“我們走吧,得去找其它人呢。”
鳳龍獸一臉鬱悶的表情,好在它體內的龍魂鳳魄的力量釋放開來,臉上受着的傷慢慢恢復,然後搖晃着站了起來,和蘇羽往另一邊走去,此刻四周衆人看着這兩個穿着白衣男子後都陸續散開了,而這兩個白衣男子四顧看了一眼,便也朝着另一邊而去。
“鳳龍獸,到底是怎麼回事,你和那個叫什麼黎銘的怎麼起了衝突?”蘇羽一邊走一邊尋問。
鳳龍獸苦着臉道:“我剛剛破殼而出,只是感覺到了通體舒暢,便打了一個噴嚏,一不小心吐出一小團火焰,好像燒到了那傢伙身上,結果這傢伙便反手一拳砸在了我的臉上,該死的人類,太可惡了,不過……這一拳的力量很恐怖啊,那傢伙……好像比你還要強大。”
蘇羽唔了一聲,臉上有些陰沉了下來,此刻入眼所見,幾乎每一個人身上都釋放着深不可測的力量,換了任何人,心情都不會好起來。
鳳龍獸的脾氣也不好,但是此刻卻忍氣吞聲,只因爲它深深的感覺到了那個黎銘的可怕,它隱隱有一種感覺,那就是這傢伙如果爆發真正的力量,只需要一拳,也許就可以摧毀殺死自己。
蘇羽帶着鳳龍獸,繼續在人羣中尋找馬紫葉和阿噠他們,而在距離蘇羽約數千米之外,其中一個巨蛋破裂,然後,一個身材矮小隻有一米六左右的白眉老者破殼而出,臉上露出了興奮的神色。
他,正是亞諾。
無數年的期盼,一朝得償所願,亞諾的激動,無法用筆墨來描述。
在經歷了像蘇羽一樣的短暫的呆滯之後,亞諾回過神來,忙着往那刻着“瑪雅族”的白銀巨牌走去。
亞諾所屬的種族,正是瑪雅一族,而瑪雅一族在這個世界中顯然擁有極爲強大的勢力,亞諾終於出闖出了青銅塔,首先想的自然便是向自己的種族報道。
在這刻着“瑪雅族”的白銀色的巨牌下面,正有一羣人待在那裡,當亞諾懷着激動無比的心情抵達時,一看到這羣人都身材矮小的樣子,就知道他們全都是瑪雅人。
看到了自己熟悉的種族人,亞諾興奮莫名,只是,對方這羣或坐或站着的人看到了亞諾之後,卻並沒有表現出多少的興奮神色。
其中一個人左眼前戴着儀器,掃描了亞諾一下,平淡的道:“七階,青銅戰士。”
四周這些瑪雅人臉上都流露出了失望的神色,其中一人冷冷道:“只有七階青銅戰士的境界,怎麼闖到了這個世界來的?跟在了其它的強者後面的吧,這樣丟臉的形爲,真的不敢想像,會發生在我們瑪雅人的身上。”
“你叫什麼名字?”另一人問道。
亞諾被這些人說着臉孔微微漲紅,勉強道:“亞諾,來自‘黑鐵世界’,‘黑龍巨城’的瑪亞諾。”
“瑪亞諾?噫,我知道這個名字,曾經做過‘黑龍巨城’的首領,小傢伙,想不到你也終於走出了‘黑鐵世界’,來到了這個世界,雖然七階的青銅戰士的實力實在太過差強人意在,但能活着走出青銅塔,也算難得可貴了。”其中一箇中年男子,神態是所有人中最溫和,簡單的幾句話,讓亞諾感覺到了一絲感動,雖然對方的口氣實在有些老氣橫秋,要知道亞諾已經是一個老頭子了,而對方卻直呼他爲小傢伙,這讓亞諾感覺到了很彆扭。
“我們瑪雅人現在有些人才雕零啊……這麼久了,纔等到一個,結果,還是一個青銅戰士,這可真是令人失望啊……”另有人嘆息,亞諾臉孔微微漲紅,滿臉尷尬神色,正想說些什麼,忽地,虛空之上,長長的汽笛聲響了起來。
“噫,你們看——”
人山人海之中,起了一股搔動,然後便有人輕呼了起來:“是白銀列車呢——”
“是啊,真的有白銀列車要停站了,這一次不知道又是什麼樣的大人物降臨——”
在驚呼聲中,亞諾看着那些瑪雅人都一起站了起來奔出去看熱鬧,便也忙着擠了出去,擡頭看向,卻見天空之上,一道彩虹形成的鐵軌遠遠的伸了出來,然後通往了其中一個高大聳立着的白銀色的牌坊似的建築物之間,隨着這彩虹鐵軌出現,轟隆隆的聲響中,一列通體白銀色的火車降臨了,順着這彩虹色的鐵軌,在那“轟隆隆”的巨響聲中,極速的橫跨天空而來。
此刻的蘇羽和鳳龍獸也擠在了人羣之中,看着眼前的白銀列車降臨,曾經在第二次試煉時,蘇羽見識過一次這種白銀列車,當時,那列車從天邊出現,帶走了袁倪萍,又飛騰消失於天空之中,那一幕震撼無比,令蘇羽至今依舊記憶尤新。
白銀列車,由遠方的天空中,飛騰於彩虹形成的鐵軌之上,極速降臨,來到了衆人的頭頂上空時,開始放緩速度,在“轟隆隆”的巨大鳴響之中,白銀列車噴射着白色的蒸氣,慢慢的盤旋而下,終於,在那白銀色的牌坊之前,停了下來。
這廣闊無邊的像蜂巢一樣的深巢裡,聳立着一個接一個的各種各樣的高級智慧生靈,此刻大家全都遠遠的注視着這白銀列車,其中有很多人眼中都流露出了羨慕的神色,似乎能夠坐在這白銀列車,對於他們而言,這將是至高的榮譽。
蘇羽帶着鳳龍獸也在人羣中遠遠看着,心忖那袁倪萍當曰乘着這白銀列車卻不知道是不是像眼前這樣子一路被送到了這白銀色的牌坊之中,現在,她又在什麼地方呢?
正沉吟中,蘇羽遠遠看到了從這白銀色的牌坊之中,涌出了兩排人來。
這兩排人,皆穿着月白色的工整衣衫,戴着白色的銀質圓帽,手中持着同樣的白銀鎖鏈,一字排開,恭敬的肅立兩邊,像在等候什麼大人物降臨。
完全停了下來的白銀列車,其車廂慢慢的打開了,然後,一個聲音忽地響了起來:“小姐,到站點了呢。”
這聲音一聽在蘇羽的耳朵中,便令他渾身微微一震,瞬間便想了起來,當曰在那第二次試煉時,當時出現的白銀列車中冒出了一隻白銀巨臂,這白銀巨臂的主人發出來的聲音,竟然就是這個聲音。
毫無疑問,眼前出現的這列白銀列車,正是當曰曾經在那個試煉世界中出現過,帶走了袁倪萍的那列火車。
當蘇羽想到了這件事的時候,另一邊的人羣中,忽地有一道身影極速飛奔,事出突然,沒有人想到在這種情況下,還有人敢如此衝向白銀列車,當蘇羽看到了這道身影的時候,臉色一變,瞬間便認了出來,這傢伙就是秦家貴。
“果然,這傢伙太沖動了。”蘇羽暗叫不妙,很顯然,秦家貴也是認出了這說話的聲音正是當曰帶走了袁倪萍的那輛白銀列車中曾經出現過的白銀巨臂的主人,秦家貴的想法很簡單,他要找這人尋問袁倪萍的下落,因爲當時袁倪萍是被這列火車帶走的,這個白銀巨臂的主人,一定知道袁倪萍被送到了哪裡,現在又在什麼地方。
事出突然,那兩排守護在一邊的持着白銀鎖鏈的戴着白銀圓帽的男子都還沒有反應過來,秦家貴便衝過了他們,衝往了剛剛找開來的列車車廂,幾乎是同一刻,裡面響起了一個憤怒的聲音:“放肆——”
一隻白銀色的手臂伸了出來,五指一抓,一把便將秦家貴胸膛前的衣服抓住,重重擲了出去。
“轟隆”巨響,秦家貴重重栽了出去,守護在兩邊的拿着白銀鎖鏈的月白男子也反應過來,一涌而上。
蘇羽看出是秦家貴時就知道情況不妙,現在的秦家貴,也剛剛破殼而出,他也經歷了世界之力的煉化而達到了七階的青銅戰士的境界,只是比之這白銀巨手的主人,顯然還遠遠不如。
秦家貴被重重摔了出去,嘴裡大叫起來:“別誤會,我只是想知道倪萍被帶到了哪裡——”一邊嚎叫一起掙扎站了起來,全身上下,完全的進入了青銅化的狀態之中,高達四米的青銅金屬人,全身變異,一雙肩炮高高聳起,雙臂處咯嚓咯嚓脆響中,追擊炮剛剛擡起,便有一個白銀鎖鏈搭在了上面,重重一扯。
“啪”地一聲,青銅追擊炮竟然被這一鎖鏈擊得粉碎開來,秦家貴臉色劇變中,另一隻拳頭一把重重轟在了他的胸膛前。
青銅色的金屬皮膚立刻塌陷了進去,秦家貴張嘴狂噴鮮血,又被人一腳踢倒在地,三四根白銀鎖鏈揮上下,眨眼工夫便將他的手腳都鎖住綁了起來,這四個持着白銀鎖鏈的穿着月白衣衫的男子扯着鎖鏈往四周一分,便將秦家貴的四肢扯得畢直,只要力量用足,眨眼工夫便可以將秦家貴扯得一個四分五裂。
同一刻,蘇羽已經無聲無息的出現了,他知道,秦家貴惹了大麻煩,但是他卻不能見死不救,眼見着秦家貴似乎便要被這四個穿着白銀圓帽男子利用白銀鎖鏈扯得一個四分五裂,如同古代的四馬分屍的酷刑,蘇羽不得不出手,一個跨步便化身爲了青銅大蜥蜴。
現在的蘇羽,達到了七階的青銅戰士境界之中,其全身原本的圓形的黑色鱗片,全部被尖棱狀的青銅鱗片取代,其蜥蜴身形高達四米多,渾身佈滿了青銅鱗片,充斥着淡淡的光澤,顯得說不出來的神俊,其腦袋半似蜥蜴半似人類,遠比當時的黑鐵蜥蜴大上了兩號,這時一個跨步,無盡天翔展開,蘇羽雙手一扯,便抓住其中兩根白銀鎖鏈,體內的“青銅血液”沸騰咆哮起來,瞬間“啪”地暴響,扯動着這白銀鎖鏈,竟然那兩個正將鎖鏈扯直的月白男子拖着身子一栽,朝着蘇羽倒來。
事出突然,四周圍觀的衆人譁然,而這白銀列車之內,一雙閃閃生輝的漂亮眼睛,也透過打開的車廂注視向了外面,一雙美眸之中,浮起了一絲訝異的神色。
敢如此膽大包天的舉動,對於“她”而言,還是第一次看到,所以,“她”感覺到了一絲好奇。
兩個普通的青銅級戰士,怎麼會如此大膽?
被白銀鎖鏈扯住的秦家貴,生死存亡關頭,體內的種子力量爆發,一聲咆哮,四肢一收,身體之中,突然升騰起了可怕的烈焰,烈焰之中,眉心中,數字“7”隱隱浮現,一隻火翼揚了起來。
“呼”地一聲,炙燒逼人,那幾個穿着月白衣衫的戴帽男子臉色微變後退,秦家貴四肢擺脫了鎖鏈穩穩落地,幾乎是在同一刻,一聲怒哼響了起來:“該死的東西,全部抓起來——”
隨着這怒哼,兩排超過二十名的穿着月白衣衫的戴帽男子,突然一起將手中的白銀鎖鏈拋了出去。
這白銀鎖鏈一出手,嘩啦啦脆響,瞬間結合化爲了一張白銀巨網,幾乎是眨眼的瞬間,便將蘇羽和秦家貴鎖在其中,動彈不得。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