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名,你……”青石長老想說什麼,卻發現自己不知道該說什麼,面對悠悠衆口,就算是長老豈敢明目張膽的包庇。
“我相信蕭名大哥。”人羣中唯有一個少女站了出來,她站到蕭名身邊,用一雙純潔無暇的眼睛看着蕭名,表示她的立場,她便是蕭凝兒。
“家主到。”突然,人羣自動分開,蕭暮在其他長老侍衛簇擁下,迅速趕到了這裡。
一些心懷不軌的人心中竊喜,看向蕭名充滿了憐憫,特別是赤水長老更是冷笑連連,如今事實確鑿,看他蕭名如何解釋。
“是你殺了蕭河?”家主走上前來,沒有廢話,直截了當的問道。
“是。”
“那你可知我蕭家的族規第一條是什麼?”家主蕭暮胸口起伏不定,可見他是如何的暴怒。
“不可同門相殘。”蕭名如實回答。
“那你爲何要殺蕭河,他有什麼地方得罪了你,就算是你們有些仇怨,也不至於下如此殺手。”蕭暮冷聲道。
作爲蕭家家主,他所揹負的重任是不可想象的,蕭河的出現讓他看到了蕭家的曙光,而蕭名更是讓他看到了蕭家輝煌的未來,可如今這家族內兩大絕世天才卻已經隕落其一,還是另一個親手斷送的,這叫他如何不生氣,如何不惱怒,他沒有失控,只是說明他的自控力很強。
“家主說的是,蕭名也很認同,正如您所說,家族不允許同門相殘,我之所以要殺他,無非就是報仇而已。”蕭名冷聲道:“家主或許不知道,此人三番兩次要我性命,如果不是我命大,早已被他害死,所以蕭河該死。”
“你放屁?蕭河什麼時候殺過你?你倒是說說看。”赤水長老心知蕭河以前的舉動,也知道蕭河派人追殺蕭名的事,不過好在他沒有親自動過手,所以他也不擔心蕭名會抖出來。
蕭名微微一笑,這才把事情的經過大致清楚的說了一遍,這些人聽後,有相信的,也有不信的,但是大多數都抱着懷疑的態度,因爲蕭名的說辭只是一面之詞,而且他所說的那些人基本上都死了,或者消失不見,可以說都是蕭名一張嘴在說。
“口齒之利,你以爲我們都是傻子,你的話誰能相信?”赤水長老冷聲道。
“我也沒有要讓你們相信,我只不過是在陳述一個事實。”蕭名不屑的看向赤水長老:“我知道你和蕭河關係很好,想必是他允諾你等他坐上家主之位給你大長老位置吧,你如此迫不及待爲他開脫,可謂是煞費苦心啊。”
“你,胡扯,本長老是愛才心切,蕭河乃我蕭家棟樑,小子休要胡說。”
“是嗎?”蕭名嘲諷道:“那你能給我解釋一下,爲什麼蕭河會偷偷離開禁地,與你在你家裡相會?你們之間如果不是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會有什麼?你能給我們解釋一下嘛?”
“你……這。”赤水長老突然語塞,他沒想到蕭名竟然臨危不亂,到頭來還把他給推到風尖上來,這是他始料未及的。
“對呀,蕭河怎麼會在禁地外面?”衆人這才反應過來,剛纔都一心聲討蕭名,的確沒有注意到這其中隱情,這蕭河在禁地外被殺,那就是說他之前是在禁地外的,
也就是說他是違背家主命令離開禁地,在聯想蕭名之前的話,有些人開始相信蕭名所說的了,或許這件事真的另有隱情也說不定。
“哼,你不要岔開話題,蕭河被你所殺,還請家主按照家規處罰。”赤水長老拱手道。
“還請家主公平處罰。”一些附和着赤水長老的人也一同符合。
唯有青石長老等人神色複雜。
蕭暮心中嘆息,看向蕭名神色複雜,在他看來,蕭名是一個完全不弱於蕭河的絕世天才,以他堂堂家主的目光是不可能看錯的,只是衆怒難犯,且不論這件事背後真相如何,蕭名殺了蕭河這是事實,所以懲罰是必須有的,至於最終決定,他還沒有想好。
“來人,將蕭名押入禁地,待本家主將事情真相查清楚之後,再做判決。”蕭暮揮一揮手,四個鐵甲護衛,將蕭名擒住,一同押入了漆黑一片的家族禁地,那是一個古老的石洞,沒有人知道里面有什麼,只是知道那是懲罰家族罪犯和埋葬家族弟子的地方,宛如幽冥一般。
蕭名笑了,家主沒有當衆判決他,就表示他還沒有下最終決定,看起來這個家主也不是昏庸無道,至少眼睛清明,至於青石長老等人則是鬆了口氣,就怕家主會立刻判決蕭名。
“多謝爹爹。”最高興自然是蕭凝兒了,她與蕭名情同兄妹,自然不忍心見他受苦,眼下情況也算是比較好的了,只希望能夠查出來蕭河的罪狀,到時候可以還蕭名一個清白。
“這……”對於蕭暮的決定,有些弟子很遲疑,家主這明顯是偏向於蕭名啊,這是他們始料未及的,在他們看來,家主肯定會怒火沖天,然後將蕭名殺了,就算不殺他,至少也是廢掉武學,逐出家族,可如今簡單的一個罰入禁地,這和之前蕭河的懲罰完全一樣啊。
但是沒有人敢質疑,只能心中疑慮,那赤水長老臉皮更是抖了抖,以他的心思如何看不出家主這個決定所帶來的意思,很明顯,在家主眼中,蕭名比蕭河更有價值,或者說蕭名更能對家族帶來輝煌,至於蕭河,已經是一個死人,就算他生前如何風光,也不過是一句屍體。
蕭名被押入黑暗禁地,那四個鐵甲護衛便時刻守護在禁地洞口,除了這四個鐵甲護衛,還有其他幾十個普通護衛,寸步不離的守護。
“都散去,今日之事誰都不許說出去,諸位長老、執事隨我去議事廳。”蕭暮揮一揮手,感覺很疲憊,面對李家的發難以及高高在上的七玄門,如今又有家族內部矛盾,更是讓他有點踹不過氣來。
“走吧。”青石長老等人暗自苦笑,隨同家主前往議事廳,其他人則陸續散去,唯有空氣中還飄散着一股死亡的氣息。
“一旦進入黑暗禁地,不可擅自離開,否則格殺勿論。”蕭名還想起剛纔一個鐵甲護衛對自己的警告,暗自苦笑,這黑暗禁地是蕭家的家族禁地,說實話他還真沒有來過,以前也只是聽說過這麼個地方,據說都是家族弟子的埋葬之地和懲罰弟子的地方,進入家族禁地的弟子有兩個後果,一生一死,據說裡面有鬼怪,至於是不是真的有鬼怪,就不得而知了。
微弱的光線散佈在禁地之中,蕭名的目光比別人都要明亮許多,黑
暗中也看得清楚許多,但即便如此,還是有種灰濛濛的感覺,陰森可怖,饒是蕭名藝高人膽大,也感覺渾身發冷,這個地方當真古怪。
這是一個天然的洞穴,仰頭看見無數的倒掛鍾乳,水滴落下,發出‘滴滴’的聲音,空氣潮溼,時不時冷風吹過,淒涼無比,隱約的可以看到有一些模糊的影子在他面前飄蕩。
蕭名搖了搖頭,左臂的痛苦讓他逐漸清醒過來,之前被赤水的軟劍給刺穿了整個手臂,雖然血已經止住了,可是傷口還沒有癒合,蕭名趕緊收回心神,找了一個相對乾燥的石頭,開始打坐養傷,首要任務就是將手臂復原,否則留下後遺症就麻煩了。
有了十方鎮獄功,蕭名身體自愈能力是非常強大的,三個小時後,他整個手臂經脈完全通暢,浴血也已經排除,傷口癒合,甚至連傷疤都沒有,完好如初,揮動了幾次,自由隨心,着實讓他高興了一陣。
“想必現在整個蕭家正在爲處置我的事而爭執吧,盼我死的不少,只是不知道又有多少人會替我說話。”蕭名暗自想到。
正如蕭名所說,此刻的議事廳,可以說吵鬧非凡,長老、執事更是吵得不可開交,就差點大打出手了。
總之,整個議事廳三種聲音,第一就是揚言滅殺蕭名,正我家法,第二就是保護蕭名,開脫罪名,第三就是保持中立,不發一言,至於家主蕭暮則是手扶額頭,苦不堪言。
蕭河原本是他內定的家主人選,他自然是極爲看重,如今蕭河死了,他又怎能不憤怒,可是他也不是傻子,這段時間以來,蕭河的所作所爲的確讓他頗爲失望,可如今蕭河已死,他也感到很是煩悶,無論蕭河會不會繼承家主位置,他也終究是家族的人,是一個不可忽視的力量,潛力無限,日後一定會成爲寒山城的傳奇人物。
至於蕭名,他是又愛又恨,可以說蕭名的出現,讓蕭暮看到了輝煌的未來,可就是這麼一個人,卻親手毀掉了蕭河,毀掉了蕭家的一個天才,可如果以家法懲處蕭名,那對蕭家而言,更是雪上加霜,第二個災難,可如果不懲罰,衆怒難犯,望着這些吵得面紅耳赤的傢伙,蕭暮知道蕭名就是一個燙手的山芋,而他也必須要處理好,否則會動搖蕭家根本。
“啓稟家主,蕭衝、蕭冷、蕭泰、凝兒小姐求見。”這個時候,鐵甲護衛進來稟報。
“讓他們進來。”那些吵架的長老和執事也停下來,彼此相望,冷哼一聲,各自回到自己作爲,怒目而視。
片刻,四個身影走了進來,正是蕭凝兒四人,蕭泰四人進來,見到議事廳緊張的氣氛,不用猜就知道剛纔所發生的事。
“拜見家主。”
“何事?”蕭暮淡淡說到。
“啓稟家主,我等有事要說,是關於蕭名與蕭河的事。”蕭衝說到。
“哦?”蕭暮眼睛一亮:“你知道他們的事?”
“弟子曾聽聞過一些,所以弟子覺得應該把這些事說出來。”
“你說。”
蕭衝這才把他所知道的事講解了一遍,蕭暮聽後,臉色一變:“你是說蕭河曾經幾次派人對付蕭名,甚至追殺他?”
“正是。”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