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口價,五十枚玄石,不能再少了!這可是從皇墓中挖出來的寶貝,別看它已經生鏽,但是,上面沾染了九天尊者的血液,威力一旦爆發出來,一座方圓十里的山嶽都會崩壞。”
“回來!再談談,四十枚玄石!我再給你講一下古碗的細節,上面的刻紋都是道門的先賢親手繪製,你不信?自己摸。”
嶽明鬆緊緊的拉着那一個婦人的手,不斷的殺價,最終以三十枚玄石的價格,將那一隻生鏽的鐵碗給賣出去。
他將玄石給收起來,將頭上的草帽又往下拉了拉,嘆了一句,“媽的,生意真是越來越難做了!”
“嶽明鬆!好久不見。”寧小川道。
“你認錯人了!我不是嶽明鬆。”
嶽明鬆聽到有人叫他名字,雙腿抖了一下,簡直就像是受驚的兔子,將地上草蓆裹起來,扛在背上,撒開腳丫子,就要逃跑。
但是,他剛剛跑出去了一段路,突然,才反應過來,那人的聲音有些熟悉,似乎並不是要追殺他的那兩人。
“我擦!原來是你,嚇得我一哆嗦,我還以爲是那兩個殺星追上來了。”嶽明鬆盯了寧小川一眼,狠狠的往地上吐了一口唾沫。
寧小川徐徐的走過去,笑道:“生意不錯嘛!居然將破銅爛鐵都給賣出去了!”
“滾犢子,做生意關鍵不是貨物有多好,而是人格魅力的完美呈現。當一個人的魅力足夠強大的時候,賣的就不是貨品,而是陽光和帥氣,讓那些少女意亂情迷,對我欲罷不能。你看我最近是不是有長帥了一截?”嶽明鬆將頭上的草帽給取下,露出一張鬍子拉渣的臉,一雙頗爲猥瑣的眼睛裡面帶着深邃的眼神,簡直就如秋波在盪漾。
他穿着一件大紅色的汗衫馬甲,齊膝短褲,光着兩個大腳板,長滿密集的腿毛。
嶽明鬆的這一身裝束,倒是讓寧小川想到了前世的某一部動漫裡面的一個陽光帥氣的人物,只可惜,嶽明鬆卻沒有那種氣質。寧小川一直懷疑,先前那一個婦人就是害怕被他給纏上,所以纔給他三十枚玄石,將他給打發。
寧小川道:“你不是煅器大師,怎麼淪落到擺地攤的地步了?”
嶽明鬆將破草帽又戴在頭上,理了理髮型,憂鬱的道:“別提了!前段時間,招惹上兩個厲害的對頭,被追殺了數千裡。我現在都不敢輕易露面,一旦被他們給找到,我肯定會被他們給亂劍分屍。兄弟,你可一定要救我啊!”
寧小川笑道:“你的修爲不是很高,還有人能夠追殺你?”
“我修爲高?誤會啊!我是一個老實的煅器師,只是煅器水平登峰造極,畢竟我乃是天下第一煅器師的弟子的鄰居,這可不是吹出來的。再說,你見過哪一個煅器師戰鬥力逆天?你見過嗎?”嶽明鬆抿了抿嘴脣,感覺唾液都無比苦澀。
“嶽明鬆!這次看你往哪逃?”
天穹之上,響起一個女子的嬌喝聲,旋即,一層層黑色的雲彩涌動過來,形成漩渦一般的雲層。
地面上,天地玄氣受到震盪,形成一陣陣肆掠的寒風!
黑色的雲層中,飛出一隻雷電交織成的巨大的天眼,灑落下紫色的光芒,將站在地面上的嶽明鬆給鎖定。
兩股異常強橫的力量從上空傳來,可以清晰的看見,兩道人影飛在雲層中,身體化爲兩道閃電流光,正向着這一座古城疾速飛來!
嶽明鬆嚇得渾身都是一個哆嗦,盯着頭頂上空的那一隻天眼,然後,奪路就逃。
但是,那一隻天眼卻似乎擁有靈性,將他給鎖定,無論他藏到任何地方,光芒都照射在他的頭頂上方。
“還不快逃,他們很快就會趕過來了。”嶽明鬆對着寧小川叫了一聲。
寧小川擡頭,盯着那一隻閃爍雷電的天眼,嘴角露出一絲笑意,“若是不破掉對方的天眼神通,根本不可能逃得掉。”
“譁!”
一柄血紅色的戰劍,從寧小川的指尖飛出,化爲一根沖天而起的光柱,刺向那一隻天眼。
一聲巨響!
天穹之上的黑色雲彩,被狂暴的劍氣給衝散,那一隻天眼也被打得支離破碎!
半晌之上,一男一女,從天空之上飄逸的飛落下來,落到古城之中。
他們站在寧小川和嶽明鬆先前所站的位置,釋放出心神,全城收索嶽明鬆的氣息。
此刻,寧小川和嶽明鬆已經消失得無影無蹤。
那一男一女的身上穿着青色的道袍,大概都只是二十來歲的樣子。
男的長得玉樹臨風,頭上戴着青銅的道冠,背上揹着一柄雕龍古劍,體內,散發出強大的氣場,心神的力量覆蓋整個古城,讓古城中的那些修士都震懾得戰戰兢兢。
那一個女子頗爲貌美,也穿着道袍,留着黑色的齊腰長髮,纖細得腰上纏着一根白玉帶,勾勒出迷人的曲線!
“剛纔的那一道劍氣好強橫,居然能夠破掉我的天眼道法,應該是那狗賊請的幫手。”穿着青色道袍的女子冷冷的說道,眼睛之中帶着殺氣。
“那一道劍氣的確強大,但是,也就那麼一回事,在劍修之中,只能算是中上水平。我若是施展出‘純陽劍訣’,劍氣一出,天下間的所有劍修都要退避三舍。”那一個穿着道袍的男子顯得頗爲冷傲,說話之間,似乎根本瞧不起別的劍道修士。
他身上散發出來的劍意波動,的確強橫,有自傲的本錢!他說出這話,也沒人敢反駁。
“繼續追!”那一個穿着道袍得女子尋找到嶽明鬆的氣息,立即展開飛行道法,追出古城。
兩道青色的流光閃過,穿着道袍的一男一女,很快就消失在古城中。
古城,也漸漸恢復平靜。
寧小川和嶽明鬆已經逃出古城數百里遠,坐在雙頭石獸的背上,向着南邊飛奔逃走。
雙頭石獸的戰鬥力,堪比第四步天梯境的武者。若是論奔跑速度的話,比第四步天梯境的武者還要更快。
“那兩人的修爲似乎還不錯,到底是什麼來頭?”寧小川問道。
嶽明鬆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漬,道:“天帝山的兩名外門弟子,男的叫常古良,女的叫墨海嵐,在天帝山都算是年輕一代鼎鼎有名的存在,修爲很可怕,而且在天樞大帝國也有很大的勢力背景,屬於兩個大族的子孫。”
“你怎麼招惹上天帝山的弟子?”寧小川總覺得其中有很不簡單的原因。
嶽明鬆雙手一攤,道:“我也想知道啊!我到底什麼時候招惹他們了?我他麼的,簡直冤枉啊!”
寧小川道:“你沒有招惹別人,別人會追殺你那麼久?”
“這一次,我拿我的容貌發誓,真的沒有招惹他們。”
嶽明鬆長嘆道:“我本來也是去天帝山參加天門考試,那一天,途徑‘極晝府’,遇到墨海嵐挑戰整個極晝府的天才俊傑,聲稱她乃是極晝府年輕一代的第一人。我當時自然是很不屑,於是就登上擂臺,拱手對着她一拜,然後說道,小姑娘,嶽某來試試你的深淺!”
“我就說了這麼一句,她聽了之後,勃然大怒,提劍就要殺我,還大罵我是狗賊、淫賊,我……我他麼的冤枉啊!我倒現在都不知道到底是怎麼回事?”
寧小川摸着下巴,臉上帶着笑意,道:“別人若是說出這話,應該不會有問題。但是,你的那一張猥瑣的臉,配上淫賊一般的笑容,再加上你說的那一句話,不被誤會纔是怪事。別人可是道門的女弟子,你怎能說,要試她的深淺?對女子,還是不要說‘深淺’兩個字。”
寧小川總覺得這句話很不對勁,但是,一時半會又說不上來到底哪裡不對勁?
“不提他們了!晦氣!”嶽明鬆罷了罷手,道:“你終於從玉嵐帝國走出來了,應該也是去天帝山參加天門考試吧?”
寧小川點了點頭,道:“天帝山畢竟乃是北。疆的修煉聖土,任何人都想跨過天門,成爲天帝山的內門弟子。去了天帝山,得到的修煉資源,也肯定更加豐厚。”
“以寧兄的天資,要通過天門考試並不是難事,只是要取得前三甲,恐怕是不可能的事!”嶽明鬆道。
“哦!競爭那麼多大?”寧小川的臉上帶着淡淡的笑意。
其實,他對天門考試的名次,並不是很感興趣。
寧小川參加天門考試的目的是爲了進入天帝山修煉,並不是很看重名次的高低,因爲,他也沒有什麼勢力背景,不能跟那些大族、世家的子孫相比,反而低調一些更好!
木秀於林,風必摧之。
鋒芒畢露的人,也更容易招人嫉妒。
嶽明鬆道:“光是天帝山培養出來的外門弟子中就出了好幾位驚才絕豔的人物,比如說,三大年輕王者,兩位仙子,傳說,他們都已經跨入天人境界,是這一屆天門考試的熱門人物,前三甲也很可能會在他們之中誕生。而且,最近聽說天帝山又出了一位驚世絕倫的天之驕女,還沒有參加天門考試,就已經有人將她稱爲‘神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