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級丹可不容易煉製,不像淬鍊養心液那麼簡單,需要將各種材料融合在一起,彙集丹理,形成丹氣,凝聚丹紋,纔可能成爲玄丹。
所謂的“丹理”,指的就是形成丹藥的道理。沒有道理,也就成不了丹。
丹理,就像世人所說的丹方,配藥的屬性,配藥的分量,都是丹理的一部分。
若是將材料胡亂的搭配,最終也只是糟蹋材料,不能形成丹理,最終只能煉出一堆丹渣罷了。
掌握在寧小川手中最重要的主藥是“血蟾木”,但是要如何用輔藥來搭配,成行丹理,這個問題寧小川還完全沒有頭緒。
第二天,寧小川便再次進入皇城,前去金鵬養心殿中聽課。
寧小川在養心術上面的天賦雖然很高,但是經驗和知識卻很薄弱,比很多初級養心師都不如,現在就必須惡補了。
金鵬養心殿每隔十天都有一位中級養心師講課,每隔半年,會有一位高級養心師講課。
一般人自然沒有機會來聽課,只有金鵬養心殿的養心師,纔有來聽課的資格。
王世鬆坐在最上手的位置,大概有四十多歲的年紀,穿着白色的養心師袍,領口上用天玄絲繡着一隻金色的大鵬,胸口的位置繡着一隻青色的養心鼎。
這代表他中級養心師的身份,走到任何地方,都會得到別人的尊重和敬仰!
下方,一共有三十多位初級養心師,都安靜的坐在蒲團上面聽課,有的還帶來紙幣,在不斷的記錄。
王世鬆侃侃而談,道:“對於初級養心師來說,應該一步一個腳印,平穩修煉,不斷的積累經驗,切不可急功近利,更不要貪多好大,那對於你們初級養心師來說,有百害而無一利。”
寧小川站起身來,問道:“我想請問前輩一個問題,希望前輩能夠爲晚輩指點迷津。”
寧小川說得很謙虛,讓王世鬆有些飄飄然,心頭很舒坦,道:“向長輩提問是一個很好的習慣,這種年輕人敢於將心中的疑惑問出來,有很強的求知心,進取心。大家都要虛心向他學習啊!”
那些初級養心師都將目光盯到寧小川的身上,越看寧小川越不順眼,總覺得這小子實在太會裝,故意想博取中級養心師大人的注意,從而被中級養心師大人給看中,甚至成爲中級養心師大人的弟子。
其實在座的所有初級養心師,都想被中級養心師大人給注意到,都想成爲中級養心師的弟子,這樣就能得到中級養心師的更多指導。
寧小川並不理會這些人的眼神,他現在自己都是準中級養心師,還需要去刻意討好別的中級養心師?畢竟是他要去請教對方問題,謙虛禮貌一點也是應該的事。
“我若是要用血蟾木祭煉一鼎中級丹,該用什麼玄藥作爲輔藥,才能讓玄藥產生質變,形成丹理,變成丹氣?”
王世鬆的臉色頓時不悅起來,冷哼一聲道:“我最不喜歡的就是你這種急功近利的學員,明明纔是初級養心師就想着如何祭煉中級丹,誰都想走捷徑,誰都想成爲中級養心師,但是初級養心師那麼多,又有幾個真的成爲了中級養心師?中級養心師是無比高貴的存在,不是任何人都能高貴,這一點你應該是明白的?”
王世鬆說出“中級養心師”這幾個字的時候,心頭就充滿優越感,這是一種很高的殊榮,這些坐在下面的初級養心師都只能仰望他。
那些初級養心師都嬉笑起來,“這小子玩砸了,他估計是剛剛成爲初級養心師,第一次來聽王世鬆中級養心師大人講課,完全不知道王世鬆中級養心師大人最討厭的就是這種自以爲是的學員。”
“纔剛剛成爲初級養心師,就想着煉製中級丹,真是個白癡!”
“這小子本想博取中級養心師大人的注意力,想要成爲中級養心師大人的弟子,我看他這下是徹底沒機會了。哈哈!”
……
寧小川波瀾不驚的道:“我只是想要請教一下罷了,沒有別的意思。”
王世鬆噗之以鼻,道:“以你現在的境界,專心探尋如何將一株養心草淬鍊出兩滴養心液纔是正事。”
王世鬆看寧小川比較面生,覺得他是剛剛晉升初級養心師的新來者,所以如此勸慰寧小川。
寧小川沒想到請教一個問題也會遭到抨擊,道:“若我是中級養心師,有沒有資格請教這個問題?”
“中級養心師都是有大智慧的人,相互交流,相互研討,這是常有的事。”王世鬆悠然的道:“你現在還太年輕,等你以後成爲中級養心師就會明白,我今天教導你的這些話,都是爲你好。”
“我已經是準中級養心師。”寧小川道。
王世鬆道:“當然一個初級養心師想要成爲中級養心師少說也需要十年時間的積累和修煉,必須一步一個腳印……額……你剛纔說什麼?你已經是中級養心師?”
王世鬆反應過來,差點被自己的口水給噎住,怔怔的盯向寧小川。
坐在下方那些初級養心師也都一個個震驚的說不出話來,全部呆滯的盯着寧小川。
作爲養心師,是不可能說謊話,要不然就會變成沒有信譽的人,一旦失去信譽,那麼這個養心師將會臭名昭著。
所以他們並不懷疑寧小川是在開玩笑,沒有人會拿自己的聲譽來開玩笑。
寧小川道:“我現在是一名準中級養心師,只需要煉製出一爐中級丹,就能立即成爲中級養心師。”
王世鬆狂吞了一口唾沫,道:“中級丹的煉製必須自己去慢慢摸索,根據你尋找到的主藥去搭配。在這個問題上,誰都指點不了你。”
王世鬆晉升爲中級養心師也才半年時間。
他到現在爲止,也就成功的煉製出了一爐中級丹,這都是因爲他運氣好,才煉製成功。
對於中級丹的煉製,王世鬆也是一知半解,寧小川想要請教他,自然是不可能得到任何結果。
寧小川也只能暗歎一聲,看來真的只能自己慢慢摸索了,這是經驗的不斷積累,是不可能一蹴而就。
寧小川剛剛離開,就炸開鍋了。
“這傢伙是誰啊?這麼年輕就成爲準中級養心師了!”
剛纔坐在寧小川旁邊的一個少女也被震驚住,怯生生的道:“他好像說過他叫寧小川。”
“寧小川。天吶!不正是我們金鵬養心殿初級養心師的第一人,被茜茜郡主稱爲絕世鬼才,初級養心師領中級養心師的月俸!”
所有人都沸騰了,十六歲的中級養心師,這注定是要成爲養心師界的奇葩。
就連王世鬆此刻的心頭都不能平靜,有些後悔自己剛纔太得意忘形,若是將這位絕世鬼才給得罪了,自己以後在養心師界怕是會寸步難行。
……
…………
金鵬養心殿中,一座高塔上面。
這一座高塔一共三十一層,站在塔頂可以看到整個天威城域的景象,只有成爲養心師才能進入這一座塔,在塔裡修習養心術和借閱資料。
最頂端的一層,就是金鵬養心殿的殿主大養心師“郭師道”修煉的地方。
郭師道已經活了一百六十四歲,穿着白色的養心師袍,純白的頭髮足有三米多長,一直拖到地上,臉上滿是皺紋,眉毛和鬍鬚也都潔白如雪。
他盤做在一個白玉堆砌成的圓臺上面,顯得有些仙風道骨,手中捧着一卷刀書,在給御茜茜講解古老的養心術。
御茜茜是郭師道的第七個弟子,也是郭師道最看好的一個弟子,才年僅十六歲罷了,就已經成爲準中級養心師。
任誰遇到這樣的一個弟子,都是值得驕傲的事。
“殿主,王世鬆在外面求見,說是有很重要的事。”一個老者從外面走進來,恭恭敬敬的對着郭師道一拜。
郭師道道:“讓他進來吧!”
御茜茜盤坐在蒲團上面,微微一笑:“王世鬆這傢伙不是一直都喜歡在初級養心師面前秀他的優越感,他能有什麼重要的事?”
“茜茜。”郭師道有些責怪的道:“王世鬆雖然資質差了些,但也是一個很努力的養心師,切不可嘲笑任何一個努力的人!”
“師尊責怪得是。”御茜茜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