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名少將圍毆朗基努斯!
喬傾盡全力的瞪大了眼睛,緋紅色的視野下,所有人的動作都清晰可辨。
六個人還沒交上手,他們身上涌出的猩紅色煞氣,已經是之前帝國軍和教會騎士作戰時,所有人身上涌出的猩紅色煞氣總量的十倍以上。
實力越強,戰意或者殺意越重,就會帶來越濃厚的猩紅色煞氣。
喬大口的喘息着,一道道流水一樣的猩紅色煞氣翻滾而來,不斷被他的身軀吞噬,不斷融入他的力量海,在緋紅色的火焰中煅燒、提煉,迅速和他的身體融合。
五名帝國軍少將,其中兩人渾身燃起了紅色的火焰,他們身上的制服被燒得乾乾淨淨。
兩人的身軀急速膨脹,從不到六尺高,迅速膨脹到了十尺上下,渾身肌肉虯結的他們,變成了兩尊小巨人。
更讓喬震驚的是,兩位少將的腳下,分別出現了兩個不斷收縮、膨脹,猶如心臟一樣急速跳動,一個直徑六尺,一個直徑八尺上下的魔紋光圈。
複雜而精美的魔紋光圈釋放出奇異的力量波動。
在這奇異的波動幫助下,一名少將的敏捷大幅飆升,他的動作帶起了殘影,以喬的緋紅視野,也變得難以捕捉到他的確切動作。
另外一名少將,他的動作沒有變快,但是他轟出的拳頭,每一拳都在空氣中轟出了雷霆般巨響,每一拳都好像托爾巨炮在轟擊,給人一種無堅不摧、天崩地裂的驚怖感。
如此重拳,直打得朗基努斯身體不斷搖晃,每一拳都牽扯了朗基努斯極大的精力。
而另外三位帝國軍少將,他們的氣息則和這兩位不同。
三位少將的氣息幾乎和四周的黑暗融爲一體,他們的腳步聲消失了,他們的身體變得近乎透明,他們好似變成了三條飄忽的影子,動作快捷如閃電,悄無聲息的繞着朗基努斯急速攻擊。
莫名的,這三位少將給人一種他們天生爲一體的默契感。
三人飛撲進攻,閃身後撤,相互間遙相呼應,相互掩護。
這種感覺,就好像三頭正在組隊獵食的狼……沒錯,就是狼,三位少將的作戰方式,就好像一個狼羣中的惡狼,兇殘而高效,渾然一個整體。
朗基努斯的戰力極強,在五位少將的圍攻下,他悍然支撐了十個數的時間,這才被一名通體燃燒着火焰的少將一個重拳轟在了後腦勺上,將他重擊轟倒在地。
朗基努斯嘶吼着,雙手在地上亂抓亂撓想要站起來。
五位少將撲了上去,聯手製住了朗基努斯,強行將他壓在了地上。然後一名少將脫出手來,搶下了朗基努斯手中的重劍,雙手握劍高高舉起。
在場的教會騎士們齊聲吶喊:“以我主之名!”
就在教會騎士們準備衝鋒救出朗基努斯時,四周合圍的帝國軍士兵中,大羣肩章上銀星閃爍的校級軍官,還有肩章上銅質星星熠熠生輝的尉官們衝了出來。
這些帝國軍軍官們,他們行進奔走時,腳下悄然無聲,氣息似乎連成一氣,給人一種感覺,他們就是一羣準備獵殺捕食的惡狼……
喬看着這些精悍的軍官,莫名想到了一個詞——‘狼羣出擊’!
軍官們擋住了教會騎士,雙方迅速糾纏成了一團,低沉的喘息和怒吼聲中,雙方一個交錯,就有數十名教會騎士吐血倒地,他們體內更傳來了骨骼碎裂的聲音。
軍官們的數量不如教會騎士,但是這些帝國軍軍官的個人實力,隱隱碾壓了教會騎士們一頭,他們每人的戰力,都和之前的四片金橡葉紋教會騎士相當。
手持重劍的帝國軍少將大喝一聲,手中重劍重重向朗基努斯脖頸劈下。
“夠了,住手!”
羅斯公爵冷厲的呵斥聲從遠處傳來:“對偉大的穆的侍奉者,你們這羣該死的傢伙,多少表示一點應有的尊重。打,也就打了吧?可是殺了他,就有點過分了。”
‘嚯嚯嚯’,羅斯公爵很有辨識度的尖笑聲遠遠傳來:“這就好像一條沒拴住的惡狗,畢竟是主人家花費了多少狗糧養大的?惡狗想要咬人,用板磚拍他個頭破血流,沒問題……想要殺死惡狗,怎麼也要找主人不在場的時候吧?”
“羅斯閣下,這就是您對教會神職人員的態度麼?”蒼老而有力的聲音從大街的另外一頭傳來。
香菸繚繞,火光耀目,清脆的銀鈴聲響起處,大羣身穿黑袍的教士、大羣身穿白袍的教會騎士排着整齊的隊伍,手持各種教會的儀仗,簇擁着一架敞篷四輪馬車行了過來。
圖倫港聖希爾德大教堂本堂大主教羅倫,暨金橡教會德倫帝國大教區南部教區大主教羅倫,他身穿雪白的神袍,陰沉着臉,猶如一頭剛剛被拔掉了全身羽毛的老禿鷲,渾身殺氣騰騰的站在馬車上。
聖希爾德大教堂作爲金橡教會在帝國南部的大本營,其中駐紮了一支精悍的教會騎士團,總人數在五千人左右,大概相當於帝國軍的一個作戰旅編制。
只是這些教會騎士的個人戰力,可比普通帝國軍士兵強了一大截。
朗基努斯之前身邊有數百教會騎士跟隨,此刻隨着羅倫大主教趕來的教會騎士,足足有兩千人上下。
銀甲,白袍,教會騎士的隊伍在大街上排出了一里多長。
兩名帝國軍少將身上的火焰黯淡了下去,有士兵從隊伍中跑了出來,塞了兩套制服給他們。
兩位少將剛剛將制服換上,大羣士兵就簇擁着一架四輪馬車行了過來,有人在馬車中暴力的踢開了車門,隨後身穿黑裙,猶如一團黑色火焰的羅斯公爵直接從還沒停穩的馬車中跳了出來。
“嚯嚯嚯,在圖倫港,襲擊我的兵!”羅斯公爵右手急速揮動着檀香木製成的小摺扇,嗓音變得又尖又細:“羅倫,給我一個交代,不然我就放火燒了你的聖希爾德大教堂!”
不等羅倫大主教開口,羅斯公爵已經帶着一絲氣急敗壞,厲聲喝道:“不要用那些嚇唬小孩子的屁話威脅我,我不吃這一套……你以爲,教皇會爲了你,和德倫帝國開戰?”
羅倫大主教也下了馬車,分開人羣,走到了羅斯公爵面前。
他咬着牙,狠狠的看着羅斯公爵:“羅斯閣下,我從你的話裡面,感受到了您對教會的無窮惡意。”
羅斯公爵翻了個白眼,冷笑道:“我每年都對銀桂教會供奉鉅額的金馬克……我和圖倫港銀桂教會的羅莎大修女是多年的好朋友。你敢說,我是異端?”
羅倫大主教額頭上的青筋頓時一根根的跳了出來。
銀桂教會……好吧,那位存在,是偉大的穆的親妹妹,羅斯公爵拉上了銀桂教會做盾牌,他羅倫又能怎麼樣呢?
“你的部下,襲擊了教會騎士,這是極其惡劣的行爲。”羅倫大主教迅速轉了話題。
“看看我的部下,我英勇而忠誠的帝國士兵們……他們的傷亡慘重。”羅斯公爵厲聲喝道:“在帝國的領地上,沒有人可以在傷害英勇、忠誠的帝國軍後不付出代價。”
羅斯公爵嘶聲尖叫,她頭上精美的髮髻‘啪’的一下炸開,滿頭黝黑髮亮的長髮無風狂舞。
黑色的宮廷長裙,絕美的容貌,殷紅的嘴脣,在火光照耀下迸射出逼人寒光的美麗雙眼,加上這滿頭狂舞的長髮,羅斯公爵的氣息大盛,莫名給人一種‘女魔降世’的震懾感。
羅倫大主教下意識的打了個哆嗦,不自禁的向後退了兩步。
“嚯嚯嚯,你怕了!”羅斯公爵再次高聲尖笑:“你怕我真的燒了聖希爾德大教堂?”
羅倫大主教沉默了一小會兒,然後他的聲音響徹長街,寬厚有力的聲音中,充滿了莫名的慈悲和仁和之意:“朗基努斯,我的孩子,我主最忠誠的戰士,告訴我,你爲什麼和帝國軍發生衝突?”
“如實的告訴我一切,我主的光輝普照萬物,在我主的光輝籠罩下,你若無錯,就沒有人可以冤屈他虔誠的僕人。”
羅倫大主教的聲音中,有一絲奇異的力量波動隨之擴散開。
在場的所有教會教士和教會騎士,無不露出了悲壯、虔誠的表情,他們舉起右手,輕輕按在了自己的心口上,然後同時高呼‘穆’的聖號。
羅斯公爵站在喬的前方,喬看着羅斯公爵那黑髮狂舞的背影,再看看那位羅倫大主教,突然‘嘿嘿’一聲笑了起來。
他擡起頭,手指了指東邊剛剛升起來的那一輪銀月,‘呵呵’笑道:“尊敬的大主教,現在是仁慈的穆忒絲忒的光芒照耀萬物……咳,咳,是不是我們可以隨意的冤屈朗基努斯大人了?”
羅倫大主教的身體晃了晃,他猛地擡頭看了看天邊掛着的銀月,然後狠狠的盯了喬一眼。
羅倫大主教的這一眼,充滿了怨毒,充滿了憤怒,充滿了一種要將喬碎屍萬段然後做成蝦醬去喂狗的堅定決心。
他好容易營造出來的狂熱氣氛,就被喬這一句話給打得煙消雲散。
羅斯公爵笑得渾身都哆嗦起來,她轉過身,朝着喬連連招手:“噢喲,喬,你這調皮的小傢伙,來這裡,站在我身邊。你說得對,可不是麼,現在是穆忒絲忒的光輝照耀人間。”
羅斯公爵的笑聲驟然一收,語氣變得極其冰冷:“喬,你先說吧,告訴我這裡發生了什麼。你也受傷了?以帝國之名,我一定給你主持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