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自然，你氣運深厚，創建的體制又是十分新奇，不愧是萬年奇才，這已經引起了我們靈界存在的注意。”這道人說着，“或許不是僅僅引起了我們靈界的注意，而是引起了我們靈界的最高存在，靈聖的注意。”
“這真是讓我受寵若驚。”趙凡立刻回答，“不過還是算了，我不入仙魔界，反而入了靈界，肯定會讓聖庭不滿。”
“你還在乎聖庭？”突然間，又是一道聲音開始出現，並且隨着這道聲音的傳出，四周的空間都開始盪漾起來，竟然變得如同水流。
“這是……”趙凡心中一驚，但面上卻是毫無表情，靜靜的等待。
緊跟着，道人的手掌一揮，一道巨大的門戶開始出現，從其中走出來了一個虛幻的人影。
嗡！
就在這個這虛幻人影走出來的一瞬，趙凡的身體似乎一下就被束縛住了，其強橫的束縛力量，讓他覺得連眨一眨眼睛，都如同搬山之難！
而那個道人，也是對着這個人影跪了下去，其面容之恭敬，比見到神靈的信徒都要恭敬一百倍！
趙凡面臨如此的束縛，神色不變，一皇法力猛烈一震，當即就是砰砰砰連續的炸響傳出，然後才恢復了自由。
“見過靈聖。”
淡淡的話語開始傳出，立刻讓神魔大帝和黃靈兒震驚。
聖人，換句話來說也就是道賊，這在傳說之中可都是極爲偉大，極爲恐怖的存在，聖人之下的一切生靈，都是隻聽其名，不見其人。
可前些時日，趙凡就見到了一位。
這立刻就是震驚宇宙的大事。
現在這大事造成的震驚還沒停歇，趙凡就見到了第二位！
而且還是五位道賊之中最神秘的一位！
這種衝擊，簡直讓他們有些不能承受。
若是傳了出去，宇宙諸世界的存在，恐怕都不能承受。
當然，別人是別人，趙凡是趙凡。
雖然他的心中也是十分驚訝，但驚訝是驚訝，並不是震驚，所以他還是用着冷靜的目光，看着這道人影。
而這道人影，也開始漸漸的顯漏出了身軀，變化成了一箇中年人的樣貌。
不俊美，不醜陋，不張揚，也不太過低沉。
就是一個隨處而見的普通人，普通凡人。
這的確是很讓人意外的相貌。
不過還是那句話，別人是別人，趙凡是趙凡。
別人意外，趙凡卻是一點都不意外，而是眼神之中閃過了一道凝重。
在他的觀察之下，這個人，似乎無處不在，無處不存，遍佈所有地方，似乎是代表了一切現象和事物。
看起來沒有存在感，但是天地，時空，宇宙，星辰，甚至空氣，似乎都是他的代表。
這是多麼可怕的一個人？
而隨着趙凡眼中閃過的一道凝重，這中年人的眼中也閃過了一道流光。
就是這一道流光，卻似乎讓一切都變化起來，趙凡似乎看到了宇宙萬物，似乎看到了無窮生靈，都在向着這個中年人跪拜，臣服。
當所有的人，所有的事物，所有的生靈，都在做一件事情的時候，那麼隨波逐流，就是唯一的選擇。
因爲那種浩大的信念，浩大的臣服，實在是太過可怕。
趙凡也忍不住想跪下去了。
不過想是想，他沒有跪下去，他還是站着，就這麼淡淡的看着這個中年人。
不畏懼，不膽怯，但也不挑釁，就是普普通通，宛如看一棵樹，一個人一樣。
“靈聖前輩，沒想到我剛來到這裡，您就把精神意念投射而出，這真是讓我意外啊，不知道您大駕光臨，是什麼意思呢？”
趙凡看了一會兒，直接吐出了這麼一番話，那淡然的話語，穩定如山的氣質，立刻就讓黃靈兒和神魔大帝本來震驚的情緒，變得冷靜下來。
“哦？你果然是一個可怕的小傢伙，竟然連我的意念和本體都能認出來，看來前些時日的黃仙聖對你下的評價不過分。”
這中年人笑了一下，隨即身上的氣勢一收，不再讓萬物跪拜，也不再讓萬物臣服，又恢復到了那種無處不在的氣質。
其實這種氣質別人是感覺不出來的，也就是趙凡，如果這個中年人走到了任何一個宇宙世界，都可以成爲一個普通的存在，誰都不會知道，誰都不會察覺，這個看似普通的存在，就是那恐怖無比，俯視芸芸衆生的五聖之一，靈聖。
“趙凡，你覺得我怎麼樣？”
靈聖並沒有回答趙凡的問題，而是反問了一句。
“哪些方面？”趙凡又問。
“一切方面。”靈聖笑了笑回答。
“那好，我就說說。”趙凡毫無懼色，“先說力量方面吧，就是一個詞，無量，你可以一根手指就顛覆規則，一句話語就抹殺衆生，當然了，現在的你，只是一道意念，強橫是夠強橫，但對我來說卻並不是太過可怕，再說做事方面，你比那幾個道賊要好一些，最起碼沒有禍害衆生，不對，不是沒有禍害衆生，而是儘量避免，就這一點來說，的確是讓人佩服的，所以你來了，我稱呼你爲靈聖前輩，而沒有稱呼道賊，最後一點，就是智慧方面了，洞察一切，明白一切，這兩個詞就涵蓋了所有，除此之外，再也找不到任何的詞彙形容你的智慧，所以總的來說，你是一個強者，一個令人尊敬的強者。”
“說的很實在，很正確，但有一點說的不對，你說我的精神意念對你來說不是太過可怕？那你錯了，因爲我還沒有釋放出億萬分之一的威能。”
靈聖輕輕一笑，似乎在爲自己辯解。
“你就是釋放了這精神投影的全部威能，對我來說也是無用。”趙凡再次回答。
“哦？”靈聖的嘴角露出了一絲笑意，也不動彈，只不過目光又是一變，這一次可不僅僅是衆生跪拜，臣服，而是連着日月星辰，都開始顫抖，都開始懼怕！
宛如世界末日，宇宙末日！
“衆生之心。”
趙凡面臨着靈聖的精神攻擊，還是那樣淡淡站立，目中無懼無怕，同樣精神飛揚，噴發出了一股股流光。
無數害怕的人開始不再害怕，無數顫抖的星辰開始不在顫抖，似乎一切都恢復了平靜，似乎一切都沒有作用。
緊跟着，一條無限之路開始成形，直接在衆生，星辰，宇宙，時空當中鏈接，那無數不再懼怕的人，都開始發出了憤怒的大吼！
這一下大吼，當即就震破了一切的規則，一切的力量，宛如心靈之中最深層的渴望，竟然一下就讓靈聖倒退了一步！
看起來是一步，但要是傳播到宇宙諸世界當中，那引起的可是前所未有的震撼！
神魔大帝震撼了，黃靈兒震撼了，那接引仙人震撼了，甚至就連靈聖本人，都露出了一絲震驚！
趙凡是什麼境界，不過是一個仙人二重的螻蟻！
可就是這樣，他竟然一下就把聖人逼退！
雖然不是力量上的逼退，但僅僅是精神上的逼退，也足夠震撼人心！
“我的老天，怪胎，真就是怪胎！”神魔大帝喃喃的說着，似乎已經完全失去了理智。
“爲什麼你會有這麼強的精神？”靈聖認真的問道。
“這不是我的精神，這是衆生精神。”趙凡淡淡的回答，“有壓迫就有反抗，你再怎麼壓迫，也只能壓迫肉身，人心，你是壓制不住的，所以他們哪怕是跪着的，哪怕是害怕的，但他們內心深處，卻是站着的，憤怒的。”
“這就是大勢。”靈聖點點頭，“真是滾滾而來，勢不可擋，我很佩服，不過我卻不能讓你發展。”
“你不讓我發展，我依舊能發展，你殺了我，衆生也會發展，因爲宇宙已經到了變化的時刻，擁有力量又如何？該死的還是死，該活的還是活。”趙凡淡淡的回答。
“罷了。”靈聖突然一搖頭，“不說這些，我現在給你一個交易，那就是加入我靈界，放棄聯邦體制的發展，你如果同意，那麼你就是我親傳弟子，我可以助你成聖，最終與我等並列。”
趙凡一笑，“靈聖，你覺得可能麼？”
“可能不可能，還是需要你自己回答的，不過我給出的條件，可是所有人都求之不得的好事，成就聖人，俯視衆生，永遠存活，你難道不想得到？”
靈聖淡淡的發問。
“首先第一點，你們不是聖，你們只是僞聖，第二點，我想要的，我自己會得到，第三點，我不會相信你們，這三點無論哪一點，都是我會拒絕的理由，更何況三點都在？”趙凡笑着回答。
“我可以保證……”
“靈聖，說句實話，你的保證在我看來就像這個。”趙凡手掌一抓，什麼都沒抓到。
然後他繼續說道，“就像空氣，看不見，摸不着，更抓不到，原因很簡單，就是因爲你們的處境，你們的行事手段，實在是太不得人心，太邪了，而且已經到了搖搖欲墜的地步，一個品行低劣，害人無數的傢伙，在臨死的時候對我保證什麼，換成是你，你會相信麼？”
簡簡單單的話語，簡簡單單的道理。
不帶任何的侮辱，僅僅是陳述事實。
靈聖的眉頭雖然皺了起來，但是他很沉默。
沉默的原因有很多種，不過現在這一種，很顯然就是理屈詞窮，無話可說。
而就在靈聖沉默的時候，趙凡的目光一掃，看到了那靈聖精神背後的一道石門。
這是聖道之門，更是他此行的最終目標。
得到了這個，便能得到一切。
不過感受到了這精神意念的強度，趙凡也是知道，想要強行掠奪，實在是太難。
但是想要讓靈聖主動交出來，恐怕也是不可能。
那麼答案只有一個，歸根結底，還是要動手。
這就是世界，這就是人心，談不妥就動手。
“道賊就是道賊，力量之強，無可比擬，哪怕是一個精神變化，都是一夫當關，萬夫莫開的架勢，我要是想要得到聖道之門的化身，那可真的就是難如登天，不過得不到，那我就危機連連，所以難如登天，我還是要做的。”
趙凡的心裡思考一陣，最終做下了決定。
沒辦法，雖然和聖人意念動手不是他的所想，但有的事情，來了就是來了，避不開，躲不掉，只能迎難而上，這纔是唯一的生機。
逃避，哪怕能逃得一時，還能逃的一世？
“哎，還是不行麼？罷罷罷，既然拉攏不成，那沒辦法，就當我今天什麼都沒說過，你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