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別瑤瑤和李逸衡之後,這日,天佑回到了長安張家堡。
然而,剛進門大哥天良就摔了出來!
“大哥!”天佑蹲下身將他扶起,“大哥你怎麼了!”
只見,天良緊鎖眉頭,嘴角流血,神情痛苦:“天佑,快跑……”說着,便陷入了昏迷。
“大哥!大哥!大哥!”
天佑拼命搖晃着他的肩膀,這時,張許傑拽着張暮海的衣領跨出門檻,他竟然讓張暮海跪着前行!
不錯,張許傑就是天佑的堂兄,他大伯張思帆的兒子。大伯張思帆在一次武林大會上落敗,意外身亡,從此,張暮海視張許傑爲己出,如今他竟如此對待天佑的生父張暮海!
“張天佑,你二哥三哥四哥已是我刀下亡魂,現在你爹也落到我手上,還不束手就擒!”說着,他將張暮海一推,張暮海便重重摔倒在地!
“無恥!”天佑放下大哥起身,指着他喊道,“張許傑,我爹平日裡待你不薄,你究竟想怎樣!”
“哈哈哈哈哈!”誰料,他竟仰天大笑。
“你笑什麼!”
良久,他停了下來:“張家堡怎麼可以由你們這些與張家毫無血緣關係的人繼承!”
“你什麼意思?”
“張天佑,恐怕你長那麼大還不知道張家堡有一條密道吧?”
“什麼……”
“自己看吧,這張信封是我從禁地的樹洞裡搜來的。”
說着,他從衣服中掏出一封信,向天佑甩來,天佑伸手接過信封,抽出泛黃的信紙,將其打開,只見上面寫着:
張家堡堡主張雲坤膝下無子,唯有一養女,後義女離家出走,不知所蹤。不久,被義弟張雲懿毒害,張雲坤仙逝後不久,張雲懿篡權奪位,一舉成爲張家堡新任堡主,並陷害張雲坤胞弟張雲斌,將其魂魄囚禁于禁地深淵。無恥之徒張雲懿,爲世人不齒!
最後幾個字字跡十分潦草,且周邊血跡斑斑,一看就是匆忙之際寫下的。
“張許傑,你到底想說什麼?”天佑放下信紙,看向他。
“還不明白嗎?天佑老弟,你,你爹,以及你的幾個哥哥都是張雲懿的後代。”說着,他拽拽地雙手抱臂,“而我,是張雲斌的後代!”
“什麼……”
“也就是說,你們和張家沒有一點血緣關係!”他昂起了頭,“聽懂我的意思了吧,無恥之徒的後代~”
“你……”
“天佑……”這時,爹從地上緩緩爬起,“快跑,你不是張許傑的對手……”
“給我閉嘴,老東西!”
張暮海卻被那傢伙狠狠踢了一腳!
“爹!”
天佑一躍而起,伸掌向他襲去,然而他也伸掌跟天佑抵擋,不料,他的內力如此深厚,天佑被震開,一陣摩擦,連連後退!
“天佑……”
天佑一低頭,只見大哥突然醒來,滿手鮮血,握住我的腳踝,“快跑……”
“哥……”
“天佑小心!”
一擡頭,卻見張許傑向天佑襲來,突然,張暮海從地上起來,撲了過來。只見,張暮海擋在天佑面前,捱了他重重一掌,頓時,一口鮮血從張暮海口中噴涌而出!
“爹——”天佑撲了過去,將他扶住,眼眶溼潤,此時,眼中彷彿有烈火燃燒,天佑擡起頭看向張許傑,“張許傑,你有什麼火什麼仇衝我來——”
“衝你來?呵,天佑老弟,很快你們一家又可以團圓了。無恥之徒的後代!”
說着,他一躍而起,向天佑踢來!
“天佑!!!”
天佑重重摔倒在地,吃力地撐起身來,甩了甩頭,盯着地面好久,只覺一陣頭暈,口中鹹溼,用舌頭拌了拌口中,吐出一顆混着血的牙齒。
一擡頭,張許傑再次向天佑衝來,揪起我的衣領:“小子,你就這點實力嗎?”
天佑吃力地喘着粗氣。
“住手……”
一低頭,卻見天良和張暮海緩緩爬向張許傑,握住他的腳踝。
“放過天佑,他是你弟弟啊……”張暮海的眼中含着淚。
“弟弟?”張許傑看向張暮海,“我們有血緣關係嗎?”
“爹,別跟這種人廢話……”說着,天良忽然一鼓作氣,從腰間抽出一把短刀,向張許傑刺去,卻被他一把握住手腕!
“天良老弟,你都傷成這樣了還要救這小子嗎?”
“啊!”
“大哥……”
“天良……”
只聽見“卡擦”一聲,天良摔倒在地,手腕被他捏斷,“哐當”一聲,短刀落地!
“張許傑,你有種就衝我來,放過我的兩個兒子!”張暮海狠狠地用拳頭砸着地面,哭喊着。
“好啊。”張許傑別過頭,看向張暮海,“你從我胯下鑽過去,我就放了他。”
聽到這兒,天良和天佑同時一愣。
然而,張暮海的聲音顫抖着:“好……”
“不可以,爹,不可以!”
天佑和天良同時叫喊着,然而,張許傑一甩手將天佑丟開,並狠狠地踢了天良一腳,接着,他面向張暮海,張開雙腿,撩起較長的衣襬。
看着張暮海顫顫巍巍地爬向那個傢伙,我別過臉,心痛不已……
良久,張許傑轉過身,看向張暮海:“從此,我就是張家堡的新堡主,你們要永世爲我做奴!”
張暮海低着頭,沉默不語。
“聽見沒,老東西!”說着,張許傑又踢了張暮海一腳。
“爹,不要啊……”天佑哭着爬了過去。
張許傑突然目光轉向天佑,一掌襲來,將他隔空掀翻,摔出好遠……
“是……”
耳邊傳來爹低沉的聲音……
夜晚,天佑被張許傑揪着後領,拖到了密道外的禁地,一片空曠的土地上,一口水池映入眼簾!他一鬆手,將天佑扔在地上。
他突然蹲了下來,揪起我的頭髮:“小子,看清楚了,這水池中到底住着誰的魂魄!”
說着,他放開我,來到水池邊,兩手在空中揮舞着,口中念着咒語。不久,水池中央形成了一個巨大的漩渦,漸漸地,一個石盒浮了上來。
他一伸手,用內力一吸,石盒便到了他手中,只見,他嘴角露出一抹邪惡的笑容,將石盒打開。
頓時,一縷青煙飄了出來,耳邊傳來沙啞的聲音:“是誰來了,竟敢打擾我長眠?”
“我張許傑,你的後代。”
“是嗎?”
漸漸地,那縷青煙化作一個人形,落在他面前。
只見,那人緩緩走向張許傑,在他額前一揮手,瞬間,一道金光拂過,那人突然伸手掐住他的脖子!
“你……張雲斌,是我放你出來的……”張許傑吃力地吐着字。
“是你放我出來的沒錯,但你知不知道,我張雲斌此生最恨奸詐小人!”說着,掐着他的脖子,將他提起。
張許傑雙手護着脖子,兩條腿不停地掙扎着,不知過了多久,兩條腿重重地垂了下來……
那人丟開張許傑,將目光投向天佑,然而,他並不想殺天佑,只是將頭轉向了遠方:“從此,張家堡不復存在。”接着,他高呼道,“雲坤大哥,我來見你了!”
說着,他飛向了空中,雙手發力,頓時,周邊一片火海,他轉過身去,身體化作一陣粉末,隨風散去……
翌日,逸衡和瑤瑤來到長安,一路上,瑤瑤都拉着逸衡不放,兩人小跑着。
“瑤瑤,怎麼想到要回天佑家?”
“說不清楚,但我有預感,總之不對勁!”
突然,周邊行人的一些閒聊不禁讓兩人一愣,兩人駐足看向張家堡的方向,只見,遠處盤旋着嫋嫋黑煙……
就這樣,逸衡和瑤瑤忐忑不安地來到張家堡,然而,一切都已太晚,張家堡只剩下一片廢墟。門口,坐着一血跡斑斑的少年。
“天佑!”瑤瑤一眼便認出了那個人,跑了過去,蹲在他身邊,一臉心疼地撫摸着他的頭髮,“怎麼會這樣?!”
逸衡遠遠地站着,看着他們。
良久,天佑擡起頭來,滿臉淚痕:“瑤瑤……我爹和哥哥們都死了……我連家都沒了……”
“天佑……”兩行眼淚從瑤瑤眼中落下,然而,她立刻將眼淚擦去,起身想要拉起他,“要不住我家吧……”
話音未落,天佑就用另隻手握住瑤瑤的手臂。
良久,他開口道:“瑤瑤,不必了……”
說着,他放下瑤瑤的手,扶着膝蓋起身,默默走向了遠方……
“天佑……”瑤瑤眼中噙着淚水。
逸衡走上一步,攬過瑤瑤,讓她枕在自己肩上:“讓他冷靜一下吧……”
聽到這兒,瑤瑤轉過身,將臉埋在逸衡肩上哭泣不止,逸衡伸出手拍了拍她。
不知過了多久,天色暗了下來,天佑走進一片森林,手肘靠在一棵樹上,停下休息。
“小鬼!”
耳邊傳來一熟悉的聲音,天佑轉過身來,卻見一紅衣女子從空中落下。
“怎麼是你?被浩軒大哥傷成這樣還敢出現?!”
“你也好不到哪去吧,小鬼?”
月光下,只見紅衣女子一揮手,天佑倒了下去……
十年前……
“鶴齡兄啊,好久不見。”張暮海上前行禮道。
“誒,賢弟免禮。”孫鶴齡阻止道,“喲,天良天宇天寶都長那麼高了。”
“孫伯伯。”天良和天宇帶頭行禮道,天寶也學着兩位兄長的樣子行禮。
“此乃我大哥張思帆,”說着,張暮海看向身後介紹道,“大哥,此乃成都孫家堡堡主孫鶴齡。”
“久仰久仰,據說鶴齡兄年紀輕輕,剛過弱冠之年就當上了堡主啊,果真是英雄出少年!”
“誒,豈敢豈敢。思帆兄纔是文武雙全,有勇有謀啊,長安張家堡張思帆一舉殲滅西部馬賊的事孫某早有耳聞。”
“呵呵,是嗎?”張思帆笑道,接着轉向身後向孫鶴齡介紹道,“此乃小兒張許傑,以及小女張茹靜。”
聽到這兒,倆孩子紛紛行禮。
“誒,那不是華山派棄徒秦震銘嗎?”
“怎麼今日帶着兒子也一同來了?”
“聽說啊,他早已自立門派叫做凌雲幫了。”
“這樣啊……這種人也有資格參加武林大會嗎?”
“哎,小聲點,他們往這邊來了……”
正當衆人議論紛紛之際,秦震銘帶着十七歲的兒子秦赫齊向這邊走來。
“張暮海,武林大會是你提議舉辦的,不過,你的朋友好像不太歡迎我嘛。”秦震銘挑釁地看向張暮海。
“你是……秦震銘?想不到十年過去你還是老樣子啊。來者就是客,我張暮海又豈有不歡迎之意。來人啊,賜座!”
張暮海一聲令下,立刻上來一羣士兵搬來了一排座位。
“咣——”的一聲,青鑼打響,各路武林豪傑看着一場又一場的對決讚歎不已,張暮海、孫鶴齡等老一輩坐在座位上,小輩則站在一旁。
“震銘兄意下如何啊?”張暮海看向秦震銘。
“哼哼,”秦震銘轉過頭,“各路武林豪傑的武功自然值得讚歎,不知那麼多年來,長安張家堡張堡主的功力如何啊?”
“哦,震銘兄不會是想和我比試吧?”
“爹,你的傷……”天良突然關切道。
“怎麼,你受傷了?”秦震銘拽拽地看向他。
“唉,都是陳年舊疾了。想當初中原地帶虎妖作怪,我與鶴齡兄前去阻止,這條左腿啊留下了舊疾,每逢陰雨天就會隱隱作痛。”
“二弟,這次不如讓我替你上臺吧。”說着,張思帆一撐座位扶手,站起身來。
“喲,想不到這位是張暮海的大哥呀~”秦震銘起身調侃道,“怎麼就讓你這二弟當了堡主啊?是不是功力不及你二弟啊?”
聽到這兒,張思帆竟緊緊握住了拳頭,直至顫抖!
“你少放屁!”誰料,張許傑大怒,“我爹纔不是因爲……”
“許傑!”張思帆大喝制止,“這裡是武林大會!”
望着自己的父親,張許傑只得撐着椅背忍氣吞聲,心中卻憤憤不平。
“哎,你爹什麼情況啊?”秦赫齊用手肘抵了抵他。
張許傑回過頭:“滾!”
秦赫齊只得扇着扇子,直搖頭嘖嘴。
擂臺上,張思帆和秦震銘各站一邊,擺出起式動作。
伴隨着青鑼“咣——”的一聲,兩人衝向了對方,兩隻手掌抵在一起,“呼”的一聲,兩人同時將對方震開!
張思帆一腳踢向秦震銘頸部,秦震銘一個後仰避開,順勢來了個上踢將他的腿絆住。張思帆一個側身旋轉,甩開束縛,穩穩落地,接着,又是一掌向他襲去。秦震銘迅速向後退步,不久就靠近了擂臺邊緣,張思帆襲了個空,秦震銘仰身避開,展開雙臂,金雞獨立!
“爹!”秦赫齊一驚。
眼看就要落敗,張思帆又是一掌襲去,秦震銘向旁邊猛地一轉身避開,張思帆一掌落在擂臺邊緣,將邊緣震得粉碎!
他回過身,卻見秦震銘已瞬移至他身後,仰身舉起身後的兵器架向他扔去!
張思帆一躍而起,踏着兵器架,向秦震銘襲去!
兩人你一掌,我一腿,勢均力敵,打得難解難分。秦赫齊和張許傑、張茹靜都緊張起來。
“砰”的一聲,兩人再次將手掌抵到一起,瞬間,兩股內力瀰漫着這個擂臺,震的周邊的兵器架陣陣作響,他兩腳下的擂臺也被裂開!忽然,兩人紛紛震開,同時後退!
“爹!”秦赫齊、張許傑、張茹靜大驚。張暮海和孫鶴齡也站了起來。
“呼”的一聲,秦震銘退到擂臺邊,捂着胸口,吐出鮮血,而張思帆正巧不巧地撞向了一個兵器架,頓時,一口鹹溼噴出!
“爹!”秦赫齊、張許傑、張茹靜同時圍了過去。
然而,就在這時,擂臺坍塌了,秦震銘一躍而起,穩穩落地,秦赫齊將他扶住。
張思帆也想避開,然而,一回頭,那座兵器架倒了下來!
“爹!”張許傑、張茹靜紛紛跑了過去。
“大哥!”
“思帆兄!”
“大伯!”
張暮海和孫鶴齡、張天良也圍了過去,天宇和天寶也跟着跑了過去,可惜,一切都太晚了……
“爹!”張許傑率先衝了過去,拼命地挖着!
“哥!”張靜茹緊跟其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