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此處有些泣不成聲,徐一飛也不知該如何安慰她,看着她傷心的模樣,觸景生情,內心中也有些傷感。
“他就這麼去了,拋下我們孤兒寡母,將來怎樣我現在心裡空蕩蕩的。他既然把我們孤兒寡母託付給你,想必對你很是信任,我也沒什麼擔心的。月兒你也見了,你感覺如何,若你不好意思開口我去說。”
“我們現在還小,這些事情日後再說吧,不過大叔的仇我是一定要報的,不管對方是誰。”
“也罷,你們的事你們自己拿主意吧,不過報仇一事還是不要提了。你可能不知道五行宗,相公當初拜入五行宗我對它有所耳聞,五大帝國背後的靠山便是五行宗。五國曆代彼此廝殺,但卻從未有一國覆滅,便是這五行宗在背後所爲。
五大帝國只是五行宗的奴僕,幫其找尋資質優秀的弟子,每年還要進貢大量的錢財物資維持五行宗的消耗。五大帝國雖然心中不忿,但無一國敢舉國反抗,由此可見五行宗之恐怖。
夫君走時心中對報仇之事並不在意,你何必執着與報仇,枉費你大好青春。我現在已然心灰意冷,只盼你與月兒能平平淡淡的生活一輩子便心滿意足。”
“有些事我也不是很明白,但我的未來必定不會普通,五行宗雖恐怖,但若真兇就在五行宗,我爲大叔報仇也未必就是蚍蜉撼樹。大叔待我的恩情無以爲報,此仇不報我一輩子心難安。”
“年輕人有年輕人的想法,時間久了你會懂的,我累了,你出去與月兒談談吧。”
徐一飛出門看到走廊上的汁月兒正透過窗戶看着窗外的景色入神,就連徐一飛從房內走出也未察覺。陽光透過窗戶灑在她的,婀娜的身姿,一頭藍色的秀髮披散在背後,徐一飛看不到她的表情,凝視着她的背影。
徐一飛也走到窗邊,這時她已察覺到了徐一飛,露出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不知爲何最終還是沒有開口,靜待着徐一飛開口。
透過窗戶可以看到整個院子的景色,院中種了一些不知名的植物,可能是些花吧。徐一飛心中還在回憶着大嬸的話,
大叔說過與自己的妻女相處的時間不久,而他曾在五行宗學藝十五年,加上與自己在落寂山脈的三年,十八年聚多離少,與其說他們之間有感情,但不如說是他們之間的夫妻關係迫使他們彼此牽掛。
乍聞大叔的死訊,大嬸忽然昏迷不能說明彼此感情有多深厚,倒像是是心中多年的期盼突然破滅,一時有些難以接受。
因此大叔既然不許自己報仇,大嬸心中怕是也沒有多少期盼自己報仇的心思,反倒是如果她的女兒嫁給了自己,而自己一心報仇,怕是會生出許多是非來。
而她在被黑水帝國送往青木帝國的那一刻,她已經回不去原本那個家了。恐怕在這裡生活了幾年已經習慣了這樣的生活,她現在唯一的希望怕是都在女兒身上了,當然不希望自己的女兒與女婿如他般過着聚少離多的日子。
至於汁月兒與大叔,如果撇去那一絲血緣關係,怕是與陌生人無異。這個人生了她,卻無法給她父愛,還導致她與母親漂泊他鄉,不僅沒有盡到一個做父親的責任,反倒還要爲父親做的事承擔責任。心中怕是有些怨恨吧。
自己與她素不相識,大叔的一句話就要她嫁給自己,恐怕她心中會十分抗拒自己吧。
自己到底該如何與她相處呢,想到這裡徐一飛大感頭疼,一時間根本不知道如何開口。
“大叔對你可能算不上一個好父親,但你身爲他的女兒這是一個無法改變的事實,過去的事情已經過去了,大叔知道後悔也無用,所以託我照顧你。”徐一飛思索了很久終於開口了。
“其實我很恨他。”汁月兒的回答讓徐一飛微微覺得有些詫異,正在想着怎麼替大叔平反呢,又聽汁月兒繼續道。
“我從出生就沒見過父親,對於父親的認知只是源於母親皇爺爺還有蘭媽媽的口述,而他們都把父親說的很好,因此父親在我心中也一直是一副高大的樣子,我時常問母親我什麼時候能見到父親,母親說等我長大了就能見多父親了。
後來漸漸的董事了,知道父親在一個叫五行宗的地方拜師學藝,知道他短時間是不會回來了,心中對於父親覺得越來越陌生了,到最後近乎麻木了,父親對我來說只是一個詞彙罷了。
直到三年前,母親說父親回來了,我纔再次回憶起兒時心中自己編織的那個高大的身影。然後我見到了他,當時心中很是開心就如同多年的多年的夢想終於實現吧了,當時我很想撲到他的懷中。
可他冷漠的樣子讓我對父親的認知感覺更加的陌生了,我甚至懷疑他真是母親所說的那個父親嗎。我清楚的記得當時他看我的那副冷漠的眼神,跟看一個陌生人沒什麼兩樣。
從那時起我就開始討厭他,直到兩年前,我和母親因爲他被押往青木帝國,雖然後來他救了我們,但我的生活卻因此改變了。而他在把我們安頓到這裡的時候就離開了,沒有說一句關心的話,從那時起我心中的厭惡開始變成了恨,
可當我聽到他死了的時候不知爲何心中居然感覺到一絲悲傷,我不斷的安慰自己那人死了活該,可我騙不了自己。就在剛剛我站在這裡還在回憶着他救我和母親時的樣子,回憶與他初見時他冷漠的樣子。
我嫉妒你!嫉妒你與他朝夕相處了三年,嫉妒你能在他人生的最後一刻還陪在他身邊……”汁月兒說到這裡突然抱住徐一飛哭了起來,一邊哭着一邊哽咽着“這就是父親的味道麼……”
徐一飛愣愣的站在那裡,任由她抱住,雙手停在空中,掙扎了一會方纔用手輕輕的摟住汁月兒的背部,輕輕的拍打着她的背部。
“衣服是大叔留下的,這味道應該就是大叔的味道吧。我跟大叔一起生活了三年,他也教了我三年,如果可能的話我會彌補大叔對你的虧欠,替大叔照顧你。”徐一飛抱着哭泣的汁月兒認真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