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君羽碰了一鼻子灰,動了動脣,想要再解釋些什麼,最終還是什麼都沒說。轉身朝外面大喊一聲,“清風。”
清風感覺這一聲蘊含了無數的怨氣,還隱約裹着一股無形的殺氣。
他心肝一顫,腳步虛浮的踏了進去,哭喪着臉,“主子,您喚我何事啊?”
墨君羽淡睨他一眼,“你去將那事給我壓下去,要快,知道嗎?”
對於這些身外名,他原本是不在乎的,但是,讓小女人誤會,那就萬萬不行。
清風擡起頭,偷偷的瞟了一眼墨君羽。
不是說不用管的麼,怎麼這麼快就變卦了。
主子的心思真是……高深莫測。
清風違心的在心裡誇了句,恭敬的應道,“是。”
“還有,那個什麼風鶴樓樓主跟我一點關係都沒有,趕緊將他給我撇清了。”說這話的時候,墨君羽特意將嗓音調高了八個度,顯然是說給房間內的凰久兒聽的。
屋內的凰久兒不屑的揶揄,“幼稚!”可是嘴角揚起的弧度是那麼的明顯。
清風內心哀嚎連連,欲哭無淚。
哎呦,主子,樓主就是您自己,怎麼撇清啊?
他還有什麼不明白的,感情又是跟久兒姑娘有關。樓主只要遇到跟久兒姑娘有關的事,就會變的毫無原則。
無形中,將久兒姑娘的位置又往上提了提。看來,以後寧可得罪樓主,也不能得罪久兒姑娘。
清風苦逼的應道:“是,主子。”
墨君羽朝他擺了擺手,“下去吧。”
“是。”
清風邊走邊尋思着,這事到底怎麼撇清?要不,他再假扮一次?
……
光澤莊園。
墨林看着這幾個被綁成糉子的人,滿臉愁緒。
公子派他來莊園查探園子裡生了怪病的人。他帶來墨府最好的大夫都查不出得了什麼病。
這些人都是莊園裡的園僕,工作好好的,不知爲何就得了怪病。人時而清醒,時而模糊。問他們發生了何事,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昨日十五,到了夜裡,這些人突然像發了狂一樣,見人就咬。幸好墨林發現的及時,將這幾人打暈,綁了起來。
墨林叫來莊園裡的管事墨幹,仔細盤問了一翻,才知道,原來是管事的侄子去了一趟迷林森林,回來之後,就跟丟了魂一樣,整日癡傻呆愣。
上個月十五,他侄子突然發狂,咬了園子裡的人。後來被咬的幾人也都變得癡癡傻傻。
管事的一開始不敢將此事上報,請了好多大夫來瞧,都查不出病因。後來,還有人猜測是不是沾染上了一些不乾淨的東西,請了淨山寺的和尚,來念佛驅邪。可是,都沒有用。
不得已,管事纔將此事上報給墨府。
墨林聽了,真想扇他幾耳瓜子,居然到現在還想瞞着他。腦子真是瓦特了。
這個怪病明顯的非常不正常,平日看着無事,到了十五就會如瘋狗一樣亂咬人,而且被咬的也會被傳染上。如此反覆下去,後果不堪設想。
“墨老大夫,這種病,您真的沒見過。”墨林恭敬的問他身邊的一老者。
這位老者是墨家資歷最高,醫術最好的大夫,名叫墨長楓。如果,連他都不知道的話,那就真的棘手了。
墨長楓皺着眉頭,摸着白花花的鬍子,“此病確實怪異,不過,昨晚上那一幕倒是讓我想起,老夫似乎曾在哪本孤書上瞧見過。”
想起昨晚,墨長楓仍心有餘悸。這些人突然形如殭屍,白眼外翻,指甲突長。
見人就抓,露出兩顆尖尖的森牙,眼看就要朝人脖子上咬,幸好墨林趕到,一襲黑衣獵獵生風,一把長劍宛若游龍。幾招就將這些人制服了。
墨長楓讚許的看了一眼墨林,不愧是公子身邊得力的貼身侍衛,不僅功夫了得,還做事沉穩老練。
墨林一聽,心中一喜,激動的抓着他的手,“墨老大夫,您的意思是您知道這是什麼病啦?快,趕緊開藥方,治病救人。”
墨長瘋老臉一僵,尷尬的咳了一聲。“老夫只說看見過,至於怎麼治,還得回去翻翻古籍。”
剛剛還在心裡誇他沉穩,這麼快就崩不住了。
墨林臉色一垮,瞬間鬆開抓着墨長楓的手。“原來不會治啊,害得我白高興了一場。”
墨長楓氣得吹鬍子瞪眼,沒好氣的說:“我看他們一時半會也不會有什麼事,既然這樣,我還是先回去查查,看能不能找到治療之法。”
墨林小聲嘀咕,“去吧去吧,我看你呆在這也沒什麼用。”
墨長瘋:“…”
這小子,可真夠現實的。
墨林嬉笑着,衝他做了個鬼臉。正好,他也要回去稟告公子,“墨老大夫,您年紀大了,還是我護送您回去吧。”
墨長楓仰着頭,有點小傲嬌,“不用麻煩了,老夫還沒老到走不動的地步。”
墨林笑着擺手,“不麻煩,我正好也要回去向公子稟告。”
“原來是這樣,護送我只是附帶,對吧。”
“哎呀,墨老大夫,別說的這麼直白。您就當我是專程送您不就得了。”
墨長楓搖了搖頭,“既然這樣,走吧!”
跟個小夥子計較,顯得他這張老臉多沒面子啊。
臨走前,墨林又特意交待了管事好好的看管這幾人,千萬不能讓他們跑了出去。
……
“快快快,風鶴樓樓主出現了。”
“什麼?風鶴樓樓主來了,是不是去找墨公子去了?”
“看方向,好像是朝着墨府而去。”
“哎呀,不會是找墨公子算賬去了吧?走走走,快瞧瞧去。”
在這輿論滿天飛的時刻,他們八卦中的最大瓜主之一風鶴樓樓主出現了。這讓這些吃瓜羣衆如何不激動,如何不着急。
不一會兒,墨府門前就被圍的水泄不通。
站在最前面的,一襲黑衣裹體,筋骨傲立。臉上帶着風鶴樓樓主特有的銀狐面具,朦朧又肅穆。
他身後站着三位同樣一身黑衣的護衛,即便有所收斂,身上還是有一絲肅殺之氣溢出,震懾着這些圍觀羣衆,不敢上前。彷彿隱隱的形成了一條隔離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