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嶺在牀上盤膝而坐,聽着時不時掠過小屋的風聲,心中也是一陣感嘆。
“一不小心用力過猛了!可憐那寶物……”
蘇嶺剛說完。便聽到有人在屋子上輕輕一點。
“這次出動的恐怕大多都是掌院首座那一層次的高僧吧……”
爲了防止受人懷疑,他便在屋子中假模假樣的修煉起來。
而事發之地,衆多高僧大德已經圍成了一圈。
他們身上全部都凝練着濃厚的佛光。
後山的濃厚妖魔之氣,對於他們來說只是過眼雲煙。
所有人都修行有成,沒有人會給妖魔之氣機會。
在場的人無一不是子字輩中的佼佼者。
他們之中有些當過各院的首座,有些則是一心向佛,不曾擔任寺中任何職位。
其唯一的共性就是實力強大,輩分高。
後山出事,便有他們這些高僧出手平復。
這是少林寺內的共識。
當然,他們解決的也只有後山外圍的妖魔。
真要有後山深處的妖魔出世,自有另外的高人出手降服。
衆多子字輩高僧見多識廣,只憑血刀門人身上的衣着以及打扮便判斷出其門派。
但是他們在出手之人是誰這個問題之上卻有些分歧。
血刀門人身上並無傷口,但是其雙眼無神,已然被徹底斬掉神魂。
在其身後的山壁之上,有一道極長的斬痕。
這一道斬痕,將所有人的目光都牢牢吸引。
有人目光閃爍,似乎是回憶起了什麼。
一擊斃命。對手毫無反抗之力。
種種現象都表明,出手之人必然是早已成名,甚至是已經隱退的高手。
“難道是……”
衆高僧大德再沒有之前的鎮靜,紛紛開始交頭接耳,討論起究竟是誰將入侵的魔門中人擊殺於此。
“呼呼……”
一陣細微的風聲飄過,衆高僧齊身回望。
來者模樣蒼老,留着長長的花白鬍子,只穿了一身普通的僧袍,但是衆位高僧們全都躬身行禮。
沒有一人膽敢怠慢。衆人躬身行禮之時,脊背完全與地面平行。
“見過智行師叔……”衆人齊聲喊道。
老和尚擺了擺手,示意衆人不必多禮。
這纔是真正的少林寺底蘊。
這位智行師叔,曾經擔任過少林長老。在其年歲已高之時,便已將職位辭去,潛心修佛,凝練佛性。
衆人讓開道路,讓老和尚先行。老和尚謹言慎行,重行動而輕言,這二十年裡更是在修煉不言禪功。
他繞着血刀門人的屍體走了一圈,便捋了捋鬍子,眼中浮現出一抹笑意。
旁邊一位子字輩高僧道。“師叔,先前我等曾討論過,出手伏魔的應該是咱們少林的一位……慧林師祖。”
智行老和尚微微點了點頭。
這一點頭,簇擁着的衆人便炸開了鍋。
“慧林師祖他老人家竟然還活着!是了,這斬痕犀利無雙,定然是《破戒刀法》所留!”
說話的高僧雙眼含淚,似乎在爲少林的那一位底蘊強者還在世而感動。
衆人也都議論紛紛。
那智行和尚面帶笑意,也不多言,只是一遍又一遍的捋着自己的花白鬍子。
衆人口中的慧林師祖是一位早已隱退多年的老一輩高僧。
這位除奸扶弱,以消滅妖魔爲己任。
其在江湖上行走之時,讓衆多魔門高手爲之膽寒!
其手中最爲顯眼的手段便是那《破戒刀法》。
《破戒刀法》乃是《摩訶破戒刀法》的削弱版。
跟《摩訶破戒刀法》比起來,《破戒刀法》修煉時入魔可能性要大大的降低。
雖然其威力也相對應的下降,但是也依然是少林的頂尖功法。
那刀法威力甚是不凡。在慧林的那一代,少林可以說是風光無量。
那時的江湖,少林寺的慧林無人不知,無人不曉!
慧林高僧憑藉《破戒刀法》先入世,再出世。
現在修煉界中創下的赫赫威名。直至現在都還未曾磨滅。
“他老人家還在世就好,只要有慧林師祖這樣的強者在少林,那些邪魔歪道就翻不起什麼風浪來!”
一位子字輩高僧說道。
衆多高僧長吁短嘆,又不由得想起前幾日幾個小輩挫敗少林年輕一代的事情。
“可惜年輕一輩不太爭氣,哼,那些首座長老怎麼管的弟子,真是一屆不如一屆!”
少數幾個曾經擔任過達摩院首座的高僧嘆到。
而那智行老和尚自始至終都只是面帶微笑。
“師叔,是我們失態了,還請您見諒。”
衆多子字輩高僧發過牢騷,便也不好意思再多停留。
衆人紛紛離去。而智行老和尚則仍舊站在原地端詳着那巨大的斬痕。
其眼中閃過懷念之意,但旋即又被一絲說不清,道不明的光彩所顛覆。
思索片刻之後,智行老和尚放下捋鬍子的手,向着那妖魔山洞探出。
橙黃色的光芒出現,將妖魔山洞裡的封印逐步加強。
一道魔音傳出。正是氣急敗壞的血刀老祖。
“老禿驢你怎敢?你可知殺掉我弟子的是誰嗎?”
血刀老祖要將蘇嶺的身份說出。
然而智行老和尚周身上下金光閃爍,早已將外界的所有聲音都隔絕在外。
對於高僧大德來說,防備魔音是基本中的基本。
他們不會讓自己有機會聽到任何魔音。
魔音逐漸消去,老和尚也將封印再度加厚。
完事之後,老和尚拍了拍手便飄然而去。
行到山腳下之時,老和尚再一次在蘇嶺所棲息的小屋之上點過。
這一次,老和尚在屋脊之上靜立了片刻,隨後才悄然離去。
已經進入修煉狀態的蘇嶺,對此渾然不知。
穩妥起見,他並未運行任何系統簽到得來的功法,而只是平心靜氣的調整內息。
如此狀態之下,沒有任何一位高僧可以在不靠近他的情況下看出端倪。
那位智行老和尚離開之後並未回自己的住所,反倒是先去了一趟羅漢院,然後又去了少林寺的重要之地千佛殿。
智行老和尚輩分極高。羅漢院的首座以及千佛殿的長老都是都只能稱其爲一聲師叔。
老和尚在兩地停留片刻之後便回到住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