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羊村村口,一百號將士排成一個方隊,站得歪着斜着,一副懶散的樣子。
“陳大人,一百號人馬在此,任你發號施令。”
王青對着陳啓客氣道。這一百號人馬已經接了他的命令,誰都不會買陳啓的帳。他就要看陳啓喊來喊去,沒有一個人答應的樣子。
想到這裡,王青心裡暗道一聲爽。
“小子,你怎麼辦?”
白閻天一副幸災樂禍的表情。
“我自有辦法。”
陳啓掃了一眼這羣人,再看看王青滿臉期待的樣子,心裡已經有了底。
“王大人,這就是你帶出來的兵?”陳啓扭過頭去,連連擺腦袋。
“歪瓜劣棗,烏合之衆。”
“你說什麼?陳大人,你這是什麼意思?”王青頓時就拉下臉來,其他將士也幾乎都在一瞬間把殺意凜然的目光投向了陳啓。
小子,你這是自尋死路啊!王青嘴角拉起一絲冷笑。
一百道殺氣騰騰的目光落在身上,讓陳啓覺得後背一寒。他立馬運起內力,將這股寒意給鎮壓了下去。
“貨真價實的殺氣。看來這羣士兵也不是草包貨色,都是久經沙場的精銳。”
陳啓心裡點點頭,放開聲音,運起內力大喊道:“怎麼,你們這麼看我,難道是不服?”
衆將士有的扭過頭去,有的乾脆惡狠狠的盯着陳啓,沒一個人開口回話。
這些將士個個都是戰場精銳,被派到越水縣這個小地方來心裡早就憋得慌,現在又被罵做歪瓜裂棗,要不是顧忌陳啓赤虎衛的身份,恐怕就要當場動手將陳啓格殺。
“我這個人有個優點,就是從來不強人所難。”陳啓無視其他人自誇道,聽得衆人臉上又多添了一分鄙夷之色。
“既然你們不服,那好辦。我專治各種不服!”
陳啓往前一站,揹着手道:“我也不以武學修爲壓你們,騎馬射箭,摔跤舉重,全憑你們選。只要你們當中有一個人能贏了我,我陳啓自當由你們差遣。不過若你們當中沒人贏得了我,那就要乖乖聽我的話。若不然,斬!”
王青一聽,心裡更加樂了。
騎馬射箭,摔跤舉重,幾乎是軍營中每日都要操練的項目,陳啓要比這個,在他眼裡就和找死沒有區別。
“口氣倒是狂妄!好,我就跟你比一比!”
這時候,一個長臉的漢子忍不住走了出來,手握烏木長弓,朝着陳啓喊道:“我就和你比射箭!”
村子口的大樹上還吊着土匪的人頭,大樹外百步之外,陳啓和長臉漢子各自拿着弓並排站着。
長臉漢子瞪了陳啓一眼,隨後拿起長弓,捏着羽箭,一拉一放,動作行雲流水。
“中最左邊的人頭!”
話音剛落,羽箭不偏不倚,正中最左邊的人頭。
歡呼聲
立馬響了起來。
“該你了,專治不服。”
長臉漢子收了弓,對着陳啓輕蔑的笑道。
陳啓拿起穿楊弓,拉弓,搭箭,也是一氣呵成。
“這馬臉怎麼射得這麼準!要是虎衛大爺射偏了,那豈不是臉都丟光了!”
黃有德站在陳啓身邊,滿頭大汗,看起來比陳啓還着急。
嗖,破空聲響起。
“中,中,中......哎喲!”
黃有德嘴裡嚷嚷着,最後一拍腿直接跳了起來。“這,這也射得太偏了吧!”
百步之外,陳啓的羽箭插在了樹幹上。
“哈哈哈哈,陳大人,你的箭術果真是高超啊!那麼多腦袋在那吊着,你居然一個都沒射中。你該不會告訴我,你就是想要射樹幹吧?”
王青大笑起來,周圍士兵也都跟着哈哈大笑起來。
“王大人好眼力,我還真是要射樹幹。”
陳啓擺擺手,將穿楊弓遞給了黃有德,笑道:“我們贏了。”
“陳大人,就算你射中了樹幹,也還是贏不了我。誰的技藝高,大家一眼就看出來了。”
長臉漢子說着拉滿弓弦,嗖一聲,再次射中最左邊的那顆頭顱。
“看來你還是不服啊?也好,那我也再射一箭。”
陳啓又把穿楊弓拿了回來,也是搭弓射箭。
再一次,命中樹幹。
只是這一次,顯然要比上一箭偏許多,直接射在了一根枝椏上。
“哎,這下丟人丟大了......”
黃有德埋着頭,滿臉的尷尬。這胖子進入角色也快,陳啓一回來,馬上就把自己當做陳啓的人了。陳啓沒有射中,搞得他也臉上無光一樣。
“呵呵,陳大人,早點認輸不就行了,何必丟人現眼?”
王青大笑起來。他和陳啓明裡暗裡交手幾次,從來沒贏過,這次陳啓出醜了,他心裡可是出了一口惡氣。
接下來,陳啓就要聽他調遣,到時候要殺要剮,還不容易?
陳啓也不理會他,親自走到了大樹前把自己射出的兩隻箭取了回來,遞給了黃有德。
“這是!”
黃有德一驚,趕緊將兩隻箭高高的舉在了頭頂上。
“你們都看看,究竟是誰贏了!”
這胖子瞬間就驕傲起來,昂首挺胸,無比的光榮。
頓時,四下便安靜了。
只見兩隻箭頭上各穿了一隻蜘蛛。
“這......”
長臉漢子目瞪口呆的看着兩隻箭,良久,無奈的搖了搖頭。
“我輸了。”
如果說射中了一隻蜘蛛,那可以說是僥倖。但是連着射中兩隻,那就只能是技藝精湛了。
“你服不服?”陳啓問道。
長臉漢子點了點頭,“心服
口服。”
“運氣好而已,接下來比騎術,希望陳大人還能有這麼好的運氣!”
王青陰沉着臉,轉身直接走出了人羣。
這一場,陳啓贏得毫無懸念。
陳啓從小就在將軍府里長大,又苦練武藝十餘年,騎馬射箭豈能不精?況且他現在一身修爲直達武學大宗師,剛纔那兩箭實在不在話下。
“行軍打仗,少了馬可不行。你若能將這匹馬馴服,這一場,就算你贏。”
王青牽出一匹烏黑的高頭大馬,正是他的坐騎。
“這匹馬是蠻族的高頭馬,野性難馴,一生只認一個主人。至今除了我之外,沒有人騎上過它的背,就是你哥哥陳動校尉也不行。你若想對它用強,那隻會適得其反,讓它更野。”王青好言提醒的樣子。
“既然如此,想必王大人是趁着這馬還是小馬駒的時候馴服的吧?”
被陳啓一語道破,王青臉色驀地一紅,冷哼道:“陳大人不必多說,上馬吧!”
“那麼,王大人就請看好了。”
陳啓說完朝着黑馬慢慢走去,還未走近,黑馬便開始躁動起來,鼻子裡嗤嗤的喘着氣,擡起前蹄,似乎隨時準備給陳啓兩蹄子。
經過前一場較量,衆人也對陳啓另眼相看。這個時候,所有的將士也都秉着呼吸,看陳啓一步步朝着馬兒走去。
陳啓越走越近,那馬兒便開始嘶鳴起來,隨時都有暴走的跡象。
這時候,陳啓忽然停了下來。
他在幹什麼?
衆人一愣。只見陳啓伸了伸手腳,隨後,讓人無法理解的一幕出現了。
只見原本暴躁的黑馬忽然之間就安靜了下來,低着頭一動不動,乖得像條狗一樣。
“真是乖馬兒。”
陳啓走上前去摸了摸馬兒的皮毛,翻身上馬,隨即策馬狂奔。
“這,這不可能!”
王青眼珠子都快掉下來了,他絕不相信自己的坐騎會被別人馴服。可是事實卻擺在眼前,讓他不得不接受。
“拿弓來!”
陳啓彎腰騎馬,手一撈,就把穿楊弓從黃有德手上拿了過來,嚇得黃有德差點坐到地上。
嗖,騎馬射箭,一顆人頭滾落在地。這一箭,直中栓着土匪人頭的繩子。
“小子,這就是你說的辦法?讓我來幫你?”
陳啓在馬上得意,白閻天在心裡說話了。
“你現在住在我身體裡,我好歹也要收點租金吧?”
陳啓呵呵笑道。就在剛纔,他把身體的支配權給了白閻天。
白閻天現在是一團元神,陳啓只要願意,就能讓白閻天控制自己的身體。有黑色鎖鏈的保護,陳啓根本就不擔心白閻天會做出什麼事來。
對於一頭妖王來說,稍微釋放一點氣息,讓一匹烈馬低頭,實在是易如反掌。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