處理完哈託。丹尼諾的問題之後薩摩知道其他貴族將會6續找上門但他卻從沒想過竟然會這麼快而且神秘的程度還不下於哈託家的邀請┅。
凌晨當葉都大多數人都還在睡夢中時兩個蒙面人造訪了薩摩化名的杜斯妥傢什麼也沒說清楚只說邀請薩摩前往做客於是薩摩丟下憂心忡忡的琉璃坐上馬車在早晨灰濛濛的薄霧中離去。
「大師果然名不虛傳您開門等候我們想必是因爲占卜到我們會來訪吧?」一名蒙面人試探地道。很平常的聲音聽不出年紀┅。
以薩摩的才智哪會聽不出蒙面人的弦外之音?蒙面人挑在凌晨來訪無非是爲了避人耳目自然會擔心薩摩提早佔出此事漏了他們的行蹤。畢竟自從收到來自神殿出乎意料的認證之後杜斯妥。安森的一舉一動已經成爲衆人矚目的焦點┅這當中自然包括貴族各大勢力。
知道蒙面人的疑慮薩摩儒雅一笑∶「先生不用擔心。在下雖占卜出兩位的來訪但除了拙荊之外並沒有告訴他人。」
薩摩根本不會占卜也沒有依賴占卜的習慣所以儘管有琉璃在身邊薩摩也從來沒有主動要求琉璃爲他占卜在公國所有行動的吉凶。「謀事在人成事在天。」薩摩一向抱持這樣的想法。在他的觀念裡若是事事依賴占卜行動反而會縛手縛腳被占卜或預言的結果牽著走了。更何況占卜和預言的結果還可能會使人過度鬆懈或緊張反而失去平常心。
事實上薩摩會開門等候這兩人的到來無非是聽到馬車接近的聲音。
凌晨時分安靜的街道出現馬車行進的聲音多少會惹起薩摩的注意更何況這馬車行進的方向是他所住的地方?當然薩摩什麼也不說破順著蒙面人的邏輯走也樂得輕鬆。
薩摩此番話讓蒙面人放心不少客套幾句之後車內再度恢復安靜。蒙面人是受過訓練平常多聽少問所以沒有必要的話是不會開口的;至於薩摩他從來便不是多言之人若不是計畫所需薩摩甚至很厭煩和人打交道加上現在他忙著思索究竟是誰必須這麼神神秘秘地行動?自然是不會主動開口了。
車行轆轆漸漸緩了下來。蒙面人讓他在一處民宅下車接著便領著他在街弄間穿行看那行走路線左穿右繞地倒像擔心有人追蹤似的。薩摩看在眼裡心裡更是好奇蒙面人主人的身分但他也知道除非到了地頭否則這兩名蒙面人怕是什麼都不會告訴他的。於是薩摩沉默地跟在蒙面人身後雙眼開始打量起四周的建築。
不同於他所居住的平民區這裡的房子顯然更華美得多儘管比不上貴族的豪宅但顯然已是平民區當中少見的了。里爾公國階級分明不僅遠遠過國情自由的巴耶帝國就連曾經以階級制度聞名的約塔公國在貴族逐漸沒落凋零的情況之下貴族與平民界線之嚴格也已經比不上里爾公國了。以葉都爲例以皇城爲中心四周是高官貴族的宅邸往外則是富商以及沒有官位的貴族再往外則依序是∶沒有貴族血統的官員和兵丁、一般商人、農夫工匠最後就是貧民和娼妓。薩摩剛到里爾公國時因爲只是一個沒有認證的占卜師所以住的地方是農夫工匠集中的區域。
只看四周的建築薩摩知道這裡應該是一般商人所居住的區域。以蒙面人這般神秘的言行行進間訓練有素的動作和言談間規矩嚴謹的態度在在說明蒙面人的主人必定不是尋常商人而是地位不低的貴族。既然是貴族當然不會住在這裡不用說又是一個避人眼目的做法。
蒙面人將他帶到一間偏離大路的民宅中丟下一句∶「在此稍後」之後便走得不見人影。
薩摩也沒多問尋了張椅子坐下雙目微闔靜靜地候著。他早已抱定既來之則安之的心態加上一進這屋裡便現有人窺視反而更加沉穩了。如果這是考驗他的耐心那麼他也可以等到那人不耐煩爲止。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屋外已經明亮得刺眼薩摩坐在椅子上沒有任何不耐除了一開始曾經注視四面牆壁懸掛的圖畫之外其餘時間薩摩就像老僧入定一般悠然輕鬆地坐著。
終於幾聲掌聲響起∶「好!好!」伴隨著讚賞的聲音一個約莫五十餘歲、氣度非凡的老者緩步從裡面走出。
薩摩站了起來對著此人得體一禮∶「杜斯妥。安森見過大人。」只一眼薩摩便肯定此人必在里爾公國佔有重要地位因爲那氣度只有官場打滾長期歷練纔有辦法造就。
老人在位坐定讚賞地看著薩摩連連點頭∶「你是我這一輩子看過第二個有如此耐心的人。」
「多謝大人謬讚。」薩摩維持一貫的謙虛。
薩摩的沉穩讓老者納悶起來不由好奇地問∶「你不想知道第一個人是誰嗎?」
薩摩看著老者眼中平靜得讓老者幾乎以爲眼前此人根本是七情六慾當前也無動於衷的非凡人物。愣了一愣老者嘆了一聲∶「本來我不想告訴你但看你的模樣我又忍不住想告訴你。」頓了一頓老者眼神遙遠地道∶「我看過第一個這麼有耐心的人是那坦。埃森。」
聽到這裡薩摩眼神一動但只一瞬又恢復古井不波。這個模樣是薩摩在里爾公國最常見的模樣。這是神王擁有表象之一平靜但卻不冷淡疏離卻又不遙遠完全不同於精靈人的孤離冷淡也是最符合那坦家祖傳書籍中預言師的形象只是薩摩不知道預言師當中擁有這般沉穩的氣度的卻是寥寥無幾。這也讓老者更加深信有關薩摩的傳言。
老者似乎沉浸在回憶當中沉默了一會纔回過神微笑了起來∶「不過你的氣質比他更純。本來聽說你可以和大神溝通還半信半疑現在我起碼六成相信了。」
老人經驗老到絕不將話說得滿了擺明還對薩摩抱持懷疑。
薩摩聞言便知消息必是哈託家傳出來的但他明明叮嚀過哈託。丹尼諾不得漏怎麼也會傳出?卻不知當薩摩對哈託。丹尼諾施展漩神術時哈托夫人畢竟還是按耐不住好奇偷偷啓門觀看。哈托夫人看到的當然是薩摩施展出的迷障術只是這迷障術結合了哈托夫人的想像便成了薩摩與大神對話的景象。雖然哈託。丹尼諾曾經吩咐哈托夫人不要漏此事但哈托夫人怎麼也忍不住想要炫耀的心情還是偷偷向幾名貴婦人說了。這一說消息立刻傳了開來纔會有今日老者與薩摩見面這件事。
對於老者對他的判斷薩摩不便迴應僅是露出一抹儒雅的笑容沒有說話。
「你不問我是誰?還有把你找來的原因?」老者見薩摩不說話似乎有些無從下手的無力感。
薩摩當然不急著追問原因因爲他知道這人若是有求於他總會主動解釋。薩摩看得出來眼前這人對他還有些疑慮像這種情況沉穩而不急躁纔是最好的反應。
微斂雙目薩摩得體地道∶「大人有您的顧慮您覺得可以告訴在下的自然會告訴在下。」
聞言老人若有所思地看了薩摩好一會最後纔回答道∶「沒錯。我不能告訴你我的身分今天你走這一趟也不能告訴任何人。」
老人的口氣不是徵詢而是全然的命令。這樣的口氣若是讓皮喇聽到了不免又要氣怒畢竟這天下要說有人有資格對薩摩這般說話的也只有宇瀚夫婦、海因和圖蘇了。但即便是他們面對薩摩也不敢以這麼全然高高在上的語氣說話。
薩摩嘴邊悄悄揚起一道不以爲然的弧度但說的話卻是在平和不過∶「事情輕重在下省得。」
薩摩沒有直接回應答應與否但老者直覺認定薩摩已經答應了他的要求在這個權勢就是一切的世界老者很自然的認爲一個沒有官位的小小預言師怎麼敢違揹他?所以老者滿意地點點頭又繼續道∶「既然如此我就不說廢話了請爲我國與龍人族之戰預言吧!」
此話一出薩摩心頭一震不禁擡頭詫異地看著老者。
「你做不到嗎?」老者皺起眉有些不悅了。
對龍人族一戰里爾公國對內說得相當好聽戰事穩定進展的說辭讓公國上下不知情的人都認定里爾公國未來將是人類第一強權。但是薩摩有比任何人更第一線的消息或許連蔭。普勒都不見得會比他更快知曉戰事的變化。薩摩知道這場戰役一開始對里爾公國而言也許可算捷報連連但現在絕對完全不能以順利形容。老者要爲這場戰役預言薩摩大可以隨便編造但┅他得弄清楚這老者面對這場戰役的態度如何。
先是一頓薩摩遲疑地回答道∶「爲國家預言這是席預言師的職責┅在下似乎不該┅。」
薩摩語意未盡但那意思卻是任誰都懂。席預言師在公國裡的地位然其他預言師大多是不敢公然僭越席預言師的職責。
聞言老人表情沉了下來不悅地道∶「要是找他有用我何必找你?你只要回答我願不願意就可以了。」
找席預言師沒用┅?約塔。土靈應該是與公國國王蔭。普勒同調老人要問戰事結果卻不問他難道是因爲老人對這場戰役的看法與他們不同?
薩摩的思索看在老人眼中成了猶豫但老人熟知人性知道強硬逼迫反而不美所以態度突然轉緩安撫地道∶「放心。我既要你保密也就表示今天這件事不會傳出去就算你爲公國預言也不會有人知道。」意思便是既然無人知道薩摩大可以放心施爲。
猜到老人求助於他的原因薩摩心中篤定不少再聽老人口氣轉緩連忙順著老人鋪的臺階下∶「大人既然有命在下自然遵從。」
老人似也料到薩摩不會拒絕聞言立刻道∶「那就進去裡面吧!我知道預言的事情越重要越需要安靜的場合。」說完率先往屋內走去。
薩摩尾隨老者進了一間房間。房裡什麼都沒有四面牆壁空空如也傢俱雜物通通沒有隻有地板鋪著一張長毛地毯上面放著桌面有著一個凹洞的小几。薩摩見過這種桌子這是預言師使用預言晶石必備的桌子爲了這個僞裝的身分薩摩這些配備沒少買一個。
老人引著薩摩來到房中回頭就道∶「就在這裡沒有人會來打擾。」說到這裡老人突然現薩摩雙手空空如也不禁納悶∶「你┅你的預言晶球呢?」
一看到那張小几薩摩心中就不禁苦笑。他這預言師是個西貝貨出門哪裡會記得帶上預言師從來不會忘記的預言晶球?見老人追問薩摩當然怎也不能說是忘了只好鎮定地露出一抹淡然自信的笑容∶「這幾年我已經不常用預言晶球了。」
此話一出老人表情明顯一驚∶「你┅你的能力這麼高竟然會被埋沒到現在?!」
要知道尋常預言師是離不開預言晶球的而且越是能力高的預言師所需要的預言晶球品質越高除非預言的能力極高否則預言師與預言晶球幾乎是寸步不離的。就是約塔。土靈爲公國預言爲了謹慎起見也從來不敢不用預言晶球。
「巴耶帝國對預言師並不是那麼重視加上在下對出名也沒興趣只希望大人別將此事告訴任何人。」薩摩露出無奈的表情煞有其事地道。
老者雙眼目光炯炯逼視薩摩像在審斷薩摩這番話的真實性。換成其他人在老人銳利的視線下怕不要心慌意亂但先不說薩摩一身修爲難以測度光是繼承神王的力量精神的穩定度已是今非昔比就是再十個老人以這種視線看他他也不會露出任何破綻。
果不其然老人看了許久還是看不出問題好半晌才收回視線嘆息道∶「沒想到你不只味道像就連能力也像。如果不是那坦。埃森沒有兒子我真要以爲你是他兒子了。」在他看過的預言師當中只有那坦。埃森沒有隨身攜帶他的預言晶球。
薩摩知道這是老者的感嘆不便迴應只好微笑以對。
老人很快從感嘆中回神轉而問道∶「沒有預言晶球可以嗎?這回要預言的可不是小事。」
聞言薩摩適時露出自信的笑容∶「大人可以等在下預言結束再判斷預言準不準確。」有了上一次在哈託家裝神弄鬼的經驗薩摩這次可是信心滿滿。
薩摩自信的笑容讓老人安心不少於是便在房間另一端坐定不再追問。
知道老人等他預言薩摩篤定地來到房間中央盤腿坐下。雙手交握置於胸口雙眼一閉嘴裡開始煞有其事地喃喃自語。他雖然不會預言但看久了琉璃預言模樣態度可是學得十成十哩。
老人看著薩摩雖然不敢出任何聲音但眼裡期待不安的光芒卻是不斷閃動著。
薩摩小心估量時間約莫一刻鐘之後薩摩才睜開眼睛滿臉沉重。
第二百三十章鉤心鬥角
「成功了嗎?」老人一見薩摩眼睛睜開連忙追問。
薩摩故做猶豫才沉重地點一下頭。
老人何等精明哪看不出薩摩的猶豫心裡不免緊張起來∶「這┅有什麼不對嗎?」
「在下不知該不該說。」薩摩遲疑地道。
老人雙眼一瞪微怒道∶「預言到什麼就據實說出來。」
薩摩也不急依舊是慢吞吞地拖著∶「但是我預言到的似乎有點不合理。」
「不合理?什麼意思?」老人不解。
薩摩斟酌了一下字句纔回答道∶「我國對龍人族的戰爭連連告捷┅但是┅┅。」
薩摩話還沒說完老人倒是猜到了忍不住插口道∶「但是情況並沒有這麼樂觀嗎?」
上勾了!薩摩心中一喜表面上卻還是滿臉沉重地點點頭。
薩摩當然不會預言爲了讓這個年老成精的老人不對他的預言懷疑所以才利用他有里爾公國的人民“不應該”知道的訊息先故弄玄虛讓老人相信他是一個預言師。
老人怎麼也想不到薩摩會是龍人族的王子對戰事狀況比誰都清楚。一見薩摩點頭立刻心服口服∶「你預言的沒錯!快!快跟我說結果。」
老人相信如果不是預言這個預言師絕對不會想到前線的狀況根本不是公國裡所流傳的那個版本。其實別說尋常百姓許多官員也不知道這件事若不是他年輕時曾經領兵與龍人族交戰過壓根不相信驍勇善戰的龍人會這麼好對付所以悄悄派了人到前線瞭解狀況恐怕這會他也被矇在鼓裡。他曾經不只一次建議國王退兵與龍人族談和偏偏國王相信這種獸人配合進攻的機會難得要是錯過了恐怕從此與北方大6絕緣。國王認爲龍人族同時對抗兩族絕對無法長期抗戰何況去年公國五豐登國力正盛兩相比較里爾公國要成就霸權就靠現在了。里爾公國國內鐵礦產量不足國王對龍人族境內的鐵礦山是勢在必得。可以說這一戰是里爾公國稱霸的試金石只要成功了不用再依賴巴耶帝國鐵礦的里爾公國下一個目標將會轉向另一個人類強權─巴耶帝國。
國王的野心老人看得很清楚這條路也許會帶給公國榮耀但也可能帶給公國災難。比起注視著國土之外的國王老人的雙眼凝注在公國本土。他不想著成功之後如何他只想著這條路這麼多變數萬一一步錯公國將萬劫不復。在巴耶帝國在旁虎視眈眈的情況下老人完全不贊成攻打龍人族。卻不知爲什麼國王對巴耶帝國會不會趁機入侵竟然抱持著一種奇異卻又篤定的信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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薩摩對公國內部意見的歧異並不瞭解但對大局的演變他卻比誰都敏銳。老人既然叫他說他便老實不客氣地將已經擬好的說辭說出來∶「我看到大雪、死亡和動亂。」這不是薩摩平空捏造事實上他早就決定想辦法讓里爾公國生生吞下慘敗而那時機便是模裡邦聯比里爾公國早了兩個月的雪季。距離現在還有一個多月。
大雪一下里爾公國海上補給路線便是一個很好的切入點加上里爾公國的士兵無法忍受比里爾公國要來得寒冷數倍的雪季。只要大雪一下龍人趁勢反撲里爾公國除了敗退沒有別的結果。現在唯一顧慮的便是獸人族若是獸人持續牽制著龍人里爾公國儘可以在雪季來時從容後撤完全沒有損失。這約略也是里爾公國不願退兵的原因既可以掌握拓展領土的機會又無敗退之虞何樂而不爲?更何況這回有星鎮這座堡壘只要維持補給線大軍儘可以駐守星鎮。
此話一出老人臉色立刻一變∶「你的意思是┅我國會┅戰敗?」老人曾經想過這場戰役將會曠日費時甚至引其他外患這也是老人之所以找薩摩預言的原因。即使知道也有可能戰敗但老人拒絕去想何況以龍人族目前雙面受敵的情況要想打敗里爾公國的可能性幾乎是微乎其微。
「在下無法斷定只能告訴大人這是在下看到的。」薩摩很懂得掌握人心他知道模糊的預言在人類的揣測之下準確性反而會比預言師挑明瞭講更高。
老人微一思忖隨即追問道∶「知不知道原因?」
薩摩遲疑了一下選擇了一個更加模糊的答案∶「形勢。」這個形勢可以是巴耶帝國可以是國內政治動盪更可以是他─薩摩!
老人一聽愣了一下∶「形勢會有變化嗎?」
薩摩沒有回答倒是老人自顧自地陷入沉思。薩摩的回答事實上並沒有出老人的理解進攻模裡邦聯最大的困難便是漫長而寒冷的冬季每一次都要在模裡邦聯降雪撤退。但這一回有了同樣適應酷寒的獸人牽制形勢應該不會再次因爲大雪而改變纔是啊!
老人百思不得其解忍不住又繼續追問道∶「不能說得更清楚一點嗎?」
薩摩聞言故做苦惱無奈地道∶「┅在下能力淺薄大神只指示大雪到來之後形勢將變死亡與動亂將隨之而來。」
老人也知道預言一向模糊通常只能看到片段的影像無法看清前因後果所以當薩摩這麼回答時老人也只好放棄追問繼續推敲預言內容。
薩摩由著老人去想自己則是暗中估量著老人聽到他的預言之後對里爾公國政策的影響究竟有多大。若老人有足夠的影響力有沒有可能使里爾公國因此退兵?薩摩很快便否定這個可能。先別說預言這件事的他只是一個尋常的預言師光是蔭。普勒聞名全世界的固執性格就不可能因爲一個預言退卻。更何況蔭。普勒要是真的相信預言當初就不會動那個陰謀除掉所有妨礙他通往王位的人。說不定現在的那約。土靈充其量只是用來安慰國人罷了!
薩摩撇開從預言著手的可能性知道最終還是得靠龍人族。所以他必須早一步揪出漏龍人秘密的人然後誑u^邦聯結束戰爭。薩摩手中有一個重要籌碼除非萬不得已他不願意動用但若是龍人族的形勢已經相當險峻了說不得他還是必須動用┅。其實薩摩之所以急著揪出這個密者一來是爲了永除後患一來則是想利用此人將計就計。因爲得到神王的能力薩摩有把握在找到那名密者時弄清楚那個人所有知道的事情並利用來對付里爾公國。他知道只有智取才能在兩面受敵的情況下迅解決其中一方敵人。
只是這個打算的前提是儘快找到那個密者。薩摩相信這個人一定在里爾公國因爲只有留在這裡這個絕對是龍人身分的人才敢安心密。但是這個人究竟藏在哪裡?他可不能等太久啊!如今他已經成功誘出參與決策的老人接下來就是要設法套出提議在那個特殊時機進攻龍人族的人是誰。
就在薩摩在心中想著如何套話時老人突然大叫一聲∶「是龍族!!」
龍族?!薩摩嚇了一跳之後馬上一愣。
「一定是龍族!一定是龍族毀約了!」老人恍然大悟地喃喃自語。龍族已經好幾年沒有任何動靜當初在討論進攻龍人族時也評估過龍族會不會插手聞言薩摩倒是不解了。龍族毀約是什麼意思?難道龍族與里爾公國協定不插手幫助龍人嗎?那洛us族又遣使要求龍人歸順?現在掌握龍族的可是魔族啊!難道是魔族知道龍人不會歸順所以才做個順水人情給里爾公國反正屆時龍族會在後面接收一切。這個一想可能性倒是很高┅。
不便追問的薩摩只能自己在心中揣測。
「這件事太重要了我要趕緊回去。」老人想著想著突然冒出這麼一句話。說完便轉向薩摩嚴肅地道∶「多謝大師爲公國預言。我有要事必須先離開大師暫且回去休息要是有必要恐怕還得麻煩大師與我同行一趟。」老人看來是完全相信薩摩的預言了連稱呼都變了。
以薩摩如今僞裝的身分當然不能拒絕只好裝做惶恐萬分地道∶「大人有何差遣都可直說無妨在下當全力配合。」
老人點點頭轉身便走一腳踏出房外了突然停了下來轉過頭再度叮嚀薩摩道∶「希望大師千萬別將今日之事漏出去這是爲了大師的安危著想。」
薩摩一愣老人也沒等薩摩迴應回頭又走了。
爲了他的安危?!薩摩聽出點苗頭來了。有人會因爲他說出戰事不利而對他動手?會是誰呢?可惜老人跑得飛快薩摩想趁機問出提出攻擊計畫的人是誰的想法也跟著落空。
馬車將薩摩送走但卻沒送到住處而是在離薩摩住處還有半刻鐘路程的一處偏僻民宅中停下讓薩摩自己走回去。
送薩摩回來的男子再三道歉說這是爲了薩摩著想現在絕不能讓人知道方纔那位老人曾來找他預言。
緩步走在街道薩摩心中不斷尋思方纔那名老人的身分。行動這麼神秘顯示老人的身分必定不凡。但會是誰?會是公國兩相之下的五司一端長(注)嗎?
就在薩摩心中思潮起伏不定之際警兆突現!一股明顯的惡意從薩摩斜後方傳來。換做別人絕對無法感覺這種不含殺氣的惡意但薩摩早已今非昔比有了神王的力量第六感極端敏銳在人來人往的街道上還是可以感覺這麼明顯的惡意。當然這也是因爲對方修爲不高所致。
薩摩度不變依舊不疾不緩地走著但腦袋裡想的早就轉到那個惡意的來源上了。
凝神注意那股惡意分離成兩個人。薩摩心中一動神識再度飄起往後望去。
薩摩不知道此舉讓薩摩處在一種奇特的狀態中。兩個跟蹤薩摩的人在這一刻似乎感覺薩摩在瞬間變得透明瞭。
早已鎖定目標的神識立刻看到了兩個衣著普通背後掛著一隻大麻袋眼神閃爍的壯漢。
看清之後薩摩立刻收回神識身體也隨即恢復原狀快得讓兩名跟蹤的壯漢以爲是自己被太陽曬花了眼。
薩摩不知道兩名壯漢的目的但是藝高人膽大薩摩只一瞬間便決定當只乖巧的獵物一隻可以隨時變成獵人的獵物。
所以當薩摩故意偏離人羣後方翻起明顯掌風之際薩摩裝做不知地乖乖應掌倒地。
說實在話那程度的掌力只夠給薩摩搔癢。
接著薩摩被裝進了一隻麻袋裡麻袋裡有點悶薩摩乾脆閉起氣。兩名壯漢將薩摩半擡半扛地走了好一段路然後麻袋裡的身體摔上了一層軟墊。雖然這一撞不會讓薩摩受傷但突如其來的撞擊還是讓薩摩微微皺起眉頭。
「輕點!」一聲低喝從另一個方向傳來看來似乎不是兩名壯漢。
「老大你不知道這個預言師看起來瘦背起來卻是沉得要死。」一個粗豪的聲音喘道。
「是啊!才走多遠我現在雙腳還在虛┅。」另外一個沙啞的聲音同樣喘著道。
被叫做老大的聲音斥道∶「胡說!我看你們是太久沒訓練了!搬個人也這麼不濟事。」
粗豪的聲音支支吾吾地辯解道∶「我┅我┅老大┅真的很重啊┅。」
薩摩一聽偷偷地笑了。兩名壯漢當然不是缺乏訓練也不是薩摩當真有多重。事實上這只是薩摩的一個小小惡作劇罷了。乖乖當獵物可是薩摩生平第一遭還不知道值不值得總要先收點利息所以一路上故意將身體弄沉讓兩個搬他的壯漢越搬越重。兩名壯漢想不出原因又必須將薩摩搬走自然是累得滿頭大汗手腳軟了。
老大聞言更是不悅地哼了一聲∶「不管怎樣上面要的人你們最好像服侍爺爺一樣對待掉了一根汗毛都要小心你的小命。」
此話一出便聽得幾聲唯唯喏喏的答應聲。接著鞭聲呼嘯一響轆轆車輪聲傳來薩摩身體跟著一顛一顛起來。不用說薩摩現在肯定在馬車上了。
不知走了多久總之是比方纔薩摩往見老人更長的時間馬車終於停了下來。
薩摩再度讓兩名大漢搬了下來一路上薩摩感覺四周一直有許多人但卻沒有聽到任呵喧譁聲就連呼吸也是沉穩悠長。這些現讓薩摩很快便猜出他這回被帶來的這地方必定不是尋常民宅。只是擁有這麼多人類高手這地方會是哪裡?
麻袋裡的薩摩揚起一抹淺笑。看來這回當獵物似乎當得挺值得的。
終於薩摩被放在地上四周靜悄悄地但薩摩卻可以感覺兩名壯漢和那名老大正規規矩矩地站在裝著自己的麻袋旁邊再遠一點可以感覺約莫二十個人類高手在四周。
薩摩暗暗將自己的身體狀態維持在一個普通人類的水準靜靜等待著。他現在昏迷著而且也不打算太早醒他知道真正的隱密不會在他“醒著”的時候出現。
終於輕巧的腳步聲傳來。從腳步聲音聽來又是一個武功有一定水準的人只是此人呼吸平順中有紊亂倒像身上帶傷似的。
此人一出現四周的人**起來帶著薩摩前來的三個人的心跳更是立刻加快所以薩摩知道這人就是他們口中的“上面的人”。
腳步聲在薩摩前方三尺停下那個“老大”立刻迎上前∶「王子這個人就是那個人秘密找去的預言師。」
這話聽來有些沒頭沒尾但總算聽得出這些人是因爲那名老人秘密找了他所以纔會將他捉來這裡。沒想到竟然陰錯陽差地撞到王子這裡來了只不知這名王子在里爾公國行幾?
那名王子哼了一聲∶「打開!」
於是麻袋被打開亮光透過眼皮照入薩摩的雙眼。薩摩一動不動繼續“昏迷”。
王子也不急著叫醒薩摩兀自問道∶「這個人是誰?」
「他叫杜斯妥。安森是小有名氣的預言師。」老大連忙回答。看來他還真去探聽清楚薩摩的身分了。
「他就是杜斯妥。安森?他可不只小有名氣呢!」王子語帶驚訝地道。說完便走近薩摩。
薩摩感覺一隻手掌轉過了他的臉兩道視線停留在他臉上不用說就是那個王子正在觀察他。
「看起來是比土靈順眼一點。」王子淡淡評論接著視線和手掌先後離開薩摩的臉。
「聽說他可以和大神溝通這種無稽之談沒想到堂堂公國左相也相信。」王子嘲諷地道。
此話一出薩摩心中暗自驚訝。從這番話聽來方纔要求他爲公國預言的老人竟是公國左相─囊。卡?!聽到這裡薩摩幾乎可以推斷此刻他已經進入了里爾公國攻打龍人族的決策核心了。
「但是小人母親說大師┅不是這個人的占卜和預言很準呢!」粗豪的聲音像在爲薩摩辯解倒是讓薩摩爲剛剛的惡作劇感到有些愧疚了。
大漢此話一出立刻惹來老大的斥責∶「這裡有你說話的餘地嗎?閉嘴!」
大漢立刻現自己失言連忙閉上嘴巴。就在這時遠處傳來急促的腳步聲。
「王子!」來人在不遠處跪了下來。
「什麼事匆匆忙忙的?」王子的聲音有些不悅。
「那┅那個小姐想見您┅。」來人苦著聲音道。
王子哼了一聲語氣很是不屑∶「我不想見她。」
「這┅。」來人似乎有些苦惱了。
王子沉默了一會這才又問道∶「她到底又怎麼了?」
來人嘆了一口氣無奈地道∶「小姐今天又作了內院吵鬧了一早一直說要見您屬下推說您公務事忙好不容易纔拖到現在可現在小姐說見不到您就不想活了所以屬下┅。」
聞言王子氣怒地道∶「哼!別理她!」
來人遲疑了一下還是支支吾吾地道∶「王子她┅還有用┅。」
這一說似乎提醒了王子只聽王子沉默了好一會最後怒聲一哼∶「我去!」說完挾著不耐煩的重重腳步聲離開。
薩摩心中一動連忙命令雙生隨後跟去。於是淡淡黑色煙霧從薩摩身下飄出一點一點在屋裡一角凝聚┅。一條黑色小蛇無聲無息出現快滑出房間。
注∶里爾公國的官制國王之下設左右兩相分掌五司一端。五司分別爲∶兵司、儀司、工司、教司、法司。兵司負責全國兵員調度、兵源掌控其中包括公國人口調查事務。儀司責一切宗教及宮廷禮儀重大慶典的舉辦也在其中。儀司設司儀長一人一向由席預言師兼任不受左右兩相管轄副長才由兩相監督派任。工司負責公國境內各項職業登記並嚴格掌控物資流通狀況。教司負責公國曆史撰寫大小教育機構的監督及全國流通圖書內容監督。法司負責獎罰事務公國境內各地常設的治安機構即由法司負責。一端則洛ua專司人員升遷調派的資格審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