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人回答邢晨的話,這個火 藥桶大家誰也不會去碰。但邢晨這麼說了,幾名警員偷偷的掐滅了香菸,會議室更加的安靜。
邢晨看着衆人,心中一時間倒是渴望誰能出來和他吵上一架或是打上一架,這樣也許心裡就能痛快些。
又過了幾分鐘,邢晨實在是無法忍受這份安靜,猛的站起,說道:“好了,你們也累一天了,都回去吧,這會再繼續也討論不出什麼。”拿起資料轉身大步走了出去。
邢晨突然的舉動到把衆人弄得一時的愕然,等明白時候邢晨已經離開會議室去得遠了。
衆人互相看看苦澀的笑了笑,收拾好東西,這個碰頭會就這麼散了。
邢晨怒氣衝衝的走回了辦公室,猛力的推開門,門猛烈的撞在牆上發出巨大的響聲,這聲響將辦公室裡的一個人嚇了一跳轉過身看了過來。
邢晨此時也注意到辦公室裡有人在等他,而那個人正是他的老師。
邢晨面對自己的老師對於自己的魯莽感到有些臉紅:“對不起,老師,您怎麼來了,我正想給您打電話呢。”
副局長平靜的問道:“怎麼了,哪裡來的這麼一肚子的火氣,案子還是沒有頭緒?”
“老師您請坐。”邢晨連忙給老師倒水沏茶。
“不用忙活了,你我之間還用這麼講究?”副局長示意邢晨過來。
“是,我把案件的偵破進展向您彙報一下。”邢晨連忙走了過來。
一無所獲的一天沒費邢晨多少脣舌就說得很是清楚。
副局長問道:“你對接下來的偵破工作有沒有什麼思路?”
“老師,我現在真的是山窮水盡了,能想到的方面我們都去試了,能夠做的事情我們也都去做了,但案子實在是,唉,實在是進行不下去了。”邢晨顯現出頹廢的顏色。
副局長語重心長的說道:“不心慌,不憂慮,這是從事這份工作的一種心態,對於任何一個案件我們都是在和對手鬥智,比智慧、比經驗、比耐心。最重要的是我們不能被對手所擺佈,所以你要將你的心態放平穩,如果你都這般的心焦氣燥,你的部下又如何自處?”
“老師,我錯了,我一定會保持平穩地心態。”邢晨虛心的接受着老師的教誨。
副局長疼愛的看着弟子說道:“我來呢,一是想看看案件偵破進展的如何,如果有所突破那是最好了,如果仍是沒有什麼進展我看我們還是另作打算。這也是我來的第二個目的。”
邢晨有些愕然問道:“什麼,老師,您的意思我不太明白?”
副局長解釋道:“這個案子太過不尋常,我看目前是無法取得突破,與其這般耗費着警力還不如暫時的擱置起來,我們還有許多案子需要去破,不能因爲這個沒有希望的案件耽誤整體的工作。”
這點邢晨是明白的,“但是,老師這個案件不比尋常,省裡都十分的關注,我們也不能就這麼說擱置就擱置吧?”邢晨有些擔憂。
副局長說道:“這個你不必擔憂,主管的省市領導我已經向他們彙報了這個案件,並講述了案件的不解之處,同時有省裡爆破專家和法醫部門的權威報告,省市領導對這個案件的偵破難度也表示了理解。
正象我所說的,省市領導也不會爲了這個一時半刻難以偵破的案件耗費整個警隊的力量,所以我來就是和你探討一下,如果你們有新的線索和希望那固然很好,但如果仍是茫無頭緒的話,就按照以往的做法暫時擱置,等一旦有了新的線索在重新立案偵破。”
邢晨看看老師,還是老師對整體工作把握的全面細緻,的確就目前來看這個案件的偵破真的是不知何日能夠破案,邢晨將他所有的警力都調動起來偵破此案,其它的工作因此都暫時的停了下來,在這樣進行下去真的是一件很不合成本的事情。目前來看也只有象老師安排的那樣纔是最明智的選擇。
“老師,不管怎樣,這份報告我還是要寫的,您看,這報告我該如何的取捨呢?”邢晨這方面的經驗還是不足。
“案件的過程據實的彙報,對於細節也據實的描繪,不要把個人的判斷和分析加上,就是客觀的陳述,同時將專家的報告和法醫的檢驗報告一併附上,這些就可以了,其它的你就不用操心了,省市領導自會去判斷的。”副局長對邢晨給予了建議。
“好的老師,我這就動筆寫報告,我寫完後拿給您。”邢晨聽到這裡就準備自己的思路。
“好,最好你今天連夜將報告趕出來,明天省市領導有個會議,我就在這個會議上將這份報告提交上去,省得在四處的和他們分別的研討。”
一切已經敲定,邢晨送別副局長後立即整理了一下資料動手開始撰寫這份報告。
在第二天黎明到來前邢晨完成了這份字斟句酌的案件報告。邢晨拿着報告連同專家報告和法醫的檢驗書親自開車送到了市公安局,自己的老師那裡。副局長也一直在市局沒有離開,一直在等待着邢晨的報告。
在副局長通讀了全文後,對邢晨說道:“很好,很客觀,這份報告可以,好,你也忙了幾天沒有好好休息了吧,今天你看看把這個案件整理一下暫時的擱置起來吧,其它幾個棘手的案件儘快抓起來。你把那些比較無法理解的記錄另行存檔交到我這裡,有些東西是不能讓其他人隨便翻閱的。”
邢晨明白老師的意思,“好的老師,我知道如何做。”
接下來,副局長帶着這份報告驅車去參加會議。而邢晨則回到了支隊,將整個案件的所有資料和記錄都整理了一番,就如碟仙案件一樣,案件紀錄同樣做了兩份,存放於支隊檔案中的記錄邢晨剔除了那些如死人復活的部分後存檔。而包含所有記錄的檔案則秘密的送到了自己的老師那裡,不久這份檔案也被蓋上機密的紅印後存放了起來。
邢晨在支隊召開了會議將擱置此案件的決議和一衆警員說明,並重新開始佈置了工作,這起撲朔迷離的案件暫時告一段落。劉文淵在得知這個安排後也沒有表示什麼異議,只是在無人的時候召回了兩隻紙鶴,做了一碗符水將紙鶴上的符咒在符水中化開後燒掉了那兩張符紙。收拾好自己物品由邢晨開車送回了縣城的家中。
支隊又進入了往日工作的正軌,這起離奇詭異的案件雖然讓參與的警員心中都多少對自己所學的科學世界觀產生了疑問,但時間是最好的治療藥劑,或許這起案件將永遠就這麼封存直到在人們的記憶當中消失。那名看到法醫部兇殺過程的警員在精神上多少存在了一定的問題,在治療一段時間後也不見得起色,在其自身的申請下,離開了警隊。兩名被殺害的法醫也得到了撫卹金,但邢晨一想到張法醫爽朗的笑容心中總是一痛,可是這個仇何時能夠得以血報,這個連邢晨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