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是?”劉文淵實在不記得有王先生這麼一個故人。
“我老的你都不認得了?也是啊,我自己都不認識我自己了。我那個時候不姓王,我姓衛,衛國民,記不記得了?”
“啊?衛國民就是您?真是沒有想到,真是沒有想到啊,原來您就是衛國民。”劉文淵激動之下猛然站起一把握住王老先生的雙手哈哈大笑起來。蕭毅、王淼等人俱都驚奇的看着,不明所以。
王老先生也充滿喜悅說道:“是啊,是我,我也沒有想到他們請來的人就是你啊。他們告訴我名字的時候我還覺得有些奇怪,這名字很是熟悉,後來我想到了那次越獄,你當時可是獨領風騷。但那以後再未見過你,只是聽聞你進山參加游擊隊去了。
這一別怕不有六十年了,當年那些一同出生入死的人基本不在了。當他們告訴我你名字的時候我根本沒有想過會是你,等到他們告訴我你的年歲,我纔有些懷疑,真是沒有想到,竟然真的是你。還能見到你真是讓我太高興了。本來應該喝酒慶賀一下,可是醫生告訴我,我不能再喝酒了,老劉真是抱歉啊。”
王安輕聲說道:“父親,您不能過於激動。”
王老先生笑道:“不妨不妨,想現在還能見到當年並肩戰鬥的故人,實是讓人驚喜不已啊。”
劉文淵見王安如此說鬆開了王老先生的手,坐了下來。
“王先生,我也是沒有想到會是您啊。當年您的風采我至今還記憶猶新,歲月蹉跎,如今您我都老了。您身體還好吧?”劉文淵見王老先生的模樣真有些傷感。
王老先生樂呵呵的說道:“我已經活得夠長了,本該早些向馬克思報到,可是我心中還有牽掛,這才繼續活在這世上。你還好吧,看你的精氣神都不錯,也是啊,當年那麼高的地方你都能爬上去,幾個照面就將那些島國兵放倒,想來你的身體比我等書生要好上許多啊。
這幾位是你的親人?來給我介紹介紹,我的兒女你也見過,就不用我多說了吧。”
劉文淵也樂呵呵的將蕭毅等人一一向王老先生介紹一番。蕭毅等忙向王老先生問好。
“好好,自古有道:英雄出少年,這幾位能受你重視看來也都非等閒啊。可惜我身體不好,不能和你們握手了,抱歉。”
蕭毅說道:“您言重了,王老先生,您的事情我們多少有所耳聞,對您報效國家之舉實是不勝仰慕,此番見到您果然是英雄豪傑,真是我等榮幸。”
劉素雪等人本也崇敬,可是在這種場合下,自己年歲尚小都不太敢說話,蕭毅到底在社會上混過,當下侃侃而談。
“呵呵,謝謝,我沒有諸位說得那般偉大,只不過生逢亂世,盡得點氣力罷了。若說英雄豪傑,你們這位劉大師那才當之無愧,以一當十,殺得島國鬼子屍橫遍野,那纔是真正的大英雄啊。”
劉文淵笑着說道:“王先生,您就不要在他們幾個面前替我吹牛了,若說英雄,您纔是當之無愧的。”
“哈哈,我們都是英雄。老劉,你什麼時候鑽研起玄學來了?”王先生問道。
“我自小學的就是這個,只是學藝不精說出來怕獻醜所以藏着掖着的。”
“哦!沒有想到你竟然是這方面的大家。要是早知如此我就去尋你好了,也免得我耗費多年心力一直未能得償所願。”王老先生說到這裡有些唏噓。
劉文淵自是明白王老先生話中含意,說道:“事情並非沒有轉機,我此次來就是要實現您的心願。”
王老先生頗爲奇怪起來,問道:“嗯?你知道我的心願是什麼嗎?”
劉文淵淡淡的說道:“人世間最大的悲劇不在於生死永隔,而在於相見卻不能聚首。”
王老先生聽聞到這話身子一震,漆黑的雙眸顯得更加的深沉,“你,你說什麼?你怎麼會知道的?”
劉文淵笑了笑,說道:“我去過了,也見過了,她告訴我這一切。”
劉文淵的話就象炸雷一般在王老先生耳畔炸響,王老先生震驚的簡直說不出來話了。“你,你……”這個時候王老先生劇烈的咳嗽起來。
王安慌忙輕撫其背,王老先生顫抖着取出手帕捂住嘴咳嗽着。劉文淵沒有想到他的話會讓王老先生如此。忙道:“不要激動,不要激動。”
王老先生還在不停的咳嗽,王安不滿的看了劉文淵一眼,低聲說道:“劉先生,家父身體欠安,我看您和您的弟子就先回避一下,等家父休息過後在請您過來吧。”
王老先生聽到這話慌忙伸出手擺動幾下,同時用力壓制自己的咳嗽。“不,留下。”
劉文淵見王老先生如此身體狀況也很難過,忙上前道:“我也略懂醫術,讓我來看看,說不定我會有辦法。”
王安沒有管劉文淵低聲對王老先生說道:“父親,您休息一會吧,您這樣怕是受不了。”
王老先生搖了搖頭,但咳嗽聲漸漸平息。
王老先生緩慢的說道:“老了,不中用了。王安,你和王淼帶着蕭毅這幾位小朋友出去轉轉,我和劉師傅有些話要談。”
蕭毅等一聽要讓他們出去頓時都看向劉文淵。
王安也是不同意的說道:“父親,不行,我不能讓您一個人留在這裡。”
王老先生輕聲說道:“去,有劉師傅在這裡呢。”王安見父親堅決也不好再堅持,於是對着王淼和蕭毅等說了聲請。
“劉師傅,能不能讓我們留下來?”趙紅塵見如此低聲的向劉文淵求援。
劉文淵說道:“王先生,這幾位是我至親之人,您的事情他們也都知曉了,所以我看他們是否也可以留下來?”
“哦?”王老先生疑惑的掃視衆人,眼見他們滿臉的熱切似乎明瞭劉文淵的意思。
王老先生沉聲說道:“也好,你們留下來吧,安兒你和王淼出去吧,沒有我的吩咐不要讓任何人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