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紅塵也伸出小手指勾住劉文淵的手指,兩個人一起看向鄭盼盼,劉文淵問道:“怎麼,你不同意嗎?”
“有什麼不同意的。”鄭盼盼將臉上的淚水抹去,伸出手指勾住劉文淵的手指。三個人一起說道:“拉鉤上吊一百年不許變。”
鬆開手指的時候三人俱都大笑起來。劉文淵雙掌拍了拍鄭盼盼和趙紅塵語重心長的道:“好了,好了,最重要的是你們要知道你們的父母是非常愛你們的,或許是他們愛的方式不對,但這樣的愛是最無私最真誠的愛,不要因爲這愛而去恨他們,這樣是不對的,我會找機會與他們盤說,讓他們知道你們的思想你們的靈魂,讓他們給你們更廣闊的天地讓你們自由的飛翔。”
趙紅塵點點頭道:“其實,現在我已經多少理解了父母的心,雖然對於他們有時候過分干涉我的自由還是很生氣,但我已經沒有那麼的恨他們了。”鄭盼盼卻用沉默來表示自己仍對父母的不滿。
“呵呵,有時候這情卻是人世間最難琢磨的事物,你們想沒有想過,你們覺得你們父母對於你們的愛讓你們生活感覺痛苦,可是你們所做又何嘗不是讓父母痛苦呢?
你們的叛逆,你們的反抗,你們一心想要掙脫親情的枷鎖,何嘗又不是讓你們的父母無所適從,讓他們傷心抑鬱,所以他們會用更多的愛來限制你們,而你們卻是更加的反抗掙扎,或許這就是一個怪圈,正是你們的行爲讓你們的父母將更多的枷鎖加在你們身上。或許我說的你們未必能夠理解,或許直到若干年後你們有了這份責任這份愛的時候你們才能明白。
但我不希望你們要等到那個時候去懂得去理解,你們現在要學會的不是如何讓父母理解你們,而是你們應該如何的去理解你們的父母,去懂得這份愛,去珍惜這份情。等你們真正明白了這些,或許你們對於你們父母的愛會有另一番感受。”劉文淵款語溫言勸慰二人,這話語意境卻有種看盡滄桑之感。
劉文淵的話讓鄭盼盼和趙紅塵都有些惘然,或許他們對劉文淵的話還無法理解,但話的意思還是明白的,兩人相對而視,都希望從對方眼中尋到這話的深意,但目之所及都是不解。對於他們兩個而言,缺少歲月的磨鍊想要明白劉文淵這一生對情的領悟恐怕不是他們兩個現在能夠做到的。
劉文淵自是看出兩人的迷茫,笑了笑道:“好了,你們也不必爲此煩惱,我既然答應爲你們解開這個心結,我自會實現我的承諾,但你們要記住,你們的父母是外因,而心結是你們的內因,如果你們封閉了你們自己的心結,那我如何努力也沒有成效,只有你們才能真正的打開你們自己的心結。你們兩個這麼聰明,只要你們多點時間想想我說的話,你們自會明白。”
劉文淵三人談談說說,在加上三人的腳步都甚爲迅捷,很快劉文淵將鄭盼盼和趙紅塵分別送回家中,劉文淵在見到兩人各自家長時也寒暄了幾句,並對今天如此之晚的歸家表示了歉意,對於鄭盼盼和趙紅塵的心病並沒有提及。兩個人的父母自是一番客套,但都對劉文淵多少是知道的,知道這個人不是一般人物,尤其是鄭盼盼的父母對於劉文淵更是十分的信賴,因此雙方相笑而散,對於兩人這般晚回都沒有表現出過分的擔憂。
劉文淵回到家中,靜靜的將今夜那老人魂魄事情前後思量,將整個事情進行了串聯,但仍是感覺整件事情沒有多少頭緒,無法推測出那老人的執念是什麼。或許那男人說得話大部分是假的,看那女人的行事那老人恐怕和孩子的失蹤是有關聯的。劉文淵心中想道:‘看來明日還得再去了解一下情況,先看看他家周圍鄰居是如何說的。’劉文淵想定辦法後也漸漸入睡。
而此時蕭毅卻是輾轉反側難以入眠。他的眼前老是出現那老人落魄鬼形和他窄小髒亂的居室,對比着他兒子在本鎮來說可謂豪華的客廳,雙方的反差是如此的強烈。
‘那可是他的父親啊,是他的父親啊’,蕭毅心中不由得反覆唸叨着這幾句話,爲什麼人能夠對自己的父親做出如此惡劣之事來?這是蕭毅怎麼也想不到的,不知不覺間自己母親形象悄然的走進腦海,回想着自己與母親生活的點點滴滴,蕭毅突然升起思念的情懷,往日對母親離家遠去的無所謂現在蕩然無存,對母親思念的心情充盈於胸。
她就要回來了,想想,這也快四個月沒有見到母親了,母親有沒有變樣,是否有些衰老?有沒有瘦了?沒有生病吧?蕭毅掛懷之心反倒越來越強烈,最後實在是忍不住翻身而起,抓起電話撥通了母親的號碼。
一段較長時間的應答鈴聲後,一聲似熟悉卻又陌生的女性聲音在電話那頭響起:“喂,哪位?”
蕭毅抑制了一下自己激動情緒:“媽,是我,蕭毅。”
“哦?兒子?這麼晚了,出了什麼事,怎麼有麻煩了嗎?缺錢了?還是……”蕭毅母親在電話中一連串猜測着蕭毅打電話來的目的。
蕭毅聽着母親連珠炮一般的詢問,苦笑了一下,怎麼自己在母親心中就是這般模樣?難道只有在遇到這些事情後才能打個電話給母親嗎?難道自己和母親就是這麼個關係?蕭毅突然意識到自己與母親之間的淡漠,自己極少念及母親,只有在遇到麻煩的時候纔想到自己還有個母親存在,蕭毅對自己的行爲感到汗顏愧疚。
見蕭毅靜默無語蕭毅母親有些焦急:“兒子,你倒是說話啊,出了什麼事情,難道學校又找你的麻煩了嗎?還是你把那個把你開除的副校長給打了?說啊。”
蕭毅說道:“媽,沒有事情發生,我只是想你了,我們好久沒有說過話了,就想給你打個電話。”
“……兒子,你沒有什麼吧?到底出了什麼事情,很嚴重嗎?你不會把學校給燒了吧?快說實話吧,你不會讓我急瘋過去吧。”蕭毅母親顯然不信蕭毅剛纔的表白。
“真的沒有什麼事情,要是出了什麼事情,劉素雪不就給您去電話了嗎,我真的就是想您了,真的,真的,真的我沒有打那個副校長更沒有去搗毀學校,放心吧,我現在和另一位高人在學習呢,他教的東西遠比學校教的有用多了,不是什麼偷盜打架的東西,是正經的知識,唉,行了,媽,放心吧,您什麼時候回來?”蕭毅感覺自己快要崩潰了。
“後天的機票,你真的沒有什麼嗎?我怎麼感覺你怪怪的,不像平日裡的你啊,真的沒有什麼嗎,有事情一定要告訴媽媽。”蕭毅母親也無法接受蕭毅此時的模樣。
“好了,好了,不說了,再見了,我等你回來。”蕭毅象躲避瘟疫一般連忙掛掉電話,長長的舒了口氣,真是沒有想到自己在母親心中竟是這般不堪,除了惹是生非還是惹是生非,自己一番想念之情還未表白到累得母親擔驚受怕。蕭毅不由得苦笑了一番。
正在蕭毅打算回去看看能否入睡時候,電話鈴卻在那裡吵鬧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