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晴天在一旁眼睜睜的看着,快到眼睛都似乎要出現什麼錯覺,如果不是事先知道,夏晴天第一反應絕對不會認爲飛射出去的會是一條蛇,而是會覺得是某種暗器!
雖然夏晴天沒有反應過來,但是事關自己的性命,一直繃着一根弦,不出一秒鐘直接就做出了反應!
“小心啊!”
夏晴天剛剛受到如此的驚嚇都沒有喊出來,在這個時候卻再也忍不住了!
“開槍啊!”
方毅雖然躲開了他的血盆大口,但是卻沒能完全閃躲開,而是被撞在了地上!此時此刻,這點疼根本算不了什麼,方毅吼出這一句的同時,手中的槍就開始了連發的掃射!
同時,身子也沒有絲毫的遲疑,跟着就在地上翻滾起來。
畢竟這樣的巨蟒,不是幾發子彈就能解決的。
像是被激怒一樣,那條蟒蛇劇烈的甩動起它的身子,原本是盯着方毅一個人的攻擊,直接就蔓延向四周!
它身子很長,所以即便夏晴天他們的距離很遠,還是受到了波及!
特別是夏晴天,直接就覺得身子一痛,然後便飛了出去!
值得慶幸的是這裡的草叢很厚,摔在地上倒是沒有多痛。
縱然是保守估計一下,她也覺得自己飛出了一米遠。而且即便身下不同,身子也是痛的難以忍受,捂着胸口就劇烈的喘息起來。
“唔……”
一邊捂着剛剛被掃到的胸口,一邊緊緊盯着眼前發瘋一樣的巨蟒!
太可怕了……
不過是幾分鐘的功夫,它周圍已經被破怪的一片狼藉,原本高聳的粗樹,也被硬生生的打斷躺在地上。
OMG!
夏晴天此時才深刻的明白了原始叢林的危險!也難怪這個小島沒有被開發。
正想着,又是一陣疾風直對她掃過,幸虧她瘦小,縮了一下,僥倖躲了過去,不然再捱上一下之後,八成真的就站不起來了!
她的運氣好,其他的運氣就不一定了,幾乎所有人都被掃到,瞬間像是受到了巨大的撞擊!
夏晴天咳了兩聲,覺得整個鼻腔裡都蔓延血腥的味道,眼角抽搐了一下,強撐自己的身子爬起來,眼前的畫面都有些恍惚。
方毅他們手中槍支的子彈很充足,掃射過一輪之後就開始了第二輪掃射!
吃痛的巨蟒更加的狂躁,空氣裡的血腥混合着它發出讓人膽顫的嘶吼,夏晴天有種在看恐怖電影的感覺。
也不知道是不是葉以深的調侃影響,夏晴天的腦海裡竟然冒出了拍下來肯定是一個大新聞的想法。
甩了甩腦袋把這個念頭甩出去,夏晴天的眼神就繼續盯着面前的畫面緊張!
都說大蛇打七寸,七寸在哪裡,蟒蛇算是蛇嗎?
“七寸,七寸!”
這個想法剛剛出現,夏晴天還沒有仔細的去想到底行不行得通,就下意識的喊了出來!
也不知道是爲什麼,人家用槍去打它它都只是狂躁,夏晴天只是喊了這樣一聲,它竟然就調轉了頭,原本還是尾巴對着夏晴天,瞬間就長着血盆大口直撲眼前的夏晴天!
夏晴天只聞到了一陣腥臭,像是腐肉的味道,拼盡了渾身的力氣,奮力跑向一旁,下一秒,剛剛她待着的身後就遭到了毀滅性的破壞。
夏晴天剛想繼續沒命的向前跑,就覺得腿一軟,還沒反應過來怎麼回事直接就栽倒了在了地上。
摔在地上的疼痛還沒蔓延開,夏晴天就察覺到身後一陣腥臭的熱浪……
完了!
最後一聲救命還沒喊出來,一聲巨響先響了起來!
夏晴天驚魂未定的,就眼睜睜的看着身後的蟒蛇栽倒了下去。
它身後,是葉以深拿着一把長長的機槍,見夏晴天癱倒在地上,隨手將手中的東西丟在了一旁,幾步跨過了那巨蟒的屍體,來到了夏晴天面前。
“你怎麼……”
“打蛇打七寸的道理我都知道,也不知道這羣廢物怎麼不清楚!”葉以深狠狠的罵了一句,然後就脫下了身上的衣服將夏晴天裹住。
葉以深的話沒有人敢應聲,方毅他們其實也都受了傷,最輕的可能也要斷上幾根骨頭。
“剛剛我,我……”夏晴天一下想到剛剛自己差點被它吞進去,就語無倫次起來。
都說蛇是不用牙齒撕咬食物的,都是直接吞下,先壓碎骨頭,然後再用自己的胃液消化……那豈不是說被吃進去之後還是有直覺的?
想着,不由的就打了個抖。
見出於保護的醫院意願讓他們留下來卻弄巧成拙,葉以深吩咐了一句:“叫飛機來,先去附城鎮上治療。”也的確是他莽撞了,貿然就進來,就應該知道原始的大自然下,存在着許多未知的危險。
夏晴天被葉以深抱起來,自己都沒察覺的身子瑟瑟發抖。
此時纔不到四點鐘,這裡的天幾乎就開始暗下來了,葉以深抱緊了她,剛想開口,就察覺到又熱流流過,自己的手指。
此時低頭,才發現有血淌過。
夏晴天腿上赫然有一個傷口,葉以深一眼就看出來了是槍傷,如果不是方毅現在也躺在地上喘息,他肯定要揪着他的衣領質問怎麼回事!
隨手將自己的衣服撕扯成布條,幫夏晴天簡單的包紮了一下,夏晴天這個時候才發現自己好像是受傷了,中槍的腿下半部分已經沒了知覺,卻還是寬慰到:“可能是不小心受傷了,應該沒有什麼。”
“馬上就可以回去了。”葉以深覺得自己最近剛剛平穩下去的心態再次崩了。
還不知道葉星悅怎麼樣!
唯一值得慶幸的,就是飛機這次來的很快。
撤離工作很完善,很快這裡就空留下來了一條巨蟒屍體之外,只剩下一些彈殼。
之前方毅做了很全面的調查,很快就來到了周邊的城市,不大的鎮子,但是醫療設備還算髮呆,只是突然來了這麼多的外來人,還是不同的人種,引來了街上許多人的側目。
這裡說的話是小語種,葉以深聽得懂一些,也無非是在討論的。
在醫院的走廊上,他一直低着頭在擺弄着手機,眉頭緊緊的皺着。
接連幾個小時,一動不動。
等到最後所有人都安排住院之後,葉以深首先去找的不是夏晴天,而是方毅。
“主子。”躺在牀上的方毅可憐巴巴的看着他:“醫生說上次我的腿就沒有恢復好,如今更嚴重了,需要繼續治療……”
“那就躺着吧。”葉以深的眉頭從進門之後就沒有舒展過,問道:“剛剛是什麼情況?”
“很意外,也很突發哦。”
方毅仔細的把事情的經過講了之後,對葉以深問道:“少奶奶怎麼樣?”
“應該沒什麼大事,不過中了一槍。”毋庸置疑,肯定是在場的人打中的。
“興許是當時的情況太慌亂,所以纔會這樣!”方毅說道:“我沒有什麼事情,您先去照顧少奶奶。”
“好好休息。”
葉以深說完這話之後轉身出了房門,但是眼神中卻若有所思。
夏晴天的手術要比方毅的複雜,所以葉以深到她的病房之後還有醫生在。
用簡單的幾個單詞和醫生溝通之後,葉以深對病牀上的夏晴天問道:“你感覺怎麼樣?”
“還可以。”
夏晴天老老實實地回答。
她根本聽不懂這些醫生在說什麼,嘰裡咕嚕的,聽的她覺得自己的心裡特別的沒有底氣。
又說了一會兒的話,葉以深送走了所有的醫生護士,然後看着她腿上的繃帶說道:“已經沒有什麼事情了,沒有傷到骨頭,但是現在不方便,就不能把你帶回國治療了。”
“那你也不用擔心我了,快去找星悅吧!”夏晴天說着還沒有忘記不是隻有她一個人受傷:“方毅他們怎麼樣?還好吧?”
“我已經安排人過去了,你自己休息好就好。”葉以深說着就抓住了她的手:“剛剛害怕嗎?”
“不怕……”夏晴天其實當時連害怕都忘記了!
畢竟一切都來的太突然。
“我現在還有些事情要出去一下,不能一直陪着你,但是睡前肯定回來。”說着葉以深握着她的手緊了緊:“給你帶晚餐。”
“這麼晚去哪?”
他們進醫院的時候天就差不多黑了,如今更是黑的很透徹,什麼都看不清楚。
算一算時間,應該也十點鐘了吧?
“好像是在那羣人在海岸邊發現了什麼,我去看一看。”
“好。”
雖然不想葉以深在異國他鄉這麼晚的出門,但是畢竟是和葉星悅有關的,她實在沒有辦法開口阻止。唯一能做的就是看着他離開的背影在心裡默默祈禱:如果這次沒有事情,她肯定會再去寺廟中拜一拜!
即便夏晴天的心神誠懇,可是好像對現狀並沒有什麼改變。
葉以深站在海岸邊看着被打撈上來的飛機碎片,在臨時建立的燈塔下,有些寒光爍爍。
“我聽說你們在叢林之中遇到了危險?”
站在燈塔旁邊,白天被葉以深控制的不能動彈的美國人問道,這次的語氣倒是有禮貌許多。
“嗯。”葉以深不想多贅述,只是對身邊航空公司的的人問道:“確定是你們這次失蹤的航班殘骸嗎?”
“基本可以認定……”穿着救生服的工作人員解釋道:“但是我們相信還是有生存者在的,畢竟現在知識的打撈到了殘骸,並沒有遺體被發現。”
“你們公司第一次遇到空難嗎?”葉以深懶得和他說太多浪費時間的話!
如果是安撫的話,未免也有些太敷衍了!
抿着嘴看着地上的幾塊碎片,耳邊忽然就響起了那個美國人的聲音:“我知道我白天的態度不夠好,當然我現在很後悔,我當時不知道你是葉先生。”
“如今知道了嗎?”葉以深差不多也已經知道了對方是誰,是個富豪,單純的有錢人,其他勢力倒是沒有涉及太多。
按照資料來看,似乎還是一個慈善家。
“我覺得我們可以合作,嗯,畢竟我們的目的都是一樣的。”
“當然。”
葉以深雖然有時候很高冷,但是也不是盲目的傲嬌。
如今能多一個人一起,當然很好。
“其實我們找了這麼久,已經有一個大概的猜測和想法了。”他說着彎腰撿起了那個碎片:“雖然航空公司不配合……”
“先生,我們很配合。”那個男人的話讓一旁的航空公司提出了異議:“但是我們要對所有失聯的乘客以及我們的機長負責!”
“OK!”
他顯然是不想理這些人的,敷衍的回答了一句之後,就開始繼續和葉以深說道:“我們認爲這次的空難是人爲的。”
“NO!”航空公司的人再次開口,制止兩人對話:“我們公司不會出現這樣的情況的!”
如果真的是人爲威脅導致飛機墜落,那麼足以這家國際航空賠的傾家蕩產!
“草!”
那個美國人罵了一句,然後一圈就捶在了他的鼻子上,頓時那個人就向後倒了下去:“你最好閉嘴!”
“……”
葉以深在一旁一挑眉,他倒是忽然有些欣賞眼前這個男人的性格了。
又簡單的溝通了幾句之後,葉以琰知道眼前的男人叫麥克,很常見的名字,是失蹤富豪的私人保鏢兼秘書。
“您覺得我們明天是繼續在海里打撈,還是改變方針去島上尋找,我覺得你們找了那麼久,雖然遇到危險,但是也不可能什麼發現都沒有吧?”
麥克說話有時候會繞彎子,聽的葉以深有些不耐煩,但是不得不說,他還是有些觀察力和想法的。
葉以深的確有些發現,但是因爲聽到接連不斷的槍響就折了回去。
“我在裡面發現了我弟弟的揹包。”葉以深希望葉星悅不受這次空難的害,但是更擔心的是人心。
當然是在遇到危險的時候,最先想到的肯定是自保。
“那我們明天就開始在裡面尋找!”說着意有所指的看了一眼躺在地上的工作人員:“在這邊一整天和一羣廢物在一起都毫無進展!”
“可以。”葉以深這次沒有回絕。
裡面真的太危險了。
巨蟒興許只是潛在危險的一種,死掉了一條,誰知道有沒有第二條呢?
因爲這裡都是叢木,飛機沒有辦法第一時間降落,用飛機尋找下面的情況也根本看不到,所以即便是聯手合作,還是要主要靠人力。
葉以深腦海中很多事情堆積,堆積的他心情抑鬱的連着抽了一整盒的煙。
“是不是有什麼消息?”夏晴天的腿隱隱作痛,痛的一絲睡意都沒有。
夏晴天聞着他身上的煙味,屋內的燈把他臉上的疲憊照的格外顯眼。
“明天我可能一早就會出去,要休息一下。”無論在哪裡,有錢都是好辦事的,夏晴天的病房裡還有一張空牀是專門給葉以深留下的。
葉以深說着躺在了上面,嗓子興許是抽菸太多,有些沙啞:“看來婚禮又不能按時舉行了。”
“就說我們出門度蜜月就好了。”夏晴天苦中作樂的說到:“反正出門旅行也差不多就是找一個海岸一個小島,而且這次的經歷比平平淡淡的度假刺激多了。”
“也只能這樣了,委屈你了。”
“是委屈我了,不能和你一起出去,只能在這裡躺着。”夏晴天開玩笑道:“你要立場簡單,別被人勾走。”
“人勾不走我,倒是可能會被蟒勾走。”葉以深說着伸手關了燈:“睡吧。”
話說了出來,葉以深卻沒有閉上眼,只是半閉着,一件件把自己的懷疑整理清楚。
夏晴天也是一樣。
雖然沒有葉以深想的那麼多,但是心中的煩悶絲毫不比他少,惆悵的閉上眼又睜開,好幾次想換個姿勢翻個身,卻苦於腿上的傷一動都不能動。
兩人就這樣都醒着互相不說一句話,十分具有默契的等到了天亮。
在葉以深起身的瞬間,夏晴天就也開了口:“注意安全啊!”
“怎麼就不能乖乖睡覺呢?”
“你不是也沒睡嗎?”夏晴天撅了噘嘴,說道:“記得吃早餐,你胃不好。”
“當然記得。”
葉以深雖然一口答應了下來,但是卻沒有照做,出門直接就去找了麥克。
兩邊的人匯合之後就陷入了尷尬的沉默之中,特別是葉以深這邊,都十分的高冷,一言不發的。
按照昨天的路線衆人一路走進去,輕易的就看到了昨天夏晴天他們受傷的地方。
畢竟這裡被破壞的還是很厲害的,像是經歷過一陣飆風。
至於那條蟒蛇的屍體……纔不過一晚上的光景,就已經被啃食掉了大半,也不知道是什麼東西作爲的。
葉以深和麥克對視了一眼,麥克擦了擦自己額頭上的冷汗:“看來這裡的確是有些危險。”
“是有一點,所以你們準備了什麼?”
“一人一支槍,不過我們配槍是完全合法的!”
“那就保護好你們自己,不要給我添麻煩。”葉以深酷酷的話讓麥克啞口無言。
不知道爲什麼,這麼欠揍的話從葉以深嘴裡說出來麥克卻沒有辦法覺得憤怒,反而滿滿都是無奈。
如果非要說的話,可能就是因爲氣質的不同吧,有些人舉措之間都是霸氣!
繼續前行,就找到了昨天發現揹包的地方,葉以深在之類做了標記,安排五人一組以這裡爲中心發散尋找,三個小時後還在這裡集合。
雖然葉以深不想和麥克一起,但是麥克卻非要緊跟着葉以深,真正算是認識之後,葉以深覺得麥克有些話癆,神似方毅。
不過對於方毅葉以深可能還會敷衍幾句,但是對於麥克大部分時間都是直接無視。
往前走了一個多小時之後,還是沒有任何發現,麥克詢問道:“要不要先回去集合?”
“不用,繼續向前走。”說着葉以深拿出了一直放在身邊的槍,喃喃了一句:“我有種直覺……”
直覺要走下去。
“OMG!”
幾步之後,麥克忽然發出了這樣的聲音。
雖然是一個壯實的大男人,聲音卻比女人還要刺耳,如果不是還要用到他的人,葉以深可能直接一槍打過去!
“前面有死人,我的直覺告訴我他已經死了很久了,應該不是我們要找的人。”
“你的直接是錯的。”葉以深看了四周一眼,對身邊的人說道:“把地上的人骨撿起來一根帶回去化驗。”
地上有一具只剩下白骨的骨架,而且也已經遭到了很嚴重的破壞,不過大眼看破損骨頭裡的骨髓和上面的青苔也可以斷定是新增的。
“我們這裡有所有乘客的名單和DNA,可以做出匹配,不過我們要繼續找下去嗎?”
“……”在遲疑了一秒鐘之後,葉以深邁開了自己的步子:“找!”
越是往裡面走,陽光被遮蓋的越多,雖然現在太陽很大,但是在裡面卻是一種昏暗的感覺。
而且地上的青苔也更加的柔軟,一腳下去有種深陷其中的錯覺,連着走出去了幾百米,葉以深看到了之前他們做過標記的地方,這是怎麼繞了回來……
看了一眼手錶和手中的指南針,還想繼續找下去的葉以深,終究還是採納了麥克的建議,開始返程回去。
唯一值得慶幸的就是並沒有迷路,順利的找到了一開始分散的地方,他們是第一隊回來的,接下來散去的人陸陸續續的迴歸,連着等了快兩個小時,纔算是所有人都到齊。
每個隊多多少少的都有找到些東西,有兩個隊也帶回來了人骨。
不言而喻的都邁開步子往回走,現在的氛圍要比進來的時候還要沉重。
邁着步伐向前,眼看到了停落的飛機旁邊,麥克詢問道:“DNA比對的時候您要到場嗎?”
“我會安排人過去。”雖然說要化驗,但是葉以深自己心裡已經有了些盤算了。
默默的回到了醫院,站在門口看到夏晴天在睡覺,就沒有進去,原本想去找方毅,手機卻響了起來。
是金館長。
意料之中,金館長是在和他說第六個地點的事情,葉以深聽着,忽然胃痛起來,就在走廊中坐了下去,一隻手拿着手機,另一隻手抵着自己的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