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當夏薇薇站在醫院大門口的時侯,她還是有些忐忑不安,在來醫院前,她先去了一趟葉家,因爲她不想和夏晴天當面碰上,直接和葉以深談會比較好。然而卻被王管家告知,自從夏晴天住院,葉以深就一直在醫院照顧,沒有回過葉家。不得已她只能來到醫院。
醫院門口人流量很大,醫生護士病人以及病人家屬等等,來往不息。
穩了穩心神,夏薇薇踏進了醫院。
病房裡,護士正給夏晴天腿上的傷換藥,傷口有些疼,她只要咬牙忍着。
護士用極爲讚賞的語氣說,“趙醫生的技術就是好,你看這傷口縫的,真漂亮。”
夏晴天疼的笑出來,“噯,小護士你換藥就換藥,感情是來欣賞你們趙醫生的精湛水平來了?”
“嘿嘿,抱歉抱歉,我只是沒有見過這麼漂亮的針線。”小護士呲牙一笑,讓夏晴天暫時都忘了痛苦。
“再漂亮也是傷疤啊,又沒有繡出一朵花來,”夏晴天覺得這個古靈精怪的小護士很有意思。
兩人說笑間,護士已經換完了藥,要出去的時侯迎面進來一個戴墨鏡的女人。
夏晴天剛剛還帶笑的臉瞬間沉了下來,語氣很不悅,“你來幹什麼?”
“以深呢?我找他。”夏薇薇在她面前向來頤指氣使,就算此趟是來求人的,也不想太掉價。
“出去了。”夏晴天淡淡的說,“方毅怎麼把你放進來?”
“我是你姐姐,他爲什麼不放我進來?”夏薇薇摘掉墨鏡,傲慢的掃視着病房,看到另一張病牀上男人的外套時,眼睛刺了一下。
夏晴天冷笑,“我可沒有你這種想要妹妹性命的姐姐。”
夏薇薇聽到這話也不惱,反而輕笑道,“夏晴天,說話要講證據的,否則我告你污衊。”
“怎麼?敢做不敢當?”夏晴天盯着她,眼中沒有絲毫溫暖。
夏薇薇攤手,“沒有做過的事情我爲什麼要承認?”
“出去,我不想看到你。”夏晴天指着門口喊道。
“這麼激動幹什麼?”夏薇薇晃着手中的墨鏡,“我好心來看你,你怎麼這麼對待客人呢?”
“是不是看到我活着你很失望?”夏晴天笑的陰冷,故意說,“夏薇薇,你就等着警察找你吧。”
夏薇薇的表情果然變了一絲,面目也猙獰起來,“夏晴天,你又沒有死,何必追究這麼多呢?”
“哈,你剛纔不是說沒有做過這件事嗎?現在是什麼意思?”夏晴天皮笑肉不笑。
夏薇薇也不僞裝了,又怕門口的方毅聽到,壓低聲音斥責道,“你把我們送進去有什麼好處?爸爸這輩子都會恨你的!甚至會把你趕出家門。”
“無所謂,反正我從小就是孤兒,而且一想到和你們是親人,我就噁心的想吐!”
夏薇薇氣急敗壞,“夏晴天,別以爲你嫁給了葉以深就有了靠山,我告訴你,我一定會讓你滾出葉家的。”
“那就等到那一天再說吧,現在請你先滾出我的病房!”夏晴天一分鐘也不想和她待在一起,看到她的那張臉,夏晴天就氣的想要撕爛她。
夏薇薇卻像個主人一般,趾高氣揚道,“我就是不走,你能把我怎麼樣?起來打我呀。嘖嘖,夏晴天你以後不會成了瘸子吧,那多難看,還是趕緊自己滾出葉家,不要給葉以深丟人。”
這幾天夏晴天最擔心的就是會不會康復後腿腳不方便,夏薇薇的幾句話正好戳中她的要害,氣的她雙手緊攥在一起,“夏薇薇,立刻給我滾!否則我叫護士了!”
夏薇薇哈哈一笑,還要譏諷幾句,突然聽到門外有腳步聲響起,似乎是葉以深的,立刻變了音調,“晴天,你不要這麼生氣嘛,我好心好意來看你的。”
“誰要你來看我?滾出去!”
“別生氣別生氣,我看見你沒事也就安心了,你不知道這幾天我有多擔心你……”
夏晴天真是被她這副模樣噁心到了,抓起旁邊桌子上的一顆蘋果朝她扔過去,夏薇薇靈巧的一避躲開了。
“你有話好好說,別動手啊。”
門“咔嚓”開了,葉以深的臉出現在病房門口,夏薇薇彷彿看到救星一樣跑過去,想要撲進男人的懷中,卻被他用提水果的手隔開了。
“以深,你回來了。”夏薇薇笑着問候。
葉以深淡淡的點點頭,走進來看到坐在病牀上氣的滿臉通紅夏晴天,眉梢挑了挑問,“出什麼事情了?”
夏薇薇忙說,“我聽爸爸說晴天受傷了,今天特地來看看她,可能是她心情不好吧,聊了兩句她就發脾氣了,我也不知道哪裡得罪她了?”
“你真的不知道?”葉以深突然反問。
夏薇薇怔怔的看他,心裡發毛,聲音沒有一點底氣,“我真的不知道。”
夏晴天冷眼瞪着她一言不發,這個女人不去演戲真是可惜了。
葉以深將剛買一袋子水果放在桌子上,又撿起地上的蘋果,已經摔裂了,果汁流出來,還能聞到香甜的果香。
“這蘋果是王管家特意去超市給你挑的,讓他看到估計要傷心了,以後別亂扔。”葉以深說的很平淡,語氣中卻有明顯的寵溺。
夏薇薇心裡又酸又怒,她發現這兩人的關係好了很多。
“以深,我找你有事。”夏薇薇柔聲說。
“什麼事?”葉以深看着掛了一半的點滴瓶,表情依舊很淡。
“我們出去喝杯咖啡單獨和你吧,好不好?”這件事不能當着夏晴天的面說,否則立刻被戳穿。
葉以深揉了揉眉心,他彷彿已經猜到她要說什麼,只是這件事他還沒有做出決定,所以很冷淡的說,“過幾天等夏晴天出院了再說吧。”
出院?沒準明天警察就找上門了,他能等,夏家可不能等。
“這件事比較急,我就幾句話……”
“我沒有心情。”葉以深拒絕的很直截了當,“也不想聽。”
夏薇薇愣住,一時間心情上下翻滾,五味雜陳。自從她說自己就是那晚的女人,葉以深對她的條件幾乎百依百順,現在如此,她居然有些難以接受。
“以深,你,你忘了你曾經說的話了?”
葉以深淡漠的看着她,他很失望,比對蘇清雅還失望,他這段時間找無數理由說服自己,夏薇薇可能與這件事無關,因爲他無法相信那晚救他的女人是個蛇蠍心腸的人。
然而,就算再怎麼自我麻痹,人的感性總是無法控制,剛纔他在病房外面聽到夏薇薇的聲音,就忍不住的厭惡。
“此一時彼一時。”葉以深說了六個字,卻足以擊破夏薇薇的所有希望。
看着女人眼底的驚詫和絕望,葉以深又有些於心不忍,語氣舒緩了些許,“你想說的那件事……我會考慮的。”
夏薇薇感覺自己又活過來了,他說這句話的是說,要放他們一碼嗎?
“你走吧。”葉以深坐在病牀前的椅子上,開始給某人繼續剝桔子。
夏薇薇雙腳如同被灌了鉛,在原地僵了好幾秒才轉身向門口走,手剛放在門把手上又聽到葉以深說,“以後不要來醫院了,她不想見到你們。”
“她”是誰,不言而喻。
夏薇薇心裡的最後一點希冀,徹底被掐滅。
夏晴天神色古怪的看着葉以深,“你和夏薇薇……到底有什麼交易?”
“交易?”
“如果沒有,你前段時間怎麼對她那麼好?我真是百思不得其解。”
“你想太多了,”葉以深把剝好的一瓣桔子塞進她嘴裡,“養你的傷。”
夏晴天含着桔瓣抱怨,“你能不能不給我吃桔子了,我都上火了。”
“上火了?”葉以深淡笑,“剛好,我幫你。”
說着,葉以深就吻上了女人的脣,將女人嘴裡的桔瓣勾到自己嘴裡,咬出酸甜的桔汁然後又餵給她。
夏晴天簡直對葉以深隨時隨地發情的這種舉動深惡痛絕,時不時都要蹂躪自己一番,要不是昨晚顧及到她做手術才一天時間,一定會做到最後的。
他要是實在忍不住完全可以去找個女人,她夏晴天一點都不在乎。
下午,葉以深去公司處理緊急公事,夏晴天迷迷糊糊睡的時侯,感覺旁邊有人在呼喚她,睜開眼睛,居然是蘇清雅。
“清雅,你什麼時侯來的?”夏晴天從夢中立刻清醒過來,臉上全是驚喜。
蘇清雅擔憂的看着她,“剛到,你的傷怎麼樣了?”
“好多了,我命大,死不了。”夏晴天大咧咧的說,從牀上掙扎起來,蘇清雅忙把枕頭給她墊到背後。
“你怎麼知道我受傷住院了?”夏晴天又問,按着她的胳膊讓她坐下。
“我給葉以深打電話,他說你在這裡。”
“哦,他沒有爲難你吧。”
“沒有。”蘇清雅摸了下她憔悴的臉龐,“到底發生了什麼?我都快被你嚇死了。”
夏晴天嘿嘿一笑,眼睛亮亮的,是這些天來少有的開心。
“傻笑什麼,我問你話呢。”
“看到你來我高興。”
“別顧着高興,快說,到底發生什麼事情了。”
夏晴天聳聳肩,嘆口氣把自己的遭遇說了一遍,蘇清雅的臉色變了又變,最後氣的砸牀,“夏薇薇和她媽媽也太狠了,她們怎麼能這麼對你?”
夏晴天苦笑,“我一直是她們的眼中刺。”
“你爸爸怎麼說?”蘇清雅問。
“他……”夏晴天想起昨天父親的態度,“他或許想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吧。”
“我靠!”蘇清雅氣的罵了一句,“夏薇薇是他女兒,你難道就不是嗎?”
“可能我沒死,他覺得這件事沒有那麼嚴重吧。”夏晴天臉上看似平淡,語氣中卻有說不出的失落。
蘇清雅握住她的手,“這樣的家人不要也罷,你對他們早已仁至義盡,以後不要再回那個夏家了。”
“嗯,我不會回去了,”夏晴天眼中有淚花閃動,笑道,“清雅,我又成孤兒了。”
“怕什麼?我也是孤兒,我們就是彼此的親人。”蘇清雅替她抹去眼角滴落的一顆淚水。
夏晴天破涕爲笑,不管兩人以前有多少隔閡,此刻都煙消雲散。
“對了,葉以深知道是夏薇薇乾的嗎?”
“知道。”
蘇清雅眼底閃過一抹光,“葉以深準備怎麼辦?也不了了之?”
夏晴天搖頭,“我不知道,早上夏薇薇來找葉以深,似乎要說什麼事情,但葉以深拒絕了,說他考慮考慮。”
蘇清雅譏諷的笑道,“你是他的妻子,被人陷害到如此地步,他卻還要考慮考慮?”
她自然清楚葉以深在考慮什麼,只是不能對夏晴天明說。
“我只是掛了名號而已,他只要不給我找麻煩我已經謝天謝地了,還指望他給我報仇雪恨?他可是葉以深啊。”夏晴天冷靜的笑。
儘管這兩天葉以深對自己的態度好了很多,但她卻不敢想太多,這個男人在她這裡早就沒有了任何信譽和好感度。
蘇清雅咬咬牙岔開話題說,“過兩天就要考試了,你這樣子能去參加考試嗎?”
夏晴天立刻說,“去,一定去,我可不想明年重修,我還要拿獎學金呢。”
“可是……”蘇清雅蹙眉,“你怎麼去啊,難道一邊掛吊瓶一邊答題?”
“我問過醫生了,兩天後我掛的藥就少了,只要不牽動傷口,可以去考試。”
“你可別逞強啊,命要緊。”蘇清雅到現在還能想起那個可怕的夢,聽了夏晴天的講述,她相信了託夢一說。
兩人聊了許久,蘇清雅看時間差不多了起身告辭,“我還有個兼職,先走了,明天有空來看你。”
“好,不過你別忘了我剛纔說的幾本書,臨陣磨刀嘛。”
“放心,忘不了,好好養身體。走啦。”蘇清雅俯身抱了抱她的肩膀,離開了病房。
她本是趁葉以深在公司纔來看望夏晴天,沒想到剛出病房就看到一個高挺的身影走過來。
這個身影太熟悉,蘇清雅不由的腳步一滯,但又很快恢復正常,目不斜視的向電梯的方向走去。
說好了永不再見的兩人,卻因爲夏晴天的關係再次重逢,心境早已和曾經不同,尤其是蘇清雅,她現在只是單純的恨他而已。
恨他讓自己輕易的愛上他,他卻只把她當替代品。
葉以深看到她眼眸裡無波無瀾,他對她的所有好感都在她被揭穿的那一天蕩然無存,有的也剩下陌生人的默然。
兩人擦肩而過的時侯,葉以深忽然想到她離開葉家時說的一句話,停住腳步,“蘇小姐,等等。”
蘇清雅眸子一暗,臉上有絲疏離的淺笑,“葉先生,有事?”
“你以前說,夏薇薇不是我找的那個人,”葉以深頓了頓繼續道,“你當初爲什麼那麼說?”
“你懷疑夏薇薇了?”蘇清雅笑,葉以深看不出她的意思。
“我只是突然想起,問一問。”葉以深還是那麼的冷傲。
蘇清雅的笑容更加溫柔,“其實,我是看不慣夏薇薇那副樣子,隨口說的,葉先生不必放在心上。”
說完,蘇清雅腳步匆匆的離開,電梯里人很多,她冷靜下來後才發覺手心裡都是冷汗。
葉以深的氣場太強大,以至於到現在她還是不能忽視他的影響。
爲了賺更多的錢,蘇清雅找了一份酒吧工作,推銷酒水,因爲是清吧,聽說老闆也很有背景,所以酒吧很乾淨,目前爲止她還沒有遇到難纏客人。
換上工作制服,蘇清雅開始一晚的工作。
夜晚八點以後,客人漸漸多了起來,蘇清雅畫了濃妝,很嫵媚,也遮蓋了原本的模樣,此時,她端着酒水穿梭在各個卡座。
剛推銷出去一瓶價值不菲的威士忌,蘇清雅突然聽到熟悉的聲音。
“他就是個王八蛋!我一定要讓他後悔。”帶着怒氣的女聲從隔壁的卡座裡傳出來,蘇清雅低着頭向吧檯走去,偷偷瞥了眼卡座裡的客人,果然是夏薇薇,她身邊還坐着一個穿着西裝的男人,男子摟着她的腰,臉都快要湊到她的臉上了。
“要不是看上他的錢,誰願意每天看他那張冰山臉,真以爲自己是什麼人物,我呸!”夏薇薇罵罵咧咧,聲音不小,所以不用刻意去聽,聲音就能自動傳入耳中。
旁邊的男人誘哄道,“好了,都出來了,不要想那些不開心的事情,我陪你喝酒。”
“還是你貼心,我都後悔和你分手……”
兩人的話漸漸淡去,蘇清雅心道,原來這男的是夏薇薇的前男友。
回到吧檯,蘇清雅計上心頭。
拿出手機對着卡座拍了幾張,光線有點暗,但能看出樣子,以及兩人摟抱在一起的姿勢。
夏薇薇不是口口聲聲想取晴天而代之嗎?她倒要看看某人看到這樣的照片,她還能不能成爲葉家的女主人?
正要把照片發出去,蘇清雅又停住了,不行,這太容易辯解了,再等等,萬一這兩人如膠似漆……
蘇清雅一邊賣酒一邊留意着這邊的情景,半個小時後,不知前男友在夏薇薇耳邊說了什麼悄悄話,她嬌羞的推了他一把,然後前男友結了賬,摟着夏薇薇的腰向酒吧門口走去。
蘇清雅連忙掏出手機抓拍了幾張,角度很好,前男友剛好吻上夏薇薇的臉頰。
夏薇薇,讓你整我,讓你整晴天,我看你這次怎麼哭。
接着蘇清雅毫不猶豫的把拍到的所有照片發給了葉以深,她沒有匿名,因爲沒有必要,反正這是事實,至於葉以深看到照片會怎麼想,會不會去找這對狗男女,蘇清雅就管不了的。不過以她對葉以深淺薄的瞭解,他一定會有所行動的。
啊,突然好像親眼看看夏薇薇的下場。蘇清雅有些腹黑的想,如果能看到葉以深暴跳如雷,後悔莫及,那她就更開心了。
兩份鍾後,蘇清雅的手機響了,是葉以深。
她冷冷一笑接起來,“喂,葉先生。”
“照片哪裡來的?”葉以深傳過來的聲音帶着壓抑的怒火。
“當然是我拍的啊,就在剛剛。”蘇清雅嬌笑道,“沒想到啊,我還有預知的能力,我就跟你說嘛……”
這邊她的話還沒有說完,電話裡就傳來了嘟嘟的盲音。
掛了電話,蘇清雅興奮的差點跳起來,連吧檯裡的調酒小哥都看出了她的好心情,開玩笑道,“什麼事這麼開心?”
“今晚生意好,賣出兩瓶了。”蘇清雅眼角眉梢全是笑意,想象着葉以深的氣急敗壞以及夏薇薇即將面對的遭遇。
正如蘇清雅所料,葉以深看到照片的時侯,手機差點掉在了地上,就連病牀上的夏晴天也看出了他的失態。
葉以深盯着那幾張照片,怒火瞬間就被點燃,看兩人的關係……並不像才認識的,而是相戀已久的戀人。
夏薇薇不是沒有談過戀愛嗎?這一臉的放蕩透過手機屏幕都能感受得到。
結束了和蘇清雅的電話,葉以深捏了捏眉心,心中那個疑團越來越大,沉默了半分鐘,他對門口的方毅說,“去查一下夏薇薇現在在哪裡。”
“是。”
夏晴天聽到這個名字耳朵豎了起來,瞥了他幾眼終是沒有問出口,她知道就是自己問了,他也不會說。
更何況,他現在貌似處於暴怒的邊緣,她纔沒有那麼傻去撞槍口。
葉以深焦躁不安的在病牀轉悠了大概半個小時,轉的夏晴天眼都快花了的時侯,他的手機終於響了。
“老闆,夏小姐在一家酒店開了房。”
“幾個人?”
“兩個人,另一個是男士。”
“很好!”葉以深牙縫裡擠出兩個字,利落的掛了手機,然後什麼都沒有說,風衣外套也沒有穿,大步離開了病房。
夏晴天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但是看葉以深的臉色,她知道有人今晚要遭殃了。
保時捷失去控制般在街上橫衝直撞,老遠看到車輛紛紛避讓唯恐傷及無辜。葉以深儼然化身成了一個魔鬼,眼中全是殺意。
他長久以來的預感即將得到證實,他說不清自己是什麼感覺,他有時希望那個人就是夏薇薇,這樣自己就不必費盡心思去尋找她,但他有時又希望夏薇薇不是她,因爲她配不上那晚的女人。